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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涅一行人快马加鞭,使得他们赶回京城的时间又明显的缩短两天。
此时,他们已抵达距离大都不远的一座繁荣城镇,只需再行几里路,就可抵达较近的南王府。
“兄弟,小东西他真是太奇怪了。”小东西在发呆,而且不管是谁想唤醒他,就像是碰了个软钉子,连人都不理会。
是不是阿冱特雷趁他不在时欺负小东西?
“不用你管,你最好给我滚远一点!”阿冱特雷怒目相向,只想赶走烦人的呼 儿。
“我这是关心你耶!兄弟。”不管他使尽全力、用尽方法,阿冱特雷还是老样子。
不和任何人打交道还不打紧,树立了一大堆敌人那可是既糟糕又麻烦的,到时他和科洛蒙都不得不跳出来解决这些事端。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只会到处挖人隐私,整日游手好闲的呼 儿会关心他?天大的笑话!
“我明白了,你此时需要的是小东西的关心吧?”瞧阿冱特雷整日魂不守舍的模样,一颗心全悬挂在靖柳羽身上了。
这样的现象只有一种可能—阿冱特雷可能爱上这来历不明的小东西了。
“你别胡说。”他得先拿针线将呼 儿的嘴巴缝起来,不然待会儿一进南王府,这喜欢说人闲话、像长舌公的呼 儿铁定会像三姑六婆一样,大肆谈论起这件事。
“兄弟,你脸红 !”想骗他?
“我戴着面具,你怎能看得出我脸红了?”就算真的脸红,他也要死不承认。
“别抵死不承认,你若喜欢小东西就大胆追求他。”若阿冱特雷能幸福,他也会很开心。
毕竟,阿冱特雷悲惨的童年享受不到一丝快乐,当时的他总是被人欺负。
可是呼 儿清楚的知道,阿冱特雷并非弱者,就算童年的不愉快,也无法掩盖住属于他的光芒,阿冱特雷天生就是站在上位的王者。
“这都与你无关!”
阿冱特雷掀开马车上的帐帘,看到南王府近在眼前。
“唷,到了。”呼 儿率先跳下马车。
入夜之后,南王府的守卫逐渐森严,防守的工作十分彻底。当驻守在王府外围的士兵一见到有陌生人接近时,即刻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不认得我了吗?”
一发现他们所包围的陌生人是呼 儿后,士兵们纷纷退了开来恭敬揖礼道:“拜见呼 儿大人。”
“告诉科洛蒙,就说我带阿冱特雷回来了。”他的任务到此结束,接下来就看科洛蒙的了。
“是的,呼 儿大人。”接获指示的士兵急忙入内通报。
“兄弟,他该怎么办?”若让科洛蒙看到靖柳羽,事情的发展将变得难以控制。
阿冱特雷不答,走近靖柳羽身旁轻轻唤着:“柳羽,该回神了。”任由靖柳羽发呆也有好几个时辰,算算该让他回神的时候到了。
回神?听到阿冱特雷的话,靖柳羽先是慵懒的抬起眼,直到看见阿冱特雷,呆滞的脸庞才有了一丝表情。
该回神?他发呆多久了?连阿冱特雷这么靠近他都浑然不觉。
“你别靠我那么近!”霎时间,靖柳羽急忙推开阿冱特雷,决定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发现到靖柳羽的态度过于冷淡,阿冱特雷只有苦笑。
见阿冱特雷脸上难掩痛苦神色,靖柳羽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紧张。阿冱特雷并没有犯任何错,他又何必给他脸色看。
“这是你家吗?”也未免太大了点,像是拍摄古装戏用的布景,他想这王府绝对占地极广,数百坪绝对跑不了。
“不,这是南王府。”见靖柳羽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其他地方,阿冱特雷暂时松了口气。
也好,他暂时毋需烦恼之前的事。
“怎么不是你家?”靖柳羽有点泄气。日以继夜、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们却没抵达阿冱特雷的什么亲王府。
“你累了吗?”阿冱特雷关心的问。
“当然!”靖柳羽打了个大呵欠,伸了伸懒腰。
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他的骨头险些没被震散。
天色都快黑了,这一路上也不晓得到过哪些城镇。有一大半的时间,他不是在发呆,就是与阿冱特雷杠上,耍了好几日的嘴皮子。
“阿冱特雷,他们好像不是很欢迎我。”那一双双迎视的赶人眼神快让他站不住脚,让他忽觉自己被列为最不受欢迎的人物。
别再瞪了,难道不怕眼珠子瞠大后收不回去吗?小心变成金鱼眼!
