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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开始成为我的第二学校。下了课,我就骑上自行车,在半个小时之后,准时见到迷迷。我也开始着手写一本我们的恋爱日记——等我半小时。
我熟悉起c大的一草一木来。两棵柿子树,一个醉墨池,造型别致的图书馆,四四方凡的世纪广场,填满煤屑的操场。
我们在文一路上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像不知疲倦的,南回北归的大雁一样。我们是候鸟么?我们不曾歇下来,我们一直在飞,飞往我们神往的,圣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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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日,是我和迷迷相见之后的第六日。因了忽然而来的爱情,忙碌了一阵,有些疲倦。整日精神恍惚。马克思主义哲学课也逃了一节,第二节才匆匆赶上。依然抵不住爱情的魔力,在半个小时之后到c大。累且累,是身体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快乐。和迷迷在一起,总让我开心。从第一日开始,我就陷入了兴奋之中,虽然也有过一时的忧郁。可是这忧郁在大堆的快乐面前,没有任何阻拦,像风化的粉末一样,被风吹走。我心中的快乐,已然是我今生的最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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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大附近的泡泡速食,吃了碗牛肉炒饭,你一口我一口。爱情已经把我们喂饱了。陷入在爱情里面的人,相互地看着,就已经够了,这是最满足最幸福的时刻。
迷迷抢着把炒饭的钱付了。这让我感动,虽然是件小事,却让我看出温暖。我想,我是一个需要关怀的人,以前只知道付出了,却没有什么回报。说是说着,不要回报,其实心里想着的就是能有好的回报。
迷迷是个懂事的女孩,她的言语行动里,没有太多的任性;偶尔的生气,也是暂时的,随时可以缓和下来。她让我看到女性身上的两种光芒。一种是孩子气,一种是母性。我知道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这两种天性。可是我所见的,能够像迷迷那样处理得如此恰当的不是太多。要么是太孩子气了,要么是太老成,一付母仪天下的威严,过于严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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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最后一天,迷迷上完了早上的两节课,来我的学校。我在t大北门的43路车的站牌下等到她。批了发,中裤,平底的凉鞋——若是高根的,便超越我的高度了。到那天,我才看到她的瘦,让别的女孩子羡慕的瘦,也是让我心疼的瘦,弱不禁风的。不是林黛玉的病况,却让我同样揪心,似乎一个大风,就会被吹跑了。然而她的单薄却正适合我的单薄。
走过餐厅的时候,起了一阵风。我说,万一你被风刮走了,我可怎么办。迷迷说,那你就要永远抓住我的手,那样,如果被吹走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在天空里飞。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得我赶紧攥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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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迷迷有说不完的话。我曾经以为像我这么一个喜欢文字的人,应该和同样喜欢文字的人在一起。这是多么荒谬的想法。迷迷虽然并不喜欢文字这东西,和我却有一种前世今生的朦胧,始终是没有间隙地站在一起,自从我们的相遇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了。
在校园里碰见几个女同学,张大了眼睛朝我们笑。我泰然自若,倒是迷迷的脸越烧越红了。这样的镇定,让我自己大吃一惊。曾经我在写给薇拉的信里说,面对生活,我总是手忙脚乱。
可是,和迷迷在一起,我可以把生活处得有条不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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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是在t大北门吃的。一个火热的砂锅。
有轻卷的风,有朦胧的夜光,有相知的恋人。我喜欢这样的场景,想起日后对此的怀念,一定可以激动不已。很多时候,每个人追求的东西可以很简单,很原始。
用自行车把迷迷载回去,她的手轻轻地搂着我。我慢慢的骑,我想这是个没有尽头的旅程,一步又一步,一片又一片天地,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我说,这条路也许和短很短,却永远没有止境。我感觉迷迷的手把我的腰紧了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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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
和迷迷一起坐火车回家。浩浩荡荡的火车一路驶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城乡小镇。在这条铁道线上已经两年多了,穿梭,来来回回。再一个两年之后,我又在哪里停留,又走过哪些小镇,哪些城市年?
迷迷坐在我的腿上,那时候,爱情如此接近,如此鲜活,如此温暖。两个小时之后,我在y市下车;再过半个小时,迷迷将在下一站的n城下车。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旅行”——火车的广播里说,各位旅客朋友,谢谢你乘坐k836次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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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旅途中,半道经过一个叫做上虞的小城时,薇拉便又浮出水面。那个好胜而倔强的孩子——我们曾经写过那么多的信,我们一起穿越了高三那年的激情与迷茫。而今,她却义无返顾地爱上一个男人,去了n城寻他们的幸福去了。
惟愿她的后半生是幸福的,没有阻断,没有背叛,有自己的生活、自由和生命的精彩。这一切祝福,我只在望窗外的一个瞬间,在上虞小城三分钟的停顿里,献给了那空气中的精灵,让它们带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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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的三日,日日和迷迷短信联络。在冗长的三天的等待之后,我们再次在不同的时间登陆同一辆列车,开始返程回杭州。
在四号车厢的76座看到翘首相望的迷迷,穿了件古铜色间着大块纯白大块深蓝的长袖t恤,如她在短信里说的“我今天的衣服很清纯类”和回来的时候一样,她坐在我的腿上,我用下巴顶着她的脊梁骨,我说,回家了几天,好像增了很多脂肪呢。她就扳着手指告诉我一号去了外婆家,二号去了姑姑家,吃了虾啊蟹啊鱼啊肉啊。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没有告诉她她依然是那么瘦,让人心疼的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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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坐了一对夫妻,并他们五六岁的眼睛大得惊人的孩子。言谈之间知道他们就住在文一路一带,还常常去c大散步,去那个男生女生吧喝茶——那里的老板是他们的大学同学。
我看着他们夫妻大大的眼睛,又看看迷迷细细的眼睛。我轻轻地说,要是我们的孩子,一只眼睛像你那么小,一只眼睛像我那么大可怎么办才好呢。
迷迷做着鬼脸,把双手放在我脸上,把我的脸挤得扁扁的。她坏笑着说,不许说,不许说,眼睛像你,身材要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