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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的情感
咣当铁门打开。
张柏然抬头，只见叶帛凉一脸平静地从铁门内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张柏然站了起来，盯着她的脸看着。她在这里呆了两天两夜，脸上并没看到有多疲倦的样子，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没事，单人间的好待遇，我睡得不错，就是床有点硬。”叶帛凉抬手轻抚了一下脸，笑le笑“我这辈子可算是什么事都经历过le，十项全能铁人选手。”
张柏然没笑，只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拘留所外面拉去。
楚倩和周妈在外面等着她，她一出来，周妈立刻上前来用柚子叶在她身上打着拍着。今天有点风，吹得周妈和楚倩的眼睛都红通通的，等周妈给她拍打完，楚倩便把一件稍厚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h
“去去去，晦气去，今后一帆风顺了。”
“周妈，没事的。”
“怎么没事？那些黑心肠的，迟早遭报应。”周妈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连连揉搓着“看看，你的手这么冰。”
“周妈，真的没事。”叶帛凉拉紧了她的手，扭头看向了张柏然“又要谢你了。”
“叶帛凉，我不是你老公，不可能什么事都为你出头，以后你要学聪明一点。”张柏然走上前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
“我知道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叶帛凉点头，拉开了车门“我去医院做个检查，约好的时间又没去。”
“我陪你吧。”楚倩连忙过来。
张柏然拉住了她，低声道：“我去。”
楚倩左右看了看，退了几步，看着张柏然带着她离开。
“周妈，张柏然是不是喜欢帛凉？”楚倩挽住周妈的手，小声问道。
“哎，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有柏然在她身边，总要安全一些，我以前倒没看出柏然是这样重情重义的孩子，清扬的眼光总是这样准，人哪，真的不能只看面子上的东西，那种笑里藏刀的才叫恶人。”周妈摇摇头，连声感叹着。
这是光怪陆离的世界，人们行走在善恶边缘，一念为善，一念为恶，就看怎么选了。
楚倩深吸了口气，小声道：“起码，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我们年轻的时候哦，没得饭吃，也没得这么厚实的衣服穿，可是我们活得坦荡。你们这辈的年轻人啊，也应该过过那样的日子。走吧，回家做饭去，今天要烧一顿大补的给她。”周妈一拉楚倩的手，拦了计程车，往那个特殊的家奔去。
那个家，只住着一个男人，叫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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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四十五天，慕清扬离开一个月。
叶帛凉看着车窗外明晃晃的阳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这一辈子，或者就应该姓铁，属相是金刚。你看，她就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得打起精神站上这个战场，她不能认输，不能哭，不能被人看扁——因为，她是慕清扬的妻子，他的爱妻。
可是，清扬，我不怕的，我有勇气！
清扬，宝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这就是我的动力。
她直接找了那个上回给她做检查的教授阿姨，她已听闻慕清扬的事，也没让她排队，直接领着她去做了一圈检查。
“不是有子宫内膜免疫吗？教授，孩子长得好吗？”她躺在检查床上，小声地问。
“上天赐给你们的。”教授拍了拍她的手背，看着显示器上的小东西，真的好小好小，生命真是奇妙的创意，明明这么小，然后他会一点点地长大，长出小手小脚，那小尾巴也没了，最后会成为漂亮的孩子。
“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叶帛凉偏着头，看着教授，有些激动。
“才这么几天，怎么可能看到？而且，不管男孩女孩，都是上天赐给你们的奇迹，好好珍惜。”教授善意地责备了她一句，叶帛凉轻轻地点头。
是啊，这样的奇迹，一个生命离开，一个生命留下，生生死死地延续。
