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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该死的,刚刚在柜台耍什么宝罗嗦那么多干嘛?”一进门,单婷便忍不住大声咆哮。
“小声点。”
“怕什么?”单婷悍劲十足,一副吃定对方的模样“我讲的是中文,老外又听不懂。”
“我是怕你吵到隔壁房。”
单婷小脸红了红,声音收小了点,但仍是一副准备吵架的乖张模样:“是你先害我大声的。”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单婷眼光不自在地环视房间一遍后惊叫道:“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呀?”
聂琛受不了地瞪着她:“又哪里不对了?”
单婷指着显然留下岁月瘾迹的沙发,怪叫道:“你看这沙发旧成这样,还有这电视都可以当古董卖了”
“有水有电,你就该偷笑了。”
“唔说的也是。”
聂琛无言地斜眼睨她一眼后,耸耸肩,径自走向房中间的大床,手铐还未解开:单婷只得跟着他走。
“喂喂,轻一点,拜托下次你要移动时,先告诉我方向好吗”
“床,大小姐。”聂琛受不了地揉揉发疼的额际,他怎么会跟这么聒噪的女人铐在一起?
这简直是一种酷刑!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早说嘛!”单婷瞪了他一眼后,便率先踱向房里的大床。
“哇真舒服。”
两人双双坐在大床的床沿,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单婷忍不住往后倒在床上,享受着有如置身天堂般的舒适。
“唔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这么想念床的一天啊好舒服呀”她带着感激的口吻道。
见她耍赖似的在床上磨蹭,脸上满足的笑容像个小孩般无邪纯净,聂琛紧蹙的眉头不知不觉松了,无语地注视着此刻甜美的她。
看穿了她惯有的虚张声势,原来去掉一身扎人的刺后,这女人另有一番可爱的味道。
“好舒服呃”意识到有人正盯着自己,单婷停止了在床上磨蹭的动作,不悦地瞪向正盯着自己猛看的聂琛,?目接触的那一刹那,她注意到他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居然带有一丝喜欢?
呃,她会不会看错了?
大眼眨了两下,再看清楚一点,先前的“幻觉”已经不复存在。
“干嘛?”她僵硬地干哼一声,在他迫人的注视下显得极不自在。
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刚刚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这男人对着她老是皱眉头,活像她是灾星转世似的,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好感。
“没什么,你的脸上有脏东西。”
“唔真的”单婷立刻伸手去抹脸“在哪?”
“我来。”
“呃好”不知怎地,光是听他这样说,她的心便突地一窒,脸颊微微发烫。
聂琛有趣地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不受控制地抚上她柔软的唇办,拇指在她唇间轻轻滑动,动作既轻且柔又带了几分暧昧,反复地来回数次,像极了多情的情人。
单婷瞠大圆眸,倒抽口气,心像打鼓般狂跳,她想吼他住手,但不知怎地,喉咙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抗拒他。
为什么这男人的气势突然变得好强、好强,光是在他的注视下,她就全身发软。
须臾,聂琛的长指滑向她敏感的颈肩,指尖拂过之处在她身上带起一阵热潮。单婷的呼吸不知不觉急促起来,他的长指像是带有魔法似的,抽去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惊慌只无助地僵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大脑乱成一团。
这女人有着极佳的肌肤与容貌,聂琛在心里下了评定。想必是惯于被男人捧在手心疼爱的公主吧,他对她那爱叫嚣的脾气总算有了解释。
聂琛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心中猜想,有多少男人等着她的青睐,在仔细检视过她之后,他发现貌美又脾气暴躁的女人他看多了,但此刻身边的这个却多了一分难得的纯真。
单婷僵着身子微微发抖,他到底还要这样看着她多久?
一想到先前他吻她的方式,蜱便觉得唇上仍是热热麻麻,心里又莫名地掀起一阵狂跳。这男人究竟想干什么呀?
“呃那个脏东西在哪?”她忍不住问道。
“在唇上。”
“那好了吗?”她心跳加速,他再不停止,她真怕自己的那颗心会在他面前跳了出来。
“累了吗?”但这才放下手。
“当、当然。”单婷突地弹起身,站在床沿,别开脸佯装冷酷,刻意筑起两人之间的无形墙。
突然间她的下腹传来一阵急须解放的生理需求,她咬着牙,一脸尴尬地望着他。
“怎么了?”
“我我”脸越来越红,眉头越拢越紧,她支支吾吾地道:“人家我唔”“到底怎么了?”
实在快憋不住了,单婷羞红了脸,小声道“人家想上厕所!”
“嗯。”聂琛淡淡地应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单婷没好气地瞪着他,指着将两人紧紧相系的手铐,嚷道:“喂,我说我想去上厕所!”
