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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陶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感冒了,感冒的还不轻。
孕妇不能乱吃药,只能慢慢熬。
她天天喝大量开水,不但没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家里面急得团团转,老太太和余若兰问遍了周围人找解决办法,各种都试过了,还是没成效。
只能让蒋陶自己慢慢挺过去了。
她是在三个月的时候去医院检查回来之后,才感冒了。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情绪受波动了,再加上夜里着了凉,因此这才会得病的。
那天去产检,是家里面的阿姨陪同她的。
程云天早早的回了部队,家里面的四位长辈要出门参加宴会,本来说的是,家里面人一块跟她去检查,检查完了之后在去各忙各的,但蒋陶觉得麻烦,还耽误他们时间,就让家里面的阿姨陪同,让他们忙自己的事,再说了,到医院检查,时间方面没法控制。
权衡利弊之后,就四位长辈参加宴会,蒋陶和阿姨去医院。
检查做的很顺利,后面等结果的时候,她在医院长廊休息椅上等阿姨取结果,自己无聊左右看着。
身处妇科,走廊里坐满了准妈妈来检查,而准妈妈身边则是站着自己的老公……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心头上就涌上一股酸,心里不舒服了。
人家检查都有自己的老公陪同,而她呢,只有阿姨陪同。
自己来检查没老公陪同不说,还好几个月都见不上一次面……
想着就觉得委屈了,心里堵得慌。
一直等报告取出来,出了医院,那股子情绪才淡了些,觉得自己不太懂事。
老公在保家卫国,又不是故意不来的,又不是故意不陪着她的。
如果他有时间,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虽是这样安慰自己,但又觉得一个月就来医院一次,程云天都不来陪同,而且来定期检查这种事他都没问过她,觉得自己被疏忽的有点厉害了。
各种不满委屈统统在心里憋着,再加上天天在家,封闭的环境里,就容易越想越多。
情绪上不去,又得了感冒,还天天孕吐胃口也不好,感冒便一直没好转。
她情绪不高,自然没让家里面人发觉,让家里面知道之后,自然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让程云天回来了。
部队哪能那么随意呢。
蒋陶是这样想。
感冒了差不多一个月,蒋陶在晚上临睡前,收到了程云天的视频来电,内心雀跃,但在接收的时候,犹豫了下,害怕他看见自己这副鬼样子。
但还是接了。
瘦了一大圈的蒋陶让躺在床上的程云天吓得不轻,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眉心不受控制地拧在一起。
“怎么这么瘦了?脸色也不好,哪里不舒服?”
不说还好,一说积攒多日的委屈就如同找到了发泄口一样,一瞬间全部涌出来。
控制不住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屏幕那边的程云天便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想把她擦眼泪,才发觉两人隔着一个手机屏幕,只能柔声哄着:“怎么了这是?跟家里面闹不愉快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你。”蒋陶哽咽着说了个字。
程云天一头雾水,但还是附和着,“是,我不好,我……欺负你了。”
蒋陶眼泪流得更凶了,“就是你欺负我。我要是不怀孩子,我就不会天天吐了,我还感冒了,连药都不能吃,我都感冒一个月了,天天难受的都不想活了。还有,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人家都有老公陪着,我就只有阿姨陪着,跟人家都不一样!”
她一说,程云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受委屈了的同时,身体还不舒服。
程云天心疼的紧,只能一句一句柔声哄着,后来看着她睡着之后,穿上衣服,出了宿舍,往家赶。
*
翌日。
蒋陶一醒来,坐在床沿边的人就进入眼底,她征了征,顶着还有鼻音的嗓音开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云天这一会儿除了心疼只有心疼了。
昨晚上在视频里面看到的人已经够瘦了,哪曾想现在再一看,好像比昨天晚上还要瘦。
眼前的人半天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看的蒋陶浑身不自在,稍微动了动身子之后,又抬手推了他一把,语气里有点脾气了,“你看什么呢?”
程云天回过神来,叹口气:“瘦成这样想让我心疼死,是不是?”
