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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奕笑虽然再三叮嘱袁素文不要理会商家的人,可是挂断电话之后,袁素文犹豫了一下,依旧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酒店,直奔县医院而去。
“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商奕笑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实在是弄不懂袁素文的想法了。
汽车平稳的向着清远市药材市场方向开了过去,谭亦余光扫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商奕笑,“虽然说这个世界上有受虐症,不过袁素文应该不属于这一类,她的目的或许还是在你身上。”
“我?”商奕笑不解的眨巴着眼,这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袁素文当年在大酒店打工,她是被商老二强暴后生下的孩子,而且商老二吃喝嫖赌,还有家庭暴力,袁素文被虐打多年,直到商老二为躲避高利贷逃走了。”清朗的声音悦耳动听的响起,谭亦继续开口解释。
“袁素文后来和商泉一家生活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很辛苦,可是对比之前和商老二在一起的生活,其实已经好很多了。”老太太至多言语上辱骂,行为上刁难,不会造成实际的伤害。
商泉和毛婷婷也是要脸的人,对这个名义上的二嫂也不可能真动手,所以袁素文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你的替身小时候在商家就是被打被欺辱的对象,而袁素文却在铸造厂上班拿工资回来,而且还要做家务,所以在商家的地位,袁素文只排在倒数第二位,真正被欺压的是你的替身。”
商老太太和商泉都不会真对袁素文动手,毕竟她还能家里赚钱,还剩下了请保姆的钱,但是替身小时候却不一样。
一个小孩子只会吃吃喝喝,什么事都做不了,而且老太太打小孩子也合情合理,小孩子不听话,打几下太正常了。
等替身十六岁之后,被迫去了和江省打工,每个月有八千块的收入打到商泉的卡上,袁素文在商家的地位还上升了一点。
要想要商奕笑继续拿钱,他们只能拿捏着袁素文,否则这母女两人真跑了,商家才亏大了。
听完谭亦的话,商奕笑一脸的懵懂和茫然,呆呆的瞅着他,几乎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袁素文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自小被虐待,长大后被压榨,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处境好一点?”
商奕笑身体很是消瘦,震惊之下,整齐的刘海下一双乌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配上瘦削的小脸,乍一看就跟个懵懂的孩子一般。
“这只是一点。”谭亦忍不住的在她头上撸了一把,她终究还是太单纯了,不过人性有时候就是这么丑陋这么自私,“袁素文或许还存了报复的心思,她痛恨商老二,痛恨商家人,可是她不敢报复,而你的替身姓商,她身上流着商家人的血,所以袁素文将所有的怨恨都转嫁到了她身上。”
否则一个能自食其力的女人,何必要留在商家被虐待?袁素文完全可以带着商奕笑离开商家,就凭着她的双手,过的再苦也能养活自己和女儿。
而且现在社会,法律还是很健全的,商老太太和商泉他们就算再不甘心,袁素文真的要带商奕笑离开,他们也无可奈何。
“你让我缓缓,这也太……”商奕笑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满满的恶意占据了。
她一开始真的以为袁素文就是性子软弱,被商家人奴役惯了,不敢反抗,被谭亦这么一说,商奕笑感觉比起商家人,袁素文才是真正的可怕真正的恶毒。
药材市场很快就到了,清远市是周边几个省的中药材交易中心,很多老字号的药材铺子都在这里,有的时候运气好,还真的能淘到一点好东西。
“否则你以为你的替身为什么愿意牺牲?”将车子停在了停车场里,谭亦看着还有点蒙圈的商奕笑,侧过身替她解开安全带,“袁素文如果真对她好,她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交待就牺牲了。”
商奕笑闻言一愣,猛地一抬头,刚好谭亦正在解安全带,商奕笑嘴唇刷一下擦过谭亦的脸颊,一时之间,商奕笑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
“又发呆,不就是亲了一下,国外还流行贴面礼。”没想到商奕笑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谭亦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平日里那彪悍撒泼的气场呢?”
“这能一样吗?”梗着脖子反问了回去,商奕笑瞅了一眼谭亦俊美无暇的脸庞,面对外人的时候,他气息更为的冷傲,透露着高人一等的疏离。
可是此刻,他面带着浅笑,薄唇微扬,狭长的凤眸似乎都带着几分暖洋洋的笑意,让商奕笑难得老脸一红,没事长这么帅干什么?太犯规了,亲一下,商奕笑都感觉亵渎了对方,这男人就该高坐在云端,接受芸芸众生顶礼膜拜,哪能瞎亲。
下车之后,商奕笑跟在谭亦身后,片刻之后忍不住的低声开口:“你是说她早就知道了袁素文对她的态度,所以她才生无可恋?”