“好吧。”聂琛叹了口气,站起身, “走吧,到厕所去。”
“什么?”单婷一听,双眸瞠得比牛铃还大“你、你不会是要跟着我去呃侧所吧?”
“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
“不行、不行!”单婷猛摇头。
聂琛无语地望着她,俊逸的脸庞没有显露太多情绪。
单婷羞红着脸吼道:“这像什么话,你是男人耶,我怎么可以让你跟着我去上厕所你赶快想办法把手铐打开啦!”
“这样”聂琛伸手抚着下巴,环视室内一周,找寻用得上的工具。
单婷实在快憋不住体内的“波涛汹涌”瞧他那副慢吞吞的模样,她决定自己动手比较快,拉着聂琛随她开始翻箱倒筐。
“怎么什么都没有?”
“不然你期望找到什么?”
“是你自己说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可以打开手铐了呀!”小脸全皱在一起,尽量不大声讲话,因为她怕一旦用了力气,后果会不堪设想。
“我本来是想向柜台借些螺丝起子之类的,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跟我走到柜台吗?”
“天哪,那么你刚刚在柜台的时候为什么不早说?”
“是你一径拉着我进来,我哪有机会说?”
“喔,天哪!”她挫败地拍了下额际,差点晕倒。
“不然我现在打电话向柜台要。”
“不行!”单婷半跪在地上,小脸上写满了“急色”“我、我、我快来不及了唔”天哪!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要受这种残忍的酷刑
见她脸色乍红乍白,显然是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聂琛摇摇头,干脆一把拉起她走到厕所,将她推坐在马桶上。
“喂喂,你干嘛?”单婷惊慌地喊道。
“省点力气吧,否则出了‘意外’,我可不负责替你收拾。”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单婷只觉整张脸烧红透了,羞愤地瞪着他。
“你上吧,我保证不偷看。”聂琛一脸正经地保证道。
说完,他便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
“不行、不行,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姐,我可没有偷看女人如厕的怪癖,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么你就憋死好了。”聂琛没好气地瞪着她。
“你”“快点!”聂琛催促道“我也想上厕所。”
单婷一听,直觉老天爷对待男女真不公平,不管内急的入是谁,都是她羞得半死,这臭男人可是半点都不吃亏。
“唔你说的唔是真的?”下腹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十分危急之际,单婷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你快上吧!”他没有回头。
没有犹豫多久,单婷再也控制不住,红着脸利落地翻起裙子,褪下底裤后一屁股坐上马桶,抒发憋了已久的“库存”
当浴室里传出水滴滴落马桶造成的“水声”时,单婷羞愤得只想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不用照镜子,从脸上传来的热度都可以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天哪,虽然这辈子也干过不少糗事,但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糗了,单婷在心中不断地哀嚎。
警报终于解除了,正当她讪讪地想拿卫生纸擦拭时,才发现她的恶运居然还没有结束——
“天哪!”她不可置信地哀叫一声。
“这下又怎么了”
“没、没有卫生纸”她挫败地直想撞墙,不敢相信地瞪着那空空如也的卷桶厕纸架子。
天哪,老天爷对她也未免太“厚爱”了吧?竟然和她作对得这么彻底。
自始至终秉持着君子风度而没有回过头的聂琛,对于她此刻的情况完全没有概念,反而有些尴尬地问道: “你要上嗯这个大号?”
他小心地斟酌用辞,也不免为这“突发状况”感到尴尬,先前以为她只是水库爆满,没想到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我”单婷简直快昏了,脸上乍红乍白。
啊!她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心里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少去庙里烧香了,今儿个才会恶运连连?
聂琛以为她的沉默表示默认,于是深吸口气,似是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然后严肃地道:“没关系,你自便,我会呃忍着。”
单婷一听,真恨不得从这白痴男人的身后大大踹上一脚,他一定要这么让她羞忿到无地自容吗
“拜托!女人不管上大号还是小号,都要卫生纸的!”她忍不住大声嚷道,顺便给他个机会教育。
“我又不是女人。”
“唉算了、算了”她猛摇头,无力地窘道, “跟你说也是白说,你当我是废话好了。”
正当她头痛地抚上发疼的额际时
咦?这是长长、细细、硬硬的
“哇!”她兴奋地尖叫一声。
没想到她以为自己就快衰到底的同时,不经意地摸到自己头发中有一根长长、细细的发夹。
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单婷乐得连声惊呼:“哇,有了、有了!”
老天垂怜,她都忘了她的头上还有两根黑色发夹,事关无价的伟大自由,对她而言此时这两根不值钱的发夹比珠宝还要贵重万分。
有了?
什么东西会是在上厕所时喊有了?
