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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麟中毒之事真是一个谜,王太平说的要是实情,这毒是从哪里来的呀?它总不会自己飞进饭菜里吧?案情本来就迷茫难破,没想到又添了案中案,更是扑朔迷离无从查找。
万县令瞪着王太平,厉声喝道:“哼,哪个害人凶手不喊冤呀,等到刑具摆到面前就不怨啦!你要是识时务,就快些招认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呀!此事绝不是我干的,还望二位大人查清楚。”
万县令哼了一声,请示道:“李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不宜拖延,早些查明也好行文上报,将这嫌犯押回去审问吧。”
“万大人所言极是,此事牵涉到劫案,关系重大,必须尽快查清楚。我还有事要查问,在现场更方便一些。”李公平吩咐将牢头王林带来问话。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王林已经死在牢狱附近的茅厕里。众人十分吃惊,又急匆匆去茅厕勘验,王林果然已死,从脖颈上的绳索痕迹可以断定是被人勒死的,看尸首的状态死亡时间并不长。
李公平有所醒悟,看来下毒之人很可能就是王林,而且可能是受人指使,否则也不会被人杀害。他怒道:“又是杀人灭口!”太守很着急,吩咐说“万大人,王林可能是知情人,所以才被人杀害,速派人将杀害他的凶手查清缉捕。”
万人敬答应一声走了。李公平又有所思,觉得王林敢做出这种害人之事而不怕,他很可能是飞云堂的人;还有一种可能——他是无辜的,毫无知觉地被真凶利用,又被杀死以误导李公平等人视线,把案情引向迷途。
李太守认定,不管王林是否罪犯,他的背后必定隐藏着重要凶手,要是能抓到那个知情者,案件很可能会真相大白。然而,隐藏者是何人,是内部人还是外来人,是一个还是几个,都茫然不知,依旧毫无线索。李太守思索着,还是无从下手,王佳麟即将死去,真凶毫无线索,愁眉不展,暗自叹息。
就在这时,城里几位有名的大夫已经陆续来到牢狱,李公平随同回到牢房,等候诊治结果。
王佳麟脸色惨白,脉搏微弱,气息难以接续,看样子很快就要离世而去。
林天月哭泣着,痛苦至极。李祥林两眼闪着悲愤的目光,恨不得把害人者千刀万剐。李太守眉头紧皱十分焦虑,感到飞云堂的贼人就在周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却难以发现和防备。随从和狱吏们很紧张,默默地守候在旁边,随时听候吩咐。
大夫们轮流为王佳麟诊视,接着又都摇头叹息,面对如此重症,他们已是回天乏力。
有一位大夫对王佳麟仔细查看着,也在不时地摇头。他叹道:“这犯人中毒时间过长,已经伤及内脏,要想救活很难呀!”
同行们纷纷点头赞同,要是没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和药物,绝对救不活。可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神医神药呀,王佳麟死定了。
那位大夫想了想,又是一声叹息。他对李太守说:“我倒是有配好的解毒药物,不知能否奏效,如果大人允许,我可以试一试。”
李公平见王佳麟将要死去,其他大夫又束手无策,只能同意他给王公子治疗,这也是无望中的一点点希望。
那位大夫又说:“大人,我有言在先,我既不是神医,这药也不是神药,能否为他解除毒素毫无把握,他一旦死去,可不能归罪于我。”他说得很明白,要摆脱干系。
“唉,他已到了这地步,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还谈什么怪罪不怪罪呀,你就快些医治吧,要是真能救活他,本官还要奖赏你呢。”
“我不求奖赏,治病救人是大夫的责任,也是我行医的宗旨。要是真能救活他,我会非常欣慰,也是最大的收获,这就足矣。”那位大夫边说边准备。同行们不住地摇着头,劝他不必再做费力不讨好的无用功。
李太守眉头紧皱,决意让这位大夫试一试,王佳麟堪堪欲亡,是死是活在此一举。这已经是唯一的希望,犹如黑暗里的一点星光,尽管渺茫,还是要争取,做最后的努力。
林天月和李祥林紧盯着那位大夫,目光里含着期待。
这位大夫姓李名祥和,二十来岁,他的家乡不在这里,是一位游医。他出生于医学世家,有父亲的教导培养,又伴随行医多年,医术扎实,经验丰富,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李祥和不满足现状,辞别父母外出行医,一来可增加阅历丰富医疗经验,二来可走访各地名医,取长补短增进医术。
一路走来,他一边行医维持生计,一边拜访求教同行,收获颇丰。现在,他的医术和治疗经验已今非昔比,对疑难杂症的治疗颇有办法,因此,他的名气更大了,甚至被人称为神医。当然,他不是神医,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夫。
李祥和来到阳和县才十几天,因医术高超,在此已经有了很大影响,许多难治的病人前来求医,也治好了一些重患。狱吏们对李大夫已有耳闻,因此也把他请来为王佳麟诊治。
李祥和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些褐色药粉,然后撬开王佳麟的牙关把药粉倒入口中,用水慢慢地送下去。之后,他从另一个小瓶里取出一点儿奇香的药粉撒在王佳麟肚脐里,又把一贴黑色膏药贴在上面。
李大夫看了看危重的王佳麟,神色凝重等待结果。李太守和霹雳虎看着王佳麟,既忧虑又期待。林天月眼含泪水,观察着佳麟哥哥,期望能有神奇的变化,能把哥哥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她为恩人哥哥默默地祈祷,寄希望于李祥和大夫,祈求药物真能有起死回生的神奇疗效,让黑暗里的那一点星光能迎来灿烂的光芒。
牢狱里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大概是狱吏们严加管理,无人敢哭喊怒骂。在昏暗的沉静里,这“地狱”依然阴森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