蒋陶没回答。
她也不想瘦的。
沉默一会儿,又问刚才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程云天回答,看她疑惑,又继续说:“回来那时候看见爸下来倒水喝。聊了几句准备进屋睡觉,但是爸说,孕妇睡眠浅,最好不要打扰。想了想,就去隔壁房间睡了。”
“怪不得没感觉到有动静。”
蒋陶说着坐起来,程云天给她递了鞋,刚穿上站起身,人就被坐在床上的那人抱进怀里了。
程云天脸贴在她瘦削的背上,心疼的不得了:“受苦了陶陶。”
“没事儿。”
现在哪还有什么委屈啊,人家一看她生病了,在家不高兴了,二话不说就赶回来了,还委屈什么啊。
要是之前程云天知道自己不舒服了,要去做检查,不用她说,自己也会回来。
程云天在家待了两天,看着蒋陶的感冒似乎是好了一点,心里不放心,但也没办法,该回部队了。
他回来这两天,把蒋陶去医院孕检的日期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绝对不会让蒋陶看着别的夫妇产生羡慕。
走之后没两天,谭子晴和杜朝阳过来了。
谭子晴穿着平底鞋稳稳当当地走着,但杜朝阳还是不放心,伸手在她腰周围虚虚护着,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商家的几位长辈算是第二次见谭子晴,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医院内,家里面人以为是她怀孕了,便都赶过去,哪曾想是乌龙。
对于她怀孕的事,蒋陶没在家人面前提过,他们也不知道,因此在谭子晴说出跟蒋陶月份差不多的时候,家里面挺惊讶的。
闲聊了会儿,谭子晴问蒋陶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蒋陶说了个领证日期和举办婚礼的日期,领证日期就快到了,是在她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正好有个好日子,而举办婚礼,则是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
“你日期和我们日期选的一样啊!”谭子晴激动地不得了。
“是吗?”蒋陶也挺意外。
“对啊!”
余若兰听见,笑着问:“你们也是那时候办喜事啊?”
谭子晴点了下头,“是啊,真是巧。”
郁胜荣笑眯眯地说:“那多好,你和陶陶玩得好,你们还一起有了宝宝,然后你们还一块领证,一块举办婚礼,这多好。”
谭子晴哈哈笑了笑,“我们还准备一块生孩子呢!”
蒋陶无奈看她一眼。
余若兰笑道:“那看看能不能赶到一块。”
谭子晴在这怀孕的前三个月,没有孕吐,胃口顶好,尖下巴都快看不出来了,而反观蒋陶,又是孕吐,又是感冒,胃口还不好,因此家里面都在猜,谭子晴怀的可能是个小棉袄,知道不让妈妈受苦,而蒋陶怀的就是个小混蛋了,可劲儿的折腾妈妈。
谭子晴一听可能是女儿,情绪就不高了,“我想要个儿子,不想要女儿。”
“为什么呀?小棉袄不好吗?”蒋陶问。
“当然好啊。但是她以后还要承受生育之痛,当然了,这个除外,万一她在像我之前一样,命运那么坎坷,过得那么苦,我得心疼死。”
蒋陶:“……”
坐在一边的罪魁祸首杜朝阳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安慰人。
几位长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不能揭人伤疤,就很明智不再问了,拿了水果过来,让她们两个人吃。
*
蒋陶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和程云天去领了证。
孕吐在某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孕吐没了,胃口也好了,感冒慢慢也好起来了,没多久,身子就吃成了之前那样子,去拍结婚证照片的时候,也没显得多瘦,正好也不胖,拍出来的照片刚刚好,男俊女美,天造壁人般。
从民政局出来,蒋陶将外面的薄毛衫套上,然后去看程云天手里面的红本本,仰头只能看见字,看不见上面贴的照片。
蒋陶一边伸手,一边道:“让我看一眼。”
程云天将她揽到怀里,放低了证件,蒋陶能看见了,但是想自己拿着好好看看,手还没碰到结婚证,就被程云天躲了一下。
蒋陶当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干什么啊?你让我拿着好好看看。”
“我拿着你看看就行了,你拿着弄丢了怎么办?”程云天说着又将结婚证递到她眼前,但就是不让蒋陶碰。
蒋陶白了他一眼,不想说那么多,就他拿着看了几眼。
坐到车上,程云天发动车子,又想起什么来了,看了眼民政局大门,才开口:“你那个朋友不也是今天领证?”
