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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中的柔姿突然听到了这个男子的声音,就似是一个不会游泳却坠入大海的人,在大海的浮沉中抓住了一根浮木,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她立刻循声忘了过去,一瞬间,那双看起来温润无害的眼眸便撞进了她的心里,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男子看到柔姿望过来的眼神,微笑着回望过去,带给她无声的鼓励。
看到这样的眼神,柔姿内心的紧张感开始慢慢的消散,紧握的双手也渐渐的松了下来。她站在舞台之上,转身睥睨着台下原本叫嚷的人群,心里漫过一丝冷笑。
今日的事情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吧,否则,谁敢在比赛的过程中提起自己的身份?这可是皇上圣旨钦点的比赛,就算是心中怀有也不可能当着荣王殿下还有玉王殿下的面提出来。如此大张旗鼓的挑事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而那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却在柔姿转过头之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屏气凝神似乎在感知什么东西,但是继而脸上便浮现出了失望的表情。
原来不是她啊男子无声的摇了摇头,继而又换上了一幅无懈可击的微笑。
夜媚舞看着柔姿如今的表情,她冷冷的望着台下叫嚷的众人,眼角扬起似是在笑,只是,她的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就如同她在怡红别院时候笑的那么妖艳,如今的笑,也只是她隐藏心事的面具罢了。
只是,她眼底的那丝带着冷意的嘲笑,到底是笑的谁呢?是笑这世人,还是笑她自己呢?夜媚舞心里想着,对柔姿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而一旁的嘉璐似是也被眼前的事情触到了伤心处。寄身于怡红别院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处,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坚决的拒绝了周志浩想要与她继续在一起的那份心意。
她双手紧紧地捏着手帕,低着头压抑着心中的苦涩。是啊,谁会接受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呢?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脏了,更何况是那样一位出身高贵又光华照人的男子呢。有太多的好女子可以供他选择。
嘉璐如此想着,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向了身前那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但是,随即她却被自己这个无意识的行为惊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立刻强制自己收回思绪,手再次用力攥紧,精致的指甲隔着手帕嵌入了掌心,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夜媚舞把视线从柔姿身上收回担忧的看向嘉璐,映入眼帘的便是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跟紧握的双手。
她就是担心嘉璐仍旧过不去心里的这个槛,如今看来,嘉璐对自己曾经在怡红别院待过的事情还是无法释怀,即使她当初只是为了生存而在怡红别院表演才艺,可是她封建保守的思想,还是会让她对自己产生否认。
夜媚舞无言,她看向身旁的陌子邪,只见他听到那些人对着柔姿叫嚷的声音,眉头不可察觉的拧在了一起。他默默地走到夜媚舞身后,想要替她阻挡那些声音,看到夜媚舞望向自己的眼神,陌子邪心中一惊,担心她因为想到了自己也曾经在怡红别院艳惊四座的往事而心里不舒服。
此时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舞台上的柔姿身上,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他对着夜媚舞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在乎的只是你,与你的出身,地位,经历都没有关系。”
