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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打算把复制安塞给裴漱榆,所以复制榆让复制安去接裴漱榆,带她去巴黎喝下午茶,而复制榆自己则在之前给了翟洛安一个电话:
“我们今天别去巴黎,好不好?”她娇娇的嗓音说。“我想看夜景耶,我们去东京吧。”
“好啊。”翟洛安当然没什么意见,只要她高兴就好。
“还有,我想了想,我下班的时间好像比你早耶。如果你来接我,我还要等你,不如我去你办公室找你怎样?”她更进一步提议。
“好。”翟洛安完全不疑有它。“只是你自己过来方便吗?”
“方便得很,”复制榆赶紧说。“一点都不麻烦。”
于是,约会就这么被复制榆给偷天换日,改了。
晚上,当翟洛安走出aodc的大门,看见复制榆在广场前等他,他惊讶地发现,广场上来来去去的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停顿在她身上
翟洛安深吸了口气。她不只美,而且艳光夺人,魅惑人的不只是突显出她美好身段、简直就像是贴在她身上的合身衣裳,也不只是她亮丽的发型和适宜的彩级,而是她那妩媚得仿佛滴得出水来的翦翦双瞳、那似乎诉说着某种诱惑的红润樱唇
这是个热情如火的女郎。翟洛安很轻易地把她和那天到办公室来勾引他的女人给联想在一块,那个裴漱榆不承认的,他几乎以为他是在梦中才遇见的热情裴漱榆,现在又站在他眼前了。
翟洛安的猜测一点也没错。复制榆并不想掩饰她活泼热情的本性,最主要的是,她不觉得诱惑她所喜欢的男人有什么不对。
在东京飘浮腾空的空中饭店里,两人共进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是复制榆预定好的节目。才坐上桌不久,服务生便送来一只小银碟,碟中躺着一把电子钥匙,这也是她事先订好的,餐厅楼上的饭店房间。
她对翟洛安诱惑地眨眨眼,用意十分明显,翟洛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虽然不认为这安排有什么不妥,但仍然纳闷以她的个性她怎会安排这些?什么时候她又变得这么主动了?
翟洛安的惊讶当然不仅仅于此。接下来的用餐时间,他完全笼罩在这惊人的诱惑危机当中。
他尝着这家餐厅出了名的生鱼片,沾酱不经意沾上了唇角,复制榆微笑地伸手过来,用手指轻轻替他抹去那点沾酱,而她的眼光则紧盯着他的唇。
“瞧你是怎么吃的。”她轻责的声音,却是又软又媚又低如耳语。“如果我们现在不是在这餐厅里,我就帮你舔掉它。”
她口气中的暗示比什么都明显,她的手指不仅仅抹掉那点酱渍,还意犹未尽地在他唇上来回抚划,这才缓缓收回了手。
翟洛安盯着她,不由自主地长吐口气,不知这些高段的招数她是打哪学来的。她真懂得怎么诱惑一个男人。
“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她低低地瞅着他,长长的眼婕覆盖着流转的眼波,她的手指在他放在桌上的手背划圈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
她卖了个关子,发出咯咯一串银铃似的笑声,然后她执起他的手,轻轻吻着。不,并不只是吻,她妖娇的舌尖舔着他的手指,含着它,啄吮,又放开!然后,又细吻
从手上传来的震颤感觉,简直令他浑身酥麻。一种莫名的快感,跃动在他神经末端,她完全挑逗了他。
一名服务生从两人身边走过,暂时打断了她的挑情。她极不舍似的放下了他的手。
“你的手真漂亮。手指又长,又有力。”她梦呓般的喃喃说。“我喜欢它放在我身上的感觉。火热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放肆地去任何它想去的地方”
他不由得想象,他的手指抚过她柔软的象牙色肌肤,划过一道热情的痕迹,越过层层衣物,尽情探索她最私密的地方那一幕情景是如此逼真,他闭上了眼睛。
“我也喜欢你今天穿的衣服,很适合你,很帅。”她的眼光,在他的领口游移了一阵。“可是我更想脱掉它。我想顺着你的脖子,吻你的喉结、你宽阔的胸膛,嗯——”她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接下来,到哪里了?哦,肚脐。就这样,继续吻下去”
他咽了咽口水,因为他发现自己口干舌燥,仿佛已经一个月没水喝。她光用言语就足以使他成为欲望的俘虏,这简直是另一种型式的做ài。
她不仅热情,而且大胆,令他纳闷的是,就算裴漱榆知道这些,又怎么有勇气敢做?这完全不像裴漱榆的个性。
但更糟糕的是,他只不过是个男人,一个能被诱惑的男人。
于是当复制榆娇娇笑了笑,眼光扫向浅碟中的那把钥匙,轻声说:“我们是不是该结帐了?”