“注意营养，发育得还可以，原始心管搏动很清晰了。”教授拿了纸巾给她，她整理好衣服，接过了教授打印出来的检查报告单，这超声波图像上有红绿的小点，教授指着一个给她看了，她看着小小的黑点儿，又激动又紧张。
才这么小、这么小
“你婆婆已经给你交纳了从产前到产后所有的费用，也给你订好了到时候的房间。”教授跟在她身后，出了检查室，小声道。
“替我谢谢她。”叶帛凉点头，叠好了单据，向教授道了谢，慢步往楼下走去。
张柏然坐在院中的一个小角落里吸烟，其他的地方都是无烟区，这是他这一个小时里的第四根烟，烟灰从指间飘落下来，风一吹，就散了。
“柏然，走吧。”叶帛凉从他背后拍拍他的肩，小声道。
“我送你回去，然后要回家办点事。”张柏然抬头看向她，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是我的事很难办吧？”叶帛凉在他身边坐下来，
“如果不能证明那个u盘是乔芝给你的，你这盗窃商业机密的官司会很难打。”张柏然手一挥，烟头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稳稳地落进了垃圾筒里。
“那我去找乔芝，她为什么要为难我？”叶帛凉拿出手机，想给乔芝打电话。
“不用打了，她出国了，问不出下落。”张柏然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你别管了，交给我，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回一趟家，家里的老头子、和我那个在外面混得有些不好的妈，都在找我。”
“是我麻烦”
“叶帛凉！”张柏然打断了她的话，匆匆道：“别这样的话，这是我为慕清扬做的我和他二十年的兄弟了，这点事对我来，绝对该做。”
“是。”叶帛凉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柏然，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你去忙。”
“我送你。”张柏然站了起来，手指从她的手背上擦过，又缩了回去，叶帛凉侧脸看他的时候，他突然一笑，干脆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其实我就是想拉拉你的手来着，叶帛凉，你，如果当时我和没慕清扬玩那个游戏，是我自己去了晶宫，你现在是不是天天在我被窝里躺着，或者，我早把你给甩了，你不知道去哪里游荡了？”
“怎么想到那里了？”叶帛凉抬头看着他，小声问道。
“就是想想。”张柏然松开了她的手，快步过去拉开了车门“请吧，叶女士。”
“谢谢。”叶帛凉猫腰钻上车，他又俯下身来，给她系好了安全带。他的脸就在她眼前贴着，稍微一偏，那唇就印到了她的长发上，叶帛凉并没在意，张柏然一向喜欢搞这些小动作，其实想想，也没什么恶意。
“叶帛凉，你要洗头了。”果然，他笑了笑，很规矩地挪开了唇。
“回去就洗，里面空气不太好。”叶帛凉伸手轻抚着头发，慕清扬最宝贝她这头长发了，又顺又黑，不过现在她可能得把它们剪掉，免得它们来和宝宝争营养，以后肚子大了，也不好打理。
“我给你介绍顶级发型师，给你弄个好看的发型，叶女士一定要漂亮才行啊。”张柏然上了车，手指在她的长发上摸了一下，这才驾车往医院外面驶去。
“你今天好奇怪。”叶帛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发，又看他“我的事真的这么麻烦吗？是不是我真的要坐牢？”
“哪有这么容易坐牢？公安局和法院是慕弘远开的？”张柏然又拿了根烟出来，才点着，就被叶帛凉给他掐了。
“你干儿子不能吸烟。”
“哦。”他乖乖地点头，过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什么？”叶帛凉不解地看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古里古怪？”
“没什么！”张柏然还是笑，那句话他不会出来的，打死也不会“原来妻管严是这样练成的”——他有什么立场来这句话呢？
他都分不清他对叶帛凉到底是种什么感情，同情？还是由怜惜滋生了喜欢？或者是嫉妒慕清扬有这样的太太，所以想据为已有？
张柏然自己都觉得糊涂的事，他就不想拿出来烦别人了，他回家后还有大堆的麻烦事。
其实，张家为张柏然的婚事已经焦头烂额，上回他大张旗鼓地和苑佳汐结婚，居然事后声称是做宣传，弄得张家灰头土脸，脸上无光，又只能自己把气忍回去。
他最近一直围着叶帛凉转，张家长辈都动了怒，命令他立刻回家相亲完婚。这一回是他亲生的母亲相中了乔家的小女儿，乔芝最亲厚的小表妹乔梦云。如果他再反抗，只怕他那位生性暴躁的母亲，要拖着绳子去上吊，或者直接把他绑到床上，亲手扒光他的衣服，把女人给他塞到怀里来。