替身的死,对商奕笑而言是心底的一道伤疤,每一次想起她都会内疚会自责。
“我之前问过她,其实她可以选择假死。”谭亦语调平缓,可是眼底深处却有着一抹深沉之色一闪而过。
还有一个原因谭亦没有说,对袁素文这个母亲的失望只是一个原因,她的替身之所以会选择死亡,是因为她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商奕笑的身上。
对于她打算退役和沈墨骁在一起,替身或许是不愿意的,因为这就意味着她和商奕笑之间最后的关联已经斩断了,而沈夫人的激烈反对就是一个导火索。
最终替身选择了背叛商奕笑,她用她的死在商奕笑心里永远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即使日后商奕笑知道了真相,她也不会责怪她当初的背叛。
“可是想要瞒过黑蜘蛛,只有真正的死亡才能让敌人放下怀疑。”商奕笑虽然被安慰到了,可是她也明白替身是为了自己而牺牲的。
锦医堂是一家老字号的医馆,据说锦医堂的祖上是宫里的御医,世代行医,后来开办了医馆,规模并不大,不过医术精绝。
锦医堂救治了不少大人物,结下了许多善缘,所以通过祖辈积累下的关系和人脉,锦医堂有不少门路能弄到一些珍贵的中药材。
其实最开始这一片并不是药材市场,而是锦医堂的医馆,因为邹家的医术,让不少药材商人将药材铺子开到了这里,渐渐的规模就大起来了,2000年的时候清远市政府拨了几千万的资金,将这里打造成了药材市场。
“要看病先过来拿个号。”大门口要右侧摆着一张实木的长桌,一个青年正低着头在写着什么,有病人过来了,先登记一下身份信息,拿个号码牌,等到了就可以直接去里屋把脉看诊。
“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是来找邹老的。”谭亦声音清冷的响起,看了一眼四周,室内是古色古香的布置,空气里弥漫着阵阵的药材气息,让人瞬间心平气和下来。
写字的青年这才抬起头来,第一眼就被谭亦周身那尊贵优雅的气度所震慑住了,语调也立刻变得恭敬了许多,“如果和老爷子有预约,可以直接去后面。”
穿过绿树成荫的庭院,谭亦和商奕笑刚走到内堂的走廊,就被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给拦住了。
女人眉头一皱,仔细的打量着谭亦和商奕笑,虽然震惊谭亦出色的五官,不过看这两人的年纪,应该不是邹老之前说的人。
“谁让你们乱闯的?看病去前面,这里是后堂,是需要预约的!”高挑女人冷哼一声,态度高傲到了极点,这还是看谭亦气度不凡,否则的话态度会更加恶劣。
“玲珑,外面怎么这么吵?”内堂里传来一声男中音,语调不急不缓,听得出对方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了一声。
孙玲珑表情立刻从高傲转为了温柔,快速向着内室走了过去,“师傅,是两个病人闯进来了,我立刻将人赶走。”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坐在面前的贵妇,“潘夫人,你放心,你是我们的老顾客,这一批的药材一定先以潘少爷为主。”
潘春德的儿子天生弱智,以前还好一点,智商相当于四五岁的孩子,可是近几年情况恶化了,甚至还有了攻击性,潘夫人一听到消息说锦医堂最近有一批品相极好的药材,立刻就过来了。
“钱的方面倪大夫不必担心,只要药才好,对我儿子有用就行。”潘夫人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不动声色的推到了倪医生的面前,“医者父母心,还请倪大夫你帮帮忙。”
站在回廊下,耳力极好,商奕笑自然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还真是冤家路窄,而当听到潘夫人接下来的话,商奕笑刷一下黑了脸。
“倪大夫,你说我儿子性功能这一块并没有问题,我想麻烦倪大夫给我儿子开一些补药,我打算让他给我们潘家留个孩子。”潘夫人其实已经放弃医好儿子的希望了。
毕竟国内国外的名医都看过了,天生脑子有问题,这是基因病变导致的,没法子医治,还是靠喝中药保持着病情没有加重。
并没有多看就将银行卡收了下来,潘夫人出手大方,每一次看诊至少是十万二十万的好处费,而这一次自己事先将药材的消息透露给了对方,以潘夫人行事的大方,倪大夫估计卡里的钱绝对不会少于二十万。
倪大夫压低了声音,“我这里有两个方子,一个只是普通的补药方子,能不能成功受孕就看缘分了,还有一个方子也算是禁忌,早些年宫里流出来的,对男子这边没什么大碍,日后多补补元气就可以了,不过对女方这边有些伤身,但是可以提高受孕的成功率。”
邹家祖上是御医,宫里那些妃子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但也不会对自己的身体下手,反而是让家族将旁系的女孩送进来,在家里就吃了药调理着,等到宫里之后,一旦被皇帝宠幸了,日后生下孩子,母亲的身体就弱了。
一般若是生下两三个孩子,基本上母亲离死也就不远了,这样一来,孩子的母亲死了,孩子也可以养在自己的名下,日后也是自己儿子的助力。
“就用后一种方子。”潘夫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只要自己儿子身体没事,至于商奕笑是死是活,潘夫人是懒得管,她能活下来是命大,真死了也是她倒霉。
孙玲珑走出来,结果看到商奕笑和谭亦还没走,表情彻底拉了下来,“怎么回事呢?让你们赶快走,你们没听见吗?”