他很听话地立刻站了起来。
* * *
正当复制榆与翟洛安在东京的半空饭店中火热挑情之际,裴漱榆和复制安则在巴黎街头的露天咖啡座上浪漫地享受下午的阳光。
“我今天带了相机耶。”裴漱榆的口吻有些兴奋,这是她头一回想利用这部相机好好猎取一些镜头。
“谁当你的模特儿?”复制安笑道。“我吗?”
“才不拍你呢!每次都拍你。”裴漱榆故意地嘟了嘟嘴。“这回我要随便拍,看到什么就拍什么。”
“小心点。”
“你说什么?什么小心点?”裴漱榆放下了相机,却完全不明了他为什么要提醒她。
“别乱拍,”他谨慎地又补一句。“免得惹麻烦。”
“什么麻烦?”她傻傻地仍是不解。
“比如说,”他指了指路上来往的行人。“你看到某个路人很有趣就拍下他,但是你并未预先得到那人允许,所以就算是偷拍了,你没想过,万一那人并不愿意给你拍呢?”
裴漱榆有点傻掉了,她没想这么多。
“又比如说,”他耐心地继续解释给裴漱榆听。“你拍下一个建筑物。但那建筑也许是国家古迹或军事保护的建筑物,不准拍照,如此一来,你不是又要惹麻烦了?”
裴漱榆怔怔地看着他,又下意识看看手里的相机,忽然整个人傻了。她没想做什么,不过只想拍些照片罢了,但被他这么一说,这好像成了件相当严重的事,不能乱来,也不能太随性
顿时,她想拍照的意愿好像一下子全飞到外太空去了。她索然无趣地把相机收回保存盒里。
“怎么?你不拍了?”他竟还问她。
她不想责怪都是他毁了她的兴致,只好随便笑笑。“没有,等等再拍,先喝咖啡吧。”
喝咖啡就喝咖啡。只是,裴漱榆惊奇地发现,他竟把咖啡杯放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几乎是桌子的另一端。
“你干嘛把杯子放那么远?”裴漱榆疑惑地问,她完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喔,我不是常常会不小心弄翻杯子?”他微赧的笑容中,带了相当成分的谨慎。“所以放远点,免得万一又被我弄翻了。”
裴漱榆这下只会张口结舌,不会讲话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感觉很怪。翟洛安经常笨手笨脚弄翻这个那个的习惯,是很让人伤脑筋没错,但是那就是翟洛安啊!因为他随性、大而化之、自然自在的个性,所以他才会这么不拘小节。她爱的,也就是这样的翟洛安,就算他因此而惹了再大的祸,她都愿意原谅他。
但是眼前的翟洛安,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的谨慎小心,甚至比她还更严重。她纳闷着,一下子想不出话题来,于是不说话了。
往常,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冷场的。翟洛安那开朗的个性,总是会想出一大堆话来惹她笑、逗她开心,他们之间总是充满了笑声,就算是争执,也是热热闹闹。然而眼前这个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翟洛安
是的,她眼前的复制安比裴漱榆还要严肃,比裴漱榆还正经,裴漱榆不开口,他也想不出什么话好说。就这样,两人陷入了一股冷清的氛围,空气像是被凝滞了,很沉重,很寂静,很无聊。
对了,就是只有无聊这两个字可形容。
当复制榆又热烈火辣地跟翟洛安缠绵了一整夜,裴漱榆却度过了一个百般无聊、清淡如水的下午茶,完全没有快乐可言。
拖着很索然乏味的情绪,裴漱榆很早就跟复制安分手回家了。而让她惊讶的是,复制榆竟然也才刚到家。不仅如此,她一脸春风,脸颊潮红,激情过后难以褪去的热情仍然写在她脸上。
裴漱榆不免讶异:“你去哪了?”
