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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宝莉停好车,看着阴霾的天空,自己却愉悦地走往前方不远处的知名企业大厦,与天气呈现强烈的对比。
她好像没有耐性在家等到关立威回来,她想立刻见到他,只是跟他说几句话也行,然后就先回家做一顿他喜欢的饭菜,如以往那样,等他归来享用。
在今天以前,她总会担心,他是不是又要嫌弃哪一道料理过于清淡,哪一道又过于咸辣,这次不一样了,她会认分地听他的意见作改善,毕竟,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想为关立威洗手做羹汤却做不到。
是她得到这福气却不珍惜,倘若能多往这处想,她可能就会没有太多顾忌,会有更足够的勇气告诉他:虽然偶尔会恨死你,但却经常好喜欢你,甚至时时爱着你
不过,似乎还不到时候。
她还在等,等一切都确认后,这句话,她总有一天会说,现在,她只想见他,买一份他最爱的煎饺去见他。
“小姐,你要的外带好了。”
“谢谢。”莫宝莉接过纸盒,一转身,就发现一位身着黄色套装的女子,正在打量着自己,再次看那张脸一眼,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请问你”“莫宝莉?你是宝莉吧!?”五官姣好的女子不等她翻找记忆,立刻笑脸迎向她“你是关立威大学时期常带去派对的宝莉,对不对?”
“对”莫宝莉还是想不起这位女士到底是谁。
“我是曾海蓉,经常被美人堆她们指派负责拍照的那位,我想你可能对我没印象,因为我老是挤不进她们的圈子里,更别说能跟关立威聊上几句。”
提到拍照,莫宝莉倒是想起她了,因为家中柜子里的相本,有张关立威当年骑马的帅劲英姿照,正是曾海蓉的杰作。
记得那时,还引起众美人们争先恐后的抢着加洗那张照片作保存呢!
另外对曾海蓉有印象的是,她是里面唯一不将平凡的她排挤出去、不拿酒设法让她从派对消失的女人,一位很随和又率真的女性。
“我记起你了,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漂亮。”
曾海蓉难掩喜悦,但仍不以为意地说:“比起于晶晶那一挂,我哪能算漂亮。”
“是你谦虚了”莫宝莉低头焦虑一看,希望煎饺别那么快凉掉。
“那你呢,跟关立威在一起过得怎样?”
“什、什么怎样?”小脸猛然抬起,曾海蓉刚刚说了什么?
“原来你们没分开过,关立威对你好不好?”
“?g?好”莫宝莉很是疑惑,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吗?怎么觉得这几句不像是对两位久违的朋友的关切,而是像在关心一对情侣隔了十年,感情是否依然如昔?
“想也是。你晓不晓得?于晶晶跟蓝秀燕这两大美女,到现在对关立威还不死心,至于我咧,只好安安分分等着年底订婚,别空作梦比较实际。”
曾海蓉一个劲儿叽哩呱啦说个不停,弄得莫宝莉一脸呆相,问号一个一个狂敲她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去发问。
“你呀,难得能拥有关立威这么多年,而且都还这样甜蜜,就要好好珍惜,找些时候问他,什么时候想结婚,他都三十二岁的人了,更何况也得替你着想一下,以他的外貌跟身分,一招手,要什么女人没有,可你只有他一人,我说的对不对?”
对呃,不对!莫宝莉开始怀疑,曾海蓉是不是认错人,不然为何她会对这话题大感陌生?
她和关立威连真正的开始都没有,怎么无端端跳级到可以论及婚嫁?
好似她失去记忆,遗忘某段发生过的事,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事。
不成不成,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海蓉,我想你是不是误会──”
“我想到要讲什么了!很重要的。”曾海蓉猛力拊掌大喝。
“我在听。”莫宝莉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就等着曾海蓉为她解惑。
“前几天于晶晶找上我,几年没联络了,竟突然找我问派对那次我快速拍下的照片。”曾海蓉愈讲愈火“她还是不改十年前的死大小姐脾气,有够狠的,连底片都给我抢走!”
