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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洛安并不后悔吻了裴漱榆,他只是想表达他对她的感情,他并不怀疑自己的真诚情挚,只是,他却不得不担心。
他是否太急了?是否吓着她了?是否没顾及她的感觉、她的接受度?他是不是?
一连串的问号,皆因他太在乎她。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这么重视一个女人,也许这就是众人所说,上天注定的缘分?
关掉眼前浮在空中的荧幕,他捏了捏酸痛的颈子,把坐椅往身后一滑,累了一天的脚便跨在桌子上。
他还在公司里。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aodc整栋大楼里剩下的人并不多,当然也没人会来抗议他放肆的坐姿,这是属于他的小小办公室,除了他的顶头上司,没人会闯进来。
不,他想得好像太单纯了。
“扣扣”几声轻轻的敲门声,中断了他的沉思。他放下脚,下指令开了门,门开的那一刹那,他着实愣住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喜出望外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垂直的长发如黑瀑般散在身后,上了浅浅眼影的眼婕映着她生动明亮的瞳眸,薄薄的红唇微微弯成一个动人的弧度,贴身的化织衣裙,包里着她迷人的身体曲线,裸露着一双修长的美腿
翟洛安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惊艳地深吸一口气,不够,再吸一口。老天,这是他所认识的裴漱榆?
不,这当然不是他所认识的裴漱榆,不过基本上他也认识她,她是复制榆。
裴漱榆每天去上班,有事做;复制榆则每天被关在家里,很无聊。她花裴漱榆的钱买了很多漂亮衣服,也学会了如何突显自己的美,但她没有可以展示的对象,她寂寞的芳心也无处可去
于是,虽然裴漱榆三令五申要她远离翟洛安,她还是不太舍得。再说,裴漱榆明明就不要他,她不要的东西,还不准别人要,这不是太说不过去?
复制榆决定她绝对不要浪费翟洛安,她喜欢这个男人,她就要主动表示。
“嗨。”复制榆柔柔地打了个招呼,手倚在门墙上,摆出一个十分动人的姿势。“我跟一楼的关卡说了要找你,他们告诉我你的办公室在这,没想到这么晚你还没下班。”
她的美丽震慑了他,翟洛安一下子忘了要问她来找他的目的,只是被动地回答她的问题:“我有些工作没做完,所以加班。”
“哦?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复制榆佯装歉意,却自动走进门来。“或者我改天再来?”
“哦,不必不必,反正我也弄得差不多了。”翟洛安有些慌乱地想清理办公桌上的杂物,却发现此时的他实在没有什么理智好收拾,索性拉开一个抽屉,把桌上的杂物一古脑全扫进抽屉里去。
唔,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呢,是不是让她的美丽给迷昏了?复制榆在心里暗暗得意地笑了,没想到头次主动出击就有这样的成绩,嗯,看来他果然敌不过她的美丽陷阱。
“我可以坐下?”她优雅的脚步停在一张坐椅前,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她曲线完美的身体侧面。
“当然可以。”他发现自己的眼神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一秒,老天,真要命,她到底是故意还是无心?她知不知道她这副模样会让男人从一个君子变成月圆时候饥渴的狼人?
