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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自然就是白莲教的圣姑,谁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有人想知道,但没人会傻到直接问对方名字,更不会有人胆大到敢去摘下她面纱看她的面貌。
白莲教圣姑单手柔顺的抚摸着她怀里那只懒洋洋的白猫,睨了一眼踌躇的秋水,嫣然一笑道“水仙花这么早就赶来,晚辈现在才来,显然是迟到了,晚辈轻水仙子恕罪!”
秋水自然能听得出对方的讽刺,不软不硬的回道“你能在白崇未死之前赶到,亦算准时了!”
紫衣圣姑那细长的丹凤眼轻轻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蓝火,见她那惹火得让人妒忌的娇躯被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搂住,不由得眉毛一挑,平淡的道“不过很可惜,幽幽教的火护法此时和陌生男子睡得正香,也不知道会不会醒过来。”
“你这魔女”单丽华气得不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心平气和的自己会在小坏蛋到底不醒后脾气暴躁了很多“今天我要为民除害,看招”
单丽华说打就打,她尘封多年的功力瞬间爆发,顷刻间直逼紫衣圣姑,速度之快丝毫不差于蓝火刚才杀斧头汉子那一击,甚至还略胜一筹。
紫衣圣姑眉毛一挑,举手阻止了四大金刚出手,而是把猫转手到其中一个的手中,单丽华的拂尘已经杀到,凌厉程度比起在小巷里打聂北那次不知强悍多少倍,那向紫衣圣姑挥洒而下的拂尘简直是狼牙棒。
这也是单丽华一直很懊悔的地方,那时候就是见聂北那小坏蛋没有半点武学功底,以为轻易就能把他给谁知道一朝大意铸成无法抹去的真是哭都没泪出,而现在还得为那小坏蛋动怒生恨,什么清规戒律都践踏了,无颜面对佛祖紫衣圣姑飞身而起,嗉的一声一把软绵绵的利剑从她腰带处抽出。
一道剑气白茫茫仿佛一条白绫一般向单丽华削去,比起白护法空手挥刀似乎小气了些,但更为锐利以气化形能削就削、不能削则过,仿佛洪水冲来一般,单纯拿把刀或许其他一些东西去抵挡是无法避免湿身的,聂北以血的代价换来深刻的教训,但单丽华显然不是聂北这种有雄厚内力却毫无武功的人。
对这种耗费内力真气所挥洒出来的气刃有足够的认知,未敢掠其锋芒,侧身闪过,幽幽教一个姿色不错的教徒猝不及防之下被气刃横腰削成两截幽幽的女人对于两个顶尖高手对决错杀自己姐妹似乎没什么反应。
而事实上幽幽教的人一直都独来独往,很少说和武林中哪个帮派门户的人一起联手行事,但以为蓝火被杀的秋水可不管那么多了,杀了白崇这个臭神棍才是她此时的夙愿!秋水娇喝一声向白崇攻去幽幽教的女人都是疯婆子,见水护法出手了,她们顿时加入一时间唯有舞弄月和她女儿安婕妤带着衡山派的弟子站在一边优哉游哉而已。
当然,还有人优哉游哉的,那就是聂北了,不过身体快被温文琴、宋小惠、小菊儿三女给摇散了,同时那眼泪也足以浸死他,宋小惠抓住聂北的领口就仿佛抓住一个万分可恶的小偷一般(偷心的小偷真的很可恶)在那里摇啊摇的,刚强的她努力的忍不住那喘不过气的悲伤,但忍不住那滚滚而下的泪水,哽咽的嗔骂道“呜你个混蛋、大坏蛋、大猪头”
温文琴亦顾不得外人存在,情到浓时无法抑止,才找到的爱瞬间被夺走的悲伤让性格淡雅的温文琴不懂压抑自己的情感,比宋小惠还要疯狂,把聂北当死尸一般摇晃,聂北不知道自己是被她摇醒的还是自己本来就醒着却被她摇晕再摇醒的,反正整个人被这样摇着脸气都差点喘不过来。
温文琴根本不在乎有大姐温文娴和外甥女婷婷的存在,抓住聂北的手臂便摇边哭“阿北人家答应你任何要求、只要你醒来”
婷婷虽然小,但能分辩好坏了,见要好的小聚姐姐和二姨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她也嘤嘤咛咛起来,扯了扯她母亲的手臂哀哀的问道“娘亲,大哥哥他会醒过来吗?”
