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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冱特雷终于放开靖柳羽,让他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你和他联合起来”气喘吁吁的靖柳羽连一句话都说不好。
“我没有。”那是呼 儿故意搞的鬼,但最后的结局他倒很乐意接受。阿冱特雷浅浅一笑。
该死的!不要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烂表情。靖柳羽握紧拳头,伺机想一拳撂倒阿冱特雷。不过,他随即打消这几近愚蠢的自杀行为。
“还说没有!”原来他一直躲在暗处偷看兼偷听,那刚才那些话不就
糟了,他有一种天快塌下来的预感,而且还是很强烈的预感。
“你喜欢我。”
“请不要当真!”靖柳羽怯怯地喃语。
“什么?”他听不见,他的声音小得让他不悦地蹙紧眉。
“没事,你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处于绝对的弱势,他不得不低头默认。
但他还是老话一句,他不喜欢阿冱特雷。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随意在南王府走动,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贼子或刺客,难道靖柳羽不晓得他会为他担心吗?
“月亮很圆,所以我不想睡。”天呀!关月亮什么事?他不过是想躲着阿冱特雷,但他的借口总是如此差劲,连三岁娃儿都能识破。
“那,假如月亮缺了个角呢?”阿冱特雷所戴的面具凝聚着月光的妖艳光辉,四周的黑暗衬出它,如同所有鲜艳光彩都集聚在他身上。
带着微微邪佞、及一抹勾人的浅笑,但又扑朔迷离,仿若置身幻境中,虚虚假假,使靖柳羽难以辨别眼前的阿冱特雷到底是人、抑或是神。
“不知道。”他单独待在这里,此时又冒出阿冱特雷靖柳羽脑中突然浮现许多画面,社会新闻中不是常常有什么之狼夜袭单身女子?
虽然他非女子,可是在阿冱特雷面前,他像只三两下就能被轻松掳住的小猫。
阿冱特雷往前踏出的脚步,踩着地面的枯叶,发出响音,震醒了靖柳羽。
“我该回房了!”慌于回避阿冱特雷的靖柳羽,匆忙越过阿冱特雷身旁,蹑手蹑脚的逃开。
若让好友见着他临阵脱逃,准会被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与嘲弄他的笑柄。
“等等!”
刚踏出去的脚悬在半空中,要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可难为他了。
“还有什么事吗?”靖柳羽不敢回头,低声问道,但背后那道炽热的目光依旧注视着他。
“你走错方向了。”靖柳羽必须和他共睡一间卧房,这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呃?我的房间不是在另一边吗?”谁说他走错了?与他正准备离开的相反方向才是阿冱特雷的卧房,鬼才想进去一探究竟。
“我说你走错方向就是走错方向。”阿冱特雷伸手一扯,抓住靖柳羽的手臂,拖着他走,顾不得后方的靖柳羽大声叫救命。
反正就算守卫赶了过来,也只有摸摸鼻子走人的份。
两人折腾了一夜,阿冱特雷不但没占到任何便宜,脸上、身体全是微红的咬痕;而靖柳羽也没捡到好处,累了一夜换来一双熊猫黑眼圈。
今早,阿冱特雷先清醒,虽然唤了靖柳羽好几声,但仍宣告失败。
靖柳羽有赖床的好借口,他需要乘机补眠。
日正当中,靖柳羽仍然不打算下床,现在整间房都是属于他的,自由得很。
然而,不速之客却前来扰他清梦。
是谁?他揣测着来者的身份。仔细一听是女人尖锐的嗓音,而且还不只一人。
“你瞧这汉人长得白白净净,阿冱特雷大人要他做什么?”
“对啊,瞧他瘦弱的模样,就怕狂风一扫,他就被风卷走了。”
当靖柳羽的意识逐渐清醒时,便听见身旁有女人的声音,而且谈话的内容似乎是针对他而来。
什么汉人、什么瘦弱?他就是吃不胖,难道不行吗?