“呃,你想喝什么?”在变成色狼之前,他很勉强地命令自己转移注意力。
她的眼睛亮亮的,迷人的唇瓣有朵忽隐忽现的微笑,似乎很满意她对他所造成的骚动不安。
“随便,任何分子饮料都好。”
分子饮料是二十一世纪最流行的饮料,不只有各式各样的口味,还号称有强化人体分子细胞的功能。翟洛安很快对电脑下了指令,指令传送到大楼一楼的商店,饮料便直接从输送管送上来,不必私人冰箱储存,也不必担心是否忘了买。
“这是你自己的办公室?”她才坐下两秒又站起来,婀娜多姿的身躯移向整片的玻璃大窗,窗外是二十一世纪都市的夜景。“两百四十三楼耶,好高哦。”
“你的工作区在一百八十楼,也够高的了。”
“要超过两百层才看不见讨厌的直升机飞来飞去。”
她回眸对他一笑,一双美丽的眸子如火炬般燃烧着他。要换成是别的女人,他恐怕不会这么辛苦地压抑自己的欲望,任凭两人这么正正经经的讲话。但是,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裴漱榆。
“你住得很低?”翟洛安只好继续这些无聊而没意义的对话。他头一遭在女人面前没了主见,不知该怎么对待她才对。
“八十层,够低吧?都快看不见太阳喽。”她晏晏一笑,整张脸庞都焕发着妩媚。“只有古板的她才会喜欢。”
“你说什么?她是谁?”翟洛安疑惑地。
完了!复制榆真想掴自己两巴掌,怎么一下子说漏了嘴?“我说,呃,我妈,那屋子是我妈买的。”快穿帮了,她赶紧圆谎,顺便摆出一个最甜美的笑容,把话题扯远。“我想你对我还不太认识。”
“有时候,”他的声音轻轻的,温柔而诚挚。“只需要一点点的心灵相通也就够了。”
“你不觉得我从前对你很坏?”
她缓缓走向他,与他的距离缩小成暧昧的程度。她的眸子看着他,一时间,他的心跳失了规律,漏跳了好几拍。
他偷偷做了几个深呼吸,免得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比如把她按倒在他身下之类的。
“不是坏,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你不相信我。”
“唉,我真笨,是不是?”
她的声音有如轻柔的耳语,引发他又一阵狂野的骚动。
“你决定变聪明点了?”他的嗓音变得暗哑,几乎带了点挑逗,他实在很难克制自己了。
“你说呢?”
她的笑声如一阵轻喘,诱惑着他的欲望如涌泉一般难以止歇,他极端渴望她的唇、她的人,他觉得他要不是立即采取行动,再不然就干脆从两百四十三层的窗口跳下去算了。
“匡琅”一声
不,他没从窗口跳出去,只是他惹祸的习性,又害他把她的分子饮料弄翻,冰凉的饮料全部泼在他衣服上了。
“抱歉,我一天到晚弄翻东西。”翟洛安苦笑,却不知该说这是耽误了他还是解救了他,反正,他得以暂时唤回即将失去的理智,借口去换件衣服而与她保持距离。
她今晚实在是太可怕了!翟洛安边翻衣服边想。她怎会突然变得这么热情,这么主动?这真足以列入灵里一事件之内,难以解释。
这办公室不大,墙上的柜子里有几件他的衣服,却没有什么隔间好让他换衣服。他背对她,倒是十分自在地把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
对着他裸露的背,光看那宽肩窄腰,就很能让人对其它的部分引发遐思,复制榆不禁偷偷盼望他再继续脱下去全裸的男人?她暗自窃喜,杂志广告上也许见过,真人倒是还没开过眼界。
只可惜复制榆要失望了。翟洛安只湿了上衣,没有湿了长裤,他又不是暴露狂,自然没有脱裤子的道理。但复制榆却深深觉得,既然脱了就不必再穿上,免得麻烦
“喂——”
她喊他,他只好在没穿上衣的状况下转身。结实而壮硕的胸膛,构成优美体魄与男性气概的迷人组合,她难以移开视线,脉搏变得极度不稳定,她的体内有股陌生的欲念在澎湃。
她走向他,主动靠近他,眼中秋波流转,每个转盼都是诱人的妩媚,她几乎是对着他的唇低喃:“你喜不喜欢我不戴眼镜的样子?”
他屏住气息,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梗住而说不出话来。太离谱了!这是裴漱榆?这是他认识的裴漱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撩人,这么迷魅!
翟洛安谨慎地迟迟不行动,让复制榆都快等烦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耐得住呀!她明明看见他的额头上渗着汗怎么,他的心不是炽热地在焚烧吗?
