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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可不可以行行好,想想看那个人到底是长什么样子?”尹剑峰有点受不了地看着倚在床沿,不大想理他的梅若颖。
梅若颖连看都懒得看他。
她向来就讨厌尹剑峰,谁教他每一次都率领着大批的人马追捕她崇拜的楚天越;看 到他就实在是有够讨厌,所以她才懒得开口跟他说话。
尹剑峰没辙了。他用手推推楚云奔。“你好歹也劝劝她。”毕竟事关楚天越的声名 ,他是当事人,没理由不急。
楚云奔的确是不急,他没开口追问那歹人的容貌,迳是端着一碗汤药接近梅若颖。 打从楚云奔一进门,梅若颖就闻到她熟悉的药草味,刚刚她还质疑,不大相信他要“逼 她”吃药,现下楚云奔手里拿着碗接近她,她不得不提高警戒,像只刺猬似的瞅着眼看 他。
“你要干什么?”她蹙着眉头,揪着戒心。“你别靠我这么近。”她害怕吃药,就 算她身为大夫,也不例外。
“为什么我不能靠近你?”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哦,你怕我。”
“我干么怕你。”她啐了他一句。
“不怕我,那就是爱我喽;因为爱我,所以才害怕我接近你,因为我一接近你,你 的心就会狂乱地不能平静。”他厚脸皮地调侃她。
听了他的谬论,她脸红地又嗔骂他。“你有病啊,我我才不爱你;事实上,我 最不想爱的人就是你。”在他与楚天越之间,她已选择了楚天越;不论这番相思会不会 被接受,她都下定了决心,这一生只为一个楚天越守候,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而这之 中当然就更不包括这个总爱咧着嘴笑的男人。
他耸肩,无所谓,因为他知道她口是心非。“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接近 你?”
“那是因为我怕吃药。”才不是怕他,更不是爱他。
咦?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怎么把她最丢脸的事给全讲出来了。完了楚云奔和嘴坏 的尹剑峰不拿她怕吃药的事来笑话她,这才真叫有鬼哩。
她恼恨自己,抬起眼瞪向引她入瓮的楚云奔。
他没取笑她,只见他的眉宇有丝关心是之于她的。“别闹孩子脾气了,你得吃药。 ”
“我又没病,我干么吃药?”她口气有点坏地冲向他;因为她讨厌看到他眼底的笑 意与关心,这样她会抛不下对他的莫名感觉。
“你脚受伤了。”他点出她得吃药的事实。
“那不是病。”只是扭伤,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那不是病,只是痛;而这汤药正巧可以减轻你的脚痛。”他像哄孩子似的哄 她。
她撇开脸,呐呐的开口.。“那我宁可让这伤痛着,我也不要吃药。”
“啧。”尹剑峰摇头了。“我从来就没看过有哪个大夫是怕吃药,而你是破天荒的 头一个。”尹剑峰终于看不过眼,开口取笑梅若颖了。
梅若颖杏眼一睁、一瞪。“你不要讲话。”尹剑峰每回一开口,总是想把她给气死 。
尹剑峰翻白眼。“拜托,如果不是为了捉“楚天越”我才懒得上你家,看你脸色 。”其实他最不想看的是自个儿的好友竟然为了一个娘儿们变成这副模样。
瞧瞧,这会儿他还亲自伺候汤药呢。
啧,简直是丢光了他们男人的脸。
“他不是楚天越。”梅若颖打断尹剑峰对楚云奔的白眼,突然插上这一句。
尹剑峰双眉一敛。“你说什么?”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他隐隐约约地可以嗅觉到 案情明朗化的迹象。
梅若颖嘟嚷着:“我扯下那个蒙面人的面罩,我觉得他有些面善,他不可能是楚天 越。”她并不是想帮尹剑峰破案,她只是不允许有人污辱“她的”楚天越。
“你觉得他有些面善?”尹剑峰回头看好友,只见楚云奔仍旧为那凶丫头张罗吃的 、喝的。
算了,不靠那个“妻奴”他的案子,他自个儿解决。
“你觉得他有些面善,并不代表他不是楚天越,搞不好那歹人、那楚天越本来就是 你身边的人所乔装。”尹剑峰故意扭曲事责,刺激梅若颖说出更多的案情。
“尹剑峰,咳、咳咳!”梅若颖差点被尹剑峰给气得没气。
楚云奔赶快递了碗“水”给她。“喝口“水”顺口气。”
梅若颖不疑有他,接了过来,哼也没哼的一口气全喝光,喝光之后,继续骂尹剑峰 “你别乱污辱楚天越,他绝不会是我昨晚遇到的那个贼子。”梅若颖被尹剑峰一气,竟 然没察觉到她喝的“水”有些苦,有些涩,喝起来有股草药味。
尹剑峰皱着眉,看梅若颖一口气喝光所有的汤药。
这丫头不是怕喝药的吗?怎么眉头也没看她皱上一回,便咕噜地喝个碗底朝天。他 看着楚云奔,只觉得他这个好友不简单,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那凶巴巴的姑 娘喝了她最不喜欢喝的药。
佩服、佩服!