“跟在我身边,他们不会阻挡你前进。”谁都不许碰靖柳羽,也不许伤害他。
“哦!”靖柳羽点头应允,赶紧挽住阿冱特雷的手臂,再各睨了守卫一眼。
反正他手中握有阿冱特雷这张王牌,毋需惧怕任何人。
什么叫作一入豪门深似海?光看眼前这一望无际、灯火通明的庭台楼阁、流水花园,与弯弯曲曲像羊肠小径的步道走廊,已教靖柳羽双眼发晕。
好大!这是他第一眼看到时的想法。
“跟紧我,别迷路了。”既然是靖柳羽自动靠过来,那他就有借口握紧他的手不放。
阿冱特雷的掌中传来一阵高温,传进他的体内,令靖柳羽显得有些不自在。
“你的手掌好烫。”虽然不至于融化,可是他还没被男人握过手。
“你呢?”靖柳羽的掌心也传来微微热度,连带地使阿冱特雷的身体产生某种反应,还有想抱住靖柳羽的冲动。可惜这里人实在太多,他无法放任自己的轻率。
什么你呀我的,难道只准阿冱特雷掌心发热、发烫,他就不行吗?
都快渗出汗水了,还握得如此紧。反正他又没翅膀,飞不上天,根本逃不出这严密如天罗地网的监视。
当靖柳羽低吼着不满情绪时,一抹桃红色的身影突然由树丛中窜出,直扑向他身旁的阿冱特雷怀中,还差点绊倒他。
“雷”娇弱甜腻的女声传进靖柳羽与其他人的耳朵。
扑入阿冱特雷怀中的是一名年约十七的少女,绑着两根麻花辫子,发尾系上五彩的玲珑碎玉;闪亮的一双明眸柔情似水,绽放出如朝阳般的气息;微微启口的红唇吐呐出一丝香气,屏息一看,天人似的五官极具特色,鲜明而深刻,活脱脱是一个美人胚子。
当然,瞧完了这名少女的脸蛋,靖柳羽想问的是她到底在做什么?
很像盲目追求偶像的花痴女!他给了初次见面的少女一个评语。
靖柳羽并未发觉他此刻如此愤怒的原因在于他在吃醋。见少女一脸幸福的窝在阿冱特雷怀中,他第一直觉是想砍人。
“雷,我好想你。”少女微微一瞠,秀丽的脸庞写满无尽相思之情。
恶!他快吐死了,全身鸡皮疙瘩早已掉满地。
“放开我!”阿冱特雷眼角余光瞄到靖柳羽正老大不高兴的怒瞪着他,心中立刻发出警讯,做出明智的决定,挣脱少女的拥抱。
被猛力推开的少女哎哟一声,跌进呼 儿怀里。
“柳羽,我—”阿冱特雷亟欲澄清,事情真相并非如靖柳羽所见。
“雷,我好想见你。哼!”靖柳羽才不管众目睽睽,一个劲儿推开阿冱特雷,气愤的独自前进。
他在意些什么?不过是个女人,更正,是名少女,他何必与她吃醋,也毋需让人看笑话。
“柳羽”
阿冱特雷怒视着少女和呼 儿一眼,随即抛下一脸错愕的众人,追上前方的靖柳羽。
“呼 儿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阿冱特雷好像在生她的气。这么一想,少女的鼻头一酸,黑白分明的杏眼泛着一层晶莹泪光。
“你什么都没做错。”呼 儿怎敢明讲就是因为她的出现,搞僵了气氛。
这事本来就很麻烦,现在又多出一个麻洛亚来凑热闹,这淌浑水可是会愈搅意乱,如同黄河般混浊不清。
“柳羽,等等我!”