她只好再继续制造机会。伸出手指,她慢慢触摸他的唇,她感觉到他的轻颤。“刚才喝的分子饮料都留在我的唇上了。你想不想知道我喝的是什么味道的?”
他望着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个魔女,他正在和一百个恶魔战斗,而他渐渐输了
他俯下头,当他的唇一覆上她那丝绒般柔软的唇,他的身躯接触到她诱人的曲线,火焰便在他体内燃烧,他已被荡漾在她周身的惑人魅力收服。
他的舌挑逗地撩拨着她,她心悸而颤,却不由得主动贴近他的胸膛,想把自己化进他火热的怀抱之中。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那个笨蛋裴漱榆,她怎能向这样的男人说不?她怎么能放弃他?
他的唇离开她的,舌尖诱惑地滑过她的鼻尖,气息不稳地抚着她那张娇嫩的唇。她情迷沉醉地闭上眼睛,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甜蜜、迷人?你为什么变了?告诉我。”
答案很简单,只因为她不是那个笨蛋裴漱榆,她是另一个热情、开朗的裴漱榆。但她现在不想,也没时间解释这些,她的神智早因为这些性感的耳鬓厮磨而消失了。
“现在别问这些好不好。”她头微仰,主动送上她冰凉湿润的唇。
她的双手往下滑,火热的手心贴着他的胸膛游移,她正一步步点燃了他的欲望,紧逼他的自制力。
“等等,等等,”他以仅存的理智,暂时推开喘息的她。她突然的改变,令他摔不及防,他不得不纳闷,前几天她才因为他的一个轻吻而介意成那样,现在她又热情地向他投怀送抱?“你确定?”
哎,真 嗦,看来他跟那个龟毛的裴漱榆还真是一对。
复制榆并不明白,就是因为他对裴漱榆太过在乎,所以才不愿做出任何可能让她反悔的事,否则他何必虐待自己!在这种紧要关头还那么努力克制!
“你是要现在一直说话呢,”她带笑的眼眸迎向他,眼中的欲望十分明显,微红的双颊,美得令人喘息。“还是要等我走了之后,一个人在这里后悔?”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还能忍耐得了,他大概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他的手滑向她的后脑,把她拉向他,狂野地吻着她,她的唇都红肿了。她低声的呻吟,引他进入神秘的热情领域,她惊畏于他的身躯和她接触时,窜过她脑门的那股愉悦感。
他解着她的衣服,她拉扯他的长裤,又慌乱又急切,模糊中她觉得自己双脚腾空了起来,那张大办公桌则成了她躺下的地方。
“哗啦啦”桌上的文具电脑全被挥落地面,但是没人有空去捡,他们的手忙着探索对方火热的身躯,享受每一个屏息的时刻。厮缠、亲吻、低吟,她生涩地回应他的吻,学习爱抚,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原来是这样的如梦似幻。迷乱的激情,无法形容的愉悦
就在同一时间,正版的裴漱榆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翻看着一本杂志。陡地,她感觉心抽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地,她全身愈来愈热、愈来愈热
她烦躁地去查看空调,空调是正常的。她纳闷地走回坐椅,忽然觉得这热度也许不因为外在因素,而来自她本身。
然而她什么也没做啊,也没生病。她疑惑地,不由得想起一些未经科学证实的事,关于某些复制人与本身的心灵感应。
她从不相信这些,但对于这难以解释的生理变化,却又让人很容易地归纳进这种奇异的状况。
但复制榆不在家,据她留言的纸条,她是逛街去了,裴漱榆也无从与她的分身对质。
可怪的是她不只浑身发烫,还觉得呼吸急促而喘息,到底复制榆现在在干什么呀?!
* * *
隔天裴漱榆一上班,就看见一束大得吓死人的红色玫瑰,又热情又奔放,指名要给她的。裴漱榆吓得倒退了两步,直觉是花店送错了,但电子卡片上的人却是翟洛安,而且深情款款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我想你。”
裴漱榆惊骇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家伙,怎怎么可以这么露骨又这么大胆地做这些事啦!