夜媚舞对他回报了一个笑容,听着陌子邪如此简单的告白,内心满满的都是幸福。她深情的看着眼前早已深深刻划在她脑海里的面孔,虽然早就熟悉,但是每次看到他,都会让自己心跳加速。夜媚舞心里幸福的想着,这就是自己决定相守一生的男人,他是如此的懂自己,也是如此的在意自己。
夜媚舞用力握了一下陌子邪的手,用这个动作告诉他,自己没事。继而,她眼神一凛,向着舞台走去。
对夜媚舞而言,在青楼表演如何?曾经是青楼花魁又如何?现代的人天天泡酒吧,做的事情比怡红别院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沙滩穿着只有三点式的比基尼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在这个朝代女子露个胳膊都会被人说成不守妇道。她无法改变所有人的想法,但是,既然自己决定了帮柔姿开始新的的生活,自然也会替她获得别人的认可。
这不只是为了柔姿,也是为了同样走不出去心里的那道坎,无法认可自己的嘉璐。
看到夜媚舞走上了台站在了柔姿身边,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在他们心中,夜媚舞是如此完美的女子,她是不容亵渎的。当日那一场直摄人心魄的舞蹈还历历在目,在这对比之下,当下又有人对柔姿更加的不屑。
柔姿跟夜媚舞虽然两人都用面纱覆面,但是在众人看来,一个只是为了掩藏自己丑陋的过去,不敢直接面对众人。而另一个则是带了丝丝神秘感,让人想要知道她的容貌却又不敢亵渎。
“王乐师,请问柔姿姑娘的琴音如何?”夜媚舞没有去直接跟观众硬碰硬,而是询问评委,柔姿的表演如何。
王乐师是宫里弹琴最好的乐师,若是他对柔姿的琴艺表示肯定,那柔姿单看琴艺自然能得到众人的认可。
其实夜媚舞的目的就是,让那些人知道,不要因为一个人的过去而否认了她的全部,也是想告诉嘉璐,不要否认了自己。更何况,嘉璐与柔姿不同,她只是在怡红别院登台献艺罢了,从未与客人做过其他有违礼节的事情,所以,她大可不必如此的否认自己。
王乐师也是正直之人,他略一思索开口道:“柔姿姑娘琴音郎朗,所选曲目难度虽然不是极大,但是曲中意境却是极佳。抚琴贵在知其意,意境乃是曲子的灵魂。一首拥有灵魂的乐曲,远比空有华丽的技巧要强得多。”
王乐师淡笑着看了柔姿一眼,那眼神中并无鄙夷,反而带着些许赞赏,继续开口道:“姑娘心思豁达,既然已经看开,何必再纠缠进去呢?”
听完王乐师的话夜媚舞面上浮起一丝微笑,看来王乐师对柔姿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在开导柔姿了。能不被舆论的压力所困扰,而且即使成为了宫中乐师依旧对人谦逊有礼,怪不得陌子玉会让他来做评委呢。
柔姿听到王乐师的话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再听到最后的那句鼓励之后,她的眼眶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丝泪光。她有丝微微的哽咽,只觉得喉间苦涩说不出话来。只得是向着王乐师深深的行了一礼,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众位,王乐师已经对柔姿姑娘的表演做过点评了,诸位可还有什么异议?”夜媚舞对着台下美眸一扫,继而清冷的开口道。
她明显的看到一个带有几分猥琐的男子那不甘的表情,看来刚才闹事的就是他了。不过,真的只是他一个人这么简单吗?
夜媚舞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文诗琦,果然,看到她暗自咬牙的表情。看来今日的事情果真与她有关。
“可是,这位柔姿姑娘到底是不是怡红别院的花魁啊?”望着全部沉默的众人,那个猥琐的男子又梗着脖子喊了一声,但是他的视线一下子触及到了夜媚舞冰冷的视线,吓得瑟缩了一下。
这个仙女儿似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吓人的眼神?那个瞬间,他分明感觉到她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虽然心中害怕,但是一想到前几日那个神秘的小姐找到自己的时候说事成之后给他的好处,那个男子便又努力的煽动着众人的情绪。
“是啊,是啊,干嘛戴着面纱?”
果然,在那个男子的煽动下,立刻就有人呼应。其中不乏曾经想要与还是花魁的柔姿共度**却无奈囊中羞涩的人。
“一定是心虚吧?”
