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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的心焦和烦躁,汪德凯终于体会到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有耐心的等着那个黄毛丫头回家,若是在以前,换成其它的 女子,他早就掉头走人了。
可是他现在却乖乖的待在这里,气急败坏的抽着烟、看着手表。
她会不会出事了?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脚上还打着石膏的人竟然可以四处ㄆㄚㄆㄚ走?
他脑子里开始浮现出各种恐怖的意外场面,令他不禁心乱如麻,于是,他马上打电 话到各大医院的急诊室查问,有没有一个叫做安安的急诊病患就在他几乎打遍了全 台北市各大医院后,他终于见到脚上裹着石膏的安安,神情疲惫的走出电梯。
"你终于回来了!"他捻熄手中的烟,如果不是他从不动手打女人,他还真想上去 毒打她一顿。"你在这里做什么?"安安没有被他青筋直冒、一副快要捉狂的表情吓到 ,只是冷冷的越过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后走进屋内。
汪德凯随即跟着走了进去,"你究竟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 道现在的治安不好?"
"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安安冷冷地睇着他,"你又不是 我的什么人,应该没什么权利管我喔!"
"谁说我没有权利?"他沉声说道:"我是你的哥哥——"
她不耐的打断他的话,"我只有一个哥哥,他叫安士烈。"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那又怎样?"她冷嗤了一声,"我哥哥的朋友有一大挂,怎么不见他们像你这么 无聊?"
"我无聊?!"汪德凯忍不住咆哮道:"我等了你一整晚,要不是你哥把你交给了 我,我才懒得理你呢!"
"那你就不必理我了!"她原以为他是关心她才来等她的,没想到他竟是为了给她 哥哥一个交代才来找她!一肚子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她心痛的低下头,想将欲夺眶而 出的泪水强逼回去,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好,我走了!"
他很有个性的转身就要离去,原以为这个泼辣小妞会再冲他个几句话,但他却只听 到一阵***的怪声,令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见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的模样,不禁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安安,你怎么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还火冒三丈,现在却一点火气也 没有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滚!"她紧起泪痕交纵的小脸,抽噎地对他哭喊着。
汪德凯怔住了,讶异地瞅着她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安安是个阳光女孩,他从不会看她哭过,不知为何,现在看到她那 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心中竟然有些抽痛。
他悄悄地走近她,很自然的将她拥入怀里。
她也很自然的靠着他的胸膛,不断地抽噎饮泣,任由他无声无息的轻拥着她。
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即使她只觉得这一刻要她马 上死去,她也愿意!
"还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嗅着她发中散发出来的香味。
她仍旧继续哭着,而且像是一发不可收拾似的越哭越大声。
"你再哭我就要吻你了!"他十分讶异自己竟会用如此宠溺的口气说话。
但她充耳不闻,仍旧哭个不停。
这一回,他没有再开口说话,反而轻轻紧高她的下巴,就这么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了她?!
安安顿时忘了哭泣,任由他吻着。
汪德凯也没有料到这一吻竟会如此一发不可收拾,仿佛想借此证明自己在乎她似的 ,原来的浅啄竟变成了用力的吸吮。
他的舌尖更在她的小嘴里不停地翻搅,还用舌头舔弄着她的贝齿,吻得她几乎就快 无法呼吸了。
安安只觉得头晕,浑身的力气仿佛全被他吸走了,她只想任由他抱住自己,贪婪的 沉醉在他的亲吻里,直到天荒地老。
汪德凯不知自己究竟吻了她多久,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只希望能牢牢地 尽情吸吮她那甜美柔软的唇瓣。
但最后,他还是在不舍中离开了她的唇。
安安的眼眶中含着泪水,静静地紧起头望着他。
看她欲语还羞的直盯着自己,汪德凯忍不住调侃道:"噢!你再这样看着我,会让 我又想吻你的。"
"你干嘛吻我?"她哽咽地问。
"因为你哥哥说我可以吻你的。"
"你你好可恶!"她唇角一抿,泪水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看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再也不忍心继续捉弄她了,他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叹了口
气。
"你真以为我是因为你哥哥才关心你、才吻你的吗?小傻瓜,我爱你呀!"
