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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早上给儿子打电话送完问候和祝福,情不自禁的忆起了自己的童年。和现在的孩子相比,自然是两个童话般的童年,真不能相提并论。有时候,我羡慕现在孩子吃得好、穿得好,总之什么都好,可能是因为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刚好是国家刚刚改革开放,日子过得还是满清贫的。父母还要为我和姐姐、弟弟的温饱操劳。可仔细一想,怎么觉得好像也不大对劲,看看自己的孩子,成天和姥姥在一起,妻子和我为了生活和将来的前途仍在奔波,很少和孩子在一起,感到有太多的歉意和内疚,欠孩子的实在太多,反倒觉得儿子的童年和我的童年相比实在是太过于简单和单调,这可能就是农村和城市的差别。
我的童年是在偏僻的小山村度过的,有着太多的记忆和感悟,至今让我难以忘怀。梦里无数次的都会闪现童年那些看似清苦却又幸福美好的童年,常常自己会情不自禁的从梦中笑醒。记得上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曾经给我讲过这样一句话:“当一个人老是梦见自己的童年或者过去的美好时光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自己现在的生活状况不是很好或者说不是很让自己满意。”那时的我,好像还对老师这样的解释不是很能理解和把握,直到现在才真正有了体会和感悟,先不说有没有依据或者参考意义,至少说明了一点,每个人总会在自己受到挫折或者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的时候,会很自然的将美好的过去用来填补现在的不足或者是冲淡现有的忧伤与不快,也许是对自己最好的解脱或者心情的自我调节,至少我未能跳出这样改善自我心情模式。我的童年是在两个地方度过的,虽然都是农村生活,但有着太多的不同。
由于家乡地处宁夏南部山区,那里素有“十年九旱”的传诵,总之祖辈们都生活在贫瘠的土地和山沟里,几乎过的是十足的小农经济,和外界很少有来往。不像现在孩子们还能看上动画片、逛公园、旅游等,在我的童年岁月里,是不可想象的,我们那里一带都没有电,家里就更不用说是有电视或者什么了,最多像赵本山小品昨天、今天、明天里的台词形容的那样,家里的确还有一样家用电器,那就是手电筒。照明都是用煤油灯,灯也是大人们自己创造和制作的,用废旧的各类瓶子之类的笑容器制作而成,自然形状各异,也别有趣味。手电筒只是夜间串门或者干什么闲杂活用用,平时还是比较节约,毕竟电池的成本也是很高的。如果按照现在生活去推理,简直真的无法想象的,就连自己是过来人也都不敢想象那段岁月是自己亲历的,仿佛依然梦幻和遥远。
在那些岁月里,除了上学,放学后或者节假日更多的是帮大人干农活。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点在我们那里一点都不假,我体会最深,在家里,我排行老二,但在那孩子里我是老大,农村有长子顶父亲行事的说法,自然在我幼小的心里就树立了太多成人的理念,不但学者承担父亲忙碌的农活,比如,耕地、种地,还要学会承担参加村里有关事物,自然是在父亲有事或者不在时就要承担起履行“掌柜”的职务,在我们那里,家里丈夫一般称为“掌柜”的,就是料理家里事物和处理自家与村里事物,长子也就自然的要学者打理家里家外的事物,和我同龄的孩子都是这样,而且村里人们也是会评头论足的,谁家的孩子有出息,谁家的孩子懂事等等,这些闲言碎语的事情也很多,自然成了家长们互相比较或菏泽炫耀的资本。所以,我就自觉的替父亲着想,那时候就被无形注入了竞争的思维,绝不能给父母丢脸,要最为强者,自然在农活、待人接物等方面花了不少心思,给父母也长了脸,撑了面子,加之学习也是同村学习好的,那时候的我在父母眼里还真是个好孩子,现在想来还是那样充满幸福和甜蜜。
