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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不易之处在于未知太多,不知不觉就会陷入某个禁区直至万劫不复。
顾惜娜在傅家待了两天,彻底被傅梓深讨厌了,原因无他,傅岳池不让他在人前抱她、亲她或是有任何亲昵的举动。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在傅梓深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顾惜娜无论怎么讨好他,都得不到一点欢迎的姿态,更觉这样呆下去徒讨人嫌。
急急忙忙地找了一个待租的房子住了进去,倒把傅岳池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什么需要,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帮。”走的时候,傅岳池给了她一个口头承诺。
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即便知道是客气话,顾惜娜也得感激地应下,毕竟有一个愿意在困难时候帮助你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跟着顾佩玉学了一段时间的绘画,傅梓深已经能够熟练地勾勒人物肖像,顾佩玉对他的教导也从最初的事无巨细转变为个别指导,一周一次的教学时间绝大多数用来陪傅岳池了。
傅岳池不是个实心眼的人,她懂事、知进退,同时她又很孤独,顾佩玉是个条件很好的男人,明确表示了对她的爱慕,她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
死心塌地地爱了那么久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还不如放纵一下自己再去赌一场,所以,她接受了顾佩玉。
轻轻地从傅梓深房间出来,顾佩玉走到厨房里从背后抱住了她,挺直的鼻梁微微耸动,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菜香问道:“今天吃什么?”
傅岳池手不离锅铲,勾着嘴角道:“前两天学了意式料理,阿深很喜欢,我就多做了点。”顾佩玉在她额角亲了一口,有些吃味道:“你真不是一般的宠他,以后要是离了你,他岂不是会饿死?”
傅岳池顿了一下,似是思考这句话成为事实的可能性,继而很肯定地道:“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顾佩玉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温热的呼吸聚集在耳畔:“今晚我留下?”
傅岳池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对他抱歉一笑,轻柔而讨好地商量道:“还是去你那里吧,我家不太方便。”
顾佩玉有些挫败,倒不是去他家不好,事实上,去他家里两人办事更方便、更无所顾忌,但无论做到多晚傅岳池都会穿好衣服回家,为的就是能及时给傅梓深做第二天的早餐。
每当傅岳池衣着完好地离开,顾佩玉都只能抱着温度渐失的薄毯郁闷入眠。确定关系后,顾佩玉更喜欢傅岳池了,身体上的契合让他意外地惊喜。
傅岳池是个不会遮掩欲望的人,相反她遵循本能,追求两性间身体交流所带来的极致快感,并且没什么忌讳,在床上相当放得开,跟顾佩玉这样的高手交手受益匪浅。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顾佩玉本就很喜欢她,她又学会不少技巧,饶是经验丰富,顾佩玉也曾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溃不成军。
令一向风流的顾老师收心算是傅岳池的功德一件了,也许她对他还没有到爱的程度,但她享受被人关怀着的感觉,孤独是蚀人心骨的,她不想再一个人了。
顾佩玉能给她温暖和性爱,她便愿意送上相应的信任和依恋,感情是处出来的,顾佩玉是个好情人,傅岳池也在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伴侣。
从顾佩玉的住处回来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轻轻地打开门进屋,傅岳池将包挂到衣架上,不满身上的粘腻,从卧室里拿了一件真丝睡裙去卫生间冲个快澡。
淅沥沥的水声在空旷的屋室内显得极为突兀,夏夜的气温并不很高,傅岳池渐渐觉得有些冷了,草草地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光脚下地去拿浴巾擦拭身体,刚一转身猛地看到半开的卫生间门外高大的身影,傅岳池吓得失声尖叫。
待看清来人是起夜方便的傅梓深后,惨白着一张脸手忙脚乱地用浴巾将自己围起来,有些恼火地道:“怎么都不出声?吓死我了!”
傅梓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眼神发直,还处在见到全身赤裸湿透的傅岳池的震惊之中。
莹白细致的肌肤下滴滴水珠直滚而下,情事后的暧昧红痕显得极为诱惑,傅梓深的喉结随着她发梢上的水珠上下滚动,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傅岳池见他这幅模样有些脸热,细想想傅梓深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年,健壮的体格良好的发育,该有的都有了,真正见到异性裸体而产生异样无非是本能。
压下羞燥,傅岳池走到他跟前轻声问道:“怎么起来了?睡不着?”
傅梓深看向她的目光深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令她莫名的心虚。
避开那炙热的眼神,傅岳池将架子上的睡裙拿过来抱在胸前,不大自在地道:“要解手?我出去了。”直到门内传来稀稀落落的水声,傅岳池才松了口气转身回房。
这一夜,傅梓深迎来了人生的重要时刻,暧昧模糊的梦境,嫩滑细腻的触感,紧接着白光乍现,一股热流喷薄而出,前所未有的感官享受令他震颤,释放的余韵久久不去。
呆愣的看着腿中间湿漉漉的那一块,傅梓深有些懵,伸手摸了摸,黏腻腻的带着些腥膻味的乳白色液体让从未有过羞耻感的他心虚了起来。
隔壁房间响起了开门声,傅梓深知道傅岳池起床了,按惯例她会先来这里给他一个早安吻,相反于往日的期待,傅梓深手忙脚乱地将毛巾被挡在腿间,重新倒在床上装睡。
傅岳池轻手轻脚地进屋,见他仍睡着,摸了摸他额间的头发小声道:“阿深,醒了没?该起床了。”
傅梓深在她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猛地一僵,刚刚还粘腻的地方几乎立刻有了苏醒的趋势,渐渐抬起了头,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他反常地没有回应傅岳池。
觉察到他的僵硬,傅岳池奇怪地问道:“阿深,怎么了?”说着便去扯他的被子。傅梓深坚守阵地和她拉锯战,傅岳池见状更加狐疑,猛一使劲将被子抽了出来。
傅梓深面红耳赤地捂住裆部,将后背留给她,赌气似的蜷在床上不起来。傅岳池被他这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玩笑似的道:“害什么羞,尿床了?”
