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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懂江燕的,因为爱那个人,所以不想把他牵扯出来,再大的责也甘愿背在自己身上。可她有没想过,背得动吗
如果导演和编剧找不到,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将落在她身上。撇开我与她的私人情分,单单只从刑警角度而言,哪怕这刻她情绪再逼真,相信张继等人仍然怀疑这整个事件她到底参与了多少那两人的失踪会否是与她有关的
嘴巴张了张,还是缩回了到嘴边的话。仍清晰记得那日她躺在病床上悲伤绝望的样子,可眼眸中又似有希翼的星光,这刻那么希翼的光仍在,却又有种别的什么情绪含在内。
我想了想,找到一个词:决绝。
她似乎下了一个决定,那决定与案件相关,与那人相关。
从室内出来时怔了下,门外不止高城,张继与徐江伦都在。我下意识往身边这堵墙看过去,就是一面普通的白墙,不是那种做过特殊处理的。那他们同站在这是干嘛刚才进去时我就环视过各个角落,屋内并没有任何监控设备。这也可能是江燕愿意对我倾吐的原因。
高城讳莫如深状斜靠在那,张继肃面沉色也不语。只有徐江伦犹疑了下,开口问:“夏竹,你跟江燕都谈了些什么”我敛眸没开口,在考虑当不当说,但听徐江伦忧虑地道:“江燕在进来前就申请了律师侯保,虽予以驳回,但律师已介入进来,向上级申述要求在证据没确凿前都不能对她盘审,不能二十四小时监控。否则就以一长列的法律律条将我们告上法庭。”他说到这顿了顿“之前我与张继也进去找她谈过,但她始终保持缄默。”
听到此处我不由笑了:“所以我提出说要见她,正好合了你们的意让我猜猜你们现在的想法呢,江燕这块硬骨终于有人能啃得动了,然后我也因被牵扯在内,势必得为证清白将相关事宜交代清楚,是不是这样”
徐江伦被我说得一脸发窘:“不是的,夏竹,你误会了。我没这意思,就是想赶紧把这案子破了,为你洗脱嫌疑。”
这时高城一声冷哼格外清晰,引得我们侧目,凉飕飕的目光里含着警告。徐江伦看了他一眼,难得不畏惧地选择忽视,又回转眸来对我道:“夏竹,江燕的供词很重要,那幅画为什么会被摆出来,其余的人我们都审过了,说会场的布置这些都由上头决定。上头是谁一个在这里,另两个失踪了,所以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三个能作为我证人的人,只剩江燕一人在。但回思刚才那段交谈,其实江燕并不能确证画上的l&k水印不是出自我手。她因小产不太涉足舞台剧的事,换句话说她的权利都被导演与编剧给架空了,所以宣传画的展出并不在她管辖范围内,而这个案子她单纯成为了被通知者以及背黑锅的人。
所以,我有什么理由辜负她对我的信任
视线划转一圈,落在徐江伦脸上“谢谢你,但是抱歉,我选择尊重与缄默。”
话落就听高城直接嗤笑出声来,他从墙那边走过来环住我肩膀“可以了,小竹子,我们走吧。”我讶异地问:“能离开了”
张继横站在我们跟前,寒语:“不能。”但高城却以倨傲的口吻缓缓道:“以d的名义。”张继眼神闪了下,却仍坚持:“还是不能。”
我有些懵懂,他们在说什么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像随时要打起来一样。但我知道高城不可能会动手,张继也不会,他们都是极端克制的人。对峙了足有几分钟,我与徐江伦面面相觑,然后意外的是张继居然妥协了:“走出警局大门,我不保证她能受到警戒保护。”
他横了我一眼,转过身大步离去。
徐江伦错愕地看着张继走出十多米远,急声喊:“张继,不能让夏竹脱离警戒啊。”
张继顿步,并没回头:“路是她自己选的。”
路确实是我选的。
警局与高城,我选择跟着高城离开。也是走出了警局才体味出张继与徐江伦最后那对话的意思。事从两面,我不仅是嫌疑人,也可能是目标者。
