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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黎简直不相信她眼睛所见的。原来阎濮阳的背叛不是这几天的事,他打从欧洲回来后,他就一头栽进那女人的温柔乡里。看着征信社给它的一张张资料,一张张照片,苏心黎的手不停在发抖。
阎濮阳令天早回来了,一回来,他就看到苏心黎面容惨白的坐在客厅等他。他知道她在等他,因为在几天前,有家颇有名气的征信社来找他,告诉他他的妻子要他们调查他所有的行踪。
他一点都不意外苏心黎会这么做,所以他早有准备等着她。他给征信社他带着桑依依上饭店住宿、去淡水吃海鲜、去社教馆看舞台剧,种种有关他与桑依依的“出轨照片”及文字报告全是第一手的资料,他派人亲自给征信社送去。
阎濮阳知道今天苏心黎会收到那份出轨文件,所以他特地早回来了。而苏心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质问他。
他满脸笑容地走近她,将手中的花束递到她面前。苏心黎一脸诧异地望着他。
“生日快乐。”他故意的,故意选在这一天让她生命充满变数。阎濮阳挨着苏心黎身旁坐下,细数着他今天的安排。“我在凯悦订了位子,我们先去吃饭,再去国父纪念馆看“同学会”如果时间还来得及,我们上阳明山看夜景。”
一模一样的安排!他要带她去的地方跟他和那个女人去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他是个什么样的恶魔呀,他怎么能对地做出这么残酷的事?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深深爱着这样的魔鬼,将自己的生活推向万劫不复的地狱!
苏心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而阎濮阳却装做一点都不知情,就像婚前那般温柔体贴的关心她:“你的脸好苍白,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呢?”他的手覆上她的额,才发现她在发抖。
他的心莫名一抽,有些痛,有些难过;但,这又代表了什么呢?代表他还有人性,不像她,为了复仇竟然去勾引他的父亲;比起她苏心黎,他阎濮阳所做的一切简直是“善良。”
阎濮阳将罪恶感压得低低的,不让不该有的心疼占领他的心。
苏心黎看他眼中毫无悔意,心冷地拉下他的手,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毫无真诚的关心。她将牛皮纸袋递给阎濮阳。“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虽然牛皮纸袋内的内容他早就知晓,但阎濮阳还是很配合她。他接过纸袋,抽出卷宗,一页看过一页。看完,他随手一丢。“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如果你没有做出什么亏心事,为什么怕人跟踪?如果你没有不忠、没有出轨,那么我便不会有跟踪的举动!为什么你检讨的总是别人?为什么你生气的总不是自己?为什么在这样的背叛之后,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问我为什么跟踪你?”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呀!苏心黎禁不住在心里呐喊着。
她眼中的凄厉像把刀,剜得阎濮阳好狼狈。
为什么?他本来就计划了要让苏心黎不好受,现在目的达成了,可为什么一看到她眼中的不谅解,他心中的那股闷会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莫非他想到了他最不愿意去承认的那一个环节,那就是在他设计让她爱上他的同时,他自己也将心给沦陷了!
这种揣测对阎濮阳无异是个震撼,他怎么也不愿承认自己竟然爱上了苏心黎。不可能的,他那么恨她,他怎能让她进驻他的心!为了说服自己,阎濮阳逼迫自己将心中那股莫名得不知所以的情绪甩开,冷冽的眼残酷地射向苏心黎一脸的惨白,很无情地告诉她:“那只是为了交际应酬。”
苏心黎心冷了。事情都演变到了这里,他还要欺瞒她!“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交际应酬得上饭店住宿?是什么样的交际应酬可以到社教馆看戏?是什么样的交际应酬可以允许你们两个搂搂抱抱?什么样的交际应酬可以让他夜不归营,夜夜流连温柔乡?”一句问题,是一声心痛;苏心黎简直是用撕扯的声音吼出一连串的为什么。
“你不要逼我。”他不想一次就将她给逼绝了,但是如果她执意要弄清楚一切,那么他会不顾她的凄楚,狠心的将他所有的计划给全盘说出,来伤她最深。
“逼你!”