问号立刻膨胀,咚一声又狠狠敲上莫宝莉的脑袋,遽成痴呆。
“我觉得于晶晶有其他打算,早知道我就想办法找上你们小俩口,把属于你们的照片还给你们才是。”曾海蓉一下子正气凛然,侠气横飞。
照片属于他们的照片都在家呀!有和管叔合照的、有被俊美关家兄妹夹在中间凸显她的平凡的,还有照相前一秒被关立威气到脸红脖子粗的死人照。就是不明白,曾海蓉讲的是哪一张?
曾海蓉神情诡异地悄声叮咛:“所以,你要小心于晶晶对你下毒手。”
“毒毒手?”茫然中的秀容蓦然惊恐苍白,鸡皮疙瘩全站起来。
怎么无缘无故扯到谋杀论!?
“名片先给你,目前我已经没住在我老爸的别墅了,因为我在搞摄影,所以随便找间离工作室近的公寓当猪窝,有空去找我聊天。”曾海蓉回头看看店员招手催促“我去拿我的晚餐,免得煎饺冷了就不好吃,先走了,拜!”
相隔十年不见的友人,丢给莫宝莉一堆摸不着头绪的话题,就转头走人,孤留她一人理不清,更想不透。
唯有一句话莫宝莉倒是听得很清楚──煎饺冷了就不好吃。
莫宝莉低头看着手中已退热的纸盒苦笑,只好忍着头昏脑胀,乖乖重新排队,一切都只为了那位总是轻易就操控自己心思的他。
“麻烦再一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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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会议室,首先走出西装笔挺,神态悠哉,却不时流露出过人自信与精明锐气的数名高大男子。
这,就是区皇集团的高干们,也即是外头传说的区皇“御林军”一个口令,神速去做,八个口令,鬼才去动。
片刻后,会议室又步出一致身穿黑色长裤及未上扣的黑色西装外套,领带颓然松垮,领口随性大开,散发野性十足的边疆味的几名男人。
这,便是马氏企业旗下干部,也就是外头谣传的马氏“马家军”一个口令,八个动作,没有口令,照样乱做。
当猖狂遇上嚣张,会出现什么情形,是可想而知的。
“我们主子就是喜欢开会迟到,害你们区皇多位高层干部苦等到现在才下班,真是歹势。喂,我想抽烟。”马家军团其中一位狂傲说道。
“可以。”区皇高干冷笑“反正你有白目症头,整层会议区四处禁烟大字都看不到,有种你抽呀。”
接着,会议室外长廊一片宁静,火药味却浓重呛人。
怪就怪两大集团的开创始祖是莫逆之交,长期合作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无奈,到了这一代,两边都很有默契地生出脑筋不对劲的领袖,搞得每回碰上合作案件,一开完会,长廊两侧就是这情形──
双方忘我沉默凝视,经常看着看着,都不知道到底是要冲上去大干一场,还是要立刻激动拥吻大说我爱你,乱暧昧的说。
“如果那些政客不给我这样恶搞,马氏在跨足投资上就没那么多牵绊。”一散去肃穆的开会气氛,男人大剌剌地把腿放在另一张椅上,不自觉又熟练地往西装暗袋掏出烟。
“马傲飞。”对座的俊酷男人见这举动又出现,不住拧起双眉。
“嗯?”马傲飞叼着烟,大手忙着在身上摸找打火机。
“这层楼四处张贴禁烟告示。”左边的区克轩替任家凯补上第四次提示,大手则忙着拨打未婚妻的手机,却老是关机打不通,神情凝重,使得后面的贴身秘书不时看窗外即将入夜的天色,拚命发抖。
右边的关立威懒懒冷哼,翻阅助理小毕刚整理出来的会议记录,且不忘丢给马家军头号猖狂兄一记“你可以尽量白目没关系”的神情,压根就不想鸟他。
星眸缓缓眯起,朝马傲飞射来一道杀气。
偌大会议室里头唯一最平静的任家凯,朝自家特助阿刚勾勾手。
“总经理,有什么吩咐,请说。”阿刚习惯性地弯腰附耳静候吩咐。
俊脸靠过来,低声吩咐:“去走廊通知那两批又在当雕像互相仇视的人马,说马傲飞已准备走人,叫他们尽快去备车把这家伙载走。”大手揉揉太阳穴,头痛。
阿刚一接到命令,神速飙出去,巴不得车子现在就出现在会议室。
两大集团所有职员统统都知,这以企画部经理当掩饰,实际上却是区皇幕后其一掌权者的关立威,与马氏企业二少总经理马傲飞以前在念研究所时,就像对曾经深爱的仇人,动不动就牵扯一起,又动不动就想对方去死,到了现在,还是那副死德行,改都不改。
马傲飞看关立威一副懒得鸟他的模样,想站起身咆哮,哪知他比他还快一步“你要去哪里?”