楚云奔也觉得他很厉害,但现在不是崇拜自己的时候;既然解决了若颖不吃药的问 题,那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查出昨晚欲伤若颖的人是谁?
“梅子,你如何知道你昨晚遇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楚天越?”
“因为我曾遇过楚天越,昨晚那人的身量和楚天越不同;还有,他的目光也不像楚 天越那般清明。”
“可你却觉得昨晚那歹人有些面善。”
“对。”梅若颖点头点得好笃定。
楚云奔跟尹剑峰两人四眼对望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点个头。
尹剑峰差人拿来文房四宝。
梅若颖急呼呼地开口。“你拿文房四宝干么?”
“帮你恢复记忆。”
“我又没有失去记忆,我干么要“恢复记忆””
“我要你恢复的记忆是记起昨儿个晚上的事。”
“我记得,我没忘啊。”梅若颖像是恐惧什么事发生似的,把什么都招了。“我说 过了,我昨天晚上在医馆内坐了一会儿,就想回家;回家的途中,我又在街角坐了一会 儿,突然我大吼一声,昨晚那个贼就摔倒了。”
虽然听过第二遍,但是尹剑峰还是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
“你有事没事坐在街角干么?”尹剑峰终于问出他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管我。”她总不能跟个衙役说她在想楚天越吧。
楚云奔纠结着眉头,心中盘量了一会儿,他突然问若颖。“你在街角停留了多久? ”
“一刻钟有吧。”从她丢玉,再到捡玉,捡完玉凝思一会儿,这前前后后加起来的 确有一刻钟的时间。
尹剑峰终于知道楚云奔了解案子的症结了。“昨晚案发,梅守贤的闺女被污辱,照 那梅家小姐所说,那贼人离去时约莫是亥时两刻,而亥时三刻时,云奔在街角救了 ”
“咳!”楚云奔干咳一声,打断好友继缤白痴地泄漏他救了梅若颖的事。
尹剑峰收到他的暗号,硬是拗了过来。“救了一只猫,然后捡到躺在地上,睡 死了的你。”
“我是晕倒,不是睡着。”这个没知识的,就晓得要破坏她的形象。
尹剑峰不理她,迳是分析逐渐明朗化的案情。他要让云奔知道他楚云奔只比他聪明 一点点。“那歹人作案从梅守贤家出来时,应该会被你撞见;被人撞见了自己作案,但 他为什么没杀人灭口?”
“因为我又没看见。”白痴。
“可他不晓得啊。”而且绝大部分的歹人在为确保自己安全的考量下,他们是宁可 错杀也不愿意因为一时的心软,而留下可能的目击证人。
然而,那采花贼却放了梅若颖一条命,更令人可疑的是,在梅若颖没拉下他面罩时 ,他饶了她,但他又在梅若颖瞧见他后迫不及待的想杀人灭口,这除非是楚云奔与 尹剑峰交换了眼神,心中有个答案,那就是——那采花贼,冒牌的楚天越他识得梅若颖 。
梅若颖瞧他们两人的眼光极为怪异。“喂,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坏主意?”
尹剑峰递上刚刚要小丫发拿来的文房四宝。“麻烦你将那天所看到的那个人画下来 。”
梅若颖瞪大了眼,神情怪异地看看那洁白的绢纸,又瞧瞧楚云奔。
不,打死她,她都不在楚云奔的面前出糗。
“我不画。”
“你不能不画。”尹剑峰朝着梅若颖猛咆哮。
“笑话,我梅大姑娘说不昼就不画,你奈我何?”
尹剑峰抡起拳头,心想;她要不是个女人,那他一定好好的干上一架。抡起的拳头 ,恨恨地又松了开。“梅大夫,你若不想画,那我们可没办法替楚天越脱罪。”尹剑峰 隐约地知道这梅若颖对楚天越的情愫。“你不希望这采花贼之名永远落在楚天越的身上 ,烙下最不名誉的记号是吧。”
尹剑峰踩到梅若颖的痛处了。她的确是不能放任着别人污辱她心中的英雄,为了楚 天越,她可以豁出一切,但——包不包括重拾画笔呢?