“哟,这么情意绵绵的表示,”就连朱孟婕都忍不住要亏她。“你们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呀?”
“我昨天跟他又没见面,怎么可能会跟他做什么事!”裴漱榆非常无辜。甚至拿起电话.找着刚才送花给她的花店,请他们把花拿回去,她才不要这些暧昧的花。
“算了吧,扁死我都不信,什么都没做,他敢用那种口吻跟你说话?”朱孟婕哼一声。“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招什么?”裴漱榆很委屈。“根本就没得招嘛。”
她想了半天,难不成只是那天清清纯纯的再见吻,就足以引发翟洛安如此激烈的反应?这未免太不寻常了!
“那你的眼镜呢?”朱孟婕十分迅速地达到重点。
“我本来就没有近视嘛。”裴漱榆脸红了红。她是把眼镜拿下来了,如果硬要说翟洛安在她身上造成了什么变化,也仅仅如此而已,再也没有其它了。
“真的就只有这样?”朱孟婕促狭地。
“真的就这样。”裴漱榆追补一句。“是他自己神经病!”
不,翟洛安一点也没有神经病。经过了昨天共享的那段爱意缠绵,他今天如果没有任何表示,那他才真有神经病。
于是,裴漱榆甚至接到了翟洛安的电话。
“下班之后我去接你。”他盈满爱意的眼眸,十分理所当然地看着她。“我们去巴黎的赛纳河边吃晚饭,然后去夏威夷订间海边的旅馆,一觉醒来,刚好赶回来上班。”
二十一世纪的运输快速,加上各地时差,这些的确可能在一个晚上达成,然而裴漱榆在音心的不是这些,让她惊讶到失去说话能力的是他他他,怎么能这么放肆大胆跟她提这种邀约?!
由于裴漱榆习惯关掉电话的视讯,以致于翟洛安看不见她脸上骇然的表情,他以为裴漱榆对他的建议不满意,好脾气地又说:“再不然如果不怕远,坐太空电梯去月球怎样?还是你真的很累?那到我家窝一个晚上好了”
“等等,等等!”裴漱榆气忿得气喘吁吁。“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做那些事?!”
“你都不喜欢?那你决定好了,我没意见。”翟洛安仍然脾气好得要命。
“这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裴漱榆气到结巴。“你你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翟洛安原本沉醉在昨日的柔情蜜意当中,”直到现在他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奇怪的感觉。他反问“我把你当成我女朋友。否则你以为应该是什么?”
“谁是你女朋友了?!”裴漱榆急急忙忙否认。
“喂,你也别变得那么快好不好?”翟洛安十分不解。“经过昨天那些,你还不承认你是我女朋友?”
“什么跟什么啊!”裴漱榆又气又问,快发疯了。“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翟洛安就算有再多的耐心,也被她给磨光了。他的口吻变得不太稳定:“不懂的人应该是我吧?难道昨天的事,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还是你居然这么快就忘记,完全不当一回事?”
“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裴漱榆忍耐地,却不得不以坚定、冷漠的语气郑重告诉他“翟洛安你听好,我不知道你是作了场梦还是什么的,不管不管发生了什么,总之,那不是我。”
翟洛安的心,顿时从两百四十三层跌落地下室,全都粉碎、都凉了!她竟然能说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怎能这么善变,这么狠心?上一秒冷淡羞涩,下一秒却热情如火,再过一分钟,她又冷漠地翻脸不认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这么绝情的女人。她把他当成什么?拐上了,玩弄玩弄就算?
他还真是看走眼了!
裴漱榆眼前的荧幕从翟洛安变成了杂讯,是翟洛安把电话挂了,裴漱榆烦躁地也挂下了电话。
“什么跟什么嘛!”她无辜而抱怨地。
“你昨天真的跟他什么也没做?”一旁的朱孟婕全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问。
“说过我昨天没跟他见面,你听不懂啊!”裴漱榆嚷着。
朱孟婕忽然警觉地:“啊,那,会不会是”
她才提了个头,裴漱榆就倏然想到了!复制榆!对了,笨!笨!她刚才怎么没意识到那可能性?
