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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奢华的接待室里,梵啸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讲着电话一脸紧张的男人。
“是,是的。好,好的。”男人不停地点着头,就好像电话那端的人可以看到一样。
很快,那人收了线,换上了和之前撵他出去时截然不同的谄媚嘴脸。
“越先生,请您稍等,总裁很快就来。”男人带着一脸恭敬的笑:“刚才的事情实在很抱歉,因为找总裁的人实在很多,您又是那么直接闯进来的,所以”
“放心,你把我拒之门外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他的。”毕竟他撂倒了一群人,哥要是知道了,一定又要念了。
男人松了口气,笑得更加友善:“那您还需要点儿什么,咖啡还是茶”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男人很快离开,识相地带上接待室的门。
梵啸闭上眼,靠在了舒适的沙发上。他一直在找梵倾,从成为越皓那一年开始就在找了。
可这个世界太大了,而他的势力太渺小。他要找到梵倾,想找到回去的路,谈何容易。
何况,他还有小绯,那个全心全意信赖着他的女孩。如果他走了,她要怎么办。
他始终相信,自己唯一爱的是栖绯,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可这十一年的时间里,云绯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更是他的亲人。
他甚至已经开始分辨不出他对那个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情感。他们之间,那么复杂又简单,让他想要碰触和接近,却又总是想到那个远方的爱人和未知的未来。
还有梵倾,他也始终相信,梵倾会像自己一样去找寻他。就在三年前,他就已经发现有一股他不知道的力量在调查着他的下落。
开始时他以为那是那个组织的分支,可那些人似乎毫无恶意,他猜测那大概是梵倾。
但要杀他的人实力太强也太多,他不得不小心,不敢轻易露面,也不愿轻易相信,他也曾不只一次地反追踪过,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幕后的那个人。
这让他有些不大放心,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直到昨天,他看到了这个身体的同父异母的兄弟越倾。
忽然间,开始想念自己的哥哥。他到来了多少年,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几乎在这个世界里迷失。
对了,他连梵倾现在的名字都不知道。
“砰。”接待室的门被人踢开,发出一声巨响。
“梵啸!”咬牙切齿的呼唤声却让梵啸挑起了唇角。下一刻,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长相,就被狠狠地打倒在沙发上。
“喂,哥,你用不着”他抹着嘴角抬起头,愣住:“越倾?”梵啸捏了捏手指发出啪啪的声响:“我也是你哥!”
“不会吧,啊!哥,我错了!”一刻钟后,被揍成猪头的梵啸终于获得了自由,把自己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状况详细说了一便,又把自己逃避梵倾找寻的原因罗列了一堆,最后终于获得的哥哥大人的假释。
“说吧,这次又是来找我帮你干什么的。”
“那个组织的事情,我和云绯被追杀了。”谄笑地拍马屁:“哥你一定已经猜到了。”梵倾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已经十年未见,可他们毕竟已经做过了两世的兄弟,现在,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十年的隔阂消失不见,一切都已经回到了应有的摸样。
他还是自己的弟弟,还是那个梵啸,从未改变。
“我自己也有些势力,不过现在对付那些人还是吃力了一点儿。”梵啸显得有些担忧:“我怕他们找到云绯。”
“阿啸。”梵啸叹了口气,他理解却不大接受梵啸在这个世界里和其他人有过于亲密的关系:“那个女孩对你而言,是什么。”梵啸忽然沉默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我答应过她的,陪在她身边。”他看着梵倾,目光诚恳坚定:“我只爱栖绯,但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会好好保护云绯,她是很重要的人。”梵倾看着他,良久之后微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的,我会陪着你一起守着她,直到我们离开。”他们的速度极为迅猛,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只是想清理知情者越皓和云绯的杀手队伍,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碰上了这么大的钉子。
不但育一个羽翼渐丰的越皓,还有一个他们根本惹不起的越倾。事态一下子复杂起来,各种势力在这个时候纷纷冒头,l市的混乱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全国,每一个势力都想得到更多的利益,更想在那个全国都有极深背景的神秘组织身上剜一块肉下来。
当然,这一切,云绯都蒙在鼓里,她只是觉得,近来周围莫名其妙的人更多了,什么送牛奶的,送报纸的,送菜的,送饭的,送游戏软体的,甚至还有送健身器材的递送员纷纷出现,每天,她的门铃至少被按上二十次。
开始的时候,她还不打算开门,可是当这种情况愈演愈烈,而且那些人明显表示出担忧和怕她死在房间里的总总忧虑后,她终于理解这是那个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某人做出的新布置,然后她开始淡定地开门,接受对方的每天的固定“友好咨询。”
“牛奶您想要哪一种?xx牌还是xx牌?”对方一丝不苟拿着笔,极为认真地记录,甚至包括每天能接受多少毫升。
“您想要手机接收固定咨询还是喜欢看报纸或是纸书?”吧啦吧啦吧啦。
“您觉得您今天身体怎么样?是否需要医生?”其实云绯这次真的是误会了梵啸,因为做出这种布置的是梵倾。
这种生活又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后,云绯彻底抓狂了,她拨打了那个梵啸留下来的紧急电话。
“”梵啸正在忙,接电话的是梵倾,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云绯一股脑的诉苦击倒。
“把你安排的那些人都弄走,立刻,马上,我住处的门铃都被按坏了三次了!”