“洗手间。”
他还没逮着机会捅他一刀呢“你敢去,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
高大身子悠然转入会议室的内门,完全不把后面的人当一回事。
“关立──”
“马先生。”才走进来的阿刚有点错愕,怎么才出去一会,马傲飞就一脸便秘状,猜想八成又是关先生的杰作。
“要做什么?”马傲飞没好气,头都懒得抬。
“你的助理已经去备车了。”
“那就等车子到楼下再说。”他整整坐姿不起身,有意杠上关立威。
“另外”
“我属下动作有这么快吗?”马傲飞满是狐疑。
“不是,我是在跟我们总经理说话──您的表妹,莫小姐来了。要她在外头等吗?”
任家凯霍地起身准备迎接“我们早就开完会了,让宝莉进来。”
渐渐熄火的马傲飞,好奇问正经过的任家凯:“是可爱的表妹吗?”
“是可爱的表妹,但这个你不能动。”任家凯一派温文,笑容里却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慑人警告。
“这么宝贝?”情场浪荡子的马傲飞不以为然。
任家凯但笑不语。他也想宝贝,可那表妹似乎只渴望某个人来宝贝。
刚说完,人就到。
“表哥。”莫宝莉站在门口,两眼不安地忙着寻找她最熟悉的身形。
不在?走了吗?看来她迟了一步早知就直接在家等。
马傲飞瞧见这确实长得可爱的表妹,目光就定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宝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任家凯其实早已被香味吸引到发饿。
“附近有名的煎饺,就是你们加班常叫外卖的那一间,听大家说好吃,所以我就买了。”莫宝莉仍旧不放弃在张望,下意识却已不住溢出怅然。
任家凯颇具深意地问:“你的?还是某个人的?”总之不是表哥的。
莫宝莉难为情地咬着下唇,摆明默认。“表哥,那个不在吗?”
“那个我听不懂。”任家凯看着居然不属于他的煎饺,装傻。
“表哥!”莫宝莉溢着娇气小小跺脚。
以前她常被当作小妹跑来区皇递送东西,却没有专程为了送食物而来到区皇过,以至于支支吾吾难以脱口。
也许是对他的感情又升等,所以许多感觉也都变了,因为经过大厦广场,那些爱慕关立威的女职员,一样照惯例地倨傲抬高下巴斜视她,但却从以前的不悦变成鄙睨,好似是在暗示,她是最没资格和他在一起的女子。
这么多年,她为什么还不习惯别人的眼光?关立威俊帅是事实,如果因为这件事实她就害怕,那么她就干脆别喜欢他好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回勇气,怎能到这里就退缩?
想及此,莫宝莉深呼吸“我是说,立──”
“我记起来了。”对莫宝莉打量已久的马傲飞,登时打破沉默。“你是我堂妹少芹的国中同学,莫宝莉。”
“少芹?”莫宝莉边想边呢喃,脑海慢慢浮现两个清秀小女孩天天读书笑闹的温馨情景。
“我是马傲飞,你记得吧?”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呀!”
“你果然对我比较有印象!”马傲飞好生得意。
在座的区皇干部听了都无言以对。你马公子新闻常一堆,报章杂志绯闻一大篇,绑匪都知道去哪里找你比较快,有谁不知道你是谁啊!
