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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和你解释是有点可笑,但我还是要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容熙对爱子,对善宇,对熙媛,现在又要对镇宇做着同样的辩解,她已经厌烦了。
表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词多种多样。容熙和镇宇是朋友,善宇和爱子是恋人,但是他和容熙既不是朋友,更不是恋人,简直不能在他们的这种关系上冠以任何一个词,他们不过是暂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同住人是别人。
但是,我为什么要像表决心似的,反反复复向小鬼的恋人,向小鬼,向我的朋友,向我单相思的小鬼哥哥解释小鬼并不是我的什么人呢!
容熙正要去出版社交稿,镇宇打电话找她。于是,容熙莫名其妙地出来了,看到镇宇像是在自己脸上找什么似的眼神,容熙总感觉有些尴尬。容熙和镇宇之间从来没有过这种尴尬,啊,不,曾经有一次,就是他们决定不再继续谈恋爱的时候。
和二十一岁分手时一样,今年已经二十八岁的容熙很讨厌这种令人尴尬的沉默,讨厌得快要疯了。不过,幸好一分钟之后,镇宇的话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你,和我弟弟有什么事情吗?”
“你指什么?”
镇宇的问题十分直接,与往日的斯文柔和截然不同,所以容熙的声音也变尖了。
“什么事情?我和这种小鬼会有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其实,容熙和小鬼接过吻,拉过手,所以并不能说什么也没有。但是,容熙不明白镇宇现在为什么用这种表情问自己这种问题。你已经和别的女人订婚了,这个女人还是我的朋友。如果我们现在是二十一岁,你当然有资格这么追问我,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那时,为了维护你伟大的自尊心,你没有问我们为什么要分手。不过现在你为什么要问呢?因为对方——称他为对方有点可笑——是你弟弟吗?你担心唯一一个宝贝弟弟不小心被穷困潦倒的大龄女子缠上吗?
面对容熙无声的质问,镇宇苦涩地回答说:
“你很聪明,不会做傻事,可他就不同了。听你这么说,我明白了。不过他的精神不太稳定,嗯,虽然比以前是好了一些。”
做傻事
可能是因为昨晚赶稿子,容熙现在眼睛疼得很,精神也有些恍惚,所以自己深爱了八年——其中有七年时间是作为普通朋友——自己非常熟悉的镇宇,和眼前这个人判若两人。容熙认识的镇宇不会这么评价自己的弟弟。容熙并不想为善宇辩护,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话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是个好孩子,只是有时候让人摸不透。”
“我是他亲哥哥,还不是一样摸不透他。这孩子就像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
镇宇一边苦笑,一边端起咖啡杯送到嘴边。容熙和镇宇面对面坐着,身前摆着咖啡杯。时间尚早,他们所在的咖啡馆里人不多。但是容熙和镇宇坐的地方,在这一瞬间却让人感到胸闷得透不过气,容熙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到出版社去,找负责的编辑交稿
于容熙还是头一次这么急切地想离开明镇宇。镇宇看着相识已久的朋友坐立不安,就开始用平和的语气说出今天见面的主要目的,语气柔和一如往昔,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
“我一个月前买了套写字楼公寓,准备让他过去住。但他到现在都还在你那儿,你不要被他给缠上了,他对你来说很危险。”
“还是危险的男人更有魅力啊,女人嘛,总是喜欢坏男人的!这就是证据!”
容熙听到编辑没头没脑的话愣了,等她看到推到自己鼻子跟前的东西就更迷糊了。一个方便面盒子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心形图案信封。
“这,这都什么啊?”
“什么什么呀,追星族来信啊!你从入行到现在,可能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追星族来信吧?”
不是可能,根本就是。容熙已经画了四年漫画,她敢保证还从没收到过多得用盒子装的追星族来信呢。于是,刚才的不快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容熙来了兴致,从方便面盒子里抽出一封信,打开,读了起来。
还是在海边许愿灵啊,干脆再搬到海边住算了吧。万岁!啦啦啦,咿呀,太高兴了!老天爷,菩萨,孔老夫子,多谢啦!
可是
容熙又看了一封信,接着又看了一封,看过的信越堆越高,容熙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这样,所以”
“是的,是因为容熙那次画的最后死了的金发青年,反响强烈啊!他跃居上个月人气人物排行榜的首位,真是扬眉吐气!”
自己笔下的主人公人气冲天,作者理应高兴才对。可是!过去的四年里自己画得胳膊都要累掉了的花样美男镇宇不受欢迎,怎么画了这个不良少年,反响却如此强烈,势不可当了呢?
容熙看过的每一封信都在向她呐喊,哀求,甚至是威胁。
老师,shine真是太太太帅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shine怎么会死了啊!不可以!让他活过来!
shine!叫那个让shine死了的坏作家改稿子!