他说她在逼他!苏心黎朗朗笑开来,笑中有让人凄侧的心碎。
她冷绝的嗓音控诉着他:“既然恨我,又何必再编派谎言来瞒我;找知道你之所以娶我绝非是为了爱我,你心中对我只有恨深绝的恨。只是我不懂,报复有很多种,你为什么选择这一项,毕竟娶了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对你而言也是一种残忍,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让她爱上他?
“你知不知道,将心输给了一个存心让自己不好受的人简直比死还痛苦?”苏心黎没了自尊地向他表明她的心,企求的是能挽回他渐渐病态的心。
阎濮阳摇头,嘴角有着残酷的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当你明白事情真相时会比死还难受,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要你进门,让自己踏进这条不归路里,我图的是什么?让自己难过吗?不,不是的,我是处心积虑的想凌虐你,从你那边抢回原来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只要你过得比我惨,那么我就不在乎我这样对自己是一种残忍他的话好冷酷,他是存心想伤她。
苏心黎不断地瞠大眼瞪着他看,手坞着心不断地喘气;她觉得好难受,觉得自己快死了。她要她的葯,她要她的葯,她不想再看到这个魔鬼。她脚步跟跄,跌跌撞撞地想走到梳妆怡,拿她的葯服用。
阎濮阳的脚步比她快,抢先一步到梳妆台,拉开抽屉,将里头的葯罐子全兜进手里,回头,他给她一个笑,那笑恍如撒旦那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想做什么?苏心黎满是戒心地看着间濮阳。
“想吃葯是吗?求我呀,求我的话,或许我能饶你不死。”
他好残酷,好冷血,他竟然用这种办法来威胁她屈服!
苏心黎将牙关咬得紧紧的,避免自己的泪水会禁不住的溃堤,但是她的身子却不停的发抖,一来是因为病、因为痛,二来是为了自己竟然爱上一个处心积虑要她死的男人!
她的不肯屈服惹恼了阎濮阳。“你不说是吗?好,那就别怪我将你的葯全倒掉。”他又出口威胁苏心黎。
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苏心黎拒绝相信他会是个比撒旦邪上十倍的人。
然而,间濮阳的行为却彻彻底底打破她的幻想,因为他就是一个比撒旦坏土十倍的男人,他没有心,又怎能体会什么叫痛苦。
苏心黎瞠大眼看着他的身子往浴室走去,看着他将一瓶瓶的葯全往马桶里倒阎濮阳倒了安眠葯、镇定剂、维他命c,还有一堆不知名的葯,但他却瞪着那瓶硝化甘油下不了手。
突然,他回过身,问她:“你求不求?”
苏心黎含怒的眼瞪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在倔强什么,只知道跟这样的恶魔打交道,是她一辈子的错误。
阎濮阳狠心的将冲水钮一按葯,被冲走了!
苏心黎抖着身子,喘得更厉害。“你这个魔鬼!”她没了理智地奔向前,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抖着声音指控他。
阎濮阳没理会她的指责,将她的身子使力一推,而自己迈开步伐,不回头地转身离开。
苏心黎被推倒在地,连带的也将剩余的葯罐子扫落一地。
她没了气力地趴在地上,绝望地拥着身子,不断地吸气,吸气奈何胸口恍如刀割,令她痛得好难受。
找找,或许那个恶魔根本不知道她服的是什么葯,而忽略了她的硝化甘油;或许上天会怜惜她,再给她一条生路走或许,或许她只能赌运气了。
她匍匐前进,拖着无力的身子爬到那些瓶瓶罐罐前,一瓶瓶的找,胃葯,阿斯匹灵硝化甘油!