“少芹小时候为了上学方便暂住我家,你有一阵子常来找少芹温书,我说的没错吧?”马傲飞热情地拍拍她的肩膀,结果一放上去就忘了抽走。
而这个类似熟识的动作,看在站在会议室内门处的男人眼里,很火。
“嗯,我也很久没见到少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还教过你一次数学,结果你的成绩突飞猛进。”
秀眉不解一皱,有吗?他好像也还没回答她的问题。“那么,少芹那时全家移民,后来她有回来过吗?”
“你还跟少芹一样傲飞哥、傲飞哥的叫我,哈哈哈。”马傲飞话题卡在原地,还在为小妹妹依赖英雄大哥哥的温馨回忆,陶醉不已。
任家凯察觉情况不对,悄悄取走热呼呼的东西,离开这里吃东西找事做。
“马先生,我是想问少芹过得好吗?”
“你的外号叫宝宝,非常好记,少芹都这么叫你。”此人已经中邪。
某双锐利又冒火的眼睛,猛地凛冷地瞪向马傲飞。
“傲飞哥,能听我问一下吗?”莫宝莉直接转称呼试试。
“好。”
干部们为此愕视,果然,有效,回魂了。
但暗处的男人听了这亲密称呼,却似乎想把人残杀到魂归西天。
“少芹移民后,有没有回来过?”
“有,不过我们也很少联络,因为她嫁到英──”
“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会议室传出一记不悦声音。
现场一片安静,多双充满畏惧的眼睛,纷纷朝迈步走来的关立威看去。
“立威?”莫宝莉见到他先是惊喜,随即看他臭着一张脸,整个身体就变得好僵硬。
“你来这里做什么?”冷冷的口气由关立威嘴里吐向莫宝莉,然后往马傲飞用力一瞪,暴吼:“你是来寻亲的吗!?”
马傲飞本要以惯有性子大声应过去,猝地脑子一转,这才从那不悦的眼里寻获出明显的答案。嘿嘿,可给他逮到把柄了吧?管他,就让他不爽下去。
“我只是──”莫宝莉怔了一会,急忙找寻她刚刚搁在会议桌上的食物,想告诉他,自己是为了想买东西给他才来的,但煎饺却离奇的消失了,使得她面对关立威的铁青脸色,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对,现在跟食物无关,是他打从一开始就臭着一张脸。
关立威一瞥那只还搭在香肩上的欠扁狼爪,不悦地再催促一次:“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回去。”
“我来这里是因为因为”莫宝莉小嘴轻颤,内心好激动,是激动的想痛骂他?还是激动的想掉泪?一个脑袋原本就昏胀胀的,现在更是气到脑压上升。
“因为什么?”关立威挑挑右眉。
他没有吓人的怒吼,只是口气意外的冷淡,也没给她好脸色。他问的没错,她来这里做什么?就为了看他的脸色?
她的前来探望,好像个笑话,更像愚蠢地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早知道他会如此对待她,就在家习惯性的诅咒,为什么要花时间跑来看他的脸色?
她深深吸气,强忍内心的难受,不甘示弱地学他冷淡语气:“我来找我表哥的,可以吧?”
“任家凯根本不在这里。”
她握拳气到终于尖锐大叫:“所以我马上就会走人!”
“要走我们一起走。”
然后继续看他的脸色吗?
“我自己怎么来的会怎么回去!不用你管我。”
然后,她如往昔一样,被气到极致,还是什么都舍不得骂,就扬长而去。
只是,这次转身离去后,她却真的掉下眼泪,像个泪娃儿似地无法停止。
“莫小姐怎么了?”阿刚一走进来,搔搔头纳闷,刚才在外头还见她开心极了,怎么转眼间就气冲冲地跑出去,脸色还挺苍白的?
没人说话,也有人猜出大半,却耸肩不敢确定,而最熟悉他们关系的皇林居民小毕,早已躲在一角窃笑。
无人理他,那他就自己说话好了:“马先生,车子已经到楼下了。”
“然后呢?”