靖柳羽静观其变的拉长耳朵准备再一探究竟,没想到听到的还是这两个女人不停的数落与鄙视。
他在这里好像不怎么讨人喜欢,要不这两个恶女干嘛一直说他坏话?
想他在名城也是个风云人物,受到多少少女的仰慕,只差没将班上的大门给挤破,现在却沦落到得忍受这两个三八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我猜他一定是色诱阿冱特雷大人,所以大人才会着了他的道,搞不好是喝了他所施法的符水。”你们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如果有空喂阿冱特雷喝下了咒的符水,他宁愿计划如何落跑比较实际些。这两个女人来这儿干嘛?绝对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净说人闲话。但她们接下来的话使得靖柳羽额上青筋直冒。
“说得也是,像他这种人只有当奴才的份,不然就以色侍宠,阿冱特雷大人一定会娶麻洛亚小姐,他很快就没戏唱了。”
另一名女子尖锐的笑声,将已经处在愤怒状态的靖柳羽推近爆发的临界点。
“你们两个恶女!”什么叫以色侍宠?当他牛郎啊,
早已气醒的靖柳羽马上起身,硬推开错愕中的两名女子。
南王府里没一个好人,全都是一个样专挑他的毛病!
正当靖柳羽想走出房间时,不巧地却迎面撞上一个坚硬的物体,令他反被弹回跌坐在地板上。
是哪个人走路不长眼睛?刚刚他到底撞到什么了?花岗岩吗?害得他额头肿了个包,屁股也差一点开花。靖柳羽揉了揉额头,才勉强抬起头,打量的眼神扫视前方站着的魁梧男子。
“原来是你,”每次都是他被撞倒,能不能换其他人?“阿冱特雷,我要求道歉。”他撞倒自己应该先陪个不是。
岂料当靖柳羽一说此话,就引来阿冱特雷身后两名壮硕随从的怒目相向,两把散发出冰冷寒意的大刀立刻架在靖柳羽的颈边,像是等不及要一刀砍下这不尊敬伟大主子、大逆不道之人的头。
“你们做什么?不要动不动就持刀威胁我。”靖柳羽不服气的想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把利刀,但他还是打消主意,不然稍微一偏,他这张可爱的脸就花了。
当他不愿服输的眸光迎向阿冱特雷时,只见俯视他的阿冱特雷嘴角扬起蚀人心魂的浅笑。
干嘛这样对着他笑?看得他心底直发毛。不过靖柳羽终于明白为何阿冱特雷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王者气息,那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谁都无法改变。
瞧他一身白色锦袍绣着精细龙形图腾,可说价值不菲,衣摆还有金色滚边,像极了古时贵族之人才会有的穿着,与之前裹成个木乃伊的模样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阿冱特雷全身上下充满迷人的气息,足以令后头两名女婢为之倾倒。
“把刀收回去。”阿冱特雷抬手示意,犀利的眼神瞄向靖柳羽身后的女婢。
“是谁允许你们两人进来的?”还好是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若换作是科洛蒙,他能来得及保护靖柳羽吗?
“我们”支吾其词的女婢连忙低下头,不敢望向阿冱特雷,生怕说错了话小命会保不住。
“她们是来叫醒我的。”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真是奇特,不过他真的醒了。
“叫醒你?”他不解,想找出靖柳羽的语病。
“对呀!你们说对不对?”救人一命,佛祖会夸奖他的。
听见靖柳羽为她们解危,两名女婢拼命地点头,谁还敢骂靖柳羽以色侍宠。
“我们该回去了。”阿冱特雷只想赶紧将靖柳羽带离南王府,领进自己能给予保护的势力范围。
“这么快?”一天到晚不是坐马车就是赶路,能否换点新鲜的玩意儿?
“难道你不想早点离开?”阿冱特雷的音量不知不觉提高许多,他该一掌打昏靖柳羽,免得他自找麻烦。
“当然想啊,”这废话在他耳里听来格外刺耳,谁说他不想离开这鬼地方,只是不告而别好像有点不太对,总得跟主人打声招呼吧!