“这样啊,这些都不是给我的,而是给shine那小子的追星族来信。”
其实,少女漫画销量要是想达到百万这个天文数字,是有点荒唐,可现在总归是迈出了销量百万的第一步。不过,吴编辑看到容熙却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表情十分沉痛。
“容熙,我们把这个人物作为主人公试试连载怎么样?上头也寄以厚望呢。”
听到这话,容熙立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如果平时听到编辑这样提议,她早就举双手赞成了,可是现在
“他已经死了,怎么能”
但是漫画新秀可怜的辩解之声被编辑一句话压了回去。
“所以嘛,为了读者,你要让他活过来!”
容熙知道编辑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
“还有,为了保住你自己的饭碗!”
欲哭无泪的漫画新秀只好在心里惨叫了。
“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命好苦啊!”任何时候这都只是在发牢骚。事已至此,容熙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他,也必须把这个不良少年画下去了。对容熙来说,长期连载是个绝好的机会。那现在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吗?我把你画成了漫画里的恶棍,而且不止这些,还很悲惨地死了。
这是什么?
善宇老大不情愿地接过了容熙老大不情愿地递过来的方便面盒子,两个人还在为昨天的口角斗气。不过,容熙的回答让善宇的不情愿一下子烟消云散。
“是你的追星族来信!所以我们,暂时休战吧!”
追星族来信?
这又是什么意思?
嗯,善宇在东京的时候,经常走在路上被记者偷拍,或者被星探跟着没完没了,读了还不到一年的大学里也有数不清的女性追随者,甚至成立了善宇追星族俱乐部,有时运气不济还会碰到男性追星族。但是,这些都发生在日本,而这里是韩国。善宇回到韩国后几乎过着隐居生活,怎么也想不出谁会送给自己一箱子这么幼稚的信封画着心形图案的信。
容熙看到善宇对着方便面盒子发呆,就把这个月的杂志递给了他。开始时,善宇还只是随意地翻着容熙给自己的漫画书,很快他看到书中有个长得很像自己的家伙,他对女人做出各种陌生的事情,然后又看到没过多久书中的他就悲惨地死去了,善宇皱起了眉头。
这到底是什么?我死了?
趁着激动的善宇还没把漫画书砸过来,容熙赶忙递上为了安抚他而买的易拉罐啤酒,用力拉开了属于自己的可乐,然后悲壮地说:
“为我们暂时休战而干杯!让我们来纪念于容熙作品的第一次连载!”
善宇一边心想“这是什么蠢话”一边接过容熙手里的啤酒,也拉开了易拉罐。
当!
啤酒罐和可乐罐碰在一起,两个人干了杯。善宇正喝着免费啤酒,耳边传来了容熙的声音,善宇一下子停了下来,手里的啤酒差点洒到地上。
“所以你把衣服脱了吧!”
什么?
这一刻,善宇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要不然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喝可乐也会喝醉?
但是,善宇看到容熙双目炯炯有神,怎么看也不像喝醉了,而自己好像也没有喝醉。容熙有些犹豫,有些颤抖,有些悲壮地非常非常诚恳地对善宇说:
“我要把你当作漫画主人公!所以你能不能脱了衣服?让我写生你的身体!”
善宇一听到“脱衣服”的话,就毫不犹豫地拉裤子拉链,容熙看到这副情景,刷地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
“可以不脱裤子的!”
咦?不是你让我裸体的吗?
确实是容熙自己先让人家脱衣服的,所以现在看到无耻家伙的无耻问题,也没法发火。
“不是!只是上面,只脱上衣!我可不想再看你的屁股了,一点也不想!”
听到容熙的吩咐,善宇开始毫无顾忌地脱身上的衬衫。衬衫里面没有穿背心,衬衫下面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在容熙眼前,肌肤透着浅褐色和白色,看起来有点瘦弱,但是相当结实。
“那是?”
他脖子上常戴的那堆项链不见了,现在,他的脖子上只系了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善宇调皮地露出洁白的牙齿哧哧笑着,然后把它拿起来看。
这是家里的钥匙!我怕自己忘了带!
