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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你母亲都做了什么？”凤绪林眼神有些飘忽，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么多年，他好像都错看了这个女儿。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凤舒雅才是最懂事识大体的女儿，而把凤比翼的一切言行举止都归结为狂妄自大，心里没数，但到了现在，他要是还看不清两个女儿谁才是真有本事的一个，他就是瞎！
凤比翼勾了勾唇角：“之前杨老夫人寿宴之日，杜氏设计陷害我同杨恪之事，父亲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凤绪林点点头，他当时还以为是杨恪杀了洪涛然后嫁祸凤比翼，结果完全猜错了，不过好在也没什么影响，就当没这事了。
“那这件事其实是母亲主使的，爹知道吗？”
“什么？”凤绪林震惊之下一个踉跄，栀茶眼疾手快地从旁边踢了一个凳子过来，正好让他坐在上头：“侯爷小心。”
凤绪林定了定神：“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可是你有证据吗？”
凤比翼打了个响指，栀茶自怀里把杜秋娘供出来的口供掏了出来：“请侯爷过目。”杜秋娘早在第一次被提审就把杨氏给供出来了，而且为了报复，连给宋莲儿下蛊之事都给供出来了，但是卫龙渊怕杨氏一倒凤比翼的名声受损，为了间接保住凤比翼，直接把口供给截了，一股脑地全给凤
比翼送来了，凤比翼也就全单照收，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凤绪林捏着这几张纸，看得整个人都晕乎了，他没有料到过，杨氏居然背着他闯出这样的祸事来，如果事情发了，凤家的名声可就要臭了街了！多亏凤比翼给捂住了啊！
“这个，还只是开端而已。”凤比翼冷笑，“这时候，娘还知道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往后，可就越来越不像话了！”“比巧会的事，您知道，我就不多提了。后来，母亲身边的周妈妈，带着珊儿赎了身，珊儿之前呢一直是伺候我的，我开了青莲药妆，让她去照应，因为凤家的奴仆每日早晚总要点卯，珊儿就得每天在凤家
和店里来回折腾，我就让她赎身，专心照看店里。”说到这里，凤比翼眯起眼睛来：“可是爹知道母亲怎么做的？她假装烧了珊儿的卖身契，实际上却并没有，而且趁珊儿在店里的时候报官把人抓走，要治珊儿一个私逃的罪名，借此要挟我把青莲药妆的店契
、秘方和分红全交出去……”
“我的爹呀，这青莲药妆可是我跟怀王一同开的，母亲玩这一手，是还嫌怀王手里握着的她的把柄不够多啊？”
凤比翼说到此处，冷笑一声：“所以那天我用计约了舒雅出门，又假装是我绑架了舒雅，在将店契、秘方和银票交出去的一个时辰里，让母亲跪着把东西又还给了我，我们约的地方，就是在如意楼！”
凤绪林咬了咬牙，在心里暗恨杨氏混账，却又犹豫一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倒不是说现在还想贪凤比翼的银子，但按理说来，杨氏弄到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不可能不跟他说一声的啊。
“跟爹说了，这笔银子不就过了明路？那不就得交到公中，供凤家上下花用了？”凤比翼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凤绪林。
凤绪林顿时噎住了，没想到杨氏除了打凤比翼的主意，居然还想要藏私房钱？
凤比翼笑笑：“说到这儿，我也给爹提个醒儿，母亲私藏银钱的意图，未必是从比翼身上开始的，家里的账目，爹抽空查一查吧。我想一定精彩得很呢。”
凤绪林咬牙：“我记下了。”
“对了，还有今儿这事，爹不是奇怪为什么母亲会跑到县主府来求我？”
“我知道是为了舒雅的事。”凤绪林叹道。“那爹知不知道，舒雅为了毁女儿的名声，都跟外人联起手来了。”凤比翼冷笑，“她跟慕容泉勾结起来，找了个什么百草老人，说我忘恩负义，心机叵测，要我把县主和豫王妃的位置都让给她……舒雅也真
是够天真的，她真以为这县主和豫王妃的位置跟悬赏一样，艺高者得？再说了，就算我愿意让贤，她坐得稳吗？他要是能坐稳，早就坐上了！”
凤绪林听得心惊胆战，凤舒雅眼热凤比翼的地位是一回事，她跟外人联手对付自己亲姐姐又是另一回事了，这是吃里扒外啊！凤舒雅难道不知道，孙家、慕容家、卢家都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啊！不然慕容泉为什么成天跟孙凝霜混在一块儿？她们俩都惦记着太子身边的位置呢！慕容泉虽然家世稍低，但是脑子聪明啊，她不在乎自
己是不是太子正妃，乃至皇后，只要她跟孙凝霜联手把太子推上帝位，要什么没有？
所以，凤舒雅为了对付身为未来豫王妃的亲姐姐，把把柄往太子党的手里送？脑子进水了吧！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豫王自己也是嫡出的皇子！
凤绪林想到这里，真是心肝脾肺肾一起疼，他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戳瞎了！
怎么就由着这两个蠢货骑在最聪明的女儿头上十几年？杨氏出身再高，也架不住她蠢啊！“我呢，确实是没心思跟凤家为难，但是我总觉得如果再任由母亲和舒雅折腾下去，凤家不需要我出手估计也完蛋了，所以只能把动静闹得大一点儿，让父亲过来一趟，我把其中的利害给您说明白了，何去
何从您自己掂量吧。”
凤绪林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比翼，爹听你的，不能再由着你母亲和你妹妹胡闹下去了，咱们家遭不住啊！”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你平日里若是得了空，也多回家看看，就像你说的，咱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凤家会是你的后盾！”
“等母亲聪明一些，不再为难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的。”凤比翼笑了，没有明确地应下，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凤绪林摇头叹息了一会儿，带着那些东西回家收拾杨氏去了，等他走后，栀茶上前来收拾茶盏，疑惑道：“县主好不容易才弄来那么多宝贝，怎么说还就还回去了？”
“宝贝都是小事，我要那一千多两的东西没什么意思，可是这些东西来县主府逛一圈，给杨氏添的堵可是不是一千两银子就能解决的。”
凤比翼说完，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她最近突然了悟了，为什么想要护住自己和凤连理，一定要跟凤家划清界限？
如果凤连理要依靠凤家，而凤家要依靠她的话，那她不也能护住她们姐弟？只要收拾服了杨氏和凤舒雅，凤家剩下的人，还真不一定有那个胆子跟她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