突地,后方传来一道女声—
“我不许你走!”
经过昨晚一夜思考,麻洛亚决定改变自己,让阿冱特雷重新喜欢上她。
以前她总装作娇柔的小女人,这次她决定大胆的追求阿冱特雷。
“麻洛亚!”她还不死心吗?昨夜他已讲得很清楚,不可能娶她当妻子。
“我全听呼 儿哥哥说了,但我不会放弃。”她对眼前的靖柳羽产生莫大的敌意,像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科洛蒙晓得吗?”科洛蒙才是重点,她则完全改变不了阿冱特雷的初衷。
“哥哥当然晓得,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住进库勒亲王府。”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有把握能赢得阿冱特雷的青睐,她永远相信胜利女神会站在她这边。
“是吗?”阿冱特雷并不想阻止,反而持赞同意见。有个想法逐渐在他脑海中酝酿,那必能突破他与靖柳羽此时所面临的窘境。“那就一起跟来吧。”
阿冱特雷向前将靖柳羽搂进怀里,无视于麻洛亚嫉妒、气煞的模样,大方地往前走。
“你干嘛拖我下水?”难道他连一天的安宁也无法拥有吗?
“我没有拖你下水,你本来就属于我。”好强硬霸道的说法。
他会执着自己喜欢的,不管是人事物,只要认定是他的就一定会是他的。
“你还好意思说没拖我下水,”阿冱特雷到底有没有瞄到麻洛亚一副想置他于死地的凶狠模样?会被女人嫉妒,他可是头一遭。
“不久她就会死心。”无论麻洛亚花再多的心力,他也不可能爱上她。
假如他不曾遇见靖柳羽,或许他会选择这场政治联姻,但他绝不会因此爱上她,她是这场婚姻下的牺牲者,以后所生下的孩子也只是为遴选出继承者罢了。
他所有的情只给一个人,他的爱也只为一个人,但绝不会是麻洛亚。
“别以为雷喜欢你,我就拿你没辙。”
这小妮子公然向他挑衅?靖柳羽勉强扯出一抹无辜、被冤枉的苦笑。“麻洛亚,我”
“不准唤我的名!”麻洛亚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活像是个千金大小姐,还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话。
“那请问我得叫你什么?”除了麻洛亚这个名字外,她难道还有小名?
“叫我公主。”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公主?“是的,公主。”靖柳羽忍气吞声地叫道。
古人有云: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他所秉持的原则之一就是不揍女人。虽然眼前的麻洛亚实在很过分,但看在她是女流之辈的份上,他还是香忍着怒气。
“你们两个倒是满有话聊的嘛。”阿冱特雷掀开马车内的帘幕笑道。
“才怪!”两人异口同声反驳,随即面面相衬,又各自撇过脸。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与我抢雷。”她喜欢的绝不让给其他人。
“我想你最好先搞清楚是谁缠着谁。”阿冱特雷才是整件事的原凶!
“是你缠着雷!”为了爱情,她宁愿盲目了双眼。
“你是白痴吗?”她该骂的应该是外头骑着马、优闲自得的阿冱特雷。
“你骂我?”从小到大被家人捧在掌心中疼爱的麻洛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靖柳羽骂她白痴?
