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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女旅馆楼下,就是神的便利屋
那家几乎什么都卖的店,最近似乎经常更换老板。它的创始人,是个像女神般的绝伦女子贺则云。高珉摩和胡香凝,还有另一位外号“妖精”的美艳女子贾志矜,从神的便利屋创店之初,就是常客。她们喜欢坐在店里的吧台前,喝着饮料闲聊!以往“女神”、“妖精”、“狐仙”、“魔女”四美人齐聚于店内,是很常见的景象,只是后来,贺则云遇到命中注定的男人女神从此展开新的人生。神的便利屋随后交给贺则云夫家的助理罗悦管理,结果世事难料,罗悦爱上了“妖精”贾志矜,暑假来临时,两人相偕回祭家海岛结婚去。现在,神的便利屋换做罗悦的双胞胎兄长罗愉经营中,店务没什么变化,就是女神、妖精、狐仙、魔女聚在一块的景象,再也没有!
这一切应该都是拜祭家所赐!
这个骄傲自大的家族,听说他们自诩是神的后裔,还以“龙”做为尊贵的家族图腾这路人马简直是来终结神的便利屋的!自从祭家人或与祭家有关的罗家人出现开始,只要是跟神的便利屋有关的人,最后都入了祭家体系店主“女神”贺则云嫁给祭家少爷祭冠礼,常客“妖精”贾志矜成了罗家媳妇儿,现在,她这个“魔女”又跟祭始禧牵扯不清真不晓得,是神的便利屋被施了毒咒,还是她们中了什么邪!
“一竿子人全遇上祭家人什么霉运!”高珉摩喃喃自语,仰颈对着镜子,扎头发。她的脖子空荡荡地,也许该买个十字架项链喔,不,八卦璧玉坠更好!金钱剑也不错!猴子饰品最完美!那个神话故事不是这样写吗孙悟空为借兵器,大闹龙王宫,还拔了小龙王的须?筋?或者根本是鞭?!总之,龙应该会怕猴子吧!要不,还有那个“屠龙英雄”齐格非,哪儿有在卖他的画像?她得赶紧弄一幅回来避邪
“魔女你起床了吗?”胡香凝嗓音轻柔地在门外喊着。
“进来吧!我没锁门。”高珉摩迅速绑好头发,走出浴室。
胡香凝已进到小套房来。
这十几天,高珉摩一直住在妇女旅馆里,当食客。她有种感觉,祭始禧似乎不打算将她的东西还她。
她的手机、证件、钱、住处的钥匙全在包包里,如果今天再拿不回包包,她决定要向狐仙借钱,请锁匠回她住处开门,然后拿存折和印章去银行领钱。她打过电话回家了,琅琅说这两礼拜来,祭始禧都没到家里拜访。显然,他存心不把东西还她,准备等她上饭店时,笑话她?!
真是可恶的男人!不过,她绝不会再次冲动行事,上了他的当。反正她被停职,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今天我该做些什么?”高珉摩挽起袖子问道。她做菜的手艺还可以,这阵子靠当旅馆的厨娘付房费。
“我不是要跟你讨论菜单,”胡香凝摇摇手,走到窗边,将遮窗板往外推。“你今天睡晚了,楼下人家可是一早就来等你呢”
楼下人家?!斑珉摩迟疑地移向窗边,往下望。楼下神的便利屋前,停了一辆眼熟的克莱斯勒neon她恍了恍,转身往房门外跑。
出了妇女旅馆大门,一道长楼梯直达人行道,枝叶茂密的拱顶棚架,挡住了盛夏烈日,只有些许金黄色的光粒,从薄小的叶缘透下。她三阶并作两阶,几乎跳着下楼,气喘吁吁地站在人行道,看着停在路边的车子。
“魔女小姐赖床赖到现在?”实在很难让人理解,为什么如此稳重、守分际似的男性嗓音,会说出嘲弄感十足的话语。
斑珉摩转过身。不知是风声,还是鸟飞声,忒楞楞地掠过耳畔。“我的车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冲口问道。
祭始禧手提着一只女用皮包,脸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派地从容冷峻,像个模特儿般,从神的便利屋门外三公尺处走来。
“修车厂拨来的讯息,我帮你接了”
“说谎!”她打断他,走到他前面,插腰昂头,诃斥道:“手机电池能撑十天、半个月?!”他居然敢骗她!就算电量充饱,她的手机也不是什么超级手机,能这么省电!