闻言,安安顿时怔愣住了,"你怎么"
她转念一想到他可能只是在捉弄她,便气得抡起粉拳捶打他的肩膀,哭得上气不接 下气。
"对,我是傻、我是蠢!但你也不该这么捉弄我啊!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你 的可怜!呜"
汪德凯叹了口气,不吭一声地任由她捶打,直到她打累了垂下双手,他才将她的手 紧紧握在掌心中。
"手痛不痛?"
"你不必为了我哥哥而来爱我!"
"如果我真的不爱你,就算你哥哥拿枪抵着我,我也不会爱上你的。"他轻靠在她 的耳边厮磨着,"其实我早已爱上你了,要不然,怎会对你特别纵容、疼爱呢?"
听到他的告白,安安害羞得把自己埋入他的胸膛。
"你不是只把我当成妹妹而已?"
"我以前也一直以为是这样,但当我看到你摔落山崖下时,我才发现我好怕失去你 ,但你也明白,要我一时之间接受这么大的转变,实在需要点时间来调适,所以"
"所以,才会又对我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想到自己被冷落了好几天,她气不过 的又捶了他一拳。
汪德凯自知理亏,只好一笑置之。
"你还在笑!"
他紧起她的下巴问道:"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好,你会怎么做?"她含羞带怯地撒着娇问。
"那我就故技重施!"话一说完,他便低头再度吻住她。
用"失魂落魄、心不在焉"这八个字来形容安士烈开会时的心情,是再贴切也不过 了。
虽然他知道叶水儿正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但他的一颗心却老早就飞到了她的身上, 以至于会议才一结束,他就马上冲出会议室,即使他的异状引来许多员工好奇的眼光, 他也不在乎。
一进办公室,他就见到叶水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她沉睡的模样,他忍不住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虽然他的动作很轻, 但一向浅眠的叶水儿马上就睁开了双眸。
一见到他,她随即绽放出一朵甜美的笑容。
"你开完会了?"
"嗯!"他握住她的小手,发现竟是冰凉凉的,"你会冷吗?都怪我粗心,没有把 你照顾好。"说着,他连忙脱下西装外套将她紧紧包裹住。
"我不会冷,你别责怪自己嘛!"她依偎在他怀中,贪婪地汲取他温热的气息。
"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午餐。"他温柔的问:"你想吃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
她甜甜地笑着,"你这样子会把我宠坏的!"
"我就是喜欢宠你!"他轻轻吻着她的唇,"你的嘴好甜,好象水蜜桃一样,香香 甜甜的。"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她取笑他。
"才不是呢!我喜欢吻你的唇,好象吻上瘾了,这下该怎么办?"他温柔的吻着她 ,由原本的轻轻磨蹭转变为用力吸吮,仿佛她的小嘴真的是可口香甜的水蜜桃似的。
叶水儿闭着眼睛尽情享受他的吻。
在安士烈的要求下,叶天答应让叶水儿住进安士烈的住处,虽然离他们举行婚礼还 有一个月的时间,但他们早已过着如胶似漆的夫妻生活。
早上他们一起去上班,晚上安士烈会将不必要的应酬全部推掉,为的只是能跟叶水 儿过着属于他们的两人世界。
这一晚,在享用过晚餐后,叶水儿突然提议要下一盘西洋棋。
"不许放水喔!"这是她在开战前对他的叮咛。
"好啊,不过,输的一方必须受罚。"他注视着她,发现她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 令他着迷了。
"我一定会赢的。"她很有信心的说。
棋盘就放在他们面前的咖啡桌上,他们都身体向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十分专注 地下着棋。
安士烈刚下完一步棋,而叶水儿正皱着眉考虑对策。
"我想,你已经把我困住了!"她抱怨道。
"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他坏坏的笑着。
"哼!我绝不轻言认输。"说着,她伸手走了高明的一步,轻易地摆脱了险境。
"我不该太小看你的。"安士烈很讶异她的冷静和聪慧。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安士烈走出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曾经在安安失踪时帮忙协寻的救难队队长和山地 青年阿力。
"安先生,你太太在家吗?"阿力一见到他劈头就问。
安士烈顿时怔了怔,想不到当初自己为了让叶水儿参与搜寻的工作而谎报了她的身 份,如今却一语成谶!