“因为你欠骂。”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这女人怎么还将矛头指向他?真受不了这白痴女。
“雷,他骂我!”她要搬救兵,第一个搬出的就是她的未婚夫。
“我不是说你们两个不准再斗嘴吗?”看样子劝导已经无效,这两人的战争可能还在持续加温中。
“你偏心!”她爱他呀。
“对,你很偏心!”没想到靖柳羽也站出来为麻洛亚撑腰。“她是你的未婚妻,请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来毒害我的耳朵。”都快长出厚厚的茧了。
“雷”
“够了!”阿冱特雷目光冷冷一凝,猛踢马腹,率先奔离古涅所驾驭的马车。
他需要静一静,才有办法想出更好的计策,将靖柳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你看,都是你气走雷的!”麻洛亚怒声指责着。
“又是我!”这女人真是赖皮,明明是她自己气走阿冱特雷,又将所有过错推得一干二净。
少与女人为敌,他从这次经验中学到了教训。
他非逼阿冱特雷娶麻洛亚不可,否则他很难逃离阿冱特雷的势力范围。
东苑的别馆是阿冱特雷为靖柳羽所准备能自由活动的区域,那是一大片种植着许多奇珍花卉与古龄松木的宁静之地。
但他却将麻洛亚安排住在东苑的另一隅、离靖柳羽卧房只有几步距离的厢房。
而他也住在东苑,一切都照着他的计划进行着。
他早猜出靖柳羽的出现会震惊王府内所有人,何况他还如此护着府内之人最瞧不起的汉人,使靖柳羽与自己同住在东苑,令他们的反应更为激烈。
“阿冱特雷,你为什么让一个汉奴住在你的别馆?”他的同父异母兄弟铁律哥前来向他兴师问罪。他认为靖柳羽的身份低微,不配享有这种待遇。
“凭我是府内握有主事大权的人。”
铁律哥一向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了他好夺取继任的权利,所以这次靖柳羽的事情只是铁律哥为铲除他的借口。
“但他只是个奴隶!”气到双目炽红的铁律哥隐忍着一口怨气。
王府内的确是阿冱特雷在主事,而他在阿冱特雷面前不过是条看门狗。
那双银眸,他恨死那双银色的瞳眸,那是灾厄之神的化身。
但阿冱特雷却如天之骄子,拥有原先该属于他的地位以及可汗的信赖;而他却什么也没有,只能委曲求全,看阿冱特雷的脸色过日子。
“我曾说过他是奴隶吗?”就算有,那也是以前的事。
“不曾。”阿冱特雷并没有在大家面前宣布靖柳羽是个用钱买来的奴隶。
“那么请你滚出去!”
他的不悦吓得铁律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带着悻悻然的神色逃离此地。
但他发誓,他所承受的难堪会在往后连本带利一并讨回,绝不轻饶阿冱特雷。
“等着瞧吧!阿冱特雷,你再得意也没多久了。”铁律哥的眸中闪烁着一抹浓厚的邪念,准备伺机掀起一场大风暴。
“啊好无聊。”靖柳羽发疯似的扯扯发丝。一整天都被迫待在屋中的他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阿冱特雷为什么要对他下禁足令?要他整日对着一面铜镜叹气,这无聊的把戏他已经玩腻了,不如找个可以拌嘴的人聊天。
“嘻,麻洛亚是最佳人选。”他正有此想法。
靖柳羽才想踏出门槛,却又折了回来。
不对!他干嘛为打发时间去找麻洛亚拌嘴?看来他的脑子已经变得迟钝了。
“你在发什么呆?”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就是麻洛亚踢开他房门的声音。
粗鲁女,跟之前在南王府娇贵的小姐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瞧她怒气冲冲的模样,难道是吃了炸弹不成?
“我就是喜欢发呆,你能拿我如何?”这小妮子也未免太爱管闲事了吧!
“我要和你决斗。”麻洛亚仰起小脸,以轻蔑的口气道。
“决斗?”亏她想得出这种烂方法。请问赢的人有奖品吗?假如大奖是阿冱特雷本人,他可没兴趣膛这浑水。
“我们两个一对一,赢的人就能拥有雷。”她有绝对把握能赢靖柳羽。别看她娇小玲珑,其实她也是很有力气的。“我讨厌暴力,更不会出手揍女人。”就怕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那你就当我是个男人!”靖柳羽讲这话实在太瞧不起她了,难道女人就注定输给男人吗?
