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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五月。春暖花开时节。
黄山归来已有多日光景,休整完毕。日子又开始重蹈覆辙,沉闷,忙碌、烦琐。
和以往几次出游同样,开心,愉快,也很累。也发现身体大不如前了。比如那天在紫光阁,爬光明顶,途中的景色美如画,又时逢春意盎然,让人忍不住会去深呼吸。或许一些潜在的危险就此而引发,胸口象是被撕扯一般疼痛。一路上,多亏老公无微不至地照应才得以安全返回。回头想想真是可怕。后来他曾几次提到黄山之行,嗤笑我的狼狈,让我既惭愧又感慨。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的美景确实美不胜收,可那时的我已浑身无力,更没有丝毫的诗意。我如何能把这么美好的景色统统地揽入怀中呢?
说来说也不会相信,当时真的那样想过,如果那时倒下,留在这风景秀丽,奇松、怪石、云海环绕的地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几步一歇,终于爬上光明顶。再回头望我们行过的路,俯视莲花峰等几个陡峭的山峰时,有些惊异,不敢相信,我竟然也走过来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了。
这里,我不能不赞叹无以复加的生命,它所蕴涵的超常能量以及不堪一击的脆弱。
(二)
喜欢在音乐的弥漫中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或者什么也不做,干脆就沉浸在音乐带来的意境里,感伤、欢愉、激情澎湃。
这时,我在聆听陈悦的萧和钢琴。乱红。
萧声如水,在钢琴的映衬下起起落落,跌宕有致。似有诗意的韵脚,纷至沓来,隐隐一抹清幽,如闻暗香浮动。仿佛一个低诉愁肠的女子,拂琴弄萧,欲将心事付琴弦。若即若离的音韵,欲言有止。淡淡的萧声和清亮的钢琴,融合得一尘不染,完美到了极至。
"遍地黄花堆积,憔悴损"。谁忍堪折!
我在这里一遍遍地听她喃喃细语,那些云烟散尽,繁华过后,只剩一张张失落苦楚,辛酸难言的面孔,在我面前重复叠加闪现,这其中,似有我,似有你,还似有不知名的他。
乱红的曲调缠绵婉转,忧而不怨,愁而不哀。其独特的语言,蕴含着人生丰富的情感,你怎能想到,经历了一生的喜怒哀乐,却能站在人生的一个高度,笑对沧海桑田的容颜,又是怎样的一个“哀”字了得!曲调委婉动人,贴近心灵,是一种看透了的辛酸,又是一种千帆过尽的无奈。我们在曲中感受不到大喜或者大悲,从头到尾都在平静的轻吟,荡气回肠中,你能悟出禅的意境么?
“乱红飞过秋千去”静听一曲乱红,细品一杯香茗,在这缠绵徘侧的旋律中,让心灵在音乐里净化成夜空中点点的凡星,默默地怀念一份逝去的永恒。
(三)
仿佛很久很久静不下心去认真去地读一篇文章了。偶然的,逛到老坛子里,在我曾经呆过的地方,读到一篇文章,题目叫四月,揖别一朵感伤的花,仅这题目,就已经让人有了几分伤感的成分在里面了。
作者写一次难忘的际遇,一如遭遇花开,错身的美丽。十分动情。仔细读罢,给了他回帖:
“拟人的写作手法非常成功。
‘没有果实的花儿还叫花吗’?有些伤感。
有一种植物叫“无花果”成熟时颜色亦是青色的皮,掰开,里面全是密密匝匝的花蕊。花是开在心里的。这是题外话。“
突然,被自己的这段话感动得泪流满面
花是开在心里的。温柔被困,无人知晓。谁也不能阻挡。
又想到那句古老的伤感诗句:花自飘零水自流。我们谁也不是谁的谁。
就象行至一处无法辨别方向的地段时,通常,我会选择停止或者原路返回。于是,我把这样的选择,用句很不恰当的词去形容:情非得已。
有友曾把这样的举措比作中庸。我以为,抬举的成分多了些。都知道,中庸乃儒家思想,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点上,难免牵强。
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到完美,甚至有可能带来预想不到的相反结果。当然,这不是我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