“他们是在第二天打来”
第二天?!她离开饭店的第二天?!“这么说,我的车早修好了!你擅自使用我的车十几天!”
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他开的是超级跑车,哪会对她这台随时要报废的十年老车感兴趣。
祭始禧摊摊手。“车厂打电话来,我帮你取回车。然后将它停在祭家饭店的停车场,就像你把这皮包寄放在我这儿一样,我帮你保管着”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不想取回东西?!”
“那是你的意思。”祭始禧微笑。
她睁大双眼,表情有点恶狠狠,一把夺回挂在祭始禧手上的皮包,动作像抢劫一样。
祭始禧笑容扩大,双手收入裤袋,盯着她瞧。她穿的中式长裙装,太古典飘逸,一点都不适合她。
“车钥匙呢?”她找了找皮包内,然后抬头质问他。
祭始禧笑了笑,不回答她,径自走到驾驶座车门边,掏出遥控锁,开门坐入车内。
斑珉摩绕过车头,站在路边。对着车里的他,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上车。”他指指前座位置。
她一动不动,美眸怒瞪他。
突然,他伸出手,搅着她的腰,另一手压低她的头,从驾驶座把她拖进车内,也不管她的吼叫挣扎,将她整个人横过中控箱、变速杆,塞入前座椅子里。她的裙襬整个翻起,拖鞋掉了一只,小腿撞到手煞车杆,人都还没坐稳,车子就开了出去。
“停车!我的鞋子,一只掉在马路上了!”
“那是鞋子吗?”祭始禧凉凉地回了句。
“你神经病啊!”她气呼呼地打他。这男人竟然当街掳她。
他轻松地抓住她挥过来的粉拳。“你不系上安全带,好歹将裙襬拉好,免得吓着整理违规照片的警方。”
斑珉摩缓慢低头,看见自己两条白皙光裸的腿,倏地将裙襬拉下,没好气地系上安全带。
“要去哪里?”车子经过她熟悉的路线,她发问的语气还是下太好。
“先回你的住处。”
“你连我的住处都知道!”她瞠目。不是惊讶,而是生气。他会知道她在妇女旅馆,没什么好奇怪,因为神的便利屋有他们祭家的眼线!那个罗悦的哥哥罗愉的小妻子祭煊邬,就是他的妹妹。原本地打算请祭煊邬回祭家饭店,帮她拿东西的,不过,那女孩太鬼灵精,为免多生事节,只好作罢。但他竟然还打探她独居的地方!“你居心何在?”她怒问。
祭始禧没回她话,悠哉地转着方向盘。
她双手握拳,别开脸,决定不再和他说话。
“翠蓝天地”出现时,祭始禧将车子开进c栋大楼的车道,驶向停车场入口,拿出一张卡插入识别机。
她眼神发直,低头翻了翻皮包。太过分了!他偷走了她住处的卡片锁和钥匙!
“下车吧。”连她的车位都没搞错。
砰!斑珉摩下车,用力地甩上门,穿著一只妇女旅馆的牛皮拖鞋,拐摆着步子,径自往电梯走。
祭始禧腿长脚快,一下子就跟上她。她先进电梯,故意不等他,手指迅速按住必门键。祭始禧早看穿她的小动作,探出脚尖。她也伸长脚,要将他踢出去。他技高一筹,勾掉她的拖鞋,闪进电梯,将她往内推。
“啊!我的鞋子”她叫着。电梯门已完全关阖。
他背靠着镜面钢板,低低笑着。
她咬牙瞪他一眼,转开目光,对着电梯门,不吭一声。
沉默持续了好一阵,祭始禧往前一大步,站在她背后。“魔女小姐生气了?”
她不理他,感觉他起伏的胸口摩擦着自己背上的衣料。这家伙站得太近了!她抬起脚,往后踩去。他没闪,反而抱起她,让她的两只脚垫在他鞋面上。
“别把脚弄脏了。”他摸摸她的头发,一手揽着她的腰。
这真是令人呼吸困难的一刻,高珉摩屏住气,一点也没想要拨开他的手!好奇怪!她明明生他的气呀
“怎么了?”他听到她微弱的叹息。
她没回答,眼睛不时朝上瞅着楼层显示板。她住二十二楼,却像住在天上。
“这套衣服下是你的”
这套衣服当然不是她的。她住在妇女旅馆这段期间,穿的衣服是跟狐仙借的。她也觉得这种仙里仙气的衣服,不适合自己。
“待会儿把它脱了,”祭始禧脸贴着她的发,低柔的嗓音继续在她耳后说着。“换一件嗯?”