“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关立威咬牙,爆出强忍多时的庞大火气,再狠盯着马傲飞某只手,杀气慑人的极似这里若有把刀,那只手就会被剁了。
“这下,终于换人抓狂了。”马傲飞幸灾乐祸地且行且言,将关立威一贯用来对付他的老神在在调调,毫不客气,全部拿来用。
冷眸一转,视线追杀过去,就连马傲飞的身影已经走远,那一身罕见的杀意仍是浓厚地扩散出去。
过了半晌,关立威闷哼一声,缓下情绪,一扫那几张惊愕表情未完的脸“很晚了,大家可以下班了。”
阿刚瞧关立威收拾文件的动作,问:“关先生,你也要走了?”
“我要回家。”关立威捡起那因急忙离开而遗落的女用白色发夹。
素来用来忙着思考集团重要决策的脑子,不禁浮现适才那张泫然欲泣、令人揪心的娇颜,愈是浮现一次,浓浓俊眉,就愈是深蹙。
“可是刚刚总经理说,你和越空企业的朱董有约,这个会面对方敲了两个多月了,现在人就在会客室等着谈生意。”
“这不是应该由你们头儿负责的吗?”关立威侧头思索,停摆多时的悠然神色,随着气氛平和逐渐恢复。
“总经理说,他临时要去赴翰荣银行何总的约,所以请你替他接见。”
“我现在去。”
这时,角落的人再也忍不住,你着嘴巴“噗”的一声经过关立威与阿刚,风一般的冲出去自我放逐。
“有人可以跟我讲这小子哪根筋不对吗?”关立威平缓询问其他人。
众秘书、助理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他说你跟马先生有相同的气味。”
“重点在哪里?”
此时走廊传来某人放松后的大笑声,回音不断,还差点岔了气。
“醋缸遇上醋坛,分外眼红──这是小毕说的!”
战战兢兢讲完,所有人一并畏惧地屏住呼吸,以为小毕完了。
但意外的,关立威只一派淡然地收拾文件,随即很和平地走出会议室,仿佛无关痛痒,留下几位秘书、助理,为此大发困惑。
“依我看,老大还真没把莫小姐看得很重要,他大概是在气别的事,否则老早就恼羞成怒冲过去堵人,还会容忍小毕用笑声四处宣传吗?”
“莫小姐真可怜,一点都不被在乎,连关先生的醋都尝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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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娇小身子走在偌大巷道上,走几步便停下脚步,攀着墙面喘口气。
很讨厌的发烫感觉,可内心更令人作闷难受。
倘若今日不出门,无聊在家歇息一天,或许就不会有太多醒悟。
或许,她该依其言回家去,如往常地痛骂他,隔天又是开开心心作个梦。
但她就是想在外逗留一会,看看他是否会担心她的晚归。
哪知,晃到商店买点东西后,一切都不同了,所有的想法都不同了
昨日搅乱了她的心湖,让她鼓起勇气想大声告诉他喜欢他,很喜欢他,他却要她马上回去,立刻回去,这表示什么?
他没追出来,这又表示什么?
也许,真如之前不安的怀疑,他想逃避,不愿真正的面对这份感情,所以施展让人难以拒绝的热情后,他就逃;以他敏锐的察觉力,发现她预备找他正视这份情感时,他就躲。
或许更糟的,他后悔了,有心爱的人了,就像不久前由便利商店买回来的商业报,那大篇幅对他的赞扬里的小小一段文字。
记者问他是否有心仪的人了,他笑而不答一脸幸福却笑而不答。
接下来,记者便勤劳地列出多位曾与他传过绯闻的豪门千金,用心分析每一位名媛与他的交情,再来自我推断出一位幸运儿。
不论里面有谁,就是没有她,因为他从不在乎自己,所以里面没有她。
甚至因此吃惊,原来与他关系暧昧的女子还不少,倘若他亲吻过她,就代表十分有可能用这方法亲吻过许多女人,天真的她却还以为这就是幸福。
可是,她就要这样退缩吗?她曾说过不许这么不争气!
讲自信,她明白自己少的可怜,但讲对他感情,那可是从小时候就累积到现在的啊,绝不输给那些和他一样亮眼的女子。
她必须好好问他,如果你是逗弄我,那么,让你认真的又是谁!?