“就是,不心虚干嘛不敢让人看”
“把面纱摘下来让大家看看”
“摘下来,摘下来”
“”各种叫嚷的声音此起彼伏,嘉璐此时也有些隐隐的激动,她不禁站起身,带着几分泪眼朦胧看向台上的柔姿。
虽然她跟柔姿关系并不好,但是如今柔姿被这么多人逼迫,她却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如果现在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那该怎么办?自己能撑得住吗?嘉璐心里如此想着。
陌子邪知道嘉璐原本就是怡红别院出来的人,所以自然知道嘉璐此刻为什么会有如此表现,但是一旁的陌子玉却是非常的不解,单是因为观众闹事,嘉璐也不该如此激动吧。
面对台下的叫嚷,夜媚舞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柔姿。
这表现落在文诗琦眼中分明就是夜媚舞手足无措了,既不能强行让观众安静下来,又不能强行让柔姿揭开面纱。且不说柔姿愿不愿意,就算是她愿意,若是在揭开面纱的瞬间发现她就是那个青楼花魁柔姿,怕是夜媚舞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吧。
如此想着文诗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她早就派人调查过,这个柔姿的确是怡红别院的花魁。所以她就找了个整日无所事事的猥琐男子,想让他把这件事情挑出来。
那男子果然是见钱眼开的人,一锭银子就让那个男子欣喜若狂的应下了,但是为了把这件事情闹大,她特地让男子在复赛当天说出这件事。那男子一听要在比赛的时候当着荣王殿下跟玉王殿下两个人的面闹事,当下就有些畏惧。
只是,文诗琦对那男子许诺,若是能将柔姿闹的身败名裂,便把柔姿送给这个男人做媳妇。
柔姿还在怡红别院的时候那个男子曾经看过她的容貌,而且他现在整日无所事事,连温饱都难以解决,更是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一想到柔姿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与美艳的容貌,能让这样一个女人给自己当媳妇,那个男子便立刻应了下来,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了。
柔姿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她也以面纱覆面,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是自己却总感觉到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双眼睛如此的镇定,就这样安静的注视着自己,不带一丝的逼迫,让自己可以安心的作出决定。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让自己做出了人生中的一个重要的决定。记忆中的那双眼眸与如今的目光重叠,柔姿的眼中显露出了一丝不确定。真的是她吗?
夜媚舞的眼中带了一丝鼓励的笑容,一如之前帮她获取自由时候一般。她认出自己来了吧,夜媚舞心想。
收到了这丝鼓励,柔姿深吸了一口气,确认了心中的想法,竟然真的是她!
她一直都觉得夜媚舞是一个奇女子,从夜媚舞来到怡红别院的那一天,她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似乎自己的位置马上就会被取代,所以她才会为了自己的未来而算计夜媚舞。
只是,没想到后来夜媚舞竟然“不计前嫌”的帮自己获得了自由。就在她以为夜媚舞会代替自己的位置在怡红别院成为新的花魁的时候,却听说她从怡红别院消失了。
可能她被某位王公贵族看上了然后带回家了吧,柔姿这样想着,毕竟夜媚舞是一个那么美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样子的男子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可是,柔姿想过了千万种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当日救了自己的夜媚舞如今竟然成了这名镇全国的烟雨楼的老板!
“既然大家对柔姿这么有兴趣,那柔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柔姿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了一丝丝的嘲弄。她的话立刻就让本来还在叫嚷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似是完全不在意一般。她玉手轻抬,却带了一丝颤抖。就算是通透又能如何?她无法忘记自己的过去,那个自己用尽全力想要摆脱的过去。她一直都在很努力的生活,可是命运,她却无法选择。
面纱随着她的动作飘落,而柔姿也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毕竟这样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任何人都难以承受。只是,她却依旧站的笔直,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坦然面对。
“是她,真的是她!”
“柔姿姑娘,可还记得本公子啊?”
