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城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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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xx市的城市户口,也就是说我理所当然是xx市的市民。很多人以身为xx市的市民而感到骄傲,而我并没有为身为xx市的市民而做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为了生活,我在xx市以卖菜为生。

    我听从了命运的安排,命运安排我居住在xx市里,可我却生活在xx市的边缘。

    城市生活是许多人所向往的,可我并没有对城市生活表现出任何的兴趣,或许是我的生活方式使然——卖菜的劳累与贫困。

    每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已经卖力地骑着载满各类青菜的三轮自行车行走在xx市的街道上,这时候的路灯还在展示着它耀眼的光芒。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的有一些老人在散步,还有一些身着名牌运动服脚穿跑鞋在晨炼。多大的差别呀,我一天到晚累得腰酸背痛,他们却在寻求出汗。我不管春夏秋冬与刮风下雨,天天早上都是在东方泛白的时候就卖力地骑着三轮自行车行走在xx市的街道上,可这时候却是很多人在享受着凌晨美梦的时刻。

    卖菜行里,我总是本本分分地卖自己的菜,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都能卖完菜,以换取微薄的收入维持生活。不管是男女老少、或衣着华丽或衣衫褴褛,我都是笑脸相迎,任意顾客的挑选,随意顾客的买意。我总是足斤足两地称菜给顾客,按实实在在价格收顾客的钱,其中没带有一丁点虚假的成分,只是从中赚取几分钱多则几毛钱的差价满足生活所需而已,我的每一天基本上都是在这样的交易中度过的。

    我每天都是天刚蒙蒙亮就往菜市场赶,天黑了才疲惫不堪地离开菜市场往家里赶,一天一个来回地途经鬃市笔直、宽畅而又明亮的市中心大道,我身边不断地有豪华轿车经过,和我所骑的破旧三轮自行车形成了鲜明对比,心里老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感觉。每当我从菜市场往家里赶时,已经是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的时刻,现代化城市即刻呈现眼前,可我并没有为此感到兴奋,因为虽然我置身其中,但是我并没拥有一点点,哪怕是享受一回城市时尚的机会都没有。

    现代化城市的气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能是我每天都往返于繁华大街过多目睹所致,也可能是城市广告的效应所致。比如高档酒店、豪华娱乐场所、网吧、咖啡馆、茶吧、大型商场、大型超市等等,比比皆是,琳琅满目,充塞着城市的大街小巷。这些城市产物我只有目睹的份额而无法享受其给人们带来的快乐与便利。

    比如酒店,满街都是,林立于各个大街小巷,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建得高,一个比一个装饰得豪华。可我只知道酒店是吃饭的地方,酒店里做的饭菜是不是都是山珍海味我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别说尝过了,不过我确实很想知道酒店里做的菜有没有是我所卖的。我偶尔听说酒店里的饭菜有时候可是一桌饭菜上千甚至上万的都有,天呀,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而且是我一年卖菜所挣得的收入甚至还多于我一年的收入呀。这对我来说真是太荒唐了,一顿饭怎么吃得那么多呢?他们又是哪来那么多的钱呢?总之,我对于酒店有太多的问号,而我或许今生永远也无法回答其中的任何一个问号。

    比如豪华娱乐场所,同样是林立于街头,所不同的是每一个娱乐场所都用不同的方式、格调、霓虹灯装饰自身的面目,展示各自不同的气派与豪华气息。这些娱乐场所前面一般都整齐划一地排满高档轿车,一排一排又一排,保安人员总是在霓虹闪烁的晚上忙个不停,恭恭敬敬地往返于迎接这辆轿车和欢送那辆轿车。出入这些场所的不是西装革履就是披金戴银。据说到娱乐场所来的基本上都是酒足饭饱后无所事事的人,这些人到这些地方目的是花费掉饭后至上床睡觉这段漫长的时间,以五音不全的歌喉卖弄自己的独唱或对唱以寻求快乐,以酒精麻醉自身以激活自己的兴奋。听说这些场所总是营业至凌晨2、3点钟的,我老是想不通他们或她们都不想睡觉而把老长的睡觉时间都花在了这些地方而不是床上,我真是想不通,我可是10点正就上床睡觉了的,因为第二天还得早起卖菜。