一口气把这段时间的遭遇说了个遍。梵倾有些尴尬,他只是随便派了些身手好的人过去,交代每个小时必须现场确认云绯的状况,却忘了这里不是朗鸣,那些人也不是暗卫,不被容许安装监视器和窃听器的情况下,那些人只好进行蹩脚的骚扰。
“抱歉,我会马上处理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云绯的声音时,他竟然会想到栖绯。
他挂掉电话叹了口气,故意忽略掉那股强烈的思念,告诉自己之所以在意是因为那双酷似栖绯的眼睛。
这场各大势力划分的争斗足足持续了半年,最后甚至连国际上各个组织都被牵动,那个z国的地下组织终于再也遮掩不住他们多年的罪行,被曝光人前。
甚至遭到了前所谓有的世界范围的抵制和讨伐,从云端摔到了地底。
“快结束了。”梵倾放下手中的电话,对着身旁正在一边吃便当一边看文件的梵啸说道:“很快这里就安全了,你可以把那个女孩接过来了。”梵啸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嗯。”“怎么了?”梵倾走过去,坐到梵啸对面:“不是很想她么,这么久不见,她一定也很想你。”梵啸放下手里的资料和筷子,擦了擦嘴,随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梵倾没有阻止,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正在做一个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决定。
一根烟抽罢,梵啸终于开口:“听说她过得很好,最近也交了很多新朋友。”
“嗯。”“我想大概没有我,她也能过得很好。不如趁现在”他的表情充满了挣扎,说声再见谈何容易,十多年的羁绊,又怎么可能说舍弃就舍弃。
可是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有了隐约的感觉,回去的契机,就要到了:“不如趁现在告别。”梵倾拍了拍梵啸的肩膀,他能理解那无法割舍的痛苦。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已从梵啸的口中得知了他们过去的种种,如果那个人是自己,也一定会像梵啸此刻一样。
“打算什么时候说。”“过几天,事态稳定下来。”梵倾叹了口气:“如果有需要,我不介意做那个坏人。”
“嗯。”她已经很久都没见到皓哥哥了,云绯坐在咖啡店里,捧着咖啡,看着玻璃窗外的雪景。
今天是平安夜,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可她却要一个人过。长长地叹了口气。梵啸站在街角,看着那坐在咖啡店里坐在窗边的少女喉咙有些酸涩。
要在今天道别么?可今天是圣诞节,他站了很长时间,任凭洁白的雪花落在脸上,身上,慢慢化去。
也许,他该等一等,应该过几天,等到新年到来,给她新的开始。转身,电话却在这一刻忽然响起,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号码,直到最后一声才接起。
“皓哥哥。”电话里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润甜美。
“嗯,是我。”他转回身去,看玻璃窗内打着电话的少女,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通过电话了,因为每一次,他都在逃避地拒绝接听。
“平安夜快乐。”“嗯,平安夜快乐。”他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令它足够平静。
“皓哥哥”橱窗内的少女用食指在台布上画着圈,那是她的小习惯。
“嗯”“我想你了。”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梵啸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味地沉默。
“你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事情还有很多。”他的脸上带着自己不知道的宠溺和悲哀。少女沉默了一会儿:“那能和我视频一下么?我想见你。”
她已经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的头发是长还是短,是不是又瘦了。
