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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君豪一走,医院就剩我自己,我又开始不停的胡思乱想起来,不一会电话响了,是郑君豪。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小悦,你别着急,我现在让谢真入侵交通系统的监控,马上就能找到线索。”
此时的我,还没有从不知多措中恢复过来:“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带着颤抖,郑君豪有些担心道:“你先在那别动,我让谢爱去找你。”
或许受到的刺激有些大,我几乎忘记了时间。谢爱还没到,我却等到了一个视频对讲的邀请,我打开应用,见是王松涛发来的视频邀请,想也没想就接听了。
视频里,王松涛笑着对我道:“小悦,昨天晚上还愉快吗?”他大大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些神经质。我现在脑子转的很慢,反问道:“愉快什么?”王松涛语调怪异道:“当然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你觉得有趣吗?”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王松涛见我发呆,笑道:“好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宝贝儿们想妈妈了。”视频的镜头一转,我的三个孩子整齐的坐在沙发上,煜泽跟煜祺笑眯眯的跟我挥手,开心道:“妈咪,舅舅说你一会就过来,你怎么还不过来啊?”原来是王松涛接走了他们,我刚要松一口气,才想起来,李大壮为什么会发出那么惨的叫声 ,而且虽然煜泽跟煜祺笑的很开心,可一向懂事的煜成却没有跟我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
就算在迟钝我也察觉到了不对,我刚想说什么,王松涛对旁边的佣人道:“带宝宝们去吃点东西。”本来煜泽跟煜祺还不愿意去,想在跟我说几句话,这时一直沉默的煜成突然冷声道:“去吃东西。”一句话,两个小包子只能跟着自己的哥哥走。
孩子们走后,王松涛道:“小悦,哥不想为难你,让他来,你就能带走孩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抱有一丝希望。王松涛瞪大眼睛道:“偿命。”我吓了一跳:“给谁?”王松涛的表情只是一瞬间的狰狞,随即恢复到平淡道:“你不知道吗?黑天死了……”我见他眼睛里闪动着什么,屏幕突然一黑,视频连接断了,耳边只回荡着那句“黑天死了……”
隔着玻璃,看着里面奄奄一息的陈慕凡,你倒是醒醒啊,帮我拿个主意,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靠着墙向下滑,突然一只手扶助我,我木讷的转头,原来是谢爱。
谢爱,之前那个淘气的从来不走大门的小姑娘,现在长大了,一双黑洞般的眼睛,仿佛一汪寒潭,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脑子却清醒了不少。谢爱开口道:“悦姐姐,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欲哭无泪。
三天,匆匆而过,陈慕凡依然没有醒过来,医生告诉我,他醒过来的几率非常渺茫,或许这一辈子可能就是植物人了,而王松涛也每天都联系我,问我陈慕凡考虑的怎么样了,最后竟然说出“难道不想要孩子的命了吗”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
“妖孽啊,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我现在好害怕,他逼我用你交换孩子们,你快点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啊?”我坐在病床边,握着陈慕凡的手,对昏迷着的他说道。
我不知道这是我问的第几遍了,陈慕凡依然没有给我半点反应,他就真的像颗植物一样,就那样静静的靠着营养液活着。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吓了一身冷汗,我一边埋怨,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边被这个想法诱惑指着。
是的,我想用一个植物人,去换回我那三个活蹦乱跳的宝宝,这样的交易很划算吧。我突然俯下身,抱着陈慕凡痛哭起来,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妖孽,对不起……”
不知哭了多久,我也累了,也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总之是失去了意识。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陈慕凡指着我,质问为什么抛弃他,是不是嫌弃他成了植物人,我拼命的解释着,可解释的却是那么无力。 我问我自己,我嫌弃他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怎么会嫌弃陈慕凡,就算他是植物人,如果我们一家五口人能在一起,那我也会觉得是莫大的幸福。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手里还紧紧握着陈慕凡的手,眼角的泪还没干,我现在才后悔,我跟陈慕凡真的是错过的太多太多了,我们因为各种各样无聊的理由,选择了跟对方分开,可分开后,我们都没有真正的快乐过,我们过去的那几年,只用一句话形容,那便是“千生错过,万生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