“我去没,没有哇,只是去走走。”复制榆本来笑得很幸福的表情,立刻收敛了下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转移裴漱榆的注意力“你不是去约会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裴漱榆索然无味地整个人栽在沙发上。“别提了。无聊死啦!”
“跟男朋友出去怎么会无聊?”复制榆打趣。
“真的很无聊嘛。”裴漱榆很无奈地抓起一个抱枕就捶。她不能捶翟洛安,只好回家捶抱枕。“洛安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像他以前那么可爱。”
“怎么说不可爱?”复制榆不得不关心,毕竟复制安是她派去的。
“我也不会形容,”裴漱榆皱着眉头,很懊恰。“反正他今天变得好严肃,好正经。你知道我本来就是那种不太会讲话的人,如果对方不很活泼开朗,那我跟他简直就没得谈了,没想到晚上洛安就变得好沉好沉结果沉到我们两个都无趣死了。”
“怎么会这样?”复制榆不由得喃喃问自己。
可是裴漱榆以为复制榆在问她。她无力地答:“我怎么晓得?”
“也许他今天心情不好。”复制榆只得帮他辩解。
“也许吧。”裴漱榆随口回话,懒懒地了无兴致。
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复制榆当然得负全部的责任,尤其她今晚如此浪漫快乐,裴漱榆却一夜无聊索然,她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为避免自己一直自责下去,她决定落跑。“呃那,我先去洗澡了。”
然而复制榆做贼心虚,太急了。她张张皇皇走回房间,手一松,皮包掉了,皮包里的所有东西也都散了一地,她慌忙蹲下去捡,裴漱榆在一旁看不下去,正想过去帮她收拾,一样从复制榆皮包中滚出的东西,却抢走了她的视线。
“这是什么?”裴漱榆也蹲了下来,不过她没帮复制榆捡东西,手指只拎起了那个男用手表。
“这个?”复制榆赶忙凑过去看,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这是谁的,怎么会在她的皮包里?然而短暂的两秒钟过去,她想起来了!这是
“是洛安的手表。”裴漱榆也想起来了。她疑问地盯着复制榆。“怎么会出现在你的皮包里?”
这是呃,我”这想必是刚才在饭店激情过后,各人收拾散落在房间地毯上的衣物,复制榆一个不小心把翟洛安的手表给带回来了。可是她怎么能跟裴漱榆说实话呢?“这是我去买的!”
“是吗?”裴漱榆眯起眼睛,仔细回想。是了。刚才在露天咖啡座上,翟洛安手上的手表的确不是这一只!
绝对不可能这么巧。
“你骗我!”裴漱榆大声地下断定。
复制榆的脑子已经一团乱了。“我没骗你啊!”她只剩下这句。
“他的手表不在他手上,怎么会在你皮包里?”裴漱榆更近一步地逼问。“他什么时候给你的?还是你拿走的?你为什么又要骗我是你买的?”
完了!复制榆这下后悔莫及,她忘了复制安手上戴的是一只新的,与翟洛安不一样的手表,刚刚她不该撒谎的。“你瞒着我什么?你又搞了什么鬼?”裴漱榆咄咄逼人,非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呃,我”复制榆还在想着任何可能的解套方法。
“你说呀!”裴漱榆丝毫不给她时间想谎言。
“好啦!”复制榆真的是被逼急了。她脱口而出:“你看到的那个翟洛安是假的啦!”
“假的?”裴漱榆一下子没想通,她不解地“什么假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复制榆知道自己就算再编什么谎,恐怕也骗不了裴漱榆,她只好硬着头皮照实说:“你看到的那个翟洛安,是我复制出来的。”
“你复制的?”裴漱榆不置信地大嚷“怎么可能?!”
“可能。”复制榆索性什么都说了。“你昏睡没去上班那天,我代替你去上班时复制的。”
“趁我昏睡的时候”裴漱榆几乎快气得昏死过去。“天哪,你怎能做出这种事?!”
复制榆出奇地没顶嘴。她没胆子告诉裴漱榆,就连那天裴漱榆的昏睡,也是她设计的。
“孟婕不知道你干的好事?”