裴漱榆的表情带了点疑豫的。“她昨天晚上倒是不在家,我也不能确定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也认识翟洛安?”朱孟婕惊问。
“认识啊。”裴漱榆愈想愈糟,愈想愈觉完蛋。“而且对他印象还不错。可是我千交代万交代她不准去招惹他的呀!”
“她不见得会听话吧。”朱孟婕下断语。
完了!裴漱榆头往后一栽,差点昏倒。这女人,她昨天是上哪了,又跟翟洛安扯上了什么?
一天下来,裴漱榆上班上得迷迷糊糊,只想赶快下班,冲回家去质问复制榆。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家去。
“你昨天上哪去了?说!”奔进家门,裴漱榆还喘着气,一看见复制榆,就放声大问。
“呃,你好凶哦。”复制榆半躺在沙发里窝着,好整以暇。
“少跟我胡扯!”裴漱榆根本没耐心听复制榆说其它,她只想知道事实。“你还不快说!”
裴漱榆很急,复制榆则是完全没有理由急,她慢条斯理地笑道:“哎,也不必急成这样嘛,这样对身体不好哟。”
“别再闹了!”裴漱榆受不了地制止她。“你说实话,你昨天是不是去找翟洛安了?”
“咦?”复制榆满脸惊讶的。“你怎么知道?”
天!居然是真的!裴漱榆简直就要昏死过去。“你真的去找他了?我不是跟你说过,离他愈远愈好,你为什么不肯听话?!”
“因为你的话没道理,没意义。”复制榆回答得又快又有自信。“我喜欢他,所以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能去找他。”
“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些都白讲了?”裴漱榆心底一把怒火快要冒上来。“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今天打电话跟我说了一堆怪怪的话?”
“他打电话去公司给你?”复制榆像是完全没发现裴漱榆生气的表情,还在自说自话:“哎,真笨,应该打来家里找我才对的嘛”
裴漱榆就算不气昏,也快发疯。她冲着复制榆嚷:“你昨天到底去找他做什么啊?!”
“做什么啊?”复制榆笑了起来,带了点暧昧的笑。“这个嘛你应该不会想知道”
裴漱榆却忽略了她那个暧昧的表情,只急于知道事实。她狠狠瞪住复制榆:“你再不老实说,我就”
“好啦好啦。”复制榆投降了。“我昨天哪,打扮得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哦,他一看见我,眼睛都亮了。”
漂亮?眼睛都亮了?好吧,裴漱榆可以想象那种画面,相心像翟洛安对着复制榆又是赞叹又是欣赏的模样呸,她真是嫉妒。
“我们就说说话啦,”复制榆继续说。“然后他找东西给我喝,一不小心,杯子被他弄翻了。”
没错,他就是这样笨手笨脚的。裴漱榆不由得在心里轻轻笑了起来。
“饮料泼了他一身,”复制榆比手划脚地描述着当时的状况。“所以他只好去换衣服。我想,既然要脱衣服,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干脆连长裤还有我的衣服都一起脱掉”
“等等,”裴漱榆听到这,刚才心里小小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她不小心猜到了某种可能性。“你你该不会”
复制榆笑得咯咯咯。“我又不是你,有什么不会的?”
“你——”裴漱榆指着她的鼻子,瞪着她的眼神如同在看怪物。她又激动又惊骇地“居然跟他上床了?你怎么可以”
复制输完全不在乎裴漱榆的指责,还面带甜蜜的微笑回忆——“基本上那也不是床啦,应该说是办公桌才对。不过哎,管它在哪做对不对,反正那种时候,根本也没空管躺在哪啦,就算站着也好。喂,你不晓得当我碰到他赤裸的胸膛,他全身肌肉都紧绷”
天,裴漱榆根本一个字都没办法再听下去了,她重重捣住了耳朵,只想隔离复制榆滔滔不绝的声音。
怪不得昨天晚上她会有那种浑身发热,难以解释的感觉,原来就是复制榆正和翟洛安在翻云覆雨。
裴漱榆此时的心情,真是言语难以形容的复杂。又嫉妒,又是羡慕,更多的是——生气!翟洛安喜欢的是她,他应该是她的,但她这个正版什么都还没有尝试过,居然翻版的就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裴漱榆终于不平衡地吐出了话。“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不是你,居然还这样诱惑他!”