"她在。"虽然他不明白阿力找她有什么事,但他却感到阿力似乎急欲向她求助。
果不其然,经过救难队队长的说明后,证实了安士烈的猜测。
原来阿力的妹妹已经失踪了半个多月,由于上次搜寻安安时,他们得知叶水儿有超 感应力,所以特地前来请求她帮忙。
"安太太,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阿力双膝一曲,立刻跪在叶水儿面前,手足 之情顿时表露无遗。
叶水儿连忙扶起阿力,"阿力先生,你快起来吧!"她一向乐于帮助人,再加上阿 力也曾帮过安士烈,她更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谢谢你,安太太。"阿力感激得不断鞠躬。
"不过我必须声明,我的能力有限,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太大的期许。"
她首先要求所有的人保持安静,然后要求握住阿力的手。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帮阿力的忙,但看到她握着阿力的手,安士烈还是忍不住吃了小 小的醋。
仿佛感应到他的醋意似的,叶水儿笑看了他一眼。
"你妹妹"
叶水儿专注的感应着,声音却突然带着令人害怕的颤抖。
"我妹妹怎么了?"阿力焦急的问。
"她情况不太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力追问道。
"如果我的感应没出错,她她已经遇害了!"
她突然像虚脱般瘫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苍白让安士烈十分害怕。
"水儿,你怎么了?"他曾听她说过,当她过度使用她的超感应力时,会使她的元 气大伤。
该死!他早该阻止她的。
"我没事。"她气喘吁吁的说。
"安太太,那你感应得到我妹妹在哪里吗?"阿力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她在一条河在北部近郊,不难找到的。"她因全身无力而使得声音有些颤抖 。
阿力以及救难队队长随即离开前去找寻已经罹难的妹妹。
叶水儿眼泪突然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安士烈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水儿,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他真希望自己也 有超感应力,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为她分担一些。
"我没事,你不用紧张。"叶水儿感伤的说:"只是阿力的妹妹好可怜,她的遭遇 太悲惨了!"
"别想了,你先休息一下。"安士烈吻去她的泪水,"这种事也不是你可以帮得上 忙的。"
"可是我觉得好难过。"
安士烈将她紧紧抱住,像安抚小孩般地轻轻摇晃着她,直到她沉沉睡去。
他告诉自己,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阿力的妹妹遭人强奸后杀死,并弃尸于河中。
在警方的协寻之下,终于找到了她的尸首,但却因为采证不足,使得无法将逞凶的 歹徒逮捕归案。
阿力再次来向叶水儿求助,但这次安士烈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上次为了感应阿力妹妹的踪异,叶水儿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每天昏昏欲睡,让他 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她的精神才恢复正常,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 伤害。
可是叶水儿却不顾安士烈的反对,执意要帮阿力的忙。
"水儿,你"他实在很想打她一顿小屁屁,难道她忘了前几天他是如何的担心 她身体的状况吗?
"士烈,我们都有妹妹,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她们身上,我们也会想要替她们找回公 道的,再说,这个凶手的手段十分凶残,已经连续杀害了三个女孩子,如果不快点抓到 他,一定还会有更多女孩受害的,说不定我们的妹妹就是下一个受害者呢!所以,我绝 不能袖手旁观。"她义正辞严的说。
"但是你的身——"虽然为她的正义感折服,但他仍然很担心她的状况。
"没事的,我会量力而为。"她微笑地看着他,神情冷静自若。
"阿力,你带来了些什么?"