这是容熙给他的家门钥匙,总是随心所欲的善宇竟然把钥匙带在身上,容熙心里泛起了些奇妙的感觉。也许容熙怕善宇看透自己的心思,或者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容熙赶紧低下头假装摆弄着照相机要给善宇拍照。她有点紧张地对善宇说:
“先正面。”
容熙拜托模特这样那样,她抬起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善宇,还有善宇的身体。容熙看着看着,不由得再次萌生了“真是天生帅哥”的念头。善宇比哥哥镇宇小六岁,容熙就总是叫他小鬼,可现在看来他并不是小鬼。
善宇的后颈部分暴露在阳光下,颜色有些深,但是被衣服遮住的皮肤却白得似雪。悄悄挂上了一条银链子的脖子显得挺拔有力,肩膀也很宽,像个男人了。可能是经常运动的缘故,身体的肌肉非常结实,胸部肌肉看起来十分发达,腹部则平坦紧致。
到底是年龄小,善宇的皮肤比身为女人的容熙还好。善宇穿上衣服,人们会把他当成天生的衣架子,可脱下衣服后的身体和穿衣服时感觉又大不一样。这种感觉不能单纯地用性感来形容,怎么说好呢?善宇现在的样子让容熙联想起以前在动物园看到的豹子,关着它的时候人看着有点难过,可实际上它具有危及人类生命的野性。
如果爱子看到善宇现在这个样子,会感动地流泪,当然会的。
但是非常遗憾,今天早上,那个粉红女郎因为“好不容易来韩国一趟,哪能不出去旅游呢?”就去济洲岛玩了,过几天才能回来,也就失去了眼前这个黄金般的大好机会。所以,容熙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只有她和善宇两个人的公寓里,在自己的工作间里描绘善宇了。这对容熙来说是非常非常幸运的。
除了在电影院看的少儿不宜电影,容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男人脱衣服露出身体。
不,是第二次了吧?
仔细想想,善宇来的第二天自己就在无意之间看到了他的屁股,不过那时自己还没睡醒,而且大吃一惊,没能好好欣赏。容熙想起以前的事情,哧哧直乐,手上还玩着铅笔。善宇看到这副情景,不由得将信将疑地盯着容熙问道:
还早着吗?你不看哥哥也能画得和真人一模一样,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得用这么长时间?
看到记事本上的问题,容熙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你哥哥和你可不一样!从我第一次看到镇宇,他的样子就刻在了我的脑袋里!”
容熙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其他意思,可是善宇听到后脸色立刻变了,容熙见此情景,也开始后悔刚才自己这么说。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屋里只能听到铅笔在速写本上滑动的刷拉刷拉声。
“那个,正面画好了,你转到侧面吧,不是,再”
容熙不太满意善宇侧面的角度,直接走了过去,抓住他裸露的肩膀。善宇的身体有点凉,皮肤像玫瑰花瓣一样娇嫩。真是充满欲望的身体。容熙的手刚碰到善宇细嫩冰冷的肌肤,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容熙真想抚摩一次善宇的肌肤,就一次。
不过,容熙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太过荒唐,所以她的手一接触到善宇的身体,就立刻缩了回来。但是,正像善宇所说,容熙是个什么都挂在脸上的人。容熙不会撒谎,她自己有什么想法,就会立刻清楚地表现在脸上,好像镜子一样,这一点自己都很难控制。
容熙现在的想法和她缩回去的手一样,被善宇看了个清清楚楚,但是善宇却一反常态,没有取笑纯真的容熙。
摸摸吧。
听到善宇简单的许可,容熙好像蒙上了罪名,开始用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摩善宇柔滑的肌肤。容熙怯生生地,水流过似的轻轻摩挲这雕刻一般的身体,就像面对的是一尊价值连城的瓷器。冬日阳光晒黑的挺拔后颈,宽宽的肩膀,前胸,青筋显现的有力臂膀,细嫩的面颊从来没有在镇宇那看到过的,感受到过的所有一切
容熙的手指感受着皮肤,脸蛋羞涩地泛起了红晕。
丁零丁零
要不是这个时候响起了电话铃声的话,容熙自己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容熙先让剧烈跳动的心脏稳定下来,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拿起了话筒,暗自祈祷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颤抖。
“喂?”
话筒另一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容熙吗?我是熙媛啊”“4月”cafe。
熙媛叫容熙出来见面的地点定在一家名为“4月”的咖啡馆,就在她们曾经就读的k大学附近。善宇听从即将成为嫂子的熙媛的命令,护送容熙到此,容熙站在咖啡馆门口就好像要被拖到屠宰场宰杀的羔羊,一点没有要动的意思,善宇敲着她的肩说:
干什么呢,还不进去?
但是容熙很难迈步其中。大韩民国有数万家咖啡馆,单单k大学附近就不下几百家,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熙媛叫自己出来见面的地点怎么就偏偏是这里!
“4月”
七年前,明镇宇和于容熙在这家名为“4月”的咖啡馆里,在和咖啡馆名字相同的4月里分了手。就在这间“4月”里。此后的七年间,容熙再也没有踏进这家咖啡馆半步。至少,到今天为止是这样。
“好,我们干杯!为了容熙的第一次连载干杯!同时,也为了纪念柳熙媛再过三天就画上句号的绚丽姑娘时代!”