梅若颖相当地为难,她瞅着眼望向楚云奔。
如果她昼丑了,那楚云奔会不会笑话她?
耶,她又不打算去喜欢楚云奔,她理他会不会笑话她。她该在乎的是楚天越能不能 洗刷他的清白。
对,楚天越的冤枉才是重点,楚云奔——哼,她才不会去理会他的目光。
打定了主意,梅若颖拿起毛笔,昼他个阔阔的脸、浓浓的肩、邪里邪气的眼,外加 个塌塌的鼻、宽宽的嘴她昼好了,拿给他们瞧。“这就是那个贼人。”
尹剑峰一看差点没晕了过去。“拜托,我的老天爷啊,你画得一团糟,这谁看得出 来这是人呐。”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一头猪。
“尹剑峰,你少欺人太甚。”
“我哪欺人太甚了,你画得丑本来就是事实。”他毫不留情地讥笑她。“没人的鼻 、口、眼是长成这个模样的啦,也难怪刚刚要你作画,你是抵死不从呐。”
她气呼呼地拿柄铜镜递给他。
尹剑峰不明所以。“干么?”
她坏坏地咧齿一笑。“让你看看,你的鼻、口、眼,就是长成那副德性。”像猪一 样丑。
“梅若颖。”他朝着她吼。“干么?”她毫不客气的反吼回去。
“停。”楚云奔受不了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再吵下去,他就要疯了。
他接过梅若颖手中的毛笔。“告诉我,他有怎样的肩、眼、鼻。”他帮她画。
梅若颖小鼻子、小眼睛的瞧不起他。“你行吗?不行的话,可别像我一样傻,好心 作画想帮人破案,到最后人家不感激,还落得被讥笑的地步。”她说人家时,眼睛还尖 酸的直瞅着尹剑峰,深怕大家不晓得那个“人家”就是尹剑峰。
“你放心,云奔他再怎么不济,他用脚昼都能画得比你好。”
他打小同云奔一起长大,云奔有几斤几两重,他再清楚不过。
“尹剑峰。”
“干么?”
转眼间,他们又杠上了。
楚云奔介入他们两个之间,居中调节。“行行好,帮个忙,自个儿找位置坐下,休 战一会儿。”他拉开他们,坐在他们两个之中。“说吧,梅子,那个人长成什么模样? ”
“阔脸、浓眉、塌鼻、宽嘴,外加一双邪邪坏壤的三角眼。”
她拿起她刚刚画的那一张。“就跟这一模一样。”
听到这,尹剑峰又禁不住地冷哼了。
“尹剑峰,你鼻子有问题啊。”
“你管我,我爱怎么哼就怎么哼,干你梅若颖什么事?”
“你爱怎么哼就怎么哼,纵使是想要哼坏鼻子,那也不干本姑娘的事,但你别在我 家哼,破坏我居家的清幽。”
“你们梅家有你梅若颖在,我实在很怀疑这附近还能有什么清幽。”
“尹剑峰。”她气得咬牙切齿。
“干么?”他耸起两弯剑眉,状似挑衅。
“两位,别吵,我画好了。”乘他们俩在斗嘴时云奔已画好,递到梅若颖面前,让 她瞧个清楚。
梅若颖一看,脸皱了起来。
“怎么不像啊?”
“像。”虽只是七分相像,但楚云奔画画的功力让她叹为观止。没想到你对画画还 真有天分;能在没见着真人,只凭口述便把人画得七分相像。”她大力的拍他肩膀一下 。“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是哟,他楚云奔又不是你梅若颖,怎么可能像你那样画得那么差。”
“尹剑峰。”她气呼呼地用鼻子喷气。
“怎么样?”他挺起胸膛迎接。
谁怕谁啊!哼。
哼。
“两位、两位。”楚云奔有些可怜的站在他们两个中间。“请你们稍微收敛一下, 口水别净往我脸上喷。”他拉开他们两个,又将画像递给剑蜂看。“你觉得他像谁?” 他刚刚在画的时候,心中有个影子正成形,但他不敢妄下断言。
尹剑峰将画像拿近一看,愈看就愈像他们县太爷的儿子身边的保镳。
“是他。”尹剑峰点头确定楚云奔的怀疑。
“是谁?他是谁?”为何不明说,让大伙儿都知道。
尹剑峰坏坏地又去挑衅梅若颖的怒气。“他是谁你这个受害人都不清楚了,你还有 脸来问我们。啧!”