他的气息太近了,她几乎不敢动,纤白的脚趾在他鞋面上蜷起,指甲透红,泄漏了某种情绪。
祭始禧敢打赌,她出生至今,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文静过。他咧嘴,无声地笑,双手交握在她腹部,将她搂得更紧些。
斑珉摩下意识皱起眉。如果她挣扎,或回头赏他一巴掌,管理室的警卫一定会以为他是电梯之狼吧?
“监视器是不是被偷走了?!”天外飞来一句。
斑珉摩抬头望。电梯上方角破了个洞,露出几根残断的电线。
“怎么会”她不敢相信地低喃。
当!电梯门开了。二十二楼。
“十几天没回来,不知道家当有没有被偷走”他说着,将钥匙交给她。“赶紧进去瞧瞧吧。”
斑珉摩抓着钥匙,冲出电梯。
祭始禧徐缓优雅地跨出电梯,站在廊厅,撇唇淡笑。这笑容
满是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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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回事?!”
斑珉摩一脸震惊,定在客厅玄关。
她的客厅变得教她以为自己走错门。唯二让她认得出的,是洁白的木质地板,还有嵌黏在墙壁的手绘瓷盘因为地板是她亲手漆白的,没有人会把昂贵的原木弄成这样,而且白色地板容易脏,一般家庭不喜欢,这是她高珉摩独特的品味;至于墙上的手绘瓷盘,则是母亲卓铭铭亲手画的,总共八只,两大六小,大的一个如菜盘,另一个似盛鱼盘,图饰是花草鸟儿、逃陟戏水,其它六个茶碟,画的是鬈发小姑娘,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魔女小姐,怎么了?”祭始禧走进来,带上门后,靠近她身边。“十几天没回来,就显得近乡情怯嗯?”这是卖弄抒情取笑她。
她火了,回身揪住他。“为什么我的住处变这样!你给我说!”认定是他搞的鬼。
她的家具全换了样,原来坐卧躺皆宜、兼备台灯与茶几的白沙发,换了一套红的,以及同色系的桌子,桌椅功能分离太占空间!一盏新的立灯放在阶形柜旁边,灯罩画着玫魄她喜欢的是矢车菊!
“很漂亮呀!”祭始禧挑眉盯着她。“你的住处。卧室一定更美!”他不疾不徐地说。
斑珉摩神情一凛,放开他,飞快跑上两层阶梯,弯进通廊。祭始禧捡起她情急丢在地上的皮包,散步一样跟着她。他走入通廊,就看见廊底那扇敞开的门里,坐着一个双肩垂下的女人。
“怎么了?”他走进她的房间。倾身搭着她的肩。
她转头,仰起脸庞。“你告诉我呀”她指着床上的衣服。“这些也是你做的?!”
他不否认。“洗衣店的人打你的手机,说衣服干洗好了。我帮你取车,顺道拿回来”
“所以你用我的钥匙进我的住处那为什么还把我的车开回饭店?!”还有她的皮包!
“因为我不想用走的回去。”他说了句。
她觉得他这话有弦外之音仿佛,从她走出他的房间那天起,她的大小行动,全在他的掌握中。他在监视她?!有这个可能,她气得跳起,跑到床边,拿衣服、抱枕丢他。
“你神经病、变态!”她嚷着。“随便进入家家里!偷开我的车!谁要你把我的沙发换了”
祭始禧一个“熊抱”将“发飙的魔女”压上床。
“放开我!”高珉摩死命挣扎,破口大骂。“你无聊男子唔!”
