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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红和焦治潼都是风浪里闯过来的老油条,叶子龙一走,焦治潼神情也就缓和了不少,再加上先前两人也有不浅的交情,总是要讲几分情面。
焦治潼跟杨康乐交代几句,就跟着芮红还有送叶子龙回来的陈道一同离开了,芮红临行前也特别叮嘱随行的几个学校领导要全力配合。
“现在尸体都没了,还查个狗屁啊?”杨康乐说着,却又扯得腮帮上的伤,疼的忍不住哎呦一声。
“你别乱动。”一旁随行的小肖法医有些嗔怪地把杨康乐按住,可眼里都是满满的心疼,手里拿着一块酒精棉正小心翼翼地替杨康乐擦拭着红肿的地方。
杜康看着眼前一幕,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已经闻到了“奸情”的味道,手指摸摸鼻尖,拍了拍杨康乐肩膀说道,“你啊,也别着急,尸体没了没关系,咱们不是还发现暗室了吗?我估计这里面十有八九也有猫腻,不然叶子龙他不可能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可…”杨康乐刚要说话,正好看到小肖法医瞪着一双大眼看他,只好乖乖闭嘴。
“你呀先在这儿治伤,我和楚姐先进去看看,楚姐,你说怎么样?”
微微点头,抱着肩膀,眉头皱着,似乎在思索些东西,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听杜康喊她才回过神来。
“楚姐,怎么了?”杜康奇怪问道。
“没什么,咱们进去看看。”微微说完径直走进暗室,杜康紧跟在后。
跟随焦治潼同来的刑警大多在外面搜索,看有没有犯罪嫌疑人遗留下的证据,法医小肖又在给杨康乐治伤,所以这最神秘的暗室反而没人进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怕这里再有什么血腥恶心的场面。
冷库里温度很低,最起码超过零下十度,好在微微和杜康两个都是修行中人,耐寒能力不错,可就是如此,杜康也忍不住双手抱着胳膊,用力搓了两下。
杜康四下打量起了这间暗室,这里与其说是暗室,倒不如说是一座冷库,脚下是洋灰地面,四周还有头顶都是聚乙烯发泡喷涂的隔热层,头顶一盏冷光灯,把本来就清冷的空间,照的冷到人的心里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冷冻后特有的味道。
“楚姐,到底怎么了?怎么自从到了这里以后,你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看着平常爱说爱笑的微微一反常态,杜康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严重了。
微微眉头皱了皱,招呼杜康过去,两人蹲在暗门前,微微手指暗门说道,“小胖,你有没有感觉这扇门很古怪?”
原本暗门内侧因为冷库关系,表面都是一层白霜覆盖,此时温度升高,白霜化尽,露出暗门全貌来。
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这扇暗门,杜康手指摸索着鼻尖沉吟半晌,“这个…这门是不是有点儿太窄了?”
这暗门长度将近两米,可宽度却仅仅只容一个人通过,整体细长,而且上宽下窄,刚开始还没注意到,被微微这么一提,只觉得越看越是别扭。
“我怎么觉得这暗门这么像棺材盖呢?”杜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微微也起身绕着暗门走了一圈,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棺材盖,还有这个,小胖,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做的。”
微微手掀门帘,让杜康看,杜康抓在手里搓了下,感觉入手质地很是柔软细腻,而且更古怪的是,这门帘竟然一点冰冷的感觉都没有,反而透着一股温温的热度。
“这?”杜康两手扯着门帘用力扽了下,很有弹性,“这不是布的,应该是皮子,可这也不是羊皮、貂皮的,这也没毛儿啊?”
“这是僵尸皮的。”微微把门帘凑到鼻前闻了下,“这上面有很重的尸气,肯定是僵尸皮的,乖乖隆地咚的,到底是什么人布置下的,好大的手笔。”微微用力一把将大红门帘扯了下来,随手卷了卷扔给杜康拿着。
一听是僵尸皮,杜康心里就一阵膈应,不过总不能扔了吧,只好用俩手指头捏着,对微微说,“楚姐,我觉得这整件事很不简单,不可能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连环杀人案,你说呢?”
“我就是为这事儿愁的,”微微缓步沿着冷库边缘转了一圈,发现这就是个空空荡荡的冷库,什么玩意儿都没有,“小胖,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压缩机明明还工作,可这里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
杜康也感觉有点奇怪,站在门口打量起了整间冷库的布局,空空如也,一目了然,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也看不出来这里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不咱们出去,让康乐他们进来看看,毕竟他们是专业的。”杜康看微微点头,转身招呼正和小肖法医咬耳朵说悄悄话的杨康乐,“康乐,别腻乎了,过来看看。”
小肖法医俏脸一红,有点慌乱的低头,侧过身去,而杨康乐则笑的搂着小肖法医肩膀,说道,“得嘞,这就去,哎,里边儿没那些东西吧?”
杜康看杨康乐如此,一时玩心儿大起,咧嘴笑笑,“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杨康乐这下有点儿胆虚了,要看杜康神情,里面应该没什么,可杜康他们这种修行者绝不能按常理推断,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让小肖法医在原地等着他,杨康乐自己凑到冷库边,对杜康讪讪一笑,“老大,你也知道我胆儿小…”
“胆儿小就应该多练练,”杜康说着已经抓住杨康乐肩膀,用力一拉,事出突然,杨康乐被杜康一下子拉进冷库里,“你就进来吧。”
“我…哎,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杨康乐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就突然发现眼前冷库空空如也,也觉得莫名其妙,扭头看着一脸坏笑的杜康,“这怎么回事儿?”
杜康耸耸肩膀,一摊手,“我也不明白,所以才请你这专业人士过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密室之类的。”
“应该有东西的啊,不然叶子龙不可能如此急匆匆赶过来。”微微也款步走来,“难道他来就只是为了弄走那具女尸?也不对啊。”
“那这样,我让人仔细看看这里,咱们先出去等等。”杨康乐说着,三人便退出冷库,就在踏出冷库的瞬间,微微突然停了下来,猛然扭头看向冷库西北角,一声冷斥,“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