“是啊。”蒋陶点头,又问:“问这个做什么?”还想出去一块庆祝啊?
“那怎么没见他们?”
“跟我们不是一个区,不在一个民政局。”她还以为要庆祝。
程云天了然,发动车子,往吃饭的地走去。
今天一天他们都不在家吃饭,中午他们两口在外面吃,等晚上的时候,叫上蒋陶父母、程云天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到外面算是为今天领证这个好日子而庆祝。
蒋陶觉得没必要,但是家里面都说领证也是大喜日子,她便由着他们了。
晚餐结束之后,一行人在大门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蒋正明握着蒋陶的手,仔细看着,心里叹口气,自然不舍。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摇身一变,成了人妻和准妈妈,陶青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叮嘱着,无非就是蒋陶已经听了很多遍的话了,大多都是让她注意身体,走路时小心点,有哪里不舒服就早点说,别憋在心里不说,蒋陶一一应着。
司机开车过来,父母就要坐车离开,蒋陶有点不舍,跟程云天说想送爸妈回家,他没意见,跟家里面几位老的说过之后,送蒋正明夫妇回去,然后他们再开车回去。
这么一折腾,再回到商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家里面人都睡了,他们便也上了楼。
进了屋,蒋陶去更衣室拿了套睡衣出来,往浴室里面进,前脚刚进来,程云天后脚就跟着进来了,她一怔,“你先洗?”
“一起洗。”他的声音压得异常低。
蒋陶:“?!”
受惊不少,待缓神过后,蒋陶才出声:“别开玩笑,要不你先洗然后我再洗?”
“一起洗。”程云天又重复了一遍,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意思。
蒋陶:“……”
老实说,两人之间孩子都有了,最亲密的事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就一起洗个澡也没什么害羞的,但蒋陶就是不好意思啊!
她走神的功夫,程云天已经挤进来顺便将门关上了,并且已经开始动手脱衣服了。
也不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都已经坦诚相见了。
蒋陶心里嘀咕着,然后背对他开始脱衣服。
规规矩矩地洗完澡,两人出来,然后又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最起码在程云天还没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蒋陶是认为挺规矩的,但也就是两人刚躺在床上,她还没思考下一步干什么的时候,程云天已经翻身过来,将她搂到怀里,同时另一只大手在薄被下开始蠢蠢欲动,欲兴风作浪。
蒋陶一手拍掉游走在自己肚皮上的手,不满:“怀着宝宝呢!”
“四个月了。”程云天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说出来的,声音低哑,带着磁性。
蒋陶一阵耳热,不着痕迹的稍微躲了下:“四个月也不行,有宝宝!”
“书上和医生都说了,前三个月不行,但第四个月之后,只要轻一点就可以了。”程云天说着便使劲贴着她的身体。
“不行。”蒋陶还是摇头,然后又小声补充了句:“你每次都轻不了。”
让他开荤之后,蒋陶几乎每天早上都是酸腿疼腰的起床训练,那种白天夜里都没好日子过的滋味,现在想起来还倒抽一口气,那滋味实在是……酸爽!
“这次一定轻!”
话落,程云天再次开始为非作歹,同时张口含着蒋陶的耳垂,声音低低的:“你难道就不想?都快两个月了没做了,你不想?再说了,今晚上是新婚之夜,不做点什么就……就白白浪费了?”
