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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何难解,君心用心观,
自可明白知,妾心同君心。
出了房门,张诏凤快速地将门给关上,小手在脸上用力往下一抹,甩去泪水,
她好可笑,像个疯子!那样对他狂吼又有何用?深吸一口气,她苦涩地笑,忍不住又望向刚才仓皇逃出的房门。
她不想再在此刻面对他,还是先找个地方静一静吧!
弯弯曲曲的回廊上,放眼望去是重重的高楼院落,她选了个方向举足走了几步,不禁停下脚,又是一阵苦笑,
没想到这卢家之大,竟无一处是她张诏凤的容身之处,唯一能待的竟只有那间让卢允世给占了去的闺房。
唉!不管了,走到哪都好,现在她最不想见的就是卢允世了,
“少夫人,快别下了!您看您看,前面那女的是谁?不就是那只狐狸精吗?”花园的亭子里,一名小婢又跳又叫地拉着王芸芸,
正在下棋的王芸芸不堪其扰,只好抬头不耐地看着她“什么狐狸精啊?”
“就在那儿,正朝着我们走过来呢!真够不知羞的。”婢女小雯手指着前方,愤愤地道。
“不要管她,你再吵,我今天要排不出这局珍珑,就给我小心点!”王芸芸没好气。
就为了这种小事吵她下棋,这小雯真不知死活!
“少夫人”小雯跺了下脚,
少夫人该不会想这样就放过那狐狸精吧?就算是,她也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
小雯跑上前去,挡在那抹纤瘦的身影前,伸手喝道:“站住!”
张诏凤被人挡住去路,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的小婢。
“哼!野女人就是野女人,一点礼貌也不懂。”小雯不屑地道:“少夫人就在前头呢!你连请个安也不会啊!”没想到这小婢是跟她示威来的。是王芸芸授意的吗?一个跟她共同拥有丈夫的女人。张诏凤心下一沉。
不过,这个疑虑马上被推翻了。
“住嘴!”王芸芸拍桌一喝“我这做主子的都还没开口,哪轮得到你这下人来为我强出头?”
这丫头简直胆大妄为!
“少,少夫人”小雯被主子吓了一跳,不敢耽搁地跑回主子身边“小雯也是为您出气的嘛!”
“给我下去,不用你服侍了。”王芸芸一脸淡漠,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棋盘。
“少夫人,不要啊!”小雯吓得跪下来求饶。
听见她俩的对答,张诏凤这才约略明白情况,她轻移脚步走到亭子里“诏凤向少夫人请安,诏凤不识大体,害少夫人生这么大的气,还请少夫人息怒。”
“哼!你未免言重了。”王芸芸冷冷地说着,头也不抬“你都敢跟我姨娘顶嘴了,还会把我放在眼里吗?把那一套虚情假意收起来吧!”
张诏凤露出一抹淡笑“是少夫人言重了,也请少夫人饶了那小婢,”
王芸芸将一颗黑子置于棋盘上,抬起螓首双眼对上张诏凤,挑衅地道:“我管个下人还得经过你同意吗?”
“当然不,是诏凤多嘴,既然少夫人坚持己见,那么诏凤告退,不打扰少夫人的雅兴。”张诏凤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没资格干预什么,说完便转身离开。
王芸芸淡漠地别开眼,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又低下头去研究自己的棋盘。
小雯还在那惊疑不定,不知道主子对她的气消了没,不禁嗫嚅出声“少夫人”
“先下去吧!我下棋时需要安静,吩咐厨房备好晚膳到我房里,我不去前厅吃了。”她面无表情的说。
“是、是!谢谢少夫人,”小雯大喜,马上退了下去,
女婢走后,王芸芸才抬起丽颜,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张诏凤离去的方向
“王爷,我这法子一定可以顺利把卢允世给除掉,而且也可让王爷得到一个绝世美人。”许国栋露出招牌邪笑。
一想到卢允世可能面对的未来,他就打心底感到兴奋,得不到那个小美人也无妨,谁教卢允世跟他结下了不解之仇!
