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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就住在离码头不远的民房,这里的民房基本上都是一层,门前有一个大院子,一处房子占地大概二百来平,对我们乡下人来说是个不错的住处。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民房都已经熄灯了;胡同内一片漆黑,我们自然是跟丢了工头,不知道他住在哪一户。
我看向了漆黑的四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哎……”
“别着急,工头刚回来,灯肯定不会息的这么快,亮着的就是他家。”鲁云的话提醒了我,我对他微微颔首,然后开始在四周寻找。
还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了一点光亮从一个院子的破烂木门内透出来,十分的微弱,但是在夜晚很显眼。
鲁云凑到了木门前,从缝隙往里面看去,看了没一会儿那光亮就消失了,鲁云回过了头对我说:“是工头家了。”
“能打开门吗?”我赶忙说。
鲁云摇了摇头,让开了位置,我看到这两扇破烂木门被上了一把新锁,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去根本不可能。
正在我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鲁云来到了三米高的院墙前。
他的动作很麻溜,脚下一蹬,双手一扒就上了三米高的墙头。
他一上墙头就呆愣住了,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鲁云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跟被人勾走了魂一样,特别是他僵硬的动作,让我心里有些发慌了。
“鲁云!怎么了!”我的声音大了很多,让鲁云浑身一哆嗦,他机械系的转过了头,手指指着院子里面,双眼看着我,模样十分的怪!
我现在只恨自己腿短上不去,不然绝对要爬上去一探究竟。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着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你,你,你自己上来看。”鲁云终于说话了,声音有些颤抖,不过里面的情绪不是害怕,而是怪,没错就是怪!
我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搬来了几块红砖踮脚,双手抓着院墙的砖头缝,一点点的往上爬。
废了吃奶的力气,我终于爬上了墙头,探头往院子里面一看!
我的表情也变得和鲁云一样了,双眼盯着院子里面看了很长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反应了过来,眉头紧锁了起来。
原来院子里有一棵歪脖子槐树,大概有一人合抱般粗细,不是太高,枝叶正在随风摇摆。
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目光向下移时,你就会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那就是歪脖子槐树下正站着,记住,是像人一样站着一只通体黄色的小东西,我认得这种东西,那就是在我们村最不愿见得的黄皮子!
“它,它怎么跟人一样?”鲁云指着那站在歪脖子槐树下的黄皮子,表情怪异的对我说。
黄皮子又叫黄鼠狼,这种东西说它吉也吉,说它祸也祸,它会帮助人暂时取得横财,但是得来之后,在往后的日子要用双倍的东西来还,这里说的东西有可能是钱,也有可能是家里的贵重物品,甚至还有可能是人命!所以往往家里有黄皮子帮助的人,下场都不是太好。
“工头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东西……”我摸着下巴盯着那黄皮子。
鲁云咽了一口唾沫说:“刘道灵,我听说黄皮子邪的很,这只都能跟人一样站这么久,不会成精了吧。”
成没成精我不知道,我知道工头三十岁的灾很有可能跟它有关,所以一定要赶走它,不对,是送走它。
“先下去,等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送走它。”说完,我慢慢的从墙头上下来了。
鲁云也跟着我下来了,他说:“我听说这玩意儿一般人请不来,能到别人家的都是家里要发旺气的,我太姥家就去过一只。”
“那发了吗?”我反问起了他。
鲁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太姥在八十岁那年摔断了腿,同年又被疯狗咬了胳膊,眼看都快入土的人了,老了老了还走的不安宁,棺材盖都被什么东西拉满了粪,那叫一个臭,连抬棺材的都吐了。”
“这就对了。”我顺势说道。
“所以我说它邪的很,以前我是不信这玩意儿的,可自从我太姥死了之后,我是不信都不行。”
……
就在我们两个交谈的时候,院子里面传来了一些声音,叽叽喳喳的声音,跟老鼠叫一样。
听见这些声音,我的心里是要多凉有多凉,因为黄皮子明显不止一只!
“乖乖……这,这是捅了黄皮子窝了?”鲁云擦了一把冷汗,双眼望向了院墙。
我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缺一门》的内容,口中许久没有说话。
鲁云见我不说话,也不打扰我,自己又来到了破烂木门前,透过缝隙盯着里面看。
大概五分钟左右,我们的耳中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叫声,非常响的叫声:“啊!”
这叫声明显是从院子里传来的,而且是工头的。
鲁云的第一反应就是踹门,他抬起右脚,猛地踹了下去。
只听“嘭”的一声,这上了新锁的破烂木门被鲁云整个踹飞了两米多,然后笔直的躺在了地上。
工头家的门算是废了,我还没来得及震惊鲁云的力气大,就把目光放在了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槐树下。
那里站着五只黄皮子,此时都在盯着我和鲁云,就像是人在看热闹一样,根本就没有小动物害怕人的天性。
“刘道灵,该怎么办?”踹开门的鲁云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双眼看了下那些黄皮子,又看了下院子正中的民房。
我没有说话,试着朝前走了几步,那些黄皮子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盯着我们。
我接着走了好几步,它们仍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鲁云赶忙跟在了我的身后,直至我和他来到了民房的门前,那些黄皮子都一溜烟的钻没了,我和鲁云甚至都没看清它们是从什么地方钻没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在去管黄皮子,慢慢推开了民房的门。
里面一片漆黑,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我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灯。
按了一下开关,房梁上的电棒闪烁了起来,就像是夜晚闪电瞬间照亮了周围一样。
那一瞬间的光亮让我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工头正光着上半身跪在堂屋的條暨前(供桌),上面有两个牌位,全都是用浓黑的黑漆漆上的,没有刻任何的字。
“咚咚……”他对着这两个牌位一直在磕头,每一次都是结结实实的相撞,听的我都觉得疼,但是,此时的工头,嘴里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房梁上的电棒终于稳定了,屋子内的一切都清楚的展现在了我们的眼中,鲁云的身体发抖了,他颤抖着手指指着條暨下那漆黑的一块,说:“那,那,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