“快别比赛了,跟着爷走吧。”
“真是那个花魁啊,当初那滋味,现在想想都”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面对这一刻,听着那些侮辱性的话语不断涌入自己的耳中,柔姿还是难以接受。
她的身形微微一晃,似乎就要支撑不住。而那双眼睛中也盈满了泪水。没有了往日登台时候的浓妆艳抹,此时的柔姿看起来楚楚可怜。
夜媚舞眉头微皱,台下的声音已经不是议论了,而是肆无忌惮的侮辱。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否则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个场合如此的明目张胆辱骂皇上下旨举办的比赛里的选手,这分明是在断自己的仕途。
“夜老板,你竟然让我们与青楼女子同台比赛,这是把我们看做什么了?”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女子突然上前质问着夜媚舞,声音中透出丝丝愤怒,但是仔细听来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胆怯。
夜媚舞转头打量着眼前突然站出来的女子,她出现的也太快了,而且也太合时宜了。
只见那个女子身着一件粉色的罗裙,看得出来是新做的,只是用料却极其普通。她的头上也只带了几朵珠花作为装饰,一看就是极为普通的人家里的姑娘。再看那女子的眉眼,不像是那种厉害的角色,估计平日里绝对不会主动生事。
就算有人因为柔姿的过去而质疑她,那第一个站出来的也不该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夜媚舞当下心中便有了计较。
在夜媚舞审视的目光之下,女子的眼神有了一丝躲闪,不自觉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衣袖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吊起,露出了她白皙的手腕,同时,也露出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镯。
夜媚舞看着那只熟悉的碧玉镯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的画作,画的是海中月落图,看得出来是有几分功力的,但是,在这五幅画中明显的落于下风,进入决赛显然是没有希望了。
视线再次转向文诗琦,只见她目光平时前方,似乎如今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与那眼神中的精光,都无处不表现着她的算计。
夜媚舞对着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拉起那女子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女子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继而夜媚舞欺身向前,似是看到女子鬓间的头发乱了,于是抬手替她整理,同时却贴近她的耳边开口道:“姑娘这镯子好别致,可要收好了。”
仅一句话就让她心中一惊,那女子忙后退了一步,扯了衣袖将那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镯子盖住,暗自懊恼自己的大意。
凭借自己的本事是绝对不可能进入决赛的,但是家中生病卧床的母亲还等着自己赚钱回去给她治病呢,不得已她才答应了文诗琦来做今日的事情,而那镯子,则是文诗琦付给她的定金。
说完这句话夜媚舞再次回到柔姿身旁站定,那只玉镯是自己以丞相府二小姐文媚儿回到丞相府的那日看到文诗琦手上戴着的,如今她这么大手笔的把镯子送给一个平民女子,绝对不只是让她说这样一句话这么简单。
夜媚舞递给柔姿一个放心的目光,继而转头看向陌子玉,开口道:“玉王殿下,在下想问一下,这圣旨中对参赛者的要求是什么?”
陌子玉对夜媚舞的问题感到很疑惑,这种事情何必问他,夜媚舞自己不也该非常清楚吗?
但是既然她问了,应该就有她的目的吧。于是,陌子玉略一沉吟便开口道:“凡是年满十四岁且不超过二十岁的女子皆可参加。”
夜媚舞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柔姿询问:“敢问柔姿姑娘芳龄几许?”
柔姿也不知道夜媚舞想要说什么,只是疑惑的看向她,回答道:“十六岁。”
得到了柔姿的回答,夜媚舞转头看向了刚才出来提出质疑的女子:“姑娘可还有质疑?圣旨中只规定了年龄,却没有规定出身,这柔姿姑娘如何不能与你们同台竞技?”
那女子被夜媚舞轻柔的声音憋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将求救的视线投向文诗琦。她本就不是习惯于勾心斗角的女子,只是想为自己的母亲赚的医药费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夜媚舞避重就轻,曲解了那女子的质疑,并没有再纠结于柔姿的出身,而是去挑圣旨中的漏洞。圣旨只规定了年龄,柔姿年龄合适,自然可以参加。
眼见着那女子说不出话来,文诗琦气的暗自咬牙,对着那个女子狠狠地瞪了一眼,似是在威胁一般。
女子看到文诗琦的目光咬了咬牙,再次开口道:“夜老板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柔姿姑娘出身青楼,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怎么能让她与我们比赛?难道你把我们都当成妓*女一般吗?”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是变了脸色,连谢长君的面上都有一些不好看。这事情可大可小,只是如今说到了这份上,再闹下去自己的清誉可就会受影响了。
其他的几位小姐应当与她有同样的想法,视线不由得都集中到了夜媚舞身上,等待夜媚舞的解答。
夜媚舞听完她的话微微一笑,开口道:“出身青楼又如何?难道要因为一个人的过去而否认她现在的成就与努力吗?”
这样一句话掷地有声,一下子便砸入了刚才还叫嚣着质疑柔姿的人的心中。
“每个人的出身不同,并不是所以人一出生便可以衣食无忧。有的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有的人,即便非常努力,却仍旧填不饱肚子。上天在创造人的时候并不公平,若是有好的生活,谁会愿意去青楼靠卖笑为生?”