他以前见过一次乔梦云，那真是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子，捧在掌心里怕化了的那种小公主，你就连大声和她话，她也会觉得委屈。他都不愿意想像家里搁个瓷娃娃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某天醒来一看，她被她自己的眼泪淹死了？叶帛凉为什么没个孪生姐妹呢？就她这种就很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能上床，根本不用他费心
还有，想要找到乔芝，只有一个最快的方法，让她自己回来。乔家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回来？当然只有乔芝最疼爱的小表妹订婚。
“到了，柏然，你在想什么？”眼看车就要撞上花坛了，叶帛凉惊呼了一声，一把摁住了方向盘。
车歪歪停下，吓得一只小狗狂吠乱窜。张柏然镇定了一下，俯下身子，抬头朝楼上看着“你上去吧，我先走。”
“在这里吃饭吧。”叶帛凉小声道。
“得，我还有约会，哪能一天到晚围着你转？你快走吧，别耽搁我的事。”张柏然不耐烦地催促着她，他从未想过，有天能让联姻这种事来捆着他，可是现在又不得不选择这步最快最直接的棋来走。
该死的慕弘远，心思实在太狡猾，在陷害叶帛凉之前就做了大量的准备，两天下来，叶帛凉的官司他是想不出一点突破口。张柏然此时不得不承认，在心机争斗这方面，他真赶不上慕清扬。
眼看叶帛凉要进电梯了，张柏然又跳下了车，一手扶着车门，冲着她大喊了一声“叶帛凉。”
“嗯？”叶帛凉扭头看向他，张柏然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车顶上弹了几下，挑了挑眉，又坐回了车里，一个标点符号也没，开车就走。
“这个人！”叶帛凉摇了摇头，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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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饭菜的香。
叶帛凉也真的饿了，坐下后就开吃。这时从楼下冲下了一个顶着黑眼圈的男人，手舞足蹈地欢呼：“我破解了，我破解了！”
叶帛凉怔了一下，这才认出电脑高手“啊？你不会这两天一直在楼上吧？”
“是啊！”电脑高手兴高彩烈地几步窜了过来，用力拍着桌子“叶小姐，你不必担心了，这个程序有自动识别的能力，判定不属于自己的领地，它即刻自动修改里面的数据，并且这个保密文档有一个极复杂的密码，有这个密码作掩护，对方就算得到了，也不会知道那资料是假的。”
叶帛凉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脏落回了胸腔，连连拍起了胸脯，不必担心雷诺的研究成果被窃取，这太好了。
“这下好了，该死的慕弘远得到了假东西，我看他生产出来，让他破产！”楚倩重重地拍了一下手，开心地笑了起来。
“辛苦了，快吃饭。”周妈连忙给高手盛了碗饭。
高手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吃，一面往嘴里大口的塞，一面道：“我已经把你的数据都恢复了，房间里我给你装了屏蔽信号的软件，你以后上网不要用那台机器，不要进那个房间。007看过没？谍中谍看过没？我告诉你们，那些东西其实现实中好多都已经实现了，不少就用在了商业间谍的活动中，你们这是小儿科，我一来就给你们解决掉。”
“还没请问您贵姓？”叶帛凉当下就钦佩得五体投地，老老少少全崇拜地看着他。
“哦，免贵姓高，高仁。柏少是常期请我的老板，我专门为他偷改一些记者的新闻稿当然，是他看不惯的那些人的，谁往里死里乱写他，他就让谁的下一篇报道别人的文稿里出现报社老板或者不相干人的名字，绝对能让对方气得吐血，工资扣得想跳楼，还抓不到我。”他头也不抬，嚼着饭，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果然是高人！叶帛凉嘴角抽了抽，这种事也只有张柏然才干得出。她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那你能帮我弄到慕弘远那边的资料吗？”
“也行，只要柏少开口。不过对方请的人也挺厉害，他似乎已经发现了我，正在追踪，所以我赶紧下了，我换个地方再去攻击他们，免得查到你这里来。”高仁就这么会儿功夫吃了两大碗饭了，灌了一大口水，这才抬头看向叶帛凉“还有一件事，报酬，你们谁付？”
“我付。”叶帛凉连忙站起来，高仁又喝了口水，四下环顾了一下环境，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千？周妈，帮我拿一下钱包。”叶帛凉连忙道。
“啊？二十万。”高仁连连摇着手指“你还要不要我给你弄慕弘远的资料？”
“我付。”叶帛凉此刻深深体会到知识就是金钱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此时莫二十万，两百万她也肯付，为她解决了多大的问题啊！