偏向性认为,即使在证据对我不利的情况下,不止徐江伦,就连张继也并不认为我会是那l&k,但警察办案不能以个人偏颇的观点为主,需以证据说话。
l&k我失笑地摇头,也太抬举我了吧。
坐上车后,高城并没急着开车,侧转着身凝定我,一副了然的表情:“说吧。”
我摇头。他轻笑:“没让你说关于江燕的,说说你心里藏的事。”我怔了怔,他怎么知道我垂了垂眸再抬起“画上水印与我笔法相似度有95,即使是大家之手临摹,也难单凭一幅画就将笔触都模拟到如此。除非对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在研究我,但即便这样,底画与水印的契合度依然不可能像现在这般。”
“所以呢你不是有答案了”高城淡淡地问。
我眸光一暗:“是小童。因为那幅画的周期比较长,并非每天都在赶进度,偶时会带回继续画作,偶时就放在了画廊。能够满足这许多因素的,除了她,我想不出有第二个人。只是我从不知道她在模仿我的笔触,更不知道几可乱真。平常看她的作品,总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直觉得是欣赏与认可她的原因,却原来我是在那些画中看到了自己类似笔锋。”
高城抿唇而讽:“觉得失败”
我别转脸避开他如炬的眼神,确实有点。与一个人共处了两年,居然完全不知道对方真正的想法,更不知道她背着我藏了多少事。而假若确定水印是她在动手脚,那么可以肯定一件事实:她与l&k有关联。这个关联可以是认识,也可以是被操控。
从小童最后死前的画影推断,我偏向于后者。然后问题就来了,接下这幅宣传插画是在所有连环案之前,开始作画是差不多在吴炎案发生时,然后假设小童接到那个人命令要在我画中插入特殊水印,不就意味着这个人及早把目标指向了我
正沉思着,突听高城问:“你就没有想过小童为什么会到你画廊去”
我怔愣了下,回转头惊异地看着他:“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很多事过于巧合。”
我本没转过念来,可高城又似漫不经心地轻吐三字:“时间点。”瞬时脑中灵光闪过,我惊疑出口:“两年”高城默然,却已让我心中起千层浪。
吴炎案里杜向远与吴炎以及于秀萍三人在两年前发生某件意外,从而导致了那精神类疾病的产生;小童是两年前来到画廊的,在相关人物的陈情以及证据下,姜宏修与童子琪曾在两年前的外省发生了一起意外;到这舞台剧一案,江燕也是在两年前开办星光社的。
这看似三件互不相关的事与人,却因为“两年”这个时间点有了交集,加上标记l&k如在穿针引线般将它们给牵引在一起,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我迟疑着开口而问:“依照你的意思,两年前小童上门应聘可能是有目的而来”
“不。”高城否定“她本身不存在目的,只是行为受目的控制。”
“不懂,什么意思”我坦言求教。
发现高城的眸中闪过睿智的光,夺目地让我移不开眼睛。他说:“简单点说就是,童子涵可以纯为艺术找上你这家画廊,但她找到你画廊的行为却受到某种引导。这种引导,可能连她自己都是无意识的。”
这么一解释我就领悟过来了,意思是小童在两年前或许就已经被暗中操控了。会是谁询疑地看他,却见他表情极淡地道:“童子琪。”
“为什么是童子琪”如果是以与小童亲近度来推断,那也应该可能是她父母。可高城却一口咬定是童子琪,且眼神肯定。
“没发现童子琪在童家的地位吗”高城清冷地抛出一个疑问,也不等我答就又道:“双胞胎姊妹十岁,她十五岁,决定留舍的人就是她了。可见不是童浩根夫妻懦弱无主见,就是她少年初长成,已经成了家中的核心骨。之后童子琪的性格特征更为鲜明,强硬、果断、决绝,喜欢掌控全局。有这样一个人在童子涵身边,受到影响的只会是她。”
我沉吟了下反驳:“可是说不通啊,童子琪为什么要把小童引导到我这来”我与她根本就不认识,她的动机是什么
高城浅笑:“这就得要问两年前那件事了。”
又是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