阿冱特雷三步并作两步的急忙跟在他后方,一古脑儿向前奔跑的靖柳羽则捂着双耳听而不闻,步伐愈走愈快。
“等等!”阿冱特雷一个飞扑,由后方擒住靖柳羽的手臂。
一时不察再加上力道过猛,靖柳羽整个人往后仰倒,不偏不倚地跌落在阿冱特雷的怀中。
“你快放开我!”手腕很痛,心也异常地揪痛着。
“你为什么要跑?”难道没听见他的呼喊吗?
“我自己可以一个人走,你干嘛跟来?你快回去找刚刚那个女孩子呀!”多呕,他开始发觉自己在吃闲醋,头一次对一名陌生女子大开陈窖醋坛。
“女孩?麻洛亚?”阿冱特雷扶起他。
一听见阿冱特雷口中所喊出的名字,靖柳羽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
麻洛亚?叫得多亲热,她和阿冱特雷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吗?就算不是又如 ,从第一眼就瞧出麻洛亚喜欢阿冱特雷,他会说他完全没有感觉吗?
试图找出靖柳羽生气的原因,阿冱特雷这才恍然大悟。
原因出在麻洛亚的身上,他在对麻洛亚吃醋。
这只是他的揣测。“你在吃醋?”这是不是一种表达情意的方式?
靖柳羽矢口否认:“没有!”否认到底、绝不承认。
“说谎!你说谎时耳根子会变红。”被他抓到把柄了,这次换他来考验靖柳羽对他的感情。
“才怪!我耳朵才没变红!”赶紧捂着耳朵,靖柳羽一直往后退到抵住栏杆,才发现自己被阿冱特雷困住,没了退路。
“是吗?那你为何要搞着耳朵?”他想吻他,因为那不做作的自然神态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我”
“无话可说?”阿冱特雷凝视着他。
不发一语的靖柳羽依旧转动着一双灵活的黑瞳,想找个瞒骗的借口。
“没有,我只想早点”靖柳羽支支吾吾,像极做坏事被逮到的小孩,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只想什么?”阿冱特雷解开面具两端的丝线,任凭它滑落,出现一张曾经完美无缺的俊颜,但今日却多了一道可怕的伤疤。
他要靖柳羽正视自己。“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无疤的另一边脸庞带着狂狷的笑意,刚硬的线条逐渐柔化,引出一个魅惑人心的表情。
“我”靖柳羽不由自主地凝睇着阿冱特雷的银眸。
不可否认的,他喜欢阿冱特雷那双看似冰冷无情的银眸,喜欢看着倒映在阿冱特雷眸中的自己。
“不许你讲话。”阿冱特雷伸手贴覆住靖柳羽的唇瓣“我们换个方式沟通好吗?”轻柔的低沉嗓音缭绕在他的耳畔。
靖柳羽轻轻颔首,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前方男人的双眸。
“刚才你在生气对不对?”他的问话换来靖柳羽迟疑一瞥,然后点头。
“因为麻洛亚偎在我怀里,所以见到此景的你不知不觉吃醋,然后想转身离开我?”
没错!这句话深深地打进靖柳羽的心中,他在抉择自己该不该诚实回应。
在喜欢与不喜欢之间、在爱与不爱之间、在普通朋友与恋人之间,他该做出抉择。但他们似乎还不到恋人的地步。
“我想吻你。”阿冱特雷只手优雅地倚着栏柱,另一只手则托起靖柳羽的下颚,噙吻着他的唇。
炽热的舌尖在柔软湿热的唇中不断探索,寻找着回应;瞬间,它得到了回应,极尽缠绵、不愿放开。
一股湿淫的热气由阿冱特雷的身上传来,空气的味道夹带着危险的诱惑与欲望,像是沾了蜜的成熟果子散发出甜蜜诱人的味道,使人着迷、想亲手撷取它。
送入口中的同时,芬芳扩散,甘甜滋润喉间、刺激着舌上的味蕾。
就是这种滋味,与阿冱特雷亲吻时就像这样。
亲近他的同时会怀着一丝惶恐,生怕自己坠入纤细的蜘蛛网。
他害怕幻灭,因为痛苦随之而来;他害怕被紧紧缠住,因为得不到自由。
心情既矛盾又复杂,他是该推开阿冱特雷,还是任由自己往下沉沦、恣意享受这一切?