“你别说话……”
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耳边,热热的痒痒的,无形之中就在撩拨。
这次程云天很听话的不说了,但那只手也不老实,在下面不断深入……
没多久,在他怀里的蒋陶浑身都软的不像话。
…
结束的时候,蒋陶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看了旁边气息稳定的程云天一眼,抬腿就一脚蹬在他小腿肚上,气不打一处来。
程云天浑身舒坦的将人搂在怀里,问她洗不洗澡,蒋陶摇头,不想洗,因为太累了,程云天便哄着她睡觉。
……
程云天有三天休假时间,可没休息够三天,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去了部队。
主要是因为——
薛雅娴出事了。
吃过午饭,老太太和老爷子坐在客厅里面看午间新闻,正看着一个画面忽然插播过来。
市区某栋高层建筑物天台上,一米高的水泥围墙上,一男一女,站在上面。
准确来说,是中年男子挟持薛雅娴站在上面。
脚下是百米高楼,掉下去就没命,画面中的薛雅娴只能任由那人用刀指着脖子。
蒋陶看到之后,吓了一大跳,连忙喊来了程云天过来,程云天见状,跟蒋陶说了声,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他去通知顾远,顾远势必要出来,但驻扎地不能没人看着,因此程云天得过去。
他在去的路上,给顾远打了电话,顾远已经知道这件事,也正准备给他打电话让他赶来,而顾远已经出门。
“怎么了?这人你们认识啊?”
老太太见两人脸色不对劲并且那人还急匆匆出门去了,便问。
蒋陶看着电视屏幕,提着一颗心,心乱的胡乱点点头,又答道:“嗯,是顾远的女朋友,也是部队里面的军医。”
“啊?!”老太太惊呼一声,脸色也变了,“顾家那个大孙子的女朋友啊?”
蒋陶点了一下头,紧抿着唇。
“那这……是发生什么了?被人用刀这么指着,还站那么高。”老太太又瞄了一眼画面,没敢看,生怕下一秒就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老爷子面上镇定,深思熟虑过之后,道:“医疗纠纷吧,这丫头是医生,那能与人结仇的只有这个了。”
蒋陶摇头:“她是军医,平时都在部队里给士兵看病,不会结仇,这个应该其他事。”
她话音落,没人在接腔,蒋陶心里乱麻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但谁知老太太将电视关了:“先不看了,看着胆战心惊的,我们等着消息,像这种的肯定是想要点什么,只要达成目的就行了。如果真想要杀人,怎么可能会明目张胆的这样做?”
听见这么说,蒋陶稍微放心下来,但看不到是什么情况,还是焦急的不行。
而高层建筑物天台上。
冰冷锋利的刀尖就抵着自己的脖颈,微微刺痛,薛雅娴僵着身子,紧抿着唇。
这人还会几招招式,不然以她的身手,也不会被她弄到这里来了。
薛雅娴一直没说话,想的是敌不动她不动。
果然没一会儿,这人就按捺不住了。
刀尖又往前面抵了抵,男人语气也是恶狠狠的:“给我五百万,立马放了你!”
薛雅娴冷静,沉着应对:“那也得给我个准备时间,我现在身上没有,你给我几天让我准备准备。”
跟自己预料的不一样,男人瞬间被激怒,将她身子又往前面挪了些许:“你少骗人!你身后的大金主是薛家,包养你的是薛家的大董事,你怎么会没五百万?!你手上没五百万你会心甘情愿的跟着那糟老头子?!”
薛雅娴不清楚他到底在胡说什么,但是只能顺着往下说:“我就算是有,可你现在将我这样子,我也没办法拿给你啊!”
“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有你好看!”男人继续用恶狠狠的语气警告她,并且又再一次的将她往前推了些许。
薛雅娴深吸一口气,瞄了下方一眼,腿软了几分,然后轻轻摇摇头:“不会,没什么花样。”
“谅你也不敢!”
话音落,男人拽着薛雅娴下去,站在宽阔的平面上之后,她舒了一口气,准备有所行动,但脖颈间的冰凉不能忽视,她只能任由人继续挟持着。
回想起刚才他说的话,薛雅娴问:“你刚才说的,我背后的大金主和包养我的人是什么意思?”
“呵!”男人冷笑一声,“怎么?现在知道要脸了?现在知道这事不光荣了?所以不敢承认了?”