阿力从口袋中掏出一只装在塑料袋里的黑手套,上面还沾着令人怵目惊心的暗红色 污渍。"这个手套是在我妹妹陈尸的地方附近找到的,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凶手使用过 ——"
"没关系,让我来试着感应看看。"
叶水儿伸手接过那只手套,才一瞬间,她的整张脸突然发白,手套也掉落到地板上 。
"水儿!"安士烈想伸手抱住她,却被她以眼神阻止了。
她投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又捡起那只手套,以十分肯定的 口气说:"这是凶手用过的手套。"
"你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吗?"阿力急急的问。
安士烈看见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忍不住出声了,"水儿,你答应过要量力而为的! "
"没事,我可以撑得住。"她闭上眼睛,颈子上的脉搏急遽跳动,苍白的脸却显得 十分镇静。
在握着手套几分钟后,终于睁开了眼睛,而且双眸出奇地光亮。
她将手套交还给阿力后,小手在长裙上轻轻摩擦着,好象潜意识里想将手上的污渍 擦掉似的。"凶手就躲在一幢旧公寓内,而且离弃尸的地点不远,那是一幢五层楼的建 筑,楼下还开着一间便利商店。凶手的眉上有一道刀疤,如果快点去找,应该可以很容 易就抓到他了!"她声音变得十分虚弱。
"我马上就去找。"阿力立刻转身要走。
"不!他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你最好跟警方配合。"她警告道。
"水儿!"
阿力一离开,叶水儿马上像个破布娃娃般倒在安士烈的怀中。
"水儿!"安士烈连忙将叶水儿抱到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粉颊,才终于唤醒昏厥 过去的她。
"你不用紧张,我没事。"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抚他的忧虑。
"我以后绝不准你再做这样的事!"不是他霸道,不是他不讲情理,而是他真的被 她的模样给吓坏了。
"你别生气嘛!"她撒着娇,试着安抚他的怒气,"我以前不是这么虚弱的,会这 样全是——"
"是什么?"
"是她害我这么虚弱的!"她拉着他的手放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安士烈一时意会不过来。
"你忘了我曾告诉过你,我们会有五个女儿吗?她就是第一个。"她羞赧的报出喜 讯。
"你是说你有了?"安士烈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脏又受到另一次惊吓。
"你不高兴吗?"她忐忑不安的说:"我也没料到竟会这么快——"
"唉!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的能力,还是怀疑你妈咪的祖传秘方呢?"他没好气的 说。
"你不生气了?"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板起脸,"谁说我不生气了?"
"你生气"她嘴角一撇,眼泪便如珍珠般滚滚落下。
"怎么哭了呢?"他忍不住咒骂自己是个大混蛋,"你别哭,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
"你只关心我,却一点也不关心我肚子里的小baby,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重男 轻女?可这是注定的,我也无力改变啊,若你真的觉得我不争气,我也可以答应让你娶 个小老婆,不过,我一定会很伤心,而且会一直哭、一直哭"
"傻瓜,你在说什么傻话!"安士烈气急败坏的安抚她,"我怎么会重男轻女?我 怎么会去娶小老婆?我又怎么会只关心你,不关心我们的小baby呢?"
"可是你说你生我的气——"
"我是气你为了帮阿力的忙,竟然没有顾及到自己和小baby的安危!"
"可是阿力的妹妹死得很惨,而且他又曾经帮过你,如果我不帮他,不是太没道义 了吗?"叶水儿为了让他消气,只好继续ㄥㄞㄋㄞ,"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要不然你 惩罚我好了!"
安士烈无奈地看着她。他哪舍得惩罚她?这个小魔女根本是吃定他了,"我知道你 舍不得惩罚我,那我自己惩罚自己好了!"说着,她主动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