温文娴在女儿婷婷的头上摩挲了一下,并没说什么,只是哀伤之余见到妹妹温文娴竟然对三妹的心上人这般着紧,心下错愕了好一会儿,也算看出些味道来了,但不知道妹妹文琴和聂北的关系去到哪,而且又是这般情况,她还真不好说些什么,唯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时亦有些好奇这聂北怎么能让这么多女人心仪,连自己的两个妹妹都为他牵肠挂肚!
当然,她永远也想不到以后的事情,要不然她现在就羞死了。对于小惠姐姐和琴儿这两个美艳的姐姐不把自己当生人看待聂北很无语,更可恶的是小菊儿那妮子以为自己死得不能再死了,于是粉拳一拳一拳的捶打他胸口,平时那灵气十足的眸子泪水如雨下一般,泪水已经淹没了她的声音。
换作身体完好的时候被小菊儿如此捶打的话聂北会觉得很舒服,可是这次聂北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再被这三个蠢女人乱锤一通的话不死也得死
宋小惠堵得慌,自己悲伤也就算了,大坏蛋死了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娘亲、巧巧她们说,自从有了小坏蛋之后娘亲和巧巧就仿佛得到了新生一般,自己呢?以后呢?
忽然发现自己也无法忘怀聂北的时候宋小惠不由得揪着聂北的领口摇得更加用力,哭哑了声线哽咽道:“大色狼你起来给我醒过来人家这么多美女在这里你个坏蛋敢走我就、我就呜你肯醒来的话人家以后你欺负人家也不打你了”
“咳咳咳”聂北勉强睁开眼,张启着那血迹斑斑的嘴,咳嗽了几声,一股血又吐了除来,吐出血来反而好受多了。
但也惊醒了三个蠢女人,一个揪着聂北的领口、一个紧抓聂北的手、另一个用拳头谋杀的三个女人顿时愕在那里,聂北努力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坏笑,吃力的道“你们刚才的话我记下了!”
举着拳头的小菊儿哇的一声扑到聂北的怀里掏声大哭,娇小柔嫩的身子簌簌颤栗,那葱嫩的小手抓得聂北手臂生痛,聂北的虽然很难受,可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身体痛,内心却很甜,孤儿只要有温情在,他便能忍受任何的苦楚。
让聂北郁闷的是自己醒来反而也唤醒了温文琴和宋小惠的理智,见自己似乎死不了反而懂得了害羞。
聂北情深款款的睨望着温文琴和宋小惠,她们垂泪低泣的模样引人心疼,聂北总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人,聂北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此惨重的受伤只能被人整一次,下次我整人!
聂北才就能说说话而已,而且还气喘喘,但他那情深火辣的目光却不改当初,直望得两女神色羞怩,她们含泪带羞的站起身来,才发现温文娴搂着破涕为笑的卓婷婷在一边上目光灼灼的望着,顿时脸红耳热起来,周身不自然,总觉得自己是在偷情然后被人发现一般。
温文娴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样尴尬的情景,所以在温文琴和宋小惠张嘴欲说的时候抢先说道“我们得快点带他去疗伤!”