潘夫人这边也完事了,一出来就看到商奕笑,潘夫人有些的诧异,不过当看到她旁边的谭亦时,潘夫人的表情这才彻底难看下来。
“他是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潘夫人阴沉着脸开口质问,在她眼里高智商的商奕笑就是她内定的儿媳妇,而且商奕笑长相也是中上等,最重要的是就算将商奕笑怎么样了,只要给钱,商家那几个人也不会闹事,日后省了许多的麻烦。
结果现在看到商奕笑和谭亦站的很近,潘夫人就好似抓到了儿媳妇偷人一般,表情愈加的难看,“商奕笑,看来之前我对你是太好了,让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里是医馆,脑子有病就得治!”商奕笑无语的看着咄咄逼人的潘夫人,难怪她儿子是弱智,有这样的妈,生出来的儿子没病才奇怪。
谭亦目光看向潘夫人右手拿的药方,脚步一个上前,看似慵懒随意的走了几步路,可是速度却是极快,几人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谭亦已经将潘夫人手里头的药方拿在手里头了。
“你干什么?”倪大夫和潘夫人同时喝斥起来,这药方是倪大夫刚刚写下来的,有几味药材故意没有写下来,这样乍一看只是寻常的滋阴补肾的药方。
但是还有几味药材一旦加进去了,那药方的效果就完全变了,倪大夫故意只写了大部分的药材在方子商,也是出于谨慎,毕竟这种药方太阴损,如果被邹老爷子知道,轻则斥骂一顿,重则赶出师门。
谭亦拿着药方看了几眼,渐渐的,原本俊雅的脸色冰冷了几分,锐利的目光倏地看向有些惊疑不定的倪大夫,“这样的药方你也敢开!邹老这是识人不清!”
“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谭亦的气势太盛,倪大夫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一想到这药方自己做了改动,还有几味药材没有加进去,怎么看都是普通的药方,倪大夫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反而大声怒斥着谭亦,“敢来我们锦医堂捣乱,我看你就是别有居心。”
内堂这边都是独立小院子,三室两厅的布局,客厅就是看诊的地方,邹家嫡系学医的人都住在这里,倪大夫这边一吵起来,其他几个院子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
“大师兄,出什么事了?”
“师叔,是不是有人闹事呢?”
“谁敢来我们锦医堂闹事?不可能吧!”