“啧!啧什么啧?你嘴巴痛啊。”梅若颖就看尹剑峰不顺眼。
狗仗人势的狗奴才,会在他们知县身边当差的,没一个是好东西:这正是所谓的“ 物以类聚”
咦?这样楚云奔跟他是好友,那么楚云奔也不是个好东西喽!
唉呀,以后还是跟楚云奔离远一些好了,省得别人将她梅若颖归跟他们是同一类国 的。
梅若颖拿起床边盛汤药的碗,要楚云奔快快出去;然而,碗一拿起,她便愣住了。
“药呢?”
“什么药?”楚云奔装傻。
“你刚刚拿来要我喝的药。”他竟然还敢跟她装傻,不要命了他。
“刚刚被你拿来当水喝掉了啦。”尹剑峰就爱找梅若颖的麻烦,把她惹得气呼呼的 。“后知后觉的家伙。”
“尹剑峰。”梅若颖又在咆哮了。
楚云奔拉着剑峰走人。“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他将好友给拖走,解决了这一场乱纷纷。
唉,如果以后他娶了若颖,那么他的家势必不得安宁。
楚云奔将尹剑峰给拉到后园子里,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尹剑峰有些讶异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你问我啊?!”
“对。”不然,他当他在问谁?
“好,既然你问起我了,那我就告诉你;要我是你,那我会先将那娘儿们抓起来, 好好的打一顿,让她明白在这天下是咱们男人的,她一个小女子虽身为大夫,但也别太 嚣张,别老是凶巴巴的,省得日后没个男人敢要。”
楚云奔就快被剑峰给打败了。“我的尹公子啊,我是在问你要拿那贼人怎么办?不 是问你要怎么修理若颖,你清醒点好不好,一个大男人这么跟个姑娘家计较,有损你男 子气概。”
尹剑峰撇了个白眼。“不瞒你说,自从遇见那个梅若颖之后,本公子已经很久不识 得“男子气概”是何模样了。”他把自己说得好哀怨。“云奔,我问你,咱们是不是好 兄弟?”
“是啊。”他们俩打小一起穿开档裤长大,他们当然是好兄弟,这还要问吗?
“那我若要你在我和梅若颖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尹剑峰故作暧昧地问楚云奔 。
“你有病是不是,开这种玩笑。”
尹剑峰摇摇头。“我告诉你,你若真娶了梅若颖,那你一定会失去我这个好兄弟。 ”
“如何说?”
“如何说!你竟然还问我如何说。”尹剑峰大惊小怪了。“兄弟啊,你要知道,你 若真娶了那个恶婆娘,那我以后一定不敢上你家闲磕牙,因为你家那只母老虎,好凶呐 !”
“尹剑峰,你有病呀,我哪时候说要嫁给楚云奔来着。”梅若颖气呼呼的声音从花 丛间逸出,而后拐着脚伤,一拐一拐地拐回房。
本来她是带伤想来偷听他们两个大男人偷偷摸摸的想打什么主意,没想到擒贼的主 意,她是一个也没听到,倒是听到了尹剑峰在数落她的凶巴巴。
那个小人,哼,懒得理他。
楚云奔见她的脚步声走远了,他才回头对剑峰说:“这时,人都已经被你给气跑了 ,咱们谈正事吧。你打算怎么逮那贼子、歹人?”
“不用我们去逮,那个人便会自动上门来。”
楚云奔明白尹剑峰话中的意思,不过——“我不会答应让若颖当诱饵。”
“我们不拿梅若颖当诱饵,他迟早还是会找上她;梅若颖注定是逃不掉的。”
“我会保护她。”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若颖。
“云奔,你不要每一次提到梅若颖便脑子不管用行不行?!你要知道那贼人在一开 始的时候没杀梅若颖一定有他的顾虑在;既有顾虑,那么就代表这整个事件绝不是他一 个人在掌控;而咱们得靠梅若颖引蛇出洞,揪出主事者,定他的罪。”
剑峰的考量不无道理,但——“我怎能让她身陷危险之中。”
尹剑峰的手搭在好友的肩头上。“别忘了,她的身边有你这个高手在,你会保护她 ,会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不是吗?”