薛雅娴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没吭声,保持沉默。
男人用轻视目光看着她,用鄙夷的语气道:“你插足了人家的感情,被正房知道了,人家正房带着女儿找到我,让我取了你的命。”
薛雅娴:“……”
什么乱七八槽的!
“那既然是让你取了我的命,那你现在问我要钱,还准备放了我,那你这不是没办成事?还是想在弄死我之前在勒索我一笔钱?”
薛雅娴可能是说中男人的一个心思了,男人的神情稍稍不自然,但很快恢复正常,他呸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一副“老子不傻”的表情:“杀人犯法,我才没有那么蠢!”
“那你事情没办成的话,要是让她们知道了,你不也没好日子过?”
“你的五百万,再加上她们给的定金三百万,一共是八百万,有了这八百万,我想去哪就去哪,还怕会被她们找到?”
男人说是这样说,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薛雅娴刚才在无形之中说中了他的想法。
他贪心,见钱眼开。
认定薛雅娴是大富豪包养的情人,所以心里想着,在除了薛雅娴之前先勒索一笔,然后等薛雅娴的钱到账之后,在立马将她除掉,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得到两笔钱!
他才不怕什么杀人犯法,反正委托他的那两个女的说了,让他放心做,善后的事她们处理。
所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到时候拿钱逃到外省去,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认识,就还是一条好汉!
两人还未走出天台,一批穿着制服的男人瞬间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是警察和救援人员。
其中一人举着枪,直直的对着那男人:“放下武器!”
男人在见到警察出现的时候就慌了神,而薛雅娴察觉到男人身子微微颤抖,便就趁这时候,眼疾手快的将脖颈间的刀尖推到一边,紧接着握着男人手腕,让他被迫的将刀扔在地上,紧接着警察过来,制服了他。
男人被制服着也不老实,张口就骂:“你个臭婊子!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薛雅娴目光清冷的望过去:“我没报警。可你别忘了,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任何人都能看见楼上的情况。”
她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我身后没有什么大金主,也没有被人包养。唯一的,我和你口中的薛家有关联的,那就是我是薛家的女儿。你可能被人摆了一道?”
男人半天没说话,震惊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警察上前询问薛雅娴有没有大碍,她摇了摇头。
男人被警察带下去,带下去的时候还不老实,嘴里一直嚷着,他是受人指使的,他原本也不想这样的。
警察无动于衷。
薛雅娴也要到警局记录情况,到了一楼,还有围观人群和记者在此,拍照的拍照,议论的议论。
男人就要被警察押上车的时候,目光随意一瞟,便瞟见了一个人影,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扯着已经喊哑的喉咙道:“就是那个女人,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她和另外一个女人指使我这样做的!”
警察望过去,人群中的确站着一位穿着红衣服妆容精致的女人,起初只是以为男人精神出问题随便指认为自己开脱,但那红衣女人发现警察都在看她的时候,便匆匆穿过人群,想要离开。
立即出动了四名警察,去把那女人同样请到了警察局。
那人是卢知瑶,顾远的前女友。
在警局临时会客室里,薛雅娴知道了她的身份,同时也知道了,让那中年男人挟持她的,也是卢知瑶,但同时还有一位,就是薛雅娴的那位亲生母亲,陆柔女士。
薛雅娴知道陆柔待她不亲,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的亲生母亲,都容不下她!
此时的会客室内,屋内气氛低压,僵滞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卢知瑶坐在一旁凳子上,继续道:“当初薛太太找上我,说只要薛雅娴没了,那顾远就自然而然的回到我身边了,而正好她也不喜欢薛雅娴,那么两人联手,让她没了,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我没多思考便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便陆太太着手安排,安排好之后,陆太太告诉我说,薛雅娴肯定没的悄无声息,谁都找不到,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我信了,可没想到,今天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我当时出现在那里,其实是想上去制止的,但是来晚了一步,因为警察先到,封锁了大楼,不让人进去了,我便只好在楼下等着,看见找的那个人被抓住之后,我想着被抓了也行,那这件事就等于没人知道了。而要上去制止是因为,我没有那么执迷不悟,还没有到疯狂的地步,还不会因为得不到一个人就去除他身边人的那种地步。”
陆柔面如死灰,死死盯着卢知瑶和那中年男人,想活剥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让他悄无声息,他为什么没这么做?!