“哦?”听完他的计谋,诚靖王反应不大,此刻他正舒服地躺在躺椅上,任由两名颇具姿色的女子伺候着,
许国栋见他态度冷淡,开始有些不自在“王爷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好吗?卢允世对那张诏凤的喜爱程度,我是亲眼所见,所以”
诚靖王半闭着眼,似乎没在听他说话,着实让他难以继续启齿。
“你说的是真的?”诚靖王抬抬眼,提高尾音,脸上饶富兴味。
许国栋不禁一身冷汗。难道诚靖王知道他的私心?怎么可能?!
他命令自己镇定下来,迅速想个明白,诚靖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他想隐瞒自己的私心,看来是不太行!
“嘿嘿!王爷,为了顾全大局,小的的丑事也不敢瞒您了。”许国栋立刻换上哈哈笑脸“那张诏凤本是小的我先看上的女人,没想到后来却来了个卢允世从中作梗,让我一个好好的美人飞了,小的对他是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小的绝对不敢因此误了王爷的大事,请王爷想想,那卢允世竟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得罪我这个县官之子,可见这名女子对卢允世的重要性了。”他贼头贼脑地搓着手。
没错,他有私心又何妨?毕竟诚靖王跟他都图卢允世的东西,只不过,一个要的是钱财,一个要的是美人罢了!诚靖王怎会不帮他呢?
“哈!哈!哈!”突然,诚靖王起身大笑,细眯着眼盯着他,
许国栋不明白诚靖王到底是何意思,一颗心忐忑不安,额上也开始频冒冷汗,
“好、好!你说得倒坦白,不过本王倒要夺人之美了!”好一会儿后,诚靖王才脸露笑容,挑眉回道。
“不敢、不敢!只要是王爷想要的东西,小的一定尽全力给您办到。”许国栋松了口气,大喜过望,
“好!好!”诚靖王又是一阵大笑,双目有神地看着他“既然你对本王这么忠心,那女人就算是本王赏你的吧!就由你去迎娶,卢允世要敢抗命,我便饶他不得。”
许国栋一脸不敢置信,高兴地直道:“小的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黑暗中,两名女子由县衙里迅速窜出,一名身着绿衫,一名身穿黄衫。
“贱人!这个许国栋,在我们事成之后不把他剁个七八块,我绿竹的名字让他倒过来写!”
“竹绿?也不错听喔!”身穿黄衫的女子,一脸天真地道。
“臭菊子!我还有帐没跟你算呢!你还敢取笑我?”竹儿狠狠地朝黄菊踢出一脚,气愤地道。
黄菊快速闪过竹儿的腿“这可奇了,我什么时候欠了三姊的帐,怎么都不知道
呢?”
“还敢说,要不是你说小姐跟那个卢公子是什么天作之合、天地绝配的,我也不会让卢公子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娶到小姐,结果现在呢?你可知道小姐在卢家过得多苦啊!”绿竹双手擦腰,对黄菊噼哩啪啦地直叨念。
“这也能怪我啊!”黄菊不禁一脸委屈。
“当然要怪你罗!”
黄菊轻叹一声“唉!三姊真要怪我,小妹我也不得不认命。”
“好了,我们别玩了!现在一切依计行事,宫主等那么久,要的不就是诚靖王的人头吗?我们绝对下能搞砸了。”竹儿正色道。
“嗯!”黄菊神情瞬间转为严肃“三姊小心,小菊子先走了!”
竹儿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也呼啸-声离去。
你永远都别想得到我的心
“凤儿!”卢允世一声惊叫,整个人由床上弹坐而起,发现自己作了噩梦之后,忍不住重重往床上一捶“该死!”为了一个女人心神不宁,真不争气!
他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喝下。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环顾四周,看到的全是书册。
真是可笑!未成亲之前,他常常忙得没法回房睡觉,所以才在书房设张床铺的,成亲之后,他能睡的地方竟只剩这问书房。
重重地吁了口气,卢允世定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外头的天色已有几抹晨光,几个下人在花园里修剪花草。
凤儿应该还在睡吧?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
这几天来不只是他躲着凤儿,连凤儿也在躲他。
她不想见他,躲避是理所当然,但他又为何对她避不见面呢?
他没理由这样对待她,何况她还是他娶回来的小妾,身为她的丈夫,他要怎么做都有权利当凤儿宣誓绝不爱他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气得想毁掉一切,那种感觉他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地烙印在心中,而且还让他每晚作噩梦
大手往窗棂轻轻一击,他闭了闭双眼,踱步走到书桌边。
景同已经叫人将绿竹近年来的行踪调查出来,可他却一点也不想知道,还阻止来人报告,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迷糊了
“允世,你起来了吗?”书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卢允世向外门看去,有些讶异“娘,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还说呢!”徐心兰没好气地看着儿子“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说说,你多少天没在家里用膳,没来跟爹娘请安?”