“男人?我横看竖看你都是个女人。”这傻丫头是想嫁人想到发疯,所以才出此下策吗?
“不管,我一定要决斗。”气死她了,靖柳羽真的如此看扁她。
“好吧!”话说的同时,靖柳羽迅速转身掠过障碍,就将被他的动作吓傻、呆住的麻洛亚双手反扣,另一只手则用力按下她的头,轻松地制伏她。
“卑鄙!”还没数到三,他怎么可以先攻击。
“小姐—”
“叫公主!”麻洛亚不服道。
“是,公主。”靖柳羽觉得自己快虚脱无力了“是你自己说要来一场决斗,我从头到尾都没逼过你。”他是个和平主义者,绝不像阿冱特雷老是强迫他。
“但你应该要让我。”她是女人耶!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耶,
有没有搞错?打架还需要让,这算哪门子决斗?他可不是被人耍着玩的猴子。
“出去吧,我没有心情再和你拌嘴。”一整日下来,他快被烦闷的心情给打败,哪有美国时间理会麻洛亚。
“你不高兴?”被放开的麻洛亚张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极了一尊美丽的搪瓷娃娃,黑色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尤为传神。
“对,我很不开心。”他好想回台湾,但矛盾的是他又有点舍不得阿冱特雷。
“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若是如此,她会非常自责。
“不是。”她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他烦心的主因另有其人。
“是因为雷吗?”与靖柳羽相处了几日,麻洛亚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只是一想到最爱的阿冱特雷不喜欢自己时,她总忍不住想将所有过错推到他身上。
她看得出阿冱特雷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何来她朝思暮想的男女之爱?
她只是气不过,无法当上阿冱特雷的新娘是她的遗憾。
“你很聪明。”他默认。这段不可能会发生的恋情竟能发展到现在,身为当事者的他还死不承认,说自己不可能会喜欢、甚至爱上阿冱特雷。
“你真的很喜欢雷?”虽然有些心痛,但她开始学着放开心胸;虽然她得不到阿冱特雷的爱,但她仍由衷希望他得到幸福。
“我不晓得。”他依旧不敢诚实面对。
“你要有信心,我绝对支持你!”她看破逝去的恋情,反正世上不只一个好男人,总有一天她会觅得一个疼她、爱她的好郎君。
“我没听错吧?”靖柳羽突然有想放声大笑的冲动。麻洛亚说要支持他?希望他的听力正常。
“我一定会支持你,虽然大哥想派人杀你。”
她脱口而出一个秘密,科洛蒙准备派杀手取靖柳羽的性命;而她也晓得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所以已经飞鸽传书至南王府,希望大哥收回成命。
“你是说那天的冷面人?”果然!难怪他一直感觉到四周有着窥探的目光,还夹带着浓浓的杀意。
“嗯!”大哥应该已经收到她的亲笔信了。
“他也未免太小题大作,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阿冱特雷?他无法吐出后半句话,因为那之中有一半是谎言。
“你是喜欢雷的,否则你的目光为何一直追随着他?”她的观察力可是很细微的,连靖柳羽这点小动作她都没有遗漏。
“你真是观察细微。”在他的年代很适合当一名女侦探。
“我喜欢看他那双眼睛,它总是令我着迷。”靖柳羽相信麻洛亚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所以也放心与她分享自己的一切。
“我也一样,但铁律哥却老说雷是杂种。”哼,不过是身上流有一半汉人的血,阿冱特雷还是她所喜欢的阿冱特雷。
杂种?难道阿冱特雷真如他所想的是混血儿?
“雷没告诉你吗?”见靖柳羽一脸疑惑,看来他并不晓得这件事,麻洛一惊,脸上布满诧异的表情。
“他来不及告诉我。”或许该说他不想与自己分享这个秘密,不然他早该在客栈时就老实告诉他了。
麻洛亚傻怔地盯着靖柳羽“就我所知,雷是前任王爷与一名妾室的所生,因为他的母亲是汉人,所以王爷的正室就以这为理由将雷赶出去,后来是呼 儿和哥哥带着雷回到王府;可府内每个人都很讨厌他,因为”
“因为那双银色的眼睛?”怪不得阿冱特雷的眼神时常流露出悲伤之情,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咧!