“抱歉。”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没关系。”玻璃后的女孩变得极为沮丧,声音却带着理解的强装的欢快:“以后一定要补偿我,请吃大餐。”
“嗯,一定。”“皓哥哥。”
“嗯。”“你是不是要离开小绯了”她在半年前就有了预感。
“”长久的沉默,没有否定的答案。
“是因为十年到了么?”不是,而是他们之间有着跨越着时空的距离。
“你不要小绯了么?”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梵啸站在原地,看着橱窗内的少女从迷茫,到了然,到盖住话筒,颤抖着身体,留下眼泪。
他低下头,捂住双眼:“小绯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都不能回来。”
“皓哥哥”少女的声音带着鼻音:“不管什么时候,小绯都会等你回家的。”她的话语那么坚定:“如果我说如果,你万一找不到回家的路的话你放心小绯会去找你的,一定会去找你的。”梵啸再也听不下去,他把手机丢弃在地,逃一般地离开了原地。
此时他们谁也不知道,意外就在这个夜晚悄悄降临。云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艘巨大渡轮的甲板上,她的不远处坐着一名四十几岁皮肤苍白的男人,他穿着欧洲中世纪的华丽装束,坐着如同王座一样的华丽座椅。
“圣诞快乐漂亮的小姐,我是弗兰克尔*诺,我想你最近一定经常在媒体上看到我的名字。”男人的汉语说得非常流利,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云绯明白了一切,眼前这个人,正是那个地下组织的幕后主事,也是越皓一直在对付的人,她好像被下了药,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僵硬地任凭两旁的保镖粗鲁地从地上拉起来,按在一旁的座椅上。
男人坐在对面,一脸审视地按看着她,充满了鄙夷:“我从非洲淘金起家,贩过毒,杀过人,做过的坏事成千上万。”男人说着自己的“功绩。”自豪得像一个骄傲的国王:“我的生意从z国开始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直到半年前,我甚至能和m国的总统平起平坐,不,我比他还强大得多!”
男人的神色越来越疯狂:“可是现在呢?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艘船!”他走下“王座。”站在云绯面前,右手狠狠捏起她的下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栽了跟头!所以”
他另一只手扼住云绯的喉咙,直到她的脸色发青才松开:“你要付出代价,失去一切的代价!”
他放开手,一脸笑意地看着云绯重重地咳,就像在看即将死去的蝼蚁:“这里是海上,女孩,你逃不掉的,我们就在这等待你的救世主梵啸,怎么样?这是太平洋,他不会知道我的航线,只能坐直升机来找你。”他抬起手,指了指船上方的一处暗哨:“看到了么,那里可以发射出导弹,很快,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它将你的救世主击落,看到他死在这海面。”
“轰。”巨大的爆破声突然响起,让船只发出巨大的颤动。
“怎么了!”男人怒吼:“发生什么了!”近百人的队伍仿佛冲天而降,怒吼,枪响,甲板上一团混乱。
“不可能!不可能!”男人狂乱地叫着,把云绯牢牢控制在手中。这群人正是得到消息的梵倾和梵啸,他们并没有坐飞机,而是借用了政府的潜艇。
梵啸在知道云绯被绑架的时候几乎发了疯,他无数次地责备自己的错误。
他早该想到那些垂死挣扎的人不会放过一丁点儿机会,却还是让云绯遭遇了不测。
他和梵倾派在栖绯身边的手下都被杀了,只留下了电话里模糊的口讯。
他和梵倾迅速制定了计划,要救出云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轰隆。”远处的少女正沈浸在这戏剧性的变化里,她的脖子还在那个疯狂的男人手里,头上还顶着0。50in口径的枪口。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进了船舱。
“哥,这边交给你。”梵啸飞一般地追了过去。枪声,鲜血和死亡。当一切停歇的时候,充满血腥的华丽船舱中,只剩下奄奄一息地梵啸和受了轻伤的云绯。
船舱的入口已经变形,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打开。
“来人呀”云绯抱着梵啸,大声的哭喊着:“有谁来,快来救救他!”