事到临头,卢知瑶都急着为她自己开脱了,那她呢?还怎么办?
在众人望过来的视线中,陆柔知道自己脸色不好看,但那又如何,被人污蔑了,谁的脸色能好看?在豪门几十年,沉着镇定还是会一点的。
陆柔冷静开口,语气里还染上了几分不可思议:“我印象中,我是不认识什么卢小姐的,而且卢小姐所说的,我和你一起找人杀害我的女儿,这——这真是太荒唐了,真是想都不敢想,雅娴是我亲生女儿,我是她亲生母亲,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女儿呢?这位小姐是不是因为得不到顾远了,所以精神方面可能受了点刺激,然后指着人就是污蔑啊?”
薛家人刚开始听了卢知瑶的话也是怀疑,而现在听了陆柔的话,确定了卢知瑶的精神方面可能真的有问题。
雅娴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没理由,而且怎么狠得下心去杀害她的亲生女儿?
倒是这位卢小姐,因为是顾远的前女友,所以现在看见雅娴和顾远在一起了,所以才心生歹念,动了别的心思。
似乎这样才说得通。
一时间,大家看陆柔的目光就没那么锐利了,反倒是看卢知瑶,一个个目光像是带刀一样,直直像她刺过去。
已经被众人确定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的卢知瑶丝毫不慌,看了陆柔一眼,慢条斯理的从包里翻出手机,找到录音,声音放到最大。
口称与卢知瑶不认识的陆柔,却语气十分熟稔的与她说话,与她商量计策……
录音播放完毕,卢知瑶收回手机,这才开口:“陆女士就不要再说这是假的这此类的话了。如果我们从来没见过面,我也从来没听过你说话,那我造假可能都没机会。还有,也不是我一个证人,还有抓进来的那位行凶者,他也可以证明,你们要是还不信,可以翻翻他身上,有两张银行卡,一张是我的名,另外一张就是陆女士的名,两张卡,各一百五十万。要是这样你们还不相信的话,那我们每次见面的地点都有监控,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去调取监控。”
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还有假?
薛老爷子转头,不敢相信,同时脸色瞬间气的发红,怒视着陆柔,震惊难以想象:“混账东西!她是从你肚子里面的一块肉啊!你怎么都这么狠心?孩子在外面流落这么多年,你不但不疼爱,还动了要她的命想法,你到底是有什么居心?!”
薛雅娴站在顾远身侧,目光冷淡地望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也想知道呢。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对她的敌意就不是一般大,一直到后来的相认,薛雅娴都没在她这里感受得到一点的母爱和亲情!
薛钧伟觉得眼前这个妇人陌生极了,完全想不到这个平日里说话柔声细语,温柔如水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娶了个蛇蝎妇人。
陆柔完全懵了。
她没想到卢知瑶还留有一手,完全没想到!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竟然对她这么戒备?这么防着?
她慌乱地摇着头,嘴里胡乱的撇清自己:“我没有,都是她在胡说,我怎么会杀我自己的女儿呢,我怎么会?”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傻充愣的,薛钧伟看着就一阵怒火,噌的站起身,平日里的克制与镇定完全看不到,扬起手掌用尽全力往陆柔脸上甩了一巴掌——
陆柔当即被扇晕了过去。
那一巴掌来的太快,陆柔没有防备,也没有预料到,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只觉脑袋发昏,听见几声惊呼,便意识全无。
陆柔好像做了个梦——
二十多年前,她还很年轻,皮肤有光泽有弹性还紧致,前凸后翘,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一点都不像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的人了。
她被邀请去参加同学聚会。
她自然乐意前往,说是同学聚会,其中就是攀比,看谁过得好而已。
她嫁入豪门,老公洁身自好,同时待她好,两人育有一子,怎么看都怎么幸福,心里面自然是有优越感。
念及她老公的原因,不少人前来巴结她,希望陆柔能帮他们在她老公跟前说上几句话或者安排个好工作。
毕竟,谁都不想少奋斗几年。
前来同她喝酒的还有位在学生时期就喜欢陆柔的,不过那时候他从未表白,陆柔也只当不知道,更可况对他也不感冒。
时隔十来年,都已经结婚生子,这种事自然不会有人提起来说笑,可他提起了,陆柔只是礼貌笑着,闲聊了几句,便感觉脑袋有点晕。
她想,可能是喝多了。
毕竟,来找她喝酒的是一波又一波。
那男人察觉到她的异样,便很体贴地问:“小柔,是不是喝醉了?要不先送你走?”