但是他的身体不吝于回应,回应着阿冱特雷的热情、回应着他的缠绵温柔,甚至忘了自己与阿冱特雷同样是男人。
这才是最大的败笔,他不敢用同是男人的身份爱上阿冱特雷;这与他不会有女人温柔美丽的胴体,以及生育的能力一样,使他不配拥有阿冱特雷的爱。
这份爱的负担太重,他承担不起。
倘若他能放开一切,那该有多好。
“阿冱特雷”靖柳羽企图拉回自己一丝自制的能力。
“别说话。”专注于一件事情的他不希望、也不答应因某些阻碍而暂缓热情。
他想触摸靖柳羽的肌肤,或许那不像女人有着光滑的触感,然而透过一层薄衣传来的高温却激化为情愫的诱因。
如果可以不顾一切的话,他愿意将想法转化为实际的行动;假若半途不杀出程咬金的话,或许他会继续深吻靖柳羽,将他狠狠的吻昏。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景象,少主吻了靖柳羽!?赶来的古涅呆愣住,一双瞠大的黑瞳中只有惊讶,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不晓得该不该回避一下。
远比一般人还要敏锐的阿冱特雷一发现古涅的出现,只好不甘愿地离开那片红润的唇瓣。
“你来做什么?”阿冱特雷将靖柳羽的身子按在怀中,使其背向古涅。
这样一来,古涅也不可能看到靖柳羽此刻的表情;不过阿冱特雷能确定的是,靖柳羽整张脸全部通红,实在不宜见人。
“少主”古涅又完全愣住。
他来此为何?通知少主,科洛蒙等人此时正在大厅候着。
“科洛蒙大人在大厅候着少主。”好不容易吐出一段话,古涅觉得突然间松了口气,但一瞧主子似乎不太高兴,是嫌他在此地太多余吗?
“倘若没事,恳请少主让古涅退下。”他不想死得莫名其妙。
“退下吧。”幸亏古涅反应机灵,否则他绝难赦免古涅的大意。
“人走了吗?”怀中之人发出微微声音。
羞死人了,他和阿冱特雷接吻的画面被人瞧见,但他怎么感觉不出阿冱特雷有反省之意?“你最好快放开我。”再让其他人瞧见,他铁定含羞得去撞墙。
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快,难道他不喜欢这样的拥抱吗?
“我”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靖柳羽看起来格外紧张。“我们该进去了。”靖柳羽硬是要求自己挣脱阿冱特雷那温暖的掌心。
他不想因为眷恋而沉沦,那会像是上鸦片的瘾,很难戒除。
不要去想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
没什么大不了,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谁都别想影响他。
冷!
不,比冰还要沁寒。
就是这种气氛,偌大的厅室里笼罩着一股超低气压。
除了他认识的人之外,其余看向他的目光皆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视,跟刚才外头那些守卫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看样子他真的很不受欢迎。
同样是黑发、黑眼的他,也能被人瞧得出不同吗?
“阿冱特雷,那个人好像很不喜欢我。”他接收到很多的敌意,就像前座那名男子眼中所迸射出的光芒,像把利刃似的能刺穿他的身体。
原来眼神也是能杀人的。
“咦?科洛蒙?”