“啊”温文琴和宋小惠似乎才发现周围是如此的危险,刀来剑去、血肉横飞,但刚才自己却和聂北那小坏蛋在卿卿我我,芳心更是羞窘,同时亦急了起来
宋小惠和小菊儿扶起聂北、温文娴挺着大肚子和温文琴两姐妹架起昏迷的蓝火、俏小可爱的婷婷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向舞弄月她们那边移去。
四大金刚早已经加入了混战,白莲教人数虽然只有六人,但各个都是顶尖高手,而单丽华和秋水虽然出类拔萃,但始终只有两个人而已,所以混战起来反而占不到什么便宜,而聂北这个打不死的小强正好又没死,反而被扶着站了起来,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也就有人欢喜有人悲,其中白崇就最郁闷,自负一掌能开山劈石,却不足以断送一个毫无武功的小子的狗命,这咸鱼翻生的感觉发生在敌人的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见聂北被两个女人扶撑着向衡山派那群人中走去,白崇断然不管秋水用真气舞弄的那快如飞燕势若飞石的丝带,抽身便向聂北这边袭来,背后毫不设防的暴露在秋水的攻击范围之下,不惜使出那极其耗费真气的刀手,手臂全力挥劈而下。
一道罡气劲刃带着白崇那必杀的决心快如闪电的削向聂北单丽华本来见到聂北那坏蛋死不了才放下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很想横截白崇那一招,但被紫衣圣姑死死的纠缠无法脱身,急得双眼欲裂,分心之下反而被紫衣圣姑那软剑削去道帽,一头青丝洒然垂下,众人才发现,原来老土的道姑竟然美若天仙,肤若凝脂颜如玉。
无法救那小坏蛋的单丽华芳心若死,竟然痴痴的望着那道削向聂北的白芒不管紫衣圣姑那变招刺来的软剑,而与此同时,本可以杀白崇的秋水放弃了击杀白崇的机会改为救助单丽华,丝带在长袖善舞秋水手中就仿佛钢鞭一般,灵巧又极具杀伤力,铮的一声丝带和软剑击撞,紫衣圣姑那刺向单丽华的软剑硬生生的被震开,单丽华得救,同时白崇也得救。
幽幽教的人一向视他人生命为草芥的,缘何这次秋水会为了一个道姑而放弃杀死白莲教一个顶尖护法?很多人无法理解,就是一向自负的紫衣圣姑也无法猜透这里面的关系!
但秋水和单丽华自己清楚。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情,白芒已经闪劈到聂北的跟前了,聂北不怕死,但这一刀削来,小惠姐姐和小菊儿亦无法避免香消玉碎的结局,人的潜能在极其危急的关头会爆发性的增长,重伤之下就是走路都还要人扶的聂北暴吼一声。
双手用力收揽,窈窕纤柔的宋小惠和娇小嫩弱的小菊儿就仿佛两只小鸡一样被聂北收藏在胸前,然后就势扑向地面聂北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躲过,但他知道,劈削而来的气刃再怎么厉害不可能再伤害到她们,要说以前聂北能从容面对死亡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有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了。
亲情、爱情、女人他都无法割舍,他已经认同了这个社会,万恶的封建社会在聂北看来它依然有它可爱和值得留恋的地方,但是,在三人一起死和一人死换两人活这道二选一的选择题上,聂北还是很容易就找到正确选项的,当然,这道题还有另外几种特别一些的选项,比如同是一死活二,聂北可以推自己的女人出去抵挡一刀,但这些聂北做不来。
英雄是痛苦,聂北早就理解过,亦无意做英雄,但也做不了狗熊,他所做的一起不过是为了女人而已,女人才是聂北的勇敢源泉!
时间似乎被一种感动凝固、定格,谁都忘记了打斗。所有女人望向聂北的时候眼神都带有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异彩,就连紫衣圣姑也觉得如此男子死亦可惜,温文娴心头再度一叹,眼睛有些湿润,喃喃道:“如此所为,岂是一个宽阔胸襟所能包容,不外乎爱也!”