“我跟你差不多啊。”复制榆却理直气壮地。“而且我也满喜欢他的。”
裴漱榆不只难以平衡,更不能接受。“你喜欢他?光只是喜欢?你和他认识不久,也没有任何深刻的感情,就这样你就可以跟他上床?”
“这你就不懂了。”复制榆摆出一副老经验的样子。“性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啊,光两人谈情说爱的爱情,能满足什么?”
这样的情形,真真令人讨厌。她知道复制榆的话也有理,可是以她的观念,似乎不该这么迅速,这么随便。更令人烦恼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把热情到迹近放荡的复制榆认为是她,她该怎么办?
“你害死我了啦!”
“有什么害死不死的?”复制榆笑嘻嘻地用手拢了拢她刚烫的头发。“干脆你把他让给我,不就成了?”
“不行!”裴漱榆坚决地喊。
复制榆倒不像裴漱榆那么坚持,毕竟她对翟洛安本来就不像裴漱榆,有那么深刻的感觉。虽然他很可爱,放弃他也很可惜,但面对她的本尊,她勉强可以大方一点。
“那好啊,经过昨天,你跟他的距离立刻往前跨了一大步,从朋友变成情人了,省时间又省麻烦,我不正巧帮了你一个大忙。”
“才不是你说的这样!”裴漱榆脸胀得通红,急得又挥手又摇头。“我跟你不一样,我要的才不是这种速食的爱情,而是真正的感情,可以刻骨铭心,长长久久的那种。”
后,很挑剔耶!复制榆有点烦了。“那你就去努力,去制造嘛!只知道在这里骂人。”
“你才没有资格骂我!”裴漱榆不甘被凶,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你就只会坏事,惹是生非!”
“我惹是生非?”复制榆这下也不愿意当忍气吞声的好女孩了。“你才自己制造困扰呢!明明什么事也没有,硬要找个鬼理由,说是怕被他抓进牢里而强迫自己与他保持距离,鬼扯!”
“我说错了吗?”裴漱榆字字逼人。“你不是个违法复制人吗?你难道不该被抓去人道毁灭,我该被抓去关?”
“是哟是哟,我好怕哦。”复制榆挑衅地,刻意装出一副鄙弃的样子。“我就不相信外头没有违法复制人在街上走!否则你以为黑市搞来的那些假身份要卖给谁?”
裴漱榆这会真的是被气着了。她气嘟嘟地往沙发上一倒。
“明天就去给你想办法弄个身份,免得留你在这边一天到晚惹麻烦!”
“快点去弄啊,我还巴不得明天就移民呢,谁想跟你这个老古板住在一起!”裴漱榆一坐下,复制榆立刻就站起来,一副不肩与她同坐的样子。“真是无趣死啦!老处女!”
老处女?她居然敢这么说她?!裴漱榆气得喉咙都梗住了,瞪着她骂不出话来,眼泪倒先委屈地掉了下来,被气哭了。
“我说错了吗?你这个女人本来就无聊得要死,又不知道要享乐,又婆婆妈妈不干不脆像个嫁不出去的老太婆”复制榆占了上风还不肯罢手,口中叨叨絮絮还在继续念。
“你还说!”裴漱榆气到发抖。
“我就要说,老处女”
“你”“我什么?什么呀?”
两个有着一样五官、身高、身材的女人,像是面对着镜子自己骂自己一样,一个讽,一个哭。
如果不是那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响,她们不知还会僵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