“嗯,他们称雷为鬼之子,又叫他银鬼,那是一种不祥的象征。”但阿冱特雷戴上面具后依旧十分迷人。
银鬼?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客栈!那时他和阿冱特雷正在
回忆起那段往事,他不禁耳根子发红、发烫。
“你的脸好红喔!”
“才怪!”原来他心虚的时候真的会脸红,就连麻洛亚也瞧得出来。
男人脸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死不承认?她噘起小嘴疑惑地望着他。
“那你晓不晓得为何阿冱特雷要戴上那副鬼面具?”他最好奇的是这个盘旋在他脑中好久的问题。
“不晓得。”雷从不在她面前解下那副面具。
“你不晓得?”难道麻洛亚不知道阿冱特雷的脸受过伤?
“怎么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难道雷有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站在门外好一段时间的阿冱特雷也想进屋来同乐。
“麻洛亚,你不生我的气吗?”她是个坚强的女孩,他也佩服她的勇气。
“当然生气!但我又不像那些女人老缠着你不放。”她的爱向来纯洁,不像那些女人想一跃枝头变凤凰,贪图阿冱特雷的地位与权力。
麻洛亚指着靖柳羽的鼻子道:“我现在就把雷交给你,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雷,我一定会找你算帐。”此时,该是她退出这属于他俩空间的时候了。
“我欺负他?”阿冱特雷不欺负我,我就阿弥陀佛了,麻洛亚到底晓不晓得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麻洛亚俏皮地回眸凝望着阿冱特雷,随即像个小粉蝶似的轻巧溜走。
“她走了。”阿冱特雷淡淡地道。
“那又如何?”靖柳羽坐回原位,刻意装得泰然自若,其实心里一团乱,像是打了好几个结的毛线球,一时间很难解得开。
“你不能对我再好一点吗?”他希望靖柳羽能表现出喜欢他的感觉,就算是一点点也无所谓。
“我对你不好吗?”他向来很听话,也很少惹阿冱特雷发怒,这还不够吗?
“我希望你能说爱我。”在靖柳羽面前,他不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渴望。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冷笑话吗?我不想说。”爱要出自真诚,而他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是因为这张脸吗?”是他的缺陷才使得靖柳羽不肯爱他?
“你别老将这件事挂在嘴边。”阿冱特雷该知道,他从不因为他脸上的缺陷而看不起他,为什么还要找这种无聊的借口来试探他?
“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爱人难,而希望被爱的他历经的路程更难。
“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惟独冷血动物才没知觉,他可是热血男儿。
“那就是还有一点点?”希望再次点燃,他依旧怀抱着信心。
“你怎么会喜欢我?”他的长相实在很平常,一张绝不会让人误认为女子的男人脸蛋,为何会得到阿冱特雷的青睐?
他要漂亮顺服的女人到处都是,为何只要他?
闻言,阿冱特雷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因为你对我而言很特别。在我眼中你是最特别的,特别到我只想看着你,也希望你只看着我、只爱我一人。”
“那叫作自私的爱。”真正的爱是需要包容与时间的历练,才会更加成熟。
“我不管是不是自私的爱,我只晓得要永远留下你。”假如靖柳羽再逼他的话,他会不惜毁掉他们当初的承诺;就算他怪他也好、骂他也罢,他就是不肯放手。
“我不要!”为何阿冱特雷不稍微替他想一想?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勉强留下他又有何意义?
“我要你永远留下。”他绝不放手,就算要用锁链捆绑住靖柳羽的双手双脚、限制他的行动,他也会那么做。
“不可能!”既然如此,他也给阿冱特雷一个明确的答案,要他留下来—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