    比如网吧,这对于我可是个新名词,以前我小的时候可没学过也没见过这名词,我想这应该是时代产物。听说网吧里面排满电脑和挤满年轻人。这电脑听说可神奇了,比人脑厉害多了,我们卖菜的天天口算毛票习惯了自以为口算了得,可比起电脑的计算速度与准确率可就差十万八千里了,而且电脑比人脑记住更多的东西,电脑里面包含着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比现代化城市还丰富多彩,还琳琅满目,更充满诱惑。常常听人们说得我手痒痒,真想去试一回,去过把瘾,可当我摸着干瘪的口袋,我的跃跃欲试又不得不打道回府,因为一天卖菜赚来的钱只能满足我的基本生活支出,却没有多出潇洒的部分。虽然网吧门前都写着每小时收费2到3元,但是我依然消费不起。2到3元的消费可不能小看,里面同样充满了商机,因为我不断看到市区里的大街小巷有新网吧的出现,一个比一个大型,一个比一个豪华。如果没有商机怎么会催生那么多的网吧呢,经济时代没利润的生意不会有人做的。

    比如咖啡馆,更是异彩纷呈,随处可见,装饰着街道两旁的建筑物,给市民们带来美的感观。咖啡馆取名也基本上是“洋名”什么上岛咖啡,澳沙咖啡,西点咖啡等等,由于我的记忆力已呈本土化,对于“洋名”已没有太多的记忆功能,也就记住这么几个吧。咖啡馆取名洋化很大程度上体现着商家的崇洋情结,也就是月亮都是国外圆的情结。商家都认为“洋名”充满情调,更能吸引顾客,而顾客也觉得“洋名”的咖啡馆能代表自己的身份,如此心里造成咖啡馆基本上都姓“洋”了。如此情结让国人感叹:我们是不是都在忘本呢?新时代的我们是不是都在追逐所谓的时尚呢?我们的成功是不是都需要借助名牌效应呢?而进出这些咖啡馆的以成双成对的伴侣居多,听说咖啡是苦涩味儿的,是不是情侣们都想在甜蜜时期尝试尝试苦涩呢?不得而知,因为我没有这种经历,凭我的卖菜生活水准今后也不可能有这种尝试。

    比如茶吧,与娱乐场所和咖啡馆截然不同,茶吧通常都是装饰得古香古色,极力体现着我国的古文化以及自然神韵。茶,原本是很具品位的,远在物质之上。在经济浪潮的冲击之下,象征着文化品位、自然神韵、精神品格的茶依然无法逃脱商人的精明,被商人作为交换的媒介,为商家赚钱又提供了一条渠道,高雅的茶从此被蒙上了世俗的气息。我们不得不感叹:经济时代在无声无息地加深我们的印象;世俗气息不知不觉中渗透着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人与人之间也在想法设法地进行着交易。在喝茶成为时尚的今天,喝茶确实也体现着我们生活的进步:以前我们喝白开水,后来喝矿泉水,现在可是喝茶的时候了。生活的快速变迁无可非议,这是历史前进的必然,当整个社会物质总量足够丰富之后,人们的生活进入了质量阶段。当然人们的生活水平还是有等级的,比如我就仍然处于白开水层次,所以喝茶的生活水准对于我只能是一种期盼,永远的期盼。

    比如大型商场、大型超市,我每天都经过几个这种地方的门口,看到的都是人头涌动、车流不息,人们总是手提的手提、肩扛的肩扛从这些地方出来。我总想不通他们生活消耗能力怎么那么强,老是往家里搬回大堆大堆的东西,家里又没有储藏室,那说明就是人把这些东西给消耗掉了。现在不是提倡节约能源,创建节约型社会、创造环境友好型社会吗?怎么人们还在大肆消耗有限的资源呢?而且人们的裤腰往往都比裤长还要长的人并不占少数,为什么还在糟蹋资源作贱自己呢?难道人们连自己的嘴都无法管住?唉,自制力丧失的年代来临了。这些只是我所看到的,我还没有成为其中一员的经历,我的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在小巷子里那些小卖部里就可以解决了,我身上穿的也是在夜里路边地摊上给解决的,家里的一些家具也是从旧货市场买来的。总之,我家里的一切物件都没有来自大型商场和大型超市。

    当然城市的生活精彩无限,并不止于以上所述,也不是我所能够逐一列举和描述的,比如酒吧、山庄、高尔夫球、桑拿等等都是城市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可我永远也进入不了这些城市生活,而我又确确实实是城市户口且居住在城市的小巷子里,这该如何解释?我想我只不过是寄居于城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