终究上帝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苏心黎抖着手扭开葯瓶盖,倒出一粒含进嘴里后,她只能瘫着身子,坐在浴室的地板上等这一阵慑人的痛渐渐平息。
三天后,阎濮阳回家。回来后,看到苏心黎异常平静的坐在客厅,两眼茫然无神,像是虚脱了一般。这样的她是他从没见过的,但却是他最想见的。
他带着笑走近她,挨着她身边坐下,嘴边挂着惯见的冷嘲热讽。“怎么,竟然没死,这么命大:莫非连阎罗王都怕了你,不敢招你进地狱?”
自从那一天,他残忍、不顾她死活的将她的葯倒进马桶里时,苏心黎就强迫自己别去爱这个冷血的男人,因为永远不知道何时他会再趁她不注意时,捅她一刀。
她心寒了,所以她决定该让这场闹剧落幕。“这是离婚证书,我想我们的婚姻不该存在。”苏心黎将桌上的那张纸移到阎濮阳的面前。
纵使阎濮阳对苏心黎的离开早有准备,但,亲耳听见她开口,还是让他觉得震怒。
他冷寒着嗓音对她吼:“该不该存在的掌控权从来不在你手中,别忘了,是我存心想报复,是我存心想让你不好过,既然是我掌控了一切,那么你又凭什么跟我谈该不该的问题!”他将脸凑近,瞪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苏心黎决裂的脸让他好难受,就像整颗心被人给掐住一般的痛。
苏心黎不理会他的咆哮,迳是用淡淡的口吻对他说:“你娶我的目的不外是夺回你的一切,那么我还你。”反正自始至终,她从来就没有觊觎过他家的财产,还他所有的一切这个念头打从她拿到这笔遗产时就根深柢固,所以她不心疼自己即将失去这些可观的钱财。
她拿起桌上另一叠文件递到阎濮阳面前。“这是你父亲当初所留给我的一切,现在我签署了让渡书,将它们全部还给你,现在你夺回了你原有的一切,你是否该还我自由?”
“原有的一切:”阎濮阳嗤之以鼻。“那我的父亲呢?你怎么还?”他的手倏然攫住苏心黎的下颚,捏疼她的脸,且恶形恶状的将他的脸欺近她的面容,低吼着问她:“你告诉我呀,你如何还给我一个父亲?”
苏心黎心一寸寸的往下沈。原来他自始至终一直将他父亲的死归咎于她;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所做的一切,你当真没有印象。”
“什么印象?”阎濮阳的眉头蹙了起来。
“就是你喝醉酒、你呕吐,你闯进浴室与我发生关系”
“住口!”他箝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再说下去。她的意思好像是他勾引了她,她完全是毫无自主能力一样。“你敢说你来我家完全没有预谋?你敢说你接近我爸,甚至于愿意嫁给我爸,完全没有任何企图?”
“打从我一进你家门,我就堂而皇之的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那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你要掠夺我的一切。”
“但从来不包括你父亲。”
阎濮阳嗤声冷笑。“然而事实证明你掠夺的就是我父亲。”
他将这样一个大帽子毫不留情的扣在她头上,教她毫无招架能力。
苏心黎累了,她懒得再跟阎濮阳辩解什么。“算了,不管你要将什么罪名扣在我头上,我没话好说;离婚证书与财产让渡书我全放在桌上。”她要走了,再也不要跟这个伤她最深的人住在一块儿。
苏必黎拎着早已打包好的行李,朝着门口走。她的步伐非常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阎濮阳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远,一步步地走远他的心莫名地燃烧着一把怒火。接着,他冲了出去,箝住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别忘了,离婚证书还没生效,你还是我阎濮阳的妻子。”
他看她的眼光好冷寒,苏心黎的心陡然往下沈。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瞠大眼眸询问他。
“意思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便没有放手的可能;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留在阎家,留在我身边,在我日子难受的时候,供我折磨。”
他将脸凑到她跟前,让她一次看个明白,他报复的心有多强烈。
苏心黎慌了、乱了,甚至于是怕了他。她不断的用手槌打他厚实的胸膛。“不,不,放我走,放我走,你不该这样子做的,毕竟在这一场悲剧里,我不是全然的无辜;当初要不是你强行掠夺我的身子,再拿支票羞辱我的人格,那么我根本就不会到你家来。”她泪汪汪地看着他。
她的眼泪比她的指控还要让阎濮阳难受,他的手几乎就要伸了出去,为她拭去那一脸的水光闪动。
阎濮阳不自觉伸出手,而苏心黎以为他要打她。她瞠大了眼,惊怒地低吼着:“你要干什么?”她的眼眸透显出她的恐惧。
她害怕他!懊死的!她害怕他,而他竟然会在乎她的害怕!阎濮阳恼羞成怒,拖着她不依的身子直往主屋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怎么也不要再回去那个令她伤痕累累的地方。
“我过去不曾询问过你的意愿是什么,现在更不会。”他要做的事,从来不需要征询她的喜恶。
他发狂的样子好恐怖。直觉的,苏心黎就是认为阎濮阳会再一次伤害她。她拚命想挣开身子,挣问他的禁锢;而阎濮阳却直直的将她拖往主卧室,将她甩上床。
苏心黎倏地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再一次对她施暴!