那时候,我们很少由现在的玩具之类的东西,顶多村里来一些“货郎”每当听到吆喝声,村里的妇女和孩子们是最高兴的时候,因为那是可能有机会为自己买上一两件像样的装饰品或玩具,大多的时候是用妇女的辫子或者吃的等换的。当然,更有趣的就是赶集了,农村的赶集还是别有风味的。一般是每隔两三天才有逢集的日子,男女老少们就会把平时在箱子里压得皱皱巴巴的衣服穿上,去十五里以外的集贸市场变卖自己辛苦收获的粮食或者家禽等,换点零花钱补贴家用。可能那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可以嚷着向父母要点零花钱,买个冰棍、麻花,吃点羊杂碎之类的,就算是莫大的幸福和享受了,感到十分满足和惬意。在我的意识里,那时候能够到小镇上去赶集就算是见了世面了,偶尔间看到一辆摩托车或者吉普车之类的就感到兴奋不已,童稚的灵心就会插上梦想的翅膀,羡慕的目光里油然而生的是美好的未来,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驾驶自己心爱的车辆行驶在人群中,多么的荣耀和自豪。现在想起来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的确是那么的稚嫩和天真,面对现代生活的熏陶和影响,我早已融入了城市生活,多了些许的浮躁和复杂。
童年的玩耍也是有趣和值得回味的。在我们那里,童年的玩具就是滚铁环、玩“沙包”、弹玻璃球(我们那里叫“弹豆”)、跳“方格”等。最惬意的时候就是晚饭后,才有可能每每的玩上一会。每当夏天来临,收割的季节,虽然很苦,但也有快乐的事。孩子们都要被父母安排放羊、驴、马、牛等,总之父母也会经营和安排,不能让你闲着,没什么事情可作,那样可能犯错误的机会会更多,就这样,我还是犯了不少错误。为了和弟弟挖小松鼠,能够买点零花钱,就乘小毛驴尽情吃草的时候偷偷钻到悬崖缝里寻找松鼠。运气好点,可能还能逮住一两只,自然失败的次数更多,多半都是无功而返。不听话的小毛驴也惹来了不少麻烦,偷偷的跑去吃乡亲们的庄稼,也挨了不少批评和体罚,父母也常常为此大发雷霆。有一次,自己感到祸闯大了,自然就不敢回家,悄悄躲在了村里悬崖里的一个小缝里,自己早已找好为了“避难”的,没想到那次却把父母吓的够呛,还以为被当时村里流传的坏人把孩子绑架“掏心”了,那一夜父母手持手电筒嘶声力竭的呼喊声让我懵懂的心灵似乎感受到了我在他们生命里重要和意义,主动放弃了“对抗”自然父母也没有在说什么。也许是韧性的缘故,以后父母好像就见见的开始学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有了体罚的“科目”自然让我感到轻松了许多。冬天就更有意思了,满山遍野都是白皑皑的一片,人们都围着热炕头聊天、打牌总之很惬意。孩子们就更是忙得不亦乐呼了,几乎家家都用筛子(农村打碾谷物等用的工具,形状圆形,用竹子编制的,能够把杂质从谷物中筛选出来)来捕捉麻雀和鸽子。在雪地里清干净一小块空地,撒上食物,难以觅食饥饿的小麻雀和鸽子就会冒着被捕危险进行着博弈。为来年的春天艰难的煎熬着和苦苦的挣扎着,也许这就是生命的力量和轮回吧,自己似乎好像也在拼命的等待着那个属于自己春暖花开的日子,也许一切都会变得那么生机而有意义。
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从久违的记忆中拽了回来,我的思绪被打断了,就像风筝挣脱了主人,渐渐的远去了。回想起来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我打了一个冷战,忽然感到生命真的太短暂了,一晃自己已经是三十而立的人了,还奔波在事业的征途中,想想已被岁月磨去青春和年华的父母,如今已是疾病缠身,儿子也不知道在今天的六一这个几日里过得如何,想到这些,回荡在童年的那些爽朗的笑声和甜蜜的记忆又慢慢的消失了,我突然有了一丝淡淡的忧伤,莫名的压力和思绪接踵而来,似乎感到有点措手不及和承受不了的感觉。想到前途的渺茫、生活的重负、学业的压力、人际的复杂我真的茫然了,突然迷失了自我,感到呼吸都似乎困难。母亲的一句话让我沉重的心突然得到了释然“儿子,那边很热,照顾好自己,妈知道你想家了。”一股热流涌上了我的心头,眼睛瞬间湿润了,对想家了,家才是我的港湾,他们都在期盼着我,我不能沉沦,更不能消磨时光,要坚强的走下去,走向那不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