“行，我先走，有事你打电话给我，名片。”他掏了名片给叶帛凉，风风火火地走了。
“楚倩，你和雷诺开始做准备投入生产，不要管慕弘远这边的事，反正我和你们公司没什么关系。谁先做出来，谁先抢市场，何况他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不行，到时候狠狠踢他的**。”叶帛凉收好名片，看向了楚倩。
“吃饭，大的不吃，小的还要吃，以后饭桌上别谈公事。”周妈打断了她们的话，给叶帛凉盛了满满一碗鸡汤“帛凉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好好保养，生孩子。”
“是。”叶帛凉抬眼看向周妈，终于笑了一下，正在话时，她的手机响了，号码挺陌生的，她摁了接听键，那头传来一个很动听委婉的声音。
“叶帛凉小姐，我是的egertonhouse的总裁秘书，我们总裁想和您通话，请问您是否方便上网，请您打开视频好吗？”
“谁？”叶帛凉怔了一下，她似乎和egertonhouse的总裁没有任何交情吧，对方怎么会找到她？
“我们总裁对慕氏很感兴趣，以特殊渠道得知您想转让，所以想收购。”秘书的声音更甜了。
叶帛凉有点摸不着头脑，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对不起，这很突然，而且我还在用午餐，我会回电话给您。”
“可以，静侯您的佳音。”对方挂了电话，态度一直温柔婉转。这让叶帛凉很是不解，egertonhouse的老板从未现身过，听越坤，就连视频电话都是用了毛绒熊，特别神秘。
“什么事？”楚倩和周妈都是心中一悬，连忙问道。
“egertonhouse的老板想收购慕氏股份。”叶帛凉轻拧起了眉，刚刚在乔芝那里摔了一跤，她比以往更加谨慎，这突然跳出来的神秘老板，又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样的企图？
“吃饭，现在我是老板。”周妈急了，又开始催促叶帛凉，这饭菜都要凉了，这样下去孩子可要受罪了。
叶帛凉这才低下头，快速往嘴里扒起了饭，吃饱，吃好，多长力气去战斗！
神秘大享
约定的时间内，叶帛凉遵循了高仁的指示，在另一间房间里，用新电脑联上网，准时地打开了视频，和对方通话。
无意外的，粽色的维尼熊出现在视频里，苍老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字正腔圆的英格兰方言。
“你好，叶女士。”
“您好，总裁先生。”叶帛凉用英文和他打了招呼，紧盯着视频，想从这画面里找出什么端倪。
“叶女士，我对慕氏很感兴趣，和慕老爷子也有些渊源，我知道现在你现在拿着股权也没多少作用，不如高价转给我，去做你想做的事。”
“总裁先生，这是老爷子和我的先生留给我的，我要替他们守护好，不会轻易转让给人。”叶帛凉的目光回到那小熊上，从这小熊脖子上戴的蓝格子蝴蝶来看，已经有些年月了。
“你现在的处境，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大家不敢入手慕氏，你还不如转战别的行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egertonhouse中国区的股份，你可以加入s市egertonhouse的经营团队，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维尼小熊动了动，隐隐闪出一角蓝色的针织毛衣。
“总裁先生，你是经营酒店业的，怎么会对建材业感兴趣？而且您一直如此神秘，让我如何信任您？慕氏是老爷子和我先生的心血，落在慕弘远手里，我已经很心疼了，如果您入主慕氏，会不会又做出伤害慕氏的行为呢？”
“呵呵，不是我要保持神秘，而是我怕吓到别人，我的模样不太好看。”那人又动了一下，这一回叶帛凉清晰地听到了轮椅转动的声音。
“人的好看与否，一半在脸上，一半在心里，总裁先生，我得对不对？”叶帛凉更想看到他的脸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那么，就请叶女士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吓到您，就是我的罪过了。”
“我想，我们必须互相坦诚，您看到了我，我没看到你，这不公平。”叶帛凉迅速回了一句。
维尼熊动了动，慢慢挪开了，叶帛凉屏住了呼吸，盯紧了屏幕——
这一刻，她差点没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这人的模样用不太好看来形容都已经是非常柔和的辞了，这简直就是恐怖！
花白的头发，一道扭曲的疤痕从眉心一直往下，把脸分成了两半，一半铁青，一半苍白。可是看他的五官，还能辨认出绝对是亚裔人。
“您”叶帛凉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二十多年了。”他淡定了了一句。