夜媚舞的一番话轻柔却有力,一下子就让所以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而陌子邪却定定的看着舞台上的女子,细想着她的那段话,心中的一处默默的收紧。
那刚才质疑的女子也是红了眼眶。是啊,自己如此努力终是无法替母亲筹到足够的医药费。若不是突然听说了皇上下旨举办聚贤会,优胜者还可以获得封赏,自己很可能此时已经为了替母亲治病而卖身青楼了。
若是自己家中殷实,又怎么会为了一些钱财而质疑别人呢?
“咳咳”一声轻咳打破了沉默,那名女子闻看过去,只见文诗琦正一脸愤恨的看向自己,默默地向她施加压力。因为夜媚舞的几句话就让自己精心布置的局被打破,她绝对不允许。
那女子狠狠地咬了咬牙,暗道一声“对不起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是自私又如何?自己一定要让母亲活下去,若是这次事情做不成,那自己也就只有投身青楼了,那么,到时候被众人指责的人就会是自己。
“夜老板此言极是。出身无法选择,只是,有些人在杂乱的地方呆久了,心也变得脏了。”女子此话一出,立刻便感受到了夜媚舞的目光如箭一般射了过来。
重头戏要开始了吗?夜媚舞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沉默着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看着夜媚舞并没有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那名女子一时间慌了神,只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出“独角戏”唱完。
“柔姿姑娘的琴艺确实值得人欣赏,可是她的人品就不似琴声那么好了。”女子继续开口说道,那语气中似是有强压着的愤怒与鄙夷。
“姑娘何出此言?”谢长君出声询问着,看着如今静立一旁的柔姿,似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一般,但是那身影却让谢长君有丝心疼,特别是夜媚舞的那段话,直击她的心灵,是啊,如果有的选择,谁会愿意出卖自己的**呢?
“初赛那晚,我看到柔姿姑娘动了文小姐的琴,之后文小姐弹奏的时候琴弦便断了,这难道不是因为她动了手脚的缘故吗?”女子定定的望向谢长君,以此来寄托自己的视线。她有点不敢去看夜媚舞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如此的通透,似乎是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心底,让她无处遁形。
听了那个女子的话谢长君不禁皱起了眉头。初赛那晚她是记得的,文诗琦登台还没有弹奏多久那琴弦便断了,难道说,这件事情真的如刚才这位女子所说,是因为那架琴被柔姿动过手脚了吗?
可是再看向那抹身影,她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时之间,谢长君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只得把视线投向了夜媚舞。
而刚刚夸赞过柔姿的王乐师也把视线集中到了柔姿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不确定。他心中是不相信能够弹出如此琴音的女子会是背后做那种事情的人。
夜媚舞看着文诗琦在听到那女子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一脸吃惊的看向柔姿,那表情中有震惊,有探究,有不可置信,还有着一丝委屈。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质问柔姿,但是,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垂头站在一旁,脸上显示出一丝悲戚的神色。
夜媚舞心中冷笑一声,这文诗琦还真是挺会装的,不知道她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会不会拿一个小金人回来。
“姑娘是什么时候看到柔姿动了那架琴的?”夜媚舞淡笑着询问,并没有因为众人的表情而受到丝毫影响。
女子略一沉吟,依旧不看夜媚舞的眼睛。她开口道:“在开场表演的时候。”女子特意说了这个时间,是因为这个时候夜媚舞正在台上,必然不会知道自己去没去过后台。
夜媚舞不置可否,继续询问道:“那架琴是放在什么位置呢?”
“放在后台的梳妆台上”女子说着,眼神中显示出一丝慌乱。
“哦”夜媚舞应了一声,继续问道:“那日后台可还有什么人?柔姿姑娘又是穿了什么衣服?”
女子神色微变,被夜媚舞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有些招架不住。她强稳住心神继续说道:“后台没有别人了,只有柔姿姑娘。衣服,衣服我忘记了。”
看着已经明显慌乱的女子,夜媚舞再次微微一笑,后台一直都有自己安排的琴棋书画四人在那看着,怎么可能没有人呢?只此一句,就可见她并没有去过后台。
不过,她也不急于点破,继续开口道:“你怎么知道她是柔姿姑娘的呢?”