“嘣!”声音很清脆,但这声音没多少人能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只有紫衣圣姑、白崇、单丽华、秋水等几个顶尖高手才凭敏锐的感官判断出这声音出自何处。
贴近聂北后背的地方尘土飞扬,一把宝剑插在地上,剑身剧烈的震动,发出那嗡嗡声的鸣响,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正站在院子围墙上,裙带微微飘荡,半披散的秀发柔顺随风,飘然若仙的姿态优雅自然,又如空中楼阁处于世外不可触摸,此时她目光淡远幽深的望着院子里面所有的人,朦胧的面纱里面若隐若现的脸蛋看不出悲与喜来,但见面纱轻动,空灵的声音飘荡而出“你圣姑想杀人,得问过我花月阁的剑!”
女子素手轻抬,铮的一声,但见那把插在聂北背后替聂北抵挡了气刃的宝剑凭空拔起,咻的一声飞入女子的手中,动作随意中带着一股傲气。
紫衣圣姑不见丝毫动怒,反而有些庆幸,或许在她心里也是不想聂北死的,她簌的一声把软剑以诡异的速度穿插回那婀娜的腰子上,聂北正好看到,忍不住在心底嘀咕:穿皮带也不敢这么快吧?
这时候劲敌当头,未知外面是否还有花月阁的人马,所以白莲教六人飞快的聚到了一块,由武动瞬间转化成娴静的紫衣圣姑漫不经心的弯下娇躯抱那只因为打斗而暂时被放在地上的猫咪,轻柔的帮猫咪梳理着毛发,没有去看墙上站着的花月阁死敌,而是情不自禁的往聂北的方向望一眼,见到聂北被几个女人紧张的爱护着,她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萧然落寞。
花月阁的女人横空出现,打破了场面,难得有一段短暂的安静,趁此空挡,宋小惠等人忙把聂北和蓝火两人搬移出中心地带,靠近舞弄月和安婕妤所带领的衡山派的时候宋小惠和温文琴才微微放心一些,忙查看聂北的情况却听安婕妤好奇的问她母亲道“娘,那花月阁很厉害吗?上面那女人又是谁?”
“花月阁是夫人团的分支,制衡武林各大派的神秘门派,而墙上那女人应该就是花月阁外派的圣女了,娘没猜错的话花月阁的女人都姓凤!”
“为什么啊娘?”“夫人团是个女性组织,大赵那些娴淑的贵妇成立起来维护大赵政权的,那么花月阁作为它以个分支,必然得以维护大赵为己任,所以弟子几乎都是那些被丢弃的孤儿,她们从小就被收养被培训,也就对大赵有足够的忠诚度,又因花月阁的阁主姓凤,所以这些孤儿都随阁主姓氏!”
舞弄月神色有些无奈,轻轻一叹:“可惜你爹他却妄想”说到此处慌忙打住的舞弄月微微瞥了一眼身体羸弱、神色却烁烁的聂北,见对方不怎么注意到自己和女儿的谈话才微微芳心,丈夫的心思她懂,人到一定高度后野心总难免会膨胀,做妻子的很多时候亦是无可奈何。
聂北自然没什么心思注意舞弄月和安婕妤母女俩说些什么,此时他想伸手去查探一下蓝火的情况,但本能的伸向胸脯的位置,聂北敢一百个保证自己的动机很纯洁,那是出自本能的,查探心跳最直接的方法不是把脉,而是按在胸口位置上感受,但聂北的形象显然没高大到让人轻易相信他的动机,起码和他有过深入交流女人都不信色狼大坏蛋把手伸向女子的胸脯是为了查证对方死活。
宋小惠轻柔的拍开聂北的手,嗔怪的白了一眼聂北,附在聂北的耳边幽幽的道:“小坏蛋,色心不改,是不是非得人家打你你才舒服!”“你都这样了,还那么坏,是不是非得气死我你才甘心!”温文琴幽幽的横了一眼聂北。聂北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