倪大夫是邹老当年收下的第一个徒弟,虽然是外姓人,在小一辈里却是辈分最高的,医术也是最好的一个,所以来找他看病的达官贵人也是最多。
邹家有些人外出看诊去了,这会这边出来的五六个小辈,两个四十来岁的喊倪大夫为师兄,小一辈的则称呼他为师叔。
倪大夫没开口,一旁的孙玲珑则是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他还抢了师傅给潘夫人开的药方。”
除非是一些特别珍贵的方子,寻常看诊开的方子并不需要保密,不过一个外人冒失失的抢走了药方,还大放厥词,这绝对是犯了忌讳。
孙玲珑仗着人多势众,快步上前将谭亦手中的药方给抢了回来,递给了倪大夫的两个师弟,他们一个是邹老的小儿子邹广白,一个则是侄子邹祥,在锦医堂也具有相当的地位。
“这药方没什么问题。”快速的浏览了药方,斟酌了一下上面的用药情况,邹祥得出了结论。
“虽然改了三味药,我也没看出大师兄为什么这样改,不过的确没什么问题。”片刻之后,邹广白也缓缓开口。
就是寻常滋阴补肾的药方,只是因为倪大夫改了几味药,邹广白毕竟没有亲自对病人看诊,不知道具体的病情,自然也没有想透为什么要改了几位药,但是纵观这个药方,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听到这话,倪大夫彻底放下心来,他的医术深得邹老爷子的真传,用药这一块也经常推陈出新,所以其他人对倪大夫很是信服,即使看不出方子改了几味药,但也不会往其他地方去想。
“学艺不精就不要妄下定论,你们看不出来,不代表方子没问题,等邹老来了自然就清楚了。”谭亦平淡的开口,他依旧保持着风度偏偏的优雅姿态,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的张狂,这态度怎么看怎么的嚣张。
邹家几人呆愣愣的瞅着谭亦,其中一个小年轻低声开口:“他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药材市场发展了快二十年了,不少知名的老字号医馆都开在了这边,别说年轻的一辈谁也不服气谁,老一辈的也是如此。
虽然有些明争暗斗,都认为自家传承的医术更高,砸场子踢馆子的事也常发生,不过有老一辈镇压着,还真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当然了,因为锦医堂精湛的医术,这些年还真没有人敢来这里闹事,所以此刻看到谭亦,邹家众人一个一个就跟看稀奇一般。
还有几个年轻一辈的,偷偷的转过身摸出手机通风报信了,“师弟,你快回来,有人来我们这砸场子,对,年轻的,直接挑上师叔了,说师叔的方子有问题呢。”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邹家只要没出诊的基本都来了,倪大夫的药方也被传看了一遍,此刻众人的视线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谭亦。
至于商奕笑,她倒是想溜到角落里去,却被谭亦直接抓住了手摁坐在他旁边,接受邹家众人的注目礼。
“客人上门都没有一杯茶?”谭亦态度从容的开口,目光扫了一圈邹家这些人,有些纯属好奇,有些则是气愤不甘,也有些憋着火气,打算一会狠狠的收拾踢馆子的谭亦,不过总体看来都是些一心学医的单纯性子。
唯独看起来高风亮节的倪大夫眼神晦暗,谭亦勾着薄唇笑着,倪致远装的太过,平日里端着一副尊老爱幼的憨实性子,反而让邹老不放心自己这批弟子,担心有一天自己走了,邹家这些人会被有心人给利用了,这才找上了自己。
“茶水是给客人喝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喝!”孙玲珑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装模作样的谭亦,他敢来锦医堂捣乱,估计是想出名想疯了吧。
“玲珑,不许无礼,倒两杯茶过来。”这边倪大夫看了一眼孙玲珑,这份从容和大度,又成功的在邹家这些人里刷了一下好感。
要是他们才不会给踢馆子的喝茶,比起大师兄(师叔),自己的涵养果真还不够,太容易动怒了,难怪经常被长辈训斥自己不够沉稳。
孙玲珑气呼呼的端了两杯茶水过来,重重的放在了商奕笑和谭亦面前,不过两人只是看了一眼,半点没有喝的打算,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吐了口水进去。
“这药方如果有问题的话?”谭亦这话刚说了一半,几个年轻的后辈纷纷嚷了起来,一个一个义愤填膺,恨不能撸袖子找谭亦拼命。
“师叔的药方绝对没问题,你不要无中生有!”
“就是,你不就是来踢馆子的吗?要是没问题,你打算怎么赔偿我们锦医堂的名义损失!”
“绝对不能放过他,省的以后什么人都敢来我们锦医堂闹事!”