阿冱特雷回眸凝视着靖柳羽,嘴角轻扬起一抹笑,与此时的气氛成对比;更何况他还紧握着靖柳羽的手,这便是足以让人惊讶的大事。
阿冱特雷笑了?除了呼 儿,所有人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瞠着双眼,就连科洛蒙也不例外。
科洛蒙那双毫无生气的灰眸霎时闪过一道光芒,像是亟欲隐藏他的震惊,快得让人来不及搜寻。
不管是对任何人,阿冱特雷几乎不曾给过好脸色、赏过笑容,然而一名陌生人竟有如此能耐,难道真如呼 儿所说,阿冱特雷对他动了情?
但他会竭尽所能阻止这件事发生,更不可能使它成真。
阿冱特雷拥有的应该是像麻洛亚这样的女人,那刺眼的靖柳羽会是他们的绊脚石。
不知不觉中,科洛蒙对靖柳羽的厌恶感有明显增加的趋势。
“我能不能现在先离开?”再不走的话,靖柳羽怕待会儿他会被那些憎恨的目光伤得体无完肤。
“不行!”阿冱特雷给了他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他要你来开会,我来做什么?”当花瓶吗?一点都不好玩。
“但我要你陪我。”他开始想亲近靖柳羽,相信时间会改变他对他的看法,进而接纳自己。
那份爱已有大概的雏形,他要让它继续成长;等到时机成熟,它便会证明自己是对的。呼 儿看不过去的轻咳一声,企图将阿冱特雷与靖柳羽由两人世界中拉回来。他怕众人等得不耐烦,到时若是因为靖柳羽的出现导致一连串的问题与纷争,恐怕会引发众怒。“阿冱特雷,我相信你应该接获了消息,可汗准备将麻洛亚赐婚于你,所以我和科洛蒙该恭喜你。”阿冱特雷好像不太高兴,刚才有说有笑的表情又开始僵硬起来,呼 儿直觉开始头疼。
“我不会娶麻洛亚!”可汗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是想拉拢他,这是一桩政治联姻,到时可汗会更信任他,而他也会如可汗所想的对他忠心不二。
要他娶麻洛亚,办不到!谁都别想用婚姻、用孩子绑住他。
听见阿冱特雷简单的拒绝,麻洛亚原本的期待突然破灭,像是跌入地狱般痛苦;她仰慕已久的阿冱特雷说不娶她,而且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宣布,这教她情何以堪?
麻洛亚整颗心都碎了,不顾众人安慰的神情,便掩着脸、泣不成声的奔出大厅。
“阿冱特雷,你很伤女孩子的心耶!”就算想拒绝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阿冱特雷的脑子是不是生锈了?“是因为他的缘故吗?”科洛蒙指着靖柳羽,刚毅冷冽的脸庞读不出任何一丝狂怒的迹象。
麻洛亚是他的小妹,照理来说他应该会为麻洛亚抱不平,甚至怒拳挥向阿冱特雷;但他没这么做,他只想了解阿冱特雷不娶麻洛亚的原因。
霎时,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靖柳羽身上,而靖柳羽只感觉这些纷纷投射而来的目光非常可怕,像是被万箭穿心,今晚他不知被这些眼神杀过几百次。
“阿冱特雷,你最好跟他解释清楚我们两人的关系。”阿冱特雷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则是得向阿冱特雷报恩的奴隶,他们之间才不是科洛蒙所讲的那种关系。
“没错!”
又是一次青天霹雳,靖柳羽吓傻了,连忙倒退几步。
冤枉啊!大人。靖柳羽心中不停呐喊着。
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喜欢上阿冱特雷啊,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但要先声明,他喜欢的是阿冱特雷的银色眼睛,绝非他本人,何来因为他的关系,破坏这段好姻缘?