“我”他有口难言,
“你那两个妻子也和你一个样,不仅足不出户,连请安的事儿也省了,怎么娶了媳妇,府里反而更冷清?”徐心兰感触颇深。
“怎么会?凤儿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子。”卢允世说着,细眯起双眼“难道,娘又给她什么排头吃了吗?”
“哼!你那媳妇谁能给她排头?连跟我讲话都敢顶嘴了,我可得罪不起!你这几日不是也都不理她了吗?我跟你爹还以为你对她失了兴趣,正想将她赶出去呢!”她埋怨不已。
“娘!”卢允世忍不住喝道:“凤儿是我卢允世的人,一辈子都是,您跟爹别乱作主张,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徐心兰本来只想使计激激儿子,让他认清自己的感受,没想到他竟为了那女子威胁她?!她的火气跟着上来。
“凤儿、凤儿!你口口声声就只有凤儿,我是你娘啊!而且也别忘了你还有个大老婆呢!你怎么都不替芸芸想想,都成亲几日啦!你跟她恐怕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吧!”
卢允世转过头,一脸不耐,他愿意娶王芸芸,对她已是做了天大的让步,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说什么卢家帮了她们王家,她无以为报,一定要以身相许,否则绝不受恩,但他对她并没有感觉啊!
“还好是芸芸坚强,不然这种日子教她怎么过?”她一脸哀戚,侮不当初。
她怎么会去设这个局,让允世跟芸芸结成亲呢?其实,她是相信允世跟芸芸一定会是对良配的,只是没想到,半路竟跑出个张诏凤!
唉!也只能说老天捉弄了,她要嘛就是早点出现,要嘛就乾脆不出现,也就没这些麻烦事了,
“前些日子她俩在花园里见着了面,起了点小争执,那张诏凤是有你挺着,可芸芸也没屈居下风。”她一个苦笑,又看向儿子“咱们卢家财大势大,要的不就像芸芸这样坚强的主母吗?”
闻言,卢允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说一声,人就往门外冲出去。
“你要去哪唉!”见儿子匆忙的背影,她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少夫人呢?”到处找不到他要的人,卢允世急忙抓住一名仆人,没头没脑地怒声问道。
“我我”仆人一脸慌张。他只是个洒扫庭园的小厮,哪会知道少夫人的去处?但见少主子的神情实在骇人,他只好举手指向西厢房“这么早少夫人应该在兰苑里歇息吧”
“兰苑是大少夫人的房间,我说的是二少夫人!”卢允世更是一声怒喝。
天啊!他到底在做什么?明明知道家里的人都对凤儿不好,他竟然还放她一个人在家里,无依无靠
她-定更恨他了吧!
不!不能这样,不能再这样下去
“二少夫人”仆人支支吾吾的,由一脸莫名其妙到恍然大悟“您说的是凤姑娘啊今天天还没亮,我就看她往花园的方向走去了。”
卢允世松了口气,这个消息让他紧张的神情缓和不少,不过凤姑娘?
“什么叫做凤姑娘?”卢允世又沉下脸。
“呃?”本来已经不紧张的仆人,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惹得少主子生气,不由得又一脸惊惶。
“说啊!什么叫做凤姑娘!”卢允世心中的怒火猛然窜起。
“我”仆人哭丧着脸。
他怎么知道?大家一开始是叫她二少夫人,不知怎么搞的,后来又叫她凤姑娘,大
家既然都这样喊她,他也就跟着喊啦!
卢允世不敢相信,他的妻子竟让人唤做“凤姑娘”凤儿在这个家里,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仆人见少主子一会儿气,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气的,心中更是惶惶不安,看来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那名仆人心惊胆战的当下,有道人影让他眼睛一亮“凤、凤姑少夫人!”他聪明地及时更正自己的称呼。卢允世一怔,转过身去,果然看见张诏凤正由花园走来。
窈窕的身子,一身素衣,脸上脂粉不染,披垂着一头秀发,清早的晨曦映照在她发上,晶莹闪烁,
一见到他,张诏凤也是一愣,她连忙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神,急着想要离开。
“凤儿!”卢允世情急地叫唤。
张诏凤只好停下脚步,不过仍是背着他。
为何叫住她?他们已有多日未见,这样平静的日子她觉得很好。
“你”卢允世走近她,抓住她的手肘,一时间却无语。
他不是寻她寻得急吗?怎么见着面,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而她又为何一见到他就转身离去,他就这么令她厌恶吗?