“不可以。”她的头拚命地晃,眼泪一颗颗的掉,手脚慌乱无措的直端,但无奈的是,不论她怎么挣扎,她始终受到阎濮阳的禁锢。
阎濮阳没有想要强暴她,他只是不想让她离开他。他温热的吻覆上它的唇,温暖且带着柔情,没有任何的暴戾。他的手陷进她的衣摆下,溜进她的躯体、游移在她的曲线间,他隔着胸罩挑逗她的感官。苏心黎咬住嘴唇,拒绝融化在阎濮阳的掌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阎濮阳解开了她的胸罩,唇移向她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衬衫,他的吻合上胸前的挺立,辗转而销魂。
他从来没有这么吻过她,苏心黎的心闪过战栗,所有的力气在刹那间瘫痪?咸欤谒饷戳枧八耐保趺椿鼓苋绱松畎潘招睦韬煤拮约海拮约何薹n芫奈恰宰庞檬滞瓶纳碜樱匆坏闫x急悴簧侠础q皱a敉聘咚囊律溃巧纤乃澹ナ只蛩拇笸饶谠颍崛砬遥坏缘募u狻招睦柘乱馐兜慕群下#蝗盟绦运泄コ锹缘氐男卸欢皱a舻氖秩戳髁担幌肜肟铝怂牡卓悖赝纳畲μ饺ィ浪巡辉倥懦馑氏伦约旱目阕樱亢返娜肭帧u獯问前皇锹佣帷?br>
苏心黎决定离开这个家。昨晚的一切证明了她的脆弱,证明只要阎濮阳愿意,他什么事都不需做,只需勾动手指,对她一笑,那么她随时随地可以对他抛弃自尊,对他弃械投降,重新投入他的怀抱中。
她实在很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他将她弃如鄙屣,而她却执着的爱着他;她也厌恶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不能记取教训,让他有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
被了,真的够了,她再也不要期待有一天他会从柯蓝的爱中走出,而接受她;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又何必痴心妄想呢?既然自己离去的决心如此坚定,而阎濮阳却让报复之心蒙蔽了理智,怎么也不肯放她走,那只剩下唯一的路可走了。逃,她要逃。只要她逃到一个阎濮阳找不到的地方,那么她的生命可以重新来苏心黎带着简单的行李,慢慢地走了出去。
门开了,又阖上,从此以后她与阎濮阳是陌路人。当阎濮阳回到人去楼空的阎家时,他狂暴得像个风魔。她凭什么以为她能躲得开他的纠缠?她凭什么以为她逃就能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他不允许,他不会轻易地让她逃出他的掌握,不会议她在他痛苦的时候依然过得快活!
“不准,我不准,你听到了吗?苏心黎:”阎濮阳震怒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对天起誓:他将穷其一生找寻苏心黎的落脚处,纵使得花上他全部的家产,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