在熙媛的提议下,在座的其他三个人举起了各自的酒杯。考虑到容熙的酒量问题,大家给她安排了可乐。
一眨眼的工夫,五千cc就喝了个底朝天。
不过很奇怪,多少泛起些酒气之后,大家虽然按照熙媛的话,祝贺容熙开始连载,祝贺熙媛和镇宇即将结婚,可现场的气氛却愈加沉重。
无论熙媛怎么努力调动大家的情绪,善宇还是始终如一地不说话,而镇宇自从看到容熙和善宇一起进咖啡馆的情景后,就一个劲喝闷酒,也不开腔了。
低矮柔和的灯光,陈旧柔软的沙发,墙上密密麻麻的学生涂鸦,与七年前相比,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和七年前明镇宇跟于容熙分手的位置只相隔一张桌子。直到现在,镇宇还清楚地记得容熙当时说过的每一个字。
“我们分手好吗?”
那时,镇宇和容熙谈恋爱还不到三个月。容熙只有二十一岁,还长着一张娃娃脸。有一天,她突然非常严肃地把镇宇叫到这里,莫名其妙地这么问他。当时,镇宇满不在乎地盯着容熙。
镇宇和容熙交往的时候,除了容熙曾经羞涩地吻过他的额头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所以,他们还是刚刚擦出爱情火花的恋人“分手”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但是容熙不会提些无聊的废话问题,所以镇宇只能诚恳地回答说:
“我以后感到孤独寂寞的时候不能再找你了,深夜想给你打电话也不能再这么做了,想再见到你也是不可能的了,不,是想都不能想以后再见到你了,我们二人再也不能约会了嗯,会是这样吗?”
容熙像个玩偶似的,面无表情地听着镇宇的回答,用小勺小心地搅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咖啡。镇宇转移话题胡说一通,三分钟后,容熙平静地对他说:
“那,我们分手吧。”
七年过去了。无论容熙当时有多少苦衷,总归是她甩了镇宇,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从那以后,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约会过,保持着单纯的朋友关系。
二十一岁的镇宇和容熙都长大了,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七年后的今天,镇宇还有三天就要结婚了,新娘正是坐在容熙旁边,喝酒吸烟的容熙的朋友熙媛。世间的事多么奇怪,又多么复杂啊。镇宇的视线不知不觉投向了低头冲着可乐杯子的容熙身上,而且停留在了自己七年前短暂爱过的女人身上。容熙坐立不安,希望这场酒宴赶紧结束,她起身去洗手间,借此躲避镇宇的目光。要容熙在和镇宇曾经分手的地方,和几个小时之前还追问自己与他弟弟有没有什么事情的镇宇一起吃吃喝喝,容熙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这个程度,对她来说,这不啻严刑拷问。
但是,容熙的逃避最终还是失败了。容熙虽然一口酒都没喝,脸上却是滚烫,她用凉水洗了洗脸降温,整理了一下头发,可走出洗手间的一刹那却大吃一惊。容熙没有想到天下无双的明镇宇会守在女洗手间门口等着自己。
在酒精的作用下,镇宇的脸又红又烫,他一步,一步,向容熙走来,走到可以听到容熙心跳声音的地方才停下来。这七年当中,从决定分手的那一刻开始,两个人就忌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此刻,镇宇打破了禁忌,把容熙娇小的身躯拉向自己怀里,然后对惊讶不已又不忍拒绝的容熙轻声细语地倾诉。
“都是我不好,我们才成了这个样子啊百分之百是我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容熙透过镇宇的肩,正好迎上了注视着他们的善宇的视线。
抱着容熙的镇宇已经醉了,胳膊没有多少力量,所以,柔弱的容熙才可以毅然决然地甩开镇宇。容熙拒绝了镇宇,在善宇的注视下,逃跑似的回到了熙媛独自一人留守的大厅。
善宇的醉意好像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他向哥哥走过去。然后做了一件平生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他揪起了哥哥的领口。即使善宇不开口讲话,他的眼神也是在向哥哥怒吼:
现在,你不要随便招惹她!你已经把她折磨得太久了!
镇宇模模糊糊地瞪着善宇,随即一边用力甩开他紧紧抓住自己领口的手,一边声嘶力竭地告诉弟弟:
“是我被她一脚踹了呀!”
善宇听到这句话非常惊讶,好像后脑勺被砸了一下。
容熙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甩开镇宇的,又是怎样离开那里的,还有,自己是什么表情和熙媛跟镇宇道别的了。
回家途中,善宇一直想问容熙些问题,但容熙一直回避着他的视线。此时此刻,容熙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话也说不出。于是,善宇也放弃了提问和回答。
他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哥哥分手呢?”
容熙只喝了两瓶可乐,可脑袋却是晕的,而且还犯恶心。她的这种奇怪症状一直持续到三天以后,镇宇和熙媛举行婚礼的那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