一股怒意急速窜起,站在他身旁的凤儿看起来好小,一身的素衣,更令人感到她身子的单薄。
一阵凉风突然吹来,清晨的风最是袭人,卢允世立即将张诏凤揽入怀中,
“穿这么少,不怕受寒吗?”突生的恼意,瞬间化成满心的不舍。
“我”张诏凤不禁讶异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疑问。
他这是在关心她?就算是,也未免多余。
他一把将她抱起“好了,先回房加些衣服吧!”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她觉得震惊,挣扎个不停,不过却完全没用“拜托你放我下来,让人瞧见了不好。”
“安静。”不理会她的反应,他抱住她的大手不禁再加重几分力道。
真是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张诏凤只能又羞又气地任他抱着回房。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诏凤尴尬地扭了扭身子。
他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也有好一会儿了,然而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直盯着她瞧,也不放她下来,就这么让她一直待在他怀里。
被她这一问,卢允世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狼狈。
他还想怎么样?此时此地,他还能做什么?不就是爱她吗?
他深深地望着她,一双眼更透露出许多复杂的讯息。
张诏凤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选择避开他的眸光,她已没能力也没心力去解读他眼里的意思,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卢允世率先开了口“会想我吗?”他嗓子喑。
张诏凤浑身一震,转过头来怔怔地凝睇着他。
她想他吗?为什么这么问?她想不想他对他而言有何意义?反正他只要她的人不是?
痛恨地闭上眼,她转过头不愿给予任何回覆。
卢允世不许,一把抓住她的下巴。
“告诉我!想我吗?”他一脸郑重地质问。
虽然力气不如人,小巧的容颜被他所掌握,但她的表情却满是倔强。
他紧握住她下巴的手渐渐放松,深深一叹,整个人像被打败了般,垂下头苦笑“我一直在想你”听闻他的告白,她如遭电殛般僵在当场。
他将她纳入怀中“我让你很讨厌吧!如此强逼你嫁给我”他闭上双眼,用力抱着她“好想你,我好想你!一直一直很想你,到刚刚为止,我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你,很愚昧是不是?”
她还在消化他的话语,反应不过来。
“要不是你那句话敲醒我,我可能就会这么愚蠢下去,无法发现自己的心意。”气息由他鼻间轻轻呼出,他下巴磨蹭着她的秀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卢允世抓住她的肩,将她轻轻推离,让两人的视线相接。
既然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他自然也要知道她的想法,更要她回应他的情感。
“你怎么还敢跟我谈爱?”张诏凤回给他的是一脸嘲讽和一双泪眼。
他喉头一紧,惊惧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就知道她恨他不准,他绝对不准她恨他!
他的双臂不自觉更加重力道。
“你怎么还能对我这么说?”再度控诉,她双眸眨也不眨地望进他的眼。
面对她的指控,他无语,心疼地又将她拥入怀中。
他真的过于自以为是,丝毫不顾她的感受,怎么还想要她爱他呢?他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他该怎么办?
看着她怨怼的眼睛,仿佛在叫他放过她,
哼!怎么办都可以,他就是不放了她!他做不到,更何况他卢允世从不放弃任何想要的东西。
没错!他必须做些什么,让凤儿永远离不开他
“嘶!”的一声,张诏凤身上的素衣被扯破了一半,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她大大惊骇,连忙要离开他身上“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然而无论她怎么对他拳打脚踢,也挣不开他似铁如钢的臂弯。
“别怕”卢允世在她的耳边轻喃,不停将吻落在她的耳垂、双颊、下巴、颈子上
张诏凤全身战栗,脑中完全空白。
一双大手更是不停地在雪白的肌肤上游移,他在她耳畔轻轻吐气“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张诏凤立即清醒过来,惊声喊道:“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然而这次他是铁了心,同时也陷入难以自拔的欲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