商奕笑是绝对相信谭亦的医术,此刻似乎嫌弃气氛还不够紧绷,商奕笑直接站起身来,“这样吧,听说你们锦医堂来了一批上等的药材,如果我们赢了,你们的药材全归我们,如果是你们赢了,这药方真没问题,这批药材价值多少钱,我们直接双倍现金给你们。”
“你们敢赌吗?”商奕笑挑着眉梢笑着,挑衅的意味十足,潘夫人不是打这批药材的注意吗?呸,让她连一棵药材都买不到。
这一批药材的事几个不当事的小辈还真不知道,也就倪大夫几个人知情。
听到这话,邹老的小儿子邹广白眉头一皱,眼里多了几分戒备,这两人竟然知道这消息,难道他们是冲着药材来的。
倪大夫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牵扯到这批药材,这可不是小事,不说这药材的价值就高达千万,关键是其中有几味年数久的珍贵药材,那绝对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根本不能用钱来衡量。
“行了,别闹了。”谭亦笑睨着挑事的商奕笑,拍了拍她胳膊示意她安静下来,“这批药材价值不菲,他们赌不起也不敢赌,赌了肯定就输了,不要强人所难。”
商奕笑只是挑衅了一下,谭亦那轻蔑的态度绝对是火上浇油,几个邹家的小辈更是气的眼中都冒火了,连脾气和善的邹广白也沉了脸,这已经不是踢馆子了,而是侮辱邹家的医术!
看着一下子将战火挑起来的谭亦,商奕笑无比敬佩的对着他眨眨眼,事情只有闹的一发不可收拾,才能让这个不安好心的倪大夫骑虎难下,说不定还能被赶出锦医堂。
“大师兄,和他们赌!”邹祥愤怒的开口,虽然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是被人这样找上门来打脸,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
“对,大师兄,我这就打电话让父亲回来。”邹广白也气的够呛,盯上了自家这批药材,只怕是来者不善,这事也需要父亲回来处理。
倪大夫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谭亦,自己手里头这药方如果一点问题都没有,倪大夫自然不怕,而且赌赢了,还能让邹家这些人对自己更加信服佩服,日后自己继承锦医堂,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反对。
可关键是倪大夫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这个禁忌的药方就算是邹老亲自看,估计也不一定能知道,是当初他整理那批古籍的时候,从书页中间掉下来的一张药方。
这一批一共二十八本药书,其中真正有用的也就两本,其他二十六本虽然和医术有关联,不过作用不大。
因为这批书年代久远了,有些书页都已经损坏了,所以倪大夫负责修复整理,这张方子就是夹在中间的,倪大夫不敢将两本医术偷走,只能将掉下来的这张药方偷偷拿走了,自己记下来之后也就销毁了。
后来他琢磨了一段时间,终于将方子补全了,有些求子的病人来他这里看诊,如果是那些身份尊贵的,倪大夫就偷偷按照方子给对方用药,生下孩子之后,即使女方身体有些虚弱,一般人也只当是生产导致的,并不会怀疑到方子有问题。
而且华国这些年都是计划生育,一般人家都是一个孩子,所以药方对母亲的伤害不算太大,至多也就是有损十年的寿命,如果生下两个孩子,那至少是二十年了,如果继续用方子生第三个孩子,甚至可能一尸两命。
“我怎么听说有人敢来锦医堂闹事啊?”就在倪大夫骑虎难下的时候,一道年轻的声音嚣张跋扈的从院子门口响了起来。
客厅里的众人回头一看,邹广白眉头不由的一皱,对孙兆丰这个纨绔,他并不喜欢,尤其他之前来过锦医堂好几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吞并锦医堂,将他们这家医馆发展成连锁的产业。
东源集团虽然财大气粗,不过邹家也不怕,邹老爷子在帝京都有不少关系,东源集团还不敢来硬的,只不过他们被孙兆丰这个纨绔膈应的很。
“孙少爷你怎么来了?”邹广白他们都不愿意和孙兆丰打交道,而倪大夫却主动迎了过去,邹家几人顿时露出感激又羞愧的表情。
大师兄(师叔)真是太好了,每一次他们不愿意打交道的这些豪门贵族,都是大师兄主动去招呼的。
孙兆丰倨傲的看了一眼倪大夫,倒也给面子的点了点头,然后径自向着商奕笑和谭亦走了过去,眉头一皱的开口:“真是晦气,到哪都能看到你这个女人!”
对于商奕笑,孙兆丰是十二分的厌恶,要不是因为她,魏大国的事就不会节外生枝,自己也不会被父亲隔三岔五的就训一顿。
“兆丰,你怎么过来了?”孙玲珑快步迎了过来,态度带着几分谄媚,她虽然年长孙兆丰三岁,可她只是孙家的旁系,能成为倪大夫的徒弟,也是因为东源集团的关系。
听孙玲珑将谭亦要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遍,孙兆丰戒备的看了一眼商奕笑,态度显得更加恶劣,“怎么林氏制药也看上这批药材了,哼,今天我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将这批药材抢走!”