“快来救救他。”泪水滴在梵啸的脸上,滚烫。
“小绯别哭。”梵啸躺在云绯怀里,竟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不用再做决定了,他可以不离开她了,他可以永远留在她身边了过去的,遗失的,渴望的,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终于能永远陪在她身边了月都的入口。西方和东方的符印已经泛出淡淡的灰,这意味着那里的传承即将结束,新的继承者已经诞生。
南方的金色符印不住闪动,好像什么即将破印而出。月冉伸出手,金色的珠子浮现,坠落。云绯周围忽然有着薄薄的光晕。
让逐渐失去意识的梵啸有些困惑和茫然,好熟悉,他好像在哪里看过的对了,那是在昶山南都是栖绯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他睁大眼睛,盯着云绯那双让他无比眷恋的双眸。
对了,云绯有很多小习惯,似乎,栖绯也有她的声音似乎也和栖绯一样,还有调皮的举动对梨花的执念,对皓哥哥这个名字的他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愚蠢。
栖绯他想伸出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半分小绯,栖绯我竟然现在才认出你来。“小绯”血从的嘴里流出,染湿了衣襟剧痛袭便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却远远及不上那沁入灵魂的心痛。
“皓哥哥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
“栖绯”他想告诉她,他是梵啸,他是她另一个时空的爱人,可是此刻,血液冲进了他的肺部,几乎夺走了他的全部呼吸,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几声剧烈的咳嗽和破碎的单音。
“以前你说过的”云绯的泪水坠落在他的身上:“陪着小绯的”
“你不能不能食言”血从少女的嘴角划落,失血和恐惧让她的精神越来越恍惚,她只能紧紧地抱着梵啸,紧紧地抱住自己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一声巨大的爆破声闯进她的耳膜,令几乎崩溃的少女昏厥。
“阿啸,云绯。”梵倾炸开门,冲了进来,入目的却是弥留了梵啸和昏厥过去的少女。
而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女孩身上泛出的熟悉的光晕,那金色的光芒围绕着她,很快,那光晕凝聚在一起聚集在了她的三米之外,拉长,变薄,那是一道金色的大门。
然后,门缓缓开启,里面走出一个人,白衣银发,无上容颜。
“时间到了。”“月冉!”梵倾从没想到他会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不走么。”月冉冷冷地看着和云绯相拥的梵啸。梵倾咬了咬牙,再不问其他,梵啸不能等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只有月冉,只有月冉可以救他。
他冲上前,梵啸几乎散开的眸光却带着拒绝。
“阿啸。”梵啸拒绝的眼神,刚刚的光晕,还有那让他熟悉的少女,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他看向月冉。
果然,那个人的目光里,只有地上的少女,那眷恋的眼神瞬间让他明白了一切。
他惊愕地看着紧抱梵啸的云绯,一脸地不可置信。
“你们该走了。”月冉拂袖,梵啸梵倾在原地消失不见,他不舍地看了少女一眼,身影淡去。数月之后。云绯像幽灵一样穿梭在都市的街道,她依旧在找寻那个消失的人。
她知道,越皓已经不在了,没有尸骨,没有音讯所有人都要她放弃。
可是她不能放弃,她对他说过,如果他不回家,她就去找他,直到,找到为止
不知名的街角,那个高大却瘦削的男人依旧站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那里,穿着遮住脸孔的长袍。
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那个人,可以带她找到皓哥哥。只要她每天来找他,直到他开口说话。月冉看着无助的少女,几乎想要伸出手将她拥抱在怀。
可他不能和她相认,与其在未来的时间里让她因为他的离去而痛苦,因为无法更改命运而心伤,倒不如从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也许才能更幸福。
他这样告诉着自己,欺骗者自己。
“你能帮帮我么?”女孩像之前一样茫然地问着,她已经问过上千次,甚至已经习惯了那个男人的沉默。
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她得到了回应。
“好。”沙哑的男音,仿佛充满了魔力,男人隔着厚重的斗篷,看着他唯一的挚爱。
“我哥哥不见了。”少女的泪水烫伤了男人的心。
“他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可是他不见了。”
“你想找到他么。”“我能找到他么?”女孩眼睛里露出希望的微光。
“只要你想。”男人伸出手,露出修长苍白的手指,他刻意地隐藏了一切,让无论如何毒看不清他的面容:“我会带你到那个世界。”遇到他们,遇到我少女伸出手,握上了那只伸出的手。
金色的大门开启,这是一世的结束,也是另一世的开始
月栖宸宫(现代篇“羁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