秉持着正人君子的操守,承诺不回头看的聂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所见了她的尖叫声和那令人想人非非的台词后,心里不禁揣测,这女人是不是“如厕”时一向都有疯疯癫癫、乱,吼乱叫的怪癖?
单婷一时心喜,也管不了这么多,拉上底裤,赶紧将两根弥足珍贵的发夹凑到聂琛面前。
“你上好了?”聂琛望着她的模样,显得有些不自在。
“别管那些了,你看,这是什么?”她兴奋地将手里的两根发夹凑到他眼前,晖眉都笑弯了。
“发夹。”相较于她像捡到宝似的兴奋,聂琛反倒出奇的冷静。
“对呀!”单婷晃晃手铐,高兴地道。
“你刚才喊的‘有了、有了’就是指这个?”聂琛一脸尴尬,挑着眉,试着婉转地问道。
“对呀!”单婷一脸的理所当然。
闻言,聂琛失笑道:“原来如此。”唉!看来是他自己想歪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呃”话说到一半,单婷才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小脸不禁又红潮满布。
老天爷,他该不会是想到“制造人体条形蛋糕”那里去了吧?
脸颊上几乎要出现和小丸子一样的数条黑线,干咳两声后,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点。
啧,这家伙真是欠揍!
看着她古怪的表情,聂琛忍住想笑的冲动。
这女人真是有趣得紧。
“好了、好了,别管那些了。”她赶紧将话题带开,想到方才的窘境,她就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好吧,告诉我,给我看这发夹做什么?”
“解手铐呀!”单婷一副理所当然地道。
“就用这两根发夹?”
“对呀,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只要拿出发夹还是铁丝之类的东西,伸进去搅一搅,手铐就开了?”
聂琛摇摇头,失笑道: “你真是电影看太多了,我们只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哪受过这种训练?”
“可是电影”
“别再说电影,那只是通俗剧情,我想我们最好去报警,然后请警察替我们打开手铐”
“不、行!”单婷一副“你疯了”的表情“我们这副模样进警察局,谁会相信我们是无辜的?”
其实她怕的是再被安上一个“袭警”的罪名。
“喔,那你认为呢?”聂琛嘴里虽这样说,可心里早将她的心思猜得十成十,因为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不小心撞了你,都说了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要不是那警察硬要将咱们带进警察局,我们也不会再莫名其妙地被人撞,撞我们的那人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在被人追杀中!”单婷一脸惊恐地一口气将话给说完。
聂琛抚着下巴,沉着脸将发生的事仔细想过一遍。
这时单婷忍不住又开口,坚持道:“我不管,人家我可是身家清白、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现在我只想解下手铐,然后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聂琛没有答话,心思一直环绕在整件事上,猜想他与她是不是莫名其妙卷入了什么纷争?
“不管、不管,电影会这样演就表示有这可能性,你赶快试就对啦!”单婷迫不及待地推着他,耍赖地坚持要他照她的话试试。
聂琛沉吟了片刻,虽说单婷的想法有些天真,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就算试试也没什么损失。
“好吧,到外面去,我们试试。”
当聂琛努力地与手铐奋战时,单婷早就体力不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两个小时过后,她才半眯起惺忪的眸子,喃喃地问道:“唔还没解开呀”
“没事,你继续睡。”聂琛语若轻风,将她的头压回枕头上,柔和的嗓音伴着温柔的碰触,令她很快地再次坠人梦乡。
“唔我好累”单婷掩嘴打了个呵欠,嘴里喃喃地念道,经历这一连串的事情后,她着实累坏了。
聂琛屏气凝神地看着沉入睡乡的单婷,印象中,她总是精力十足,一路上在他耳边聒噪个不停,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她全然地放松。原来,她卸下悍然外表之后竟如小猫般温驯可爱。
此刻的她少了平时弩张的气焰,动不动就哇哇大叫的噪音,正睡得香甜的她,小脸上似乎有着一股魔力吸引聂琛就这样直盯着她瞧,久久移不开目光。
像哄着小孩般,他轻柔地顺着她的头发抚着,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竟令他心里缓缓地漾起一股奇异的情绪。
望着她粉嫩的小脸蛋,那恬适纯净的面容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忍不住将轻抚秀发的大掌转而抚向她几乎吹弹可破的肌肤,滑嫩的触感令他满意地扬起一抹浅笑。
等到他发现自己奇怪的行为时,惊得立刻抽回手。他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对这聒噪的女人有兴趣吧?
深吸口气,他强逼自己将注意力由她可人的沉睡面容上离开,将视线再次掉回冰冷的手铐上,刻意忽略身边正睡得有如婴孩般香甜的女良口。
单婷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双属于男性的大手正温柔地抚着她,那感觉舒服得令她更加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安心地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