孙玲珑是倪大夫的徒弟,这批药材的消息也是她透露给孙兆丰的,东源集团想要和鼎盛合作,孙兆丰知道沈夫人因为之前汀溪山庄的意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所以孙平治就就盯上了这批药材,想要送给沈家,拉拉关系,如此一来和鼎盛合作的事情又迈进了一步。
林氏制药一方面想要破坏东源集团和鼎盛的合作,一方面也想取而代之,虽然张秘书之前说了,商奕笑和林氏制药没关系,但是孙兆丰并不相信,此时看到她在这里,还打这批药材的主意,孙兆丰更加认定了商奕笑就是林氏制药的人。
“看来锦医堂对自己开出来的药方也不确定,所以才不敢赌。”商奕笑挑衅的看了一眼倪大夫,他要不是心里头有鬼,他怎么就不敢应下赌约呢?
“倪大夫,既然药方没问题,你就答应下,即使输了,这笔钱我来出。”孙兆丰财大气粗的应下了,不过上千万而已,林氏制药都不在乎,东源集团更不会在乎这笔小钱。
邹家这些人面面相觑着,他们很相信倪大夫,他开出来的药方肯定没问题,但是孙兆丰搀和进来这又算怎么回事?
“孙少爷,这是我们锦医堂的事。”邹广白是邹老爷的小儿子,此刻自然代表了邹家代表了锦医堂,他看向一旁的倪大夫,“大师兄,药方没问题吧?”
问这话倒不是邹广白不相信倪大夫的人品,他只是担心商奕笑和谭亦是有备而来,怕他们钻了什么空子算计自家。
倪大夫在心里再三斟酌推敲着,这药方是禁药,而且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外人就算看到完整的药方都不一定能发现问题,更何况自己还改动了药方,有几味药没写上去。
所以说起来潘夫人手里头这药方只能算是一张残缺的方子,不管怎么看都是寻常滋阴补肾的方子,看了一眼谭亦和商奕笑,倪大夫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在故意诈自己。
“药方没问题。”倪大夫对着邹广白回了一句。
“那好,我们和你赌了!”邹广白不能让人辱了锦医堂的招牌,而且他也不相信大师兄会开一张有问题的药方给患者,想来这个赌是不可能输掉的。
白纸黑字的赌约很快就写好了,邹白和倪大夫都签了名摁了手印,还盖上了锦医堂的印章。
商奕笑看了看谭亦,“为什么要我签名?”这赌约是他发起来的,不应该是他签名吗?
“谁签都是一样。”邹广白回了一句,对方即使输了,邹广白也不会要他们真的双倍赔偿上千万,但是他们污蔑了大师兄,折辱了锦医堂的名声,所以必须公开道歉,保证以后再不来锦医堂闹事。
得,官大一级压死人!商奕笑瞄了一眼谭亦,一笔一划的用楷书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她自己原本的签名绝对是龙飞凤舞的草书,不过替身的字迹却是正楷字,商奕笑要模仿也很简单,只不过书写的时候有点不习惯而已。
潘夫人看着双方都写好了合约,忽然插了一句,“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赌?这事的根源也在我,我相信倪大夫开的药方。”
谭亦点了点头,商奕笑倒也干脆,拿着笔直接问道,“不知道潘夫人要跟多少?我们这赌约可不小。”
这批药材价值千万,赌约商奕笑这边如果输了,那就是双倍赔偿,至少两千万,而锦医堂如果输了,药材就归商奕笑和谭亦,当然了,对锦医堂而言真正损失的是金字招牌的名声。
“我跟赌一千万。”潘夫人冷冷一笑,开口就是一千万,她倒要看看商奕笑欠了这么多钱,她还怎么翻身!