傅梓深的耳尖更红了,抢过她手中的毛巾被迅速围在腰间,之后便低头坐在床沿。傅岳池愣住了,小心地问道:“真的尿床了?”
傅梓深埋头不语,看上去很委屈,像是被欺负狠了不愿意理她。
傅岳池坐到他身边扯了扯被子,他抿唇双手紧紧拽着和她僵持,坚决不让她看出什么。见他这副模样,傅岳池大概猜到了什么,试探地问道:“裤子脏了?”
傅梓深身体微不可见地一僵,不看她不说话,这种变相的承认让傅岳池稍稍放下了心,不是什么大事就好。
细想想,傅梓深已经十七岁了,男孩子该经历的他都会经历到,傅岳池这才意识到从未给他做过成长教育。
于是,安抚性地,傅岳池对他道:“这种事很正常,说明你长大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傅梓深闻言依然低着头,看上去情绪低落。
傅岳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道:“我是你姐姐,在我面没必要要害羞,你别担心,等顾老师来了,我让他给你启蒙一下性知识,每个人必经的过程,到时候你就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
傅岳池不知道的是,傅梓深纠结的不是梦遗而是他梦遗的对象,即便对伦理道德知之甚少,他也朦胧觉得肖像自己的姐姐是不对的。
那种羞耻感来得气势汹汹,就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为所谓的第二性特征苦恼忍耐。
顾佩玉知道这个小插曲倒挺高兴,用他的话来讲,艺术家没有性就创作不出激情的作品,所以很痛快地答应了给傅梓深启蒙。
说是启蒙,不过是给他讲清楚男人都会遇到的情况以及如何处理,顾佩玉不能带他出去找女人,傅岳池很保护他,所以能教的着实不多。
然在傅梓深看来,长大并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最明显的就是傅岳池不再愿意和他亲昵,虽仍如过去一般关怀备至却处处透着股小心和疏离,仿佛他身上沾染了难以忍受的气息令人避之不及。
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她并不拒绝顾佩玉的亲近以及时不时的窃窃私语,两人周围像是罩着一层暧昧的圈,而他是那个圈外人,于他二人无足轻重,这么一对比,他便觉得自己失宠了,傅岳池摆明了是嫌弃他。
傅岳池自然不知道他想的这些,减少和他的肢体接触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她不是圣人,做不到面对身材长相近乎完美的男人无动于衷,即便这个人是她的弟弟。
事实上,如果对象是傅梓深,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无比,并且傅岳池觉得他的梦遗或多或少和她有关,不然为什么这么巧刚好是见到她裸体的那一晚?
顾佩玉也说了,梦遗之前有诱因,不排除傅梓深是见了她的裸体产生的冲动,所以她必须拉开和他的距离。
傅梓深对此极为不满却无能为力,傅岳池不再拿他当小孩子就不会再有过分亲昵的举动,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煎熬,成长的烦恼不止是荷尔蒙的飞速增长。
他对傅岳池的渴望已不单纯限于每天亲亲抱抱,他希望拥有她全部的关爱,身心俱拥,就像就像眼前的顾佩玉。
两人在傅梓深面前算是半公开了,虽然没明着说,但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他们是一对。
傅岳池的开心和笑脸都是真心实意的,顾佩玉的的确确给了她想要的,似乎重新来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顾佩玉是个体贴温柔的好情人。
傅岳池不自觉地会将他和秦宇作比较,越是比较就越觉得顾佩玉好得不真实,所以她困惑,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至今仍然单身。
顾佩玉的解释虽令她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多少都有点完美主义思想,理想中的另一半最好是符合自己所有的幻想,或至少基本达标。
有些人能接受对方的不完全美好,有些人却坚决不凑活,标准高了,游戏人间也便有了理由,再者看多了离离合合更觉长久的感情难能可贵,所以漫长的人生中或寻找或停留。
一方面追求理想中的真爱,一方面又抵制不了现实中的各种诱惑,感情的交换是双向标准,一方不能做到完全忠贞就只能和真爱失之交臂。
不可否认,顾佩玉年轻的时候很荒唐,较之秦宇有过之而无不及,风流是所有男人向往的生活姿态,更不用说才情满腹的激情画家,所以顾佩玉过尽千帆仍孑然一身。
傅岳池想,或许就是对的时间对的人,如果她遇到的是年轻的顾佩玉,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傅岳池狠下决心不再照顾傅梓深吃饭洗澡,可当看到他被烫得全身通红的时候又心疼得要命。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合作,明明能学会的事情他就是不配合,宁愿自己受伤。
傅岳池知道他这是和自己坳上了。如果她还像过去一般对他,也许他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差,而今傅岳池的躲避态度让他说不出的难受,于是委屈感聚集叠加。
他对傅岳池产生了些许怨愤,加之最近一直有一股邪火在内撩烧,对傅岳池的依赖逐渐转变成强烈占有的偏执。
他以为顾佩玉之所以能夺走傅岳池的关注无非是他懂得亲近傅岳池的方法,故而他相信学会了这些方法他就可以取代顾佩玉,到时候傅岳池只是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这时候的傅梓深能想到的不过是小孩子丢了心爱之物如何找回来,并不知道傅岳池在他心里已经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所以才有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