“不知道,”复制榆照实说。“我把她骗去逛街了。”
“你倒是算计得好好的!”裴漱榆气到冷笑。“你说,你搞个翻版的翟格安出来,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复制榆理直气壮地回答。“你喜欢翟洛安,我也喜欢,所以一个给你,一个给我,这样我们就不必抢了。”
裴漱榆受不了地大叫:“你这是什么烂方法啊!”“才不烂,我聪明得很!”复制榆不甘心地顶回去。
“可是我今天见到的这个翟洛安,为什么跟原来那个不太一样?”裴漱榆想起另一个重点。“你是不是修改了什么基因?”
“不是我要修改的,是不小心的,”复制榆仔细地更正裴漱榆。“我无意间下了指令,结果把他的个性都给平衡化了,所以你看到的翻版翟洛安,比原来的会严肃一点。”
“怪不得!”裴漱榆恍然大悟。
“哪,”复制榆接着自作聪明地说“反正你这人也很古板嘛,这下翟洛安变得跟你一样正经啦,不是刚刚好?”
“你说什么呀!”裴漱榆蹙起眉头,一点也不接受她的好意。“谁喜欢这么刻板的男人?!”
复制榆这下伤脑筋了,她叫:“照常理来说你应该喜欢啊!”“照常理来说,我才应该喜欢原来的翟洛安。”这会换成裴漱榆更正她了。“我自己已经够无趣,当然需要一个开朗自在的另一半。”
“怎么你还是喜欢原来那个?!”复制榆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慌慌地转转转。她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地:“我本来还想说,把新的这个弄个假身份,然后翟洛安就可以跟我移民到火星去的说”
“弄个身份一起移民?”裴漱榆听见了重点。“这就是你的打算?”
“当然啊。”复制榆喻得高高的嘴,显示她的无可奈何。“你不是说我移民到火星去才能安全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吗?可是我才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哩,我当然想带一个翟洛安一起去。”
“可是身份该怎么弄?谁出钱?”裴漱榆充满了疑问。
“你呀。”复制榆嘻嘻一笑。
“我没钱啦!”裴漱榆差点要昏倒。“跟黑市买身份有多贵你知不知道?光买你”份,就已经花掉我所有的积蓄了,你叫我去哪生钱?”
“唔,这我倒是没想到。”复制榆寻思着。不过她很快又乐观起来。“哎,大不了我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努力赚嘛。”
“要赚多久你晓不晓得?!”裴漱榆受不了地瞪她,不过她忽然想到另一个重点。“好,就算有钱了,身份也买了,你要带哪一个去火星?”
“当然是原版的那个。”复制榆回答得非常迅速。“谁都喜欢原版不是吗?”
裴漱榆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复制榆。她忽然发现,她竟然必须跟另一个自己抢同一个男人!
不!她才不要放弃翟洛安!她开始恐吓复制榆:“你不准带走他!小心我告诉他实话,说你是复制的!”
可惜这招一点用也没有。复制榆很不屑地嗤她。“你才不敢讲咧,你要有胆子,早就说了。”
这也是事实,裴漱榆被她顶得哑口无言,可是她不甘心就此败阵,努力想出法子又说:“至少我不会再被你骗了,我知道哪一个翟洛安才是假的,我会把真的带离你身边远远的!”
“尽量啊。”复制榆笑得诡异。“我就不相信你抢得过我。别忘了,你跟翟洛安之间一向是他主动,你连主动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可是我不只会采取主动,我还知道怎么诱惑他。你要不要听听,我们刚才在东京的空中饭店里做了什么事啊?”
“你怎么可以你”裴漱榆气到血压窜高,火冒三丈,最糟的是,她竟然没能奈她何。
因为要抢同一个男人,复制榆跟她已经成了情敌。这种情况之下别想要复制榆有什么好心,她简直就是存心气裴漱榆。
“我呢,事先在饭店订了个房间,原本想等晚餐吃完之后再上去的,可是啊,晚餐都还没吃完,我们就等不及”
“我不要听,不要听!”裴漱榆又气又惊,把头埋在抱枕下,拒绝相信复制榆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可恶的女人!裴漱榆在心里放声大骂,她自己的血液里,怎么会有这么搞怪的基因?还有那个可恶的翟洛安,为什么又跟复制榆上床?他就那么笨,分不出她们的差别吗?可恶的男人,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