“加上我一个,两千万!”孙兆丰也不甘落后,锦医堂的医术是华国公认的,否则东源集团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想要和锦医堂合作,只可惜邹老不松口,东源集团这边也不敢太过于逼迫,毕竟邹老在帝京那边的关系很深厚。
东源集团的打算是等邹老过世了,到时候他们再和锦医堂的继承人合作,说不定就能成功了,也正是因为东源集团的压力,邹老爷子才会找到了谭亦这边。
邹广白都有些傻眼了,锦医堂会赌,是为了医馆的名声,可是加上潘夫人还有孙兆丰,这赌注都高达五千万了。
因为赌注太高,锦医堂这些年不怎么出诊的几个老一辈都被请出来了,邹广白将药方递了过去,“三爷爷,姑奶奶,你们看一下,这就是大师兄开的药方。”
这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邹老是同一辈,邹老是这辈分里最年轻的一个,今年刚满七十,而面前几个老者年纪最大的已经八十八岁了。
这药方要说有问题还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有些的奇怪,三爷爷看了半晌之后,又半眯着眼斟酌着,片刻之后向着倪大夫开口:“致远,你为什么要去掉了生地黄,用的全是热地黄?”
“三爷爷,因为潘少爷天生智力有些问题,之前一直在用我的方子调理着身体,之前他吃的方子里有两味药材和生地黄相冲……”倪大夫的回答绝对是滴水不漏,看得出他对各种药材的药性和用量用法绝对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倪大夫快速的说了一下给潘少爷调理身体用的方子,再看这一张滋阴补肾的方子,乍一看这方子开的有些怪,但是和之前的药方一结合,这一张方子绝对能称得上精妙。
“不错,方子开的很好,就算是我亲自出手,只怕也没有你周全。”老姑奶奶附和的笑了起来,赞赏的看着态度谦虚的倪大夫。
当年对邹老爷子收了一个外姓人当大弟子,他们这些老一辈都是反对的,按照锦医堂的规矩,大弟子一般都是要继承锦医堂的,那只能是他们邹家的子孙。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倪大夫的医术他们看在眼里,品格和秉性他们也认可了,如今看来这个大弟子收的很好。
邹家小辈们此刻一个一个喜气洋洋的,得意的看着谭亦和商奕笑,让他们信口开河的胡说,现在后悔都迟了。
“原来是这样,之前我就捉摸不透大师兄这个方子。”邹广白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前他心里还有点不安,毕竟这方子真的有点诡异,总感觉像是不完整的方子。
现在一听大师兄说潘少爷之前用的那张调理身体的方子,两者合璧,绝对是上佳的药方,成功的避开了相冲的几味药材,而且还完美的激发出药性来。
面对不利的局面,谭亦笑容却是丝毫不变,对着商奕笑说了一声,“把纸笔拿过来。”
“好的。”商奕笑咧嘴一笑,快速的将纸和笔放到了谭亦面前。
刷刷刷,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谭亦将笔放了下来,这边药方刚写好,商奕笑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得,看不懂!
“几位老人家请过目。”商奕笑将药方递给了三爷爷几个老一辈,然后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倪大夫,不知道过一会儿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三爷爷快速的扫了一眼,前面用的十几味药材和分量和倪大夫的这张方子是一模一样,可是谭亦在后面还添加了五味药材。
这是一张全新的药方,三爷爷行医这么多年,他没看过这张方子,也没见人用过相似的。
看着看着,三爷爷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这药方?
老姑奶奶等的着急了,一把拿过三爷爷手里头的药方,看着看着,片刻之后和三爷爷的眼神一样的沉重而严肃。
这一下邹家的小辈们都焦急起来,一个一个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可是又不敢,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几个老一辈,希望他们开开尊口,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倪大夫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谭亦写的是什么方子,但是看三爷爷几人的表情,倪大夫隐隐的有些不安。
可是片刻之后他又放下了这个念头,那张禁忌的方子只有自己知道,外人不可能知晓,更不可能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将剩下的药材推敲出来。
“致远,你看一下这张方子。”三爷爷表情严肃的开口,语调也显得沉重了许多,如果致远的方子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严重了。
倪大夫还算冷静,似乎也很好奇谭亦写的是什么,接过药方看了一下,瞬间,倪大夫眼瞳紧缩了起来,这不可能!他怎么能将剩下的五味药补全了,而且分量都是丝毫不差!
当初意外从古籍里得到这张药方,当时药方也不是完整的,倪大夫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药方补完整,然后就将药方给烧了,后来他还是查了不少史料,才确定这张药方是宫里的方子,是禁忌。
邹广白也凑过来看了看谭亦写的药方,之前他隐隐感觉感觉倪大夫开的方子不完整,可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看到剩下的五味药材,邹广白忽然有种药方完整了的感觉,可是这药方也只是滋阴补肾的方子,只不过和锦医堂同类型的方子区别很大,看起来有些的古怪,更像是早些年一些大夫自己研究出来的偏僻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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