“现在整容技术非常发达。”叶帛凉没完，对方就沙哑地笑了起来，接着便大方地把双手靠到了椅子上，这双手显示着主人的年纪，起码过了六十岁，手上的皮肤都有了老年斑。
“我不需要整容，就像叶女士的，人的好看与否，一半在脸上，一半在心里。这是上天给我的磨历，我不愿意去改变它，于我来，这也是一种财富，否则我不会建立让我引以为傲的egertonhouse。”
“总裁先生，我很钦佩您，不过转让股份的事，请容我再考虑几天。”叶帛凉已经平静了心情，坐回了原处，看着对方道。
“可以，叶女士，你很漂亮，很高兴和你面对面交谈，下次我们再聊。”他拿回了小熊，放到了视频前，画面闪了闪，关掉了。
叶帛凉推开了电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滑动了几下，拔通了越坤的手机，询问他是否了解这位老板的情况。
“我们的大boss？我不太清楚他的情况，只知道他是亚裔英国人，拥有十七家egertonhouse连锁店，专走上层名流和贵宾制度。实际上好多时候开会，都是有人代他讲话，所以是男是女我都弄不清，更别其他的情况了。你也知道的，在国外好多这种大富豪对自己的情况捂得非常严密，若非身边的亲信，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呢。”
越坤略有些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全在叶帛凉的预料之中，这个人既然要保持神秘，为何这时候要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习惯性地给张柏然打去了电话，这一个多月来全是他在身边陪伴着她，有事就一起商量。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张柏然才接了，那边听上去很热闹，叶帛凉还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娇笑连连的，原来他的约会是真的！
“什么事？”张柏然那边的声音渐渐安静了，看来是从人群里走出来了。
“没事，你先忙。”叶帛凉连忙道，她现在有些明白张柏然在拘留所外面的话了，这是她自己的事，张柏然并不是她的什么人，他出于朋友的情份，已经帮了她太多，不可能为了她的事放弃自己的生活。
“你想我啊？”张柏然嘻嘻笑着问了一句。
“你去忙。”叶帛凉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别慕清扬才走一个月，就算是一年，十年，一百年，她这颗心里也不可能装下另一个人。张柏然这张油腔滑调的嘴呀！不过也好，起码有人走出了伤悲。
她拿过一张纸，在纸上细细地列明现在要解决的困难。
首先，她得尽快为自己洗脱罪名。然后，她要找到慕弘远行贿的证据。慕弘远本应承担的责任，他已全部推到了慕清扬的身上，让原本清白的人为他背了黑锅。
天色渐暗了。
叶帛凉坐在这里已有好几个小时，纷杂的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渐渐理清。最开始她还想成为公司董事和高层，所以不可以进雷诺公司，现在她不是想进雷诺，是因为她想在暗处，慢慢积蓄力量。
对，她现在不能再焦急，她不可能一下就把慕氏吃下来，也不可以再轻视对方。
坏人的坏，有无数种，你想像不到的阴险的手段，她只能让自己一步一步强大，她是一只小小的蚕，它要一点一点把面前的桑叶吃掉，吃光！然后，她会让自己变成一只蝴蝶，飞进慕氏最高的那一层楼，坐在慕清扬曾坐过的椅子上，代替他看着这个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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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英格兰。
中年男子拿着手里狰狞的软皮面具，凝视着墙上七十寸的液晶显示屏。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病床，护士正在给病床上的人擦拭身体，那人一动不动，就像一具植物。他看着看着，眼泪突尔就落了下来，伸手捂住胸口，好半天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门推开了，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金发女人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放下茶，她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面具，微笑着道：“大卫，你这几天为什么总爱戴这个的面具？你看你，多么英俊潇洒，偏要用这个面具遮住你的脸。”
“好玩而已。”他快速伸手抹去了眼泪，哑然了一句。