靖柳羽快笑不出来了,他拼命的用眼神向前方的呼 儿求救。
呵,可怜的小东西,这次可被阿冱特雷害惨了。
呼 儿不为所动,他所等的就是看一出精采的好戏,他这个看戏的戏迷怎能临时串场跑龙套?这样一点敬业精神也没有。
“你别信他的话,他最喜欢骗人了。”还是自己跳出来澄清比较快,否则他一世英名就要全毁在阿冱特雷与呼 儿的手中了。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科洛蒙对他冷冷一睇。
那沉哑的嗓音听进靖柳羽耳里,好像替自己敲响了丧钟。
“他是我救回来的人,谁都不许动他。”原先静观其变的阿冱特雷倏地站起,以身体护住靖柳羽。
可惜有人并不领情,因为他不愿再被人误会。“阿冱特雷,你快闪一边,我来解释!”就算让他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倒霉的他又被卷入漩涡中。
要到何时,深陷愁云惨雾的他才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讨厌、不讨厌”靖柳羽扳着自己的手指头,不是因为无聊在打发时间,也非学怀春少女般数花瓣来判断自己喜欢的人。
因为今天阿冱特雷竟当着众人的面询问他:难道你讨厌我,甚至没有一点喜欢我?
这简直像是在逼迫他做出爱的告白,阿冱特雷此举实在教他很难做人。
“怎么,不睡吗?”背后传来熟悉的笑声,那是全世界最最无聊的人—呼 儿才会有的笑声,只差没比白鸟丽子还可怕。
“睡不着!”老实说,他怕半夜被暗杀,这才是他睡不着的原因。
“哎呀,睡不着的话我陪你不就成了。”呼 儿倒是很乐意当一个保母。
“你?少来!”刚才不帮我,现在才来闹我,这像话吗?靖柳羽满腹委屈。
“我猜阿冱特雷可能真的爱上你了。”虽没十足把握,但九成九的机率铁定跑不掉。
“他爱我?”别再害他心跳两百、血压骤升到一百八十了,他已无力招架那三个字。
“难道你不曾喜欢过他?”阿冱特雷若是单相思,他这个做朋友的可要加把劲,撮合他与靖柳羽了。
“你别人家在吃米粉,你却在一旁喊热好不好?”这么热心,不如去当义工。
“什么意思?”好奇怪的词。呼 儿一脸茫然。
“意思就是要你别多管闲事!”他好想一脚踹开呼 儿,干嘛那么多话。
呼 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目光一瞟,黑暗中的一抹熟悉人影距离他们不远,而且还逐渐靠近。
脑中突然灵机一动,呼 儿迅速由后方抱住靖柳羽,反观靖柳羽则一脸莫名其妙,傻傻地任由呼 儿紧搂着。
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目光,那是愤怒的神情、暴雨将至的前兆,危机一触即发。
“你做什么?”呼 儿抱得他好紧,是要他喘不过气吗?
“我想吻你。”嘻,瞧靖柳羽全身发抖的紧张模样,迫使他快憋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不喜欢你。”又是一名无聊人士,吻来吻去很好玩吗?他开始痛恨接吻这玩意儿。
“既然你不喜欢阿冱特雷,不如跟着我,我会代替他照顾你的。”
愈说愈起劲,呼 儿便更靠往靖柳羽的颈窝,微微一嗅,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虽然是佯装的,但令人难以分辨真假。
“谁说的,我最喜欢他了,所以你不能喜欢我。”为求自救、先行撒谎,否则他将难逃魔掌。
“真的?”呼 儿扬起嘴角的笑意,抬头望着黑暗中模糊的人影。
之前的妒意突然转弱,冰寒的眸光燃起—一簇火焰,像是欣喜、像是感动。
呵,他的计谋得逞了。呼 儿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聪明。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紧扣着靖柳羽的双手突然往前一推,将靖柳羽推向黑暗中那人的怀里。
什么东西?硬硬的。靖柳羽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连站也站不稳地贴在某人胸前,而且那人身上还传来他熟识的味道。
猛一抬头、四目交会、双唇紧覆,连喘口气都来不及的他才明白刚才呼 儿突然的举动全是有预谋的,而他还自作聪明的演出一场他喜欢阿冱特雷的戏码。
他真是蠢呐!
“非礼勿视!”呼 儿执扇遮住双目,口中哼着愉快的曲子,步离此地。
再来要解决的应该是麻洛亚和科洛蒙两人。麻洛亚还比较好处理,但另一个人可能没这般好说话,除非阿冱特雷所给的答案令科洛蒙满意,否则科洛蒙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