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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竟敢污蔑本宫
一个又一个的太监宫女跪着，额头几乎碰着冰冷的地面，一丝喘息都不敢发出。
几乎统一的口径，让赫连武找不出一丝破绽，扭头看向柳莺莺之时，她面上依旧带着被冤枉的委屈，定定站在一旁，不声不响不坐。
“参见皇上！”
终于轮到皇后贴身婢女宁姑姑接受审问。
“朕听说，每日的安胎药都是你给送来的？”
赫连武的语调很平淡，几乎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就是这样才让宁姑姑更紧张。
“回、回皇上，都是奴婢亲手送来的。”
“那今日安胎药你是何时送来的？”赫连武瞥了一眼还是不做声的柳莺莺继续问，“途中可有遇到过什么人？安胎药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人经手？”
“奴婢是辰时送来的，从煎药到把熬好的药送到凝嫔手中，除了奴婢一人，没有任何人靠近或者经手。”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赫连武思索几秒开口道：“项御医，去把药渣拿来查个清楚！”
“是！”
药渣很快就被拿来了，项御医跟几位御医一同检查药渣，甚至还把煎药的药壶盖子药碗都细细查了个遍，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事情的进展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皇上！”就在此刻柳莺莺开口了，她往前几步直直跪在地上语气哀怜，“臣妾把后宫每位嫔妃都当做自己的妹妹细心照顾，她们有孕臣妾比您还要开心，又为何想要下毒手去害她们呢？今日之事正好也给臣妾提了个醒，臣妾恳求皇上一定要彻查此事，找到罪魁祸首，这样才能还臣妾一个清白，给凝嫔一个说法。”
“皇后，你先别着急！”赫连武出声安慰，“朕一定彻查此事，不会白白让你们受了委屈。来人，把这些太监宫女都带下去严刑拷问，朕就不信，他们还能不招。”
宁姑姑身体一抖，皇上不会也要让审问她吧？
“皇上，有您这一句，臣妾受再多的冤枉都值得了。”柳莺莺轻轻抽泣一声，伸手拭去左眼滴下的泪水。
“皇后你起来吧，别跪着了。”赫连武爱怜将柳莺莺扶起，“凝嫔现在还未脱离危险，朕心里担心啊。”
赫连武从来不会在外人跟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唯独在皇后面前，他才只是一个普通人！
“皇上，您放心，凝嫔会没事的。”柳莺莺轻声安慰，同时心里也明白，现在的皇上才真正对自己消除了戒心。
“皇上，皇后娘娘，凝嫔醒了。”
项御医欣喜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赫连武一激动，甩开柳莹莹的手就立马跑了进去。
柳莺莺身体一僵，若无其事快速跟了进去。
“凝霜，凝霜！”
赫连武坐在床头，伸手牢牢握住凝嫔冰冷的手很是心疼道：“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凝嫔面色惨白，在看到皇上一瞬间，那眼眶的泪不听话似的一直往下掉：“皇上……臣妾对不起您，臣妾没有能力保住孩子。”
柳莹莹原以为凝嫔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如今亲眼一见，倒还是寻常把戏，只是她一张略带英气的脸带着这种柔弱的表情，似乎会更让人引起怜惜吧？
“凝霜，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先好好养好身体。”赫连武轻轻拍了拍凝嫔的手背，替她拉了拉被角，“想吃什么就跟御膳房说，朕都让他们给你做。”
“臣妾谢过皇上！”凝嫔在低头的瞬间，不巧正好用余光看到站在皇上身后的皇后，她轻轻啊了一声，刚刚镇定的神色忽然变得慌张起来，“皇上，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凝霜？你怎么了？”赫连武忙站起来，不明白为何凝嫔突然浑身发抖起来。
“皇上，让臣妾……”
“啊……”
柳莺莺还没上前一步，凝嫔就犹如失心疯一样，紧紧抱着自己一脸惊恐：“皇后娘娘，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凝霜，怎么回事？”赫连武蹙眉，凝嫔一向冷静自制，能让她如此失态，一定是遇到极大的折磨。
“皇后娘娘！”
凝嫔忽然从床上爬起，不顾自己虚弱的身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您已经杀了臣妾的孩子，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臣妾一条性命吧？臣妾给您磕头了，求求您。”
“凝嫔，你这是做什么？”柳莺莺被她举动也吓了一跳，皇上还在这里，她难道看不到吗？
“凝嫔起来说话！”赫连武微微怒道，“朕就在这里，把话都说出来，有朕给你做主。”
伏在地上的凝嫔轻轻颤栗，狠狠摇头：“臣妾不敢，臣妾知道错了，臣妾……”
“朕让你说，你就说！”赫连武一下子打断她的话，“有朕在，你还怕什么？”
半晌之后，凝嫔扬起哭的梨花带泪的脸，眼中满是惧意：“臣妾上午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也不只是臣妾说错了什么引得皇后娘娘大怒，当场就让宁姑姑给臣妾灌了好多汤药！”
“凝嫔！”柳莹莹当下就怒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瞎说。”
“臣妾没有瞎说！”凝嫔抬高头声嘶力竭道，“臣妾从皇后娘娘宫中出来，肚子就已经不对劲了。原本臣妾想着一定是心情太紧张的缘故，可是……到了半晚臣妾的肚子……就开始痛了。”
“皇上！”柳莺莺往前一步，挡住凝嫔与赫连武直接对视，“她完全就是在污蔑臣妾！今日她在臣妾宫中连水都没喝一点，臣妾又怎么可能给她灌药呢？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就去调查，臣妾一定是清白的。”
凝嫔冷冷一笑，从她背后传出声音：“皇后娘娘，你每次送来的汤药是没问题，但您敢说那几罐蜜饯没有问题吗？”
霎时，柳莺莺一下子白了脸。
蜜饯的秘密，连宁姑姑都不知道，凝嫔又是怎么会发现的？
赫连武拧着眉听完了，抬头望着唇色惨白的柳莺莺：“朕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