楚云奔可没有剑峰那般有把握,毕竟他输不起一个梅若颖,倘若若颖有个闪失,那 么他将内疚一辈子。
“你想想吧,我不勉强你。”他知道梅若颖在兄弟心中的重要性,他不想用友谊来 让云奔为难。
经过一夜的考量,楚云奔终于决定照剑峰的计划行事,让若颖被抓,然后揪出主事 者;当然前提时,若颖被抓时,他楚云奔得相陪,以确保若颖的安全无虑;所以,他打 算住进梅芦,堂而皇之地保护她。
“不!我不答应。”梅若颖考虑都不考虑地摇头否定掉这个提案。“你不能住进我 家来。”
“为什么?”
他竟然问为什么耶。“你有没有想过,你莫名其妙地提出这个要求,我爹娘要怎么 看待你我之间的关系?!”
他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而且又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楚云奔就这么提议要 住进她家;啧,她爹娘会答应他这个要求,这才奇怪。
“但是你爹他答应了。”
楚云奔的话震得梅若颖一时无法反应。“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他——答应了我的请求。”他怕她听不清楚,还刻意放慢了速度,力 求字句的清晰。
“你说我爹他答应让你住进我家。”她大声反回他的话,只差没失控尖叫。
“没错。”他仍旧气定神闲,笑看她的惊慌失措。
“这怎么可能。”
“然而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继续与她嘻皮笑脸。
梅若颖上前,揪着他的衣襟口,凶巴巴的吼他。“楚云奔,你今天得给我说清楚, 你到底是怎么跟我爹娘说的?”为什么他们会答应这么荒谬的提议。“你是不是胡乱说 了些什么,让我爹、我娘以为我们两个之间有了什么?”
楚云奔无辜地摇摇头。
她扯着声带,冲着他吼。“你别净是给我装无辜,这一招对我没用的;说,你到底 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我只是告诉你爹娘一件事实。”
事实!这两个字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字眼。“你说了什么事实?”她坏坏地瞅着 他瞧,打算他若说了一句有违事实的话,那她就让他直着走进来,躺着出去。“说,你 到底说了哪一件“事实”?”
“就是那天晚上,你差点被那坏人杀了的事实;我告诉你爹,你既看清了那歹人的 面貌,那贼子便不会放过你。”
“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需要一名保镳。”
梅若颖有点了解了。“而你,就是那名保镳。”
楚云奔笑咧了嘴,点着头。
梅若颖要晕了。“我爹他怎能信你。”楚云奔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子弟,敌人 来时,他连自保都有问题,他凭什么来当她保镖。
“我爹他到底是拿什么标准来选保镳的?”她好怀疑。
“或许你爹他是看我长得不赖,所以赏我饭吃。”他当然不会傻傻地告诉若颖,她 爹之所以录取他的原因乃在于他单人徒手摇倒了一班护院、武师。
长得不赖。
梅若颖翻了个白眼,压根儿就不这么认为。
不行,她得去找爹,要他解聘楚云奔;她可不希望当她真正有难时,她还得分心照 顾他。
“娘,你说说爹嘛,他怎能要楚云奔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公子哥来保护我。 ”梅若颖赖在她娘的身上,要她娘帮她说好话,要她爹别雇用楚云奔了。
“颖颖,你别孩子气了,你爹请了保镳,这是为了你好。”
梅若颖嘟哝个嘴。“什么为我好。当那个贼子来时,楚云奔能不能保护他自己,这 都是个问题,他哪有多余的心力来护卫我。”
“不会吧,听你爹说那个楚云奔功夫底子不差啊,我还记得你爹他提起这件事的时 候,他还很满意自己可以延揽到这样的人材耶。”
梅若颖嘟着嘴,压根儿就不信楚云奔会厉害到哪里去。
她还记得她与他相识的那一天,她就落了难,而楚云奔一路被县令之子的护卫追得 抱头鼠窜,哼,她就看不出他会厉害到哪儿去。
“娘,我不管啦,你同爹爹说去。”
“说什么?”
“说我不要楚云奔当我保镳啦。”
“要说,你自个儿跟你爹说去,你也知道你爹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是绝难再更改, 我可不想自找钉子碰。”
“娘——”梅若颖像个小女孩似的赖在娘亲身上,直不依。
“颖颖,你就信你爹一回,你想想看,你爹是最疼你的,他若没有十分把握,他不 会让个陌生人接近你的身侧,让他保护你的,你说是不是?”
可爹这次就看走眼了啊!梅若颖在心中反驳,没说出来;因为都到了这个地步,她 相信她再说任何话,娘是绝对不会帮她说好话的。
一向宠她的娘亲都不肯帮她去跟爹爹求情,想是爹爹的意志十分坚决。
可恶的楚云奔,他到底是对她爹说了什么,竟然让她爹这么信任他。
哼,他要待在她身边是吗?
那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的。
楚云奔,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