头越来越晕,在夹杂着屋内的吵闹声,陆柔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明知强撑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点头:“我家司机在楼下等着我,不麻烦你了。”
“送你下去吧,你晕成这样下楼,也挺让人担心的。”
陆柔犹豫了下,“那……谢谢你了。”
她拎起包,朝同学们告别,那男人自告奋勇要送陆柔,自然是被同学们起哄一番。
她晕得很,也看不清脚下的路,只放心的让男人搀扶着下楼。
没坐上自己家的车,也没有从酒店正门出去,而是走了后门。
梦中的陆柔就像是有上帝视角一样,站在一边旁观着,观看着自己没有看到的一切。
她看到那男人在来找她喝酒之前,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鬼鬼祟祟,一边转头张望,一边又转头过去继续手里面的动作——
有白色粉末倒入玻璃杯中,玻璃杯中有红酒,在倒入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见。
接着,男人的动作就光明正大起来,他手执两杯红酒来到陆柔跟前,将加了白色粉末的红酒递给她,陆柔没有防备,便喝了下去。
紧接着便有了接下来脑袋晕沉,被人从后门带出的那一幕。
而现在——
像是旁观者一样的陆柔跟着那男人,看见把她扶着进了那个对自己来说是噩梦的酒店,酒店距离聚会的那家酒店不远,没几步路。
进了大厅,男人开了房,旁观者一样的陆柔听见那酒店房号,即便是到了现在,心里还抽抽的疼。
她想上前去阻止,可身子好像不会动了一样,想发出声音,像是有什么扼住喉咙一样,发不出任何声响,没办法得到求助。
房间开好,那男人动,她跟着动,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不近一分,不后退一步。
她眼睁睁的看着噩梦重演。
看见自己被那男人扶进了房间,开了灯,门关上,男人粗鲁的将自己扔在床上,而她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男人下一步便翻开她的包,先将手机拿出来,她没办法凑近,可知道他在干什么。
给司机师傅编了个短信,说自己会很晚回去,让司机先回家。
聚会酒店门前的司机以为她在里面玩的正高兴,不方便打电话只能发短信便没有起疑,给陆柔回了短信,便发动车子离开了。
旁观者一样的陆柔这才明白了之后二十多年都没想明白的事,那就是当天晚上司机师傅没见她回家,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
她现在明白了,什么都知道了。
而在酒店的男人将短信删除,将她手机装进包里,然后又将包翻了个底朝天,将她所有现金都抽走,装进自己口袋。
紧接着,自己的上衣被脱掉,只余下里面的胸衣,下面裤子也被脱掉,留了底裤,做完这些,男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全身上下只余一条内裤。
他上了床,仔细端详了陆柔上上下下,眼底的欲望掩盖不住,眼睛都猩红了。
他俯下身子,在她身上吸出一个又一个的痕迹,觉得差不多了之后,捡起扔在地上的裤子,摸了摸裤兜,没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手机不在身边。
他又仔细找了找,还是不在,安静地想了想,想起来落在酒店了。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烦躁的起床,又穿起衣服,往门口走去。
而这一出去,那男人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醒来的陆柔在酒店大床上看见自己浑身吻痕,堪称赤身裸体,直接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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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字,我码了三天……羡慕以前那个一天就能码出一万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