祭始禧捣住她的嘴。“你最好听听电话留言。”说着,他按了一下床边茶几上的电话。
“珉珉啊,你上次说要换沙发。妈妈帮你订购了一组wagner的loft系列红色的,红的适合你你那一套白的早该换了.家具公司今天会送过去,听说有加送一盏立灯你别再乱跑了!连手机都不开,搞什么呀!还有啊赶紧找个时间带罗悦回来吃顿饭,听见了没!”嘟!母亲的声音终止。
“高夫人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一定美妙动人。”祭始禧盯着她的眼。
斑珉摩满脸通红,眼神飘来闪去。
“我承认我擅闯你的住处,把你送洗的衣物拿回来。然后凑巧听到你母亲的这段留言;我干脆好人做到底,帮你等家具公司人员上门”他当时想的是,她一个女人,面对一群入门的家具公司男搬运工,难道不危险。
“顺便帮你摆好笨重的桌椅。”他当时想的是,她一个女人,虽然有时鲁莽,但这并不代表她很有力气,难道她能顺利安置好家具而不撞伤自己白皙的膝盖,隔天洋装裙襬下露出两片青紫
懊死的祭始禧!这个女人,能自己深入家暴现场、顶着大太阳走路一小时,高跟鞋都没磨破她的脚跟你还担心她细皮嫩肉、被欺负?!你疯了你!你的理智在失控?!还是你忘了她有一头爆炸式鬈发你觉得这种发型在女人身上,最是败笔
“噢”祭始禧低吼了声,手掌放开她的嘴,猛然俯首吻她。
斑珉摩被他突来的举动,弄傻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呆呆任他蹂躏自己的红唇。久久,她觉得呼吸困难,柔荑拍打他的背。
他短暂放开她的唇,眼神冷冷地看她,似乎她打搅他,令他不悦。
“喂”她才开口。他又吻住她。
她不高兴了,用力推抵他的胸膛。“我有话问你!”
祭始禧这才撑在她上方,凝视着她。
她对着他,不自觉抿抿被吻得红肿的唇。
“我给你十秒钟。”他解开她胸前的第一颗盘扣。
她呼了一声,说:“你既然帮我拿回送洗的衣服,干么不把我的皮包送回来?车也是!”他缓缓将手伸进她外衣。“首先我一个男人出门不会带着女用皮包;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刚刚说过了!我不想用走的回去。”他脱掉她身上的衣服,亲吻她。
“讨厌!”她抱住他,在他唇里娇瞋。“你是跟踪狂”
没错!那天,她离开饭店时,他的确开车偷偷跟在她后面,知道她进了妇女旅馆。隔一天,修车厂和洗衣店陆续来电,因为响了好几次,为免急事耽搁,他帮她接了,然后去取她的车、拿她的衣服,顺便探访她的住处
“你有没有偷偷用我的牙刷?”
“我为什么要偷偷用你的牙刷?!”她的问题很突兀,他挑眉反问她。
“电影里面的变态都是这样呀”她趴在他身上,脱他的衣服。“趁女主角不在,潜入女主角家里,偷用女主角的牙刷、在女主角的浴白泡澡等到女主角晚上回家,他就在隔壁大楼,拿着望远镜偷窥女主角刷牙、洗澡,然后一副很爽的噁心样”
“你都看什么电影呀?!”他噙着笑,将她罩在赤裸的胸膛下。
“女性主义电影!”她翻身,压着他。“你知道吗,后来女主角就采取反制行动,逮到那变态,动用私刑耶”
“什么私刑?”她的表情活灵灵,令他发笑。
“因为女主角觉得权力都掌握在男人手中历史是男人写的、法律是男人制定的这世界全给男人垄断了,女人好像只能活在恐惧中,所以她就动用私刑,喀化除恐惧。”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继续解开他的裤头。
“这么惨呀”祭始禧依然笑着。
然后,她补述。“我刚刚忘了讲!女主角是阉割业者。”
祭始禧笑容僵住,嘴角隐隐抽了两下。“是吗”
“嗯!”她点头,小手正好包住他的男性欲望。“那电影很好看呢,改天租dvd回来,我们一起看”
他唰地坐起。
“干么啦?!”她吓了一跳。
祭始禧看一眼床边小桌上的闹钟。“没时间了,”他吻吻她。“我今天要去拜访高博士”
“今天是星期日,爸爸一整天都在家,晚上再去就好了”她巴着他,想把“事情”做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一个男人
祭始禧抱着她下床。“我要给琅琅的冰淇淋,在车上,放到晚上会溶化尤其是在你那辆老车里”
“对啦!我的车是老车啦!”她离开他的怀抱,捡着地上的大小枕头和衣服。“把人家干洗过的衣服,弄得这么乱”
这欲求不满的女人,竟把自己刚刚撒泼的“杰作”怪到他头上。
祭始禧摇头,淡淡一笑,将脱掉的衣物穿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