怎料,顶着高烧四处询问住在皇林的干部,就是没有他的消息。
而这一位,可能是最后一个让她发问的人了,因为头好昏,整个人疲倦的好想睡,他如果还没回来,她也快没精神等了。
“宝莉,你这小姑娘蹲在这里做什么?”面色蜡黄的老者迅速熄火走下车,提着消夜陪她一起蹲在自家门口“在等管叔吗?”
“管叔,你好晚,都晚上十点了。”
“姑娘你是不是蹲在这里睡过一下?哪里十点,是已经十二点了。”
“我睡过?”疲倦双眸掠过淡淡讶然“我记得我只是把头低下来。”
“管叔要是没回来,你会不会再低一下头,睡到明天早上?”管叔低下视线,一看小手紧握的报纸,猝地快速抽走“你还边看报纸边等管叔啊?要不要进去吃消夜?我刚从庙里回来,顺路在山下买的卤味。”
“我吃不下。”莫宝莉无力叹气,才站起身,就不住腿麻晃了一下,同时不经意地发现别墅里亮着灯,主人现在才回来,那么是谁在里头?
“管叔,立威是不是在里面?”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也只希望是他。
“里面是志汉他们,等我回来商量土地公选炉主那天晚上,到底谁去买请客的东西。”
满怀期待脸蛋,转眼间就让怅然全数取代。
“你找我干儿子干嘛?阿他不是去参加什么商业酒宴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莫宝莉默然不语,只是摇头苦笑。
果然
早已虚弱的身子,缓慢转身,一步一步朝自家迈去,冷冷月光,映照出空等一晚的颓然身影。
果然是不在乎她的,见她掉头离去,既没有追上前来,也没有提早回家
他不在乎,就是毫不在乎,而她不放弃,就是不甘心放弃。
一个没心没肺,一个天真傻气,对上了就叫作活该报应。唉
管叔站在半开的大门前,伸长脖子,朗声问:
“你真的不吃消夜?”
“我觉得我真的要去看医生”她吐着热气,缓眨沉重的眼皮。
“一点精神都没有,记得关好门!”
“我现在又不饿”
老脸错愕垮下,现在是什么状况?火星人在对话吗?
确认她走进家里,管叔提着消夜,走上别墅内的碎石廊道,推开大门劈头就说:“志汉,明天去找上一任炉主谈抽奖奖品是什──”
“管叔,还好你回来了。”志汉突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一脸死样。“我受不了了。居然还专挑半夜十二点这种时刻。”
管叔顿一顿,眼睛左右张望,拚命找寻不寻常之声。
终于,管叔找到了毛骨悚然声音之发源处!
“志汉,小毕哭什么?”
“不知道,我也觉得他很怪,晚上下班一上车就哭,现在又哭。”
“怪?”管叔眼珠子朝天一转,似乎有头绪了,肃穆询问:“志汉,晚上你们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经过丧家?”
“管叔,你不问我倒忘了。”志汉偷偷瞄一下还在哭嚎的小毕,低声说:“有,还连碰三家。”
名侦探管叔拍案大喝:“这就没错了!”
“到底是什么?”
谜底即将揭晓──“小毕卡到阴的!”
“卡你妈!”另一头忽然回神嘶喊过来。
“不然你哭什么?”
“我是给老大打”泪如泉涌,悲哀狂喷。
“我干儿子干嘛打你?”管叔觉得不可思议。
“我只不过笑他爱吃醋,哪里知道他会突然冲过来扁我”小毕擤完鼻涕,猛地哭喊:“副总裁,我恨你!”
正当管叔忙着想关立威最近是怎么了,听到这一句不住怔了一下,回头问刚才鬼叫的小毕:“怎么又扯上我家克轩?打你的不是立威吗?”
“副总裁也参一脚!”小毕咬牙切齿。
“那为什么只恨他?”管叔为此十分诧异。
“老大会冲来打我,是因为赌烂我笑他,副总裁跟着冲出来扁我,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好无聊!哇呜呜”
“”两人顿时怔然。
随后,伴着小毕的悲情哭嚎,两人一同眺望神秘的月亮姑娘。
今日正逢十五月圆时,区克轩又发作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