“你太忧心了，大卫，我们请的医生是世界上最好的，你要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女人弯下腰，替他拉好了腿上的毯子，膝盖以下居然是空荡荡的。
“艾米莉，我还是担心。”大卫摇摇头，拉住了女人的手。
他们两个是用中文在交谈，女人的稍显生硬一些，他的却是纯正的普通话。
“不要担心，有我在。”女人笑了，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大卫，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可以好起来。”
“对，艾米莉，我真庆幸，我这辈子能遇到你。”大卫点点头，握紧了女人的手。
“大卫，要通知他的太太和他的母亲吗？”艾米莉灿烂地笑了笑，弯下腰，抱住了他的肩，柔声问道。
“不，我谁也不相信！”大卫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厉声道：“这些人，谁都有可能是害他的凶手！只要是害他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要让他们跪到他的面前，向他忏悔。”
“你又激动了！”艾米莉又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爽快地道：“啊，对了，我已经为他办好了新的身份，他就是我们大卫。公爵的继承人。”
“好。”大卫拉住了她的手，在唇下亲吻了一下。
“你这个面具，可以还给唐顿了吧？他们剧组只借我们这里的花园拍几天剧而已，你就拿着不还给他们，我还给他们去。”艾米莉拿着就走。
“艾米莉，你去替我买下来吧，我还要用。”大卫叫住了她，要回了面具。
艾米莉只好把面具放回他的手中，视频呼叫突然又响了起来，他戴上了面具，看向面前的液晶显示屏，信号闪了闪，叶帛凉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换了一套灰色的职业套装，神情镇定地坐在摄像头前。
“总裁先生，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出让股份，但是我要换取s市的egertonhouse的股权，成为egertonhouse的一份子。我今天了解了一下，egertonhouse的历史并不长，仅七年而已，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成功，我想您一定有自己的特殊经验，我希望能通过在egertonhouse的学习，丰富我自己的人生阅历。所以，我想要进入egertonhouse工作，职位由您来定，销售，行政，或者大厅前台都可以，我愿意从基层做起。”
进了egertonhouse，她可以认识更多的潜在客户，这张关系网太重要了！
大卫怔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和艾米莉交换了一下眼神，向叶帛凉点了点头“可以，我明天会派人过去和你签订协议，关于职位，我今晚会好好考虑。”
“总裁先生，很高兴和您合作，今后请多多指教。”叶帛凉已完全不怕他那张狰狞的面孔了，她流畅的英文已经让艾米莉流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关掉视频之后，艾米莉看向了大卫，赞许地道：“我觉得叶帛凉很不错，人也很正直，不像你怀疑的那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看看吧。”大卫还是摇了摇头，取下面具，拎起了座机听筒，让助理进来。
“s市现在的职位满了吗？”
“是的，总裁。”助理点头。
“安排一个人进去，大厅前台不，不行，她有身孕，不能久站，这样，就行政人员吧。”大卫沉吟了一会儿，低声吩咐道。
“好的。”助理记下来，转身出去。
“是人，是鬼，近身试了就知道了。艾米莉，明天你亲自去s市签订协议，并且召开媒体发布会，宣布我们egertonhouse正式进军建材业。”大卫扭头看向艾米莉，原本有些忧郁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知道了，大卫，这个面具还是给我吧，多可怕啊。你还是戴我以前给你买的那个面具吧。”艾米莉拧了拧眉，从他手里夺过了面具和软皮手套，又从墙上取下了一个脸脸的京具脸谱面具戴在他的脸上，笑着道“你常，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关羽吧，我去唱张飞的戏，如果叶帛凉经得过考验，那她就是我们家的穆桂英。”
大卫终于笑了，摁动了轮椅上的按扭，到了窗户边上，往下看，后花园里，一支剧组正在拍一部僵尸的电影，演员脸上的面具比他手上的这个更要狰狞血腥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