女子眼眸一转,瞥见了夜媚舞脸上的面纱,忙欣喜的开口道:“那女子戴了面纱,而这烟雨楼里戴面纱的一共就只有三个人,当时你跟沈老板正在表演,那剩下的肯定就是柔姿姑娘了”
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夜媚舞微笑着看着她,这段话漏洞百出,连她自己都发觉了,更何况是台下那些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世家公子呢?
文诗琦暗自恼火,自己怎么就找了一个这么不争气的丫头来做这件事呢?好好的一场戏就让她给演砸了。
眼看着这件事失去了她计划着本来的作用,而且那女子的话如此的漏洞百出,还再次的提起了自己初赛时候的窘迫,文诗琦的面色便黑了一分,一丝杀意在她的心中闪过。
“姑娘,别说了,是诗琦自己技不如人,这才在初赛的时候弄断了琴弦,与柔姿姑娘无关。”文诗琦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走上前,制止了那名女子的话,继而对着柔姿福身到:“柔姿姑娘见谅。”
那个女子看到文诗琦的动作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文诗琦会弄出这么一出,她不是要自己全力证明是柔姿在她的琴上动了手脚才害得她表演出丑的吗?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做了,她却反而替别人说话呢?
生活单纯的她自然不知道文诗琦心中已经生出了舍弃她的想法,她只是担心,若是这件事没有成功,那她许诺给自己母亲治病的事情还会不会兑现。
“小姐,那不是你的镯子吗?”一直跟在文诗琦身边的梅香突然惊呼出声,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那个女子的手腕开口道。
众人的视线都随着梅香一声“无意”的惊呼而集中到了女子的手腕上,赫然发现那衣着普通的女子手腕上带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镯,明显的就不该是她能买得起的东西。
文诗琦也顺着梅香的手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是随即压抑下来,开口道:“梅香,不得无礼。或许,只是相似罢了。”
她特别突出了“或许”二字,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梅香这次却没有听从文诗琦的命令,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敢问姑娘这个镯子是哪里来的?我们小姐有一只镯子与它非常相似,只是前几天不慎遗失了。”
那名女子被梅香这一问显然是呆住了,这个镯子明明是那天文小姐亲自戴到自己手上的,说是要送给自己的,可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台下的众人看着原本还质疑柔姿身份的女子,此时面对梅香的质问而哑口无言,不由得对这枚镯子的来历开始猜测。
“文小姐,您的镯子是什么时候丢的?”夜媚舞开口询问道。在比赛的过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能坐视不管。而且,看着眼前的女子也是个可怜人,她肯定想不到文诗琦在计谋失败之后选择舍弃她这枚棋子。
越是大家族,越是身居高位,人心也就越险恶。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她根本不在意会不会伤害别人。
文诗琦略一沉吟,开口道:“就是初赛那晚,梅香陪我去试衣间换衣服,因为要佩戴别的首饰,所以我就把镯子摘下来放到了梳妆台上,没想到,回来之后那镯子就不见了。”
“那镯子是小姐从小的心爱之物,那日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害得小姐伤心了好久。”梅香及时的又加了一句话,这样一个理由再加上今天文诗琦的表现,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初赛那天文诗琦的琴音会如此的杂乱了。
夜媚舞淡淡的看了柔姿一眼,她倒是好心思,不管陷害柔姿成功与否,至少她初赛那日的窘态都有了理由。
众人听了文诗琦的话心里闪过一丝了然,再想到那个女子之前说了初赛那日看到后台空无一人,再看那女子周身的装扮,当下便笃定是那个女子趁热没人看到去后台偷了文诗琦的镯子,又恰巧遇到了柔姿,怕柔姿把她偷东西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才接着今日众人质疑柔姿的身份来陷害她。
---题外话---
本来今天想上午更一章,下午再更一章的,结果手贱的把自己锁在了小黑屋里愣是写了一整天才被放出来,所以只能现在更新了,不过字数上没有差距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