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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 压住了她的红唇 苏剪瞳还在思索那话的含义,沈暮言重新启动了车子,稳稳当当开了出去“告知你一声,你们学校下周就会被并入成韵馆,由我大哥接手。此后直接归我大哥全权管理。”
“已经不是我们学校了,我早就是成韵馆的学生了。”不是不爱母校,而是爱母校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场单相思。她爱学校,学校并不爱她。
“我敢,世界上哪怕全都是坏人,我大哥也会是唯一最好的那一个。由他接手,是这些孩子们的大幸。”
苏剪瞳点头“我也相信。”
他车子驶向的方向不太对,苏剪瞳赶忙指点方向:“我家住那边。”
“回我住的地方。”
“不要!”苏剪瞳利落干净地拒绝。
“抗议无效!”车子停稳,他就伸手来抓苏剪瞳。
苏剪瞳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和他呆在一起时间越长就越有暴露的可能和危险,她缩在座位上“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好。”沈暮言闷声闷气答了一声,将脑袋凑过来,压住了她的红唇。
“”苏剪瞳欲哭无泪。
被顺利带回那个笼子一样的房间,沈暮言洗澡冲凉出来,苏剪瞳还可怜巴巴地窝在沙发里。他简单地裹着浴巾,倒了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苏剪瞳。苏剪瞳上次去检查,医生再次确认了宝贝的健康,叮嘱她不宜喝茶喝咖啡以及一切酒类。她婉拒道:“我不会喝酒。”
“嗯?”沈暮言记得她上一次还喝水一样整整喝了两大杯香槟。
苏剪瞳也记起来了“上次喝了醉了好久,所以不敢喝了。”
“坐过来一点。”他。
苏剪瞳反而后退了些许,不过这样的反抗一向都是无用功,她被干脆搂进了他怀里,被他以极其霸道的方式勒住腰,再也无法挣开。
还好其后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在他的床上,他只是一直搂着苏剪瞳的腰,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发出平静有规律的呼吸声。
反倒是苏剪瞳辗转反侧,一直都睡不好。他的大手就落在她的腰上,幸而她的肚子并不是很显,摸上去只是吃得饱饱的那种凸起。除非是医生才能用手就检查出来,一般男人都粗心,察觉不到这么细。她的腰腹都靠在他强壮有力的胸口上,热热烫烫的搞得她一直都没办法入睡。
这样算什么嘛?孤男寡女共同睡在一个床上,到底算什么?
她听闻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偷偷的想下床,那个男人看似睡得沉,她才一动,就被反手抱了回去。他甚至将她翻转了一个方向,面对面地对着他。
苏剪瞳睁开眼睛,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光,他闭着眸子,双眼皮的那条褶皱很清晰入眼,睫毛不算很长,可是很直很黑,透露着主人的坚毅性格。
沈家三兄弟,长相各有各的好,同样的俊朗,沈天白温润如玉,沈临溪高贵清雅,沈暮言棱角更加分明,男人味十足。苏剪瞳第一次和他们三人吃饭才十足被震慑,三个人同样的优雅姿态,沈天白透着温柔和细心,高雅贵公子范儿是沈临溪的招牌。沈暮言是优雅里透出的冷漠霸气。
同一个动作,却将三种不同的气质区分得淋漓尽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剪瞳也不例外,脑子里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指在旁边描摹着他的样子。
“别闹!”她的手指碰到沈暮言的胳膊,他冷声警告。
蓦然睁开眼,他眼里倒映出她的眼神。她眼里一汪浅水一样,不深,近乎透明的,像装满了水草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全是活泼泼的神色。被他逮个现行,她的眼神躲来躲去,灵动又通透。
“闭上眼睛!睡觉!”
苏剪瞳赶紧闭了眸子,因为是刻意闭上,两排长睫不停地闪动着,沈暮言的唇落在她颤动的眼珠上“快睡了。”
使劲地闭上眼睛,这一下果真就是睡着了。一夜都是黑沉沉的甜蜜梦境。
早晨起来,懒懒地伸个懒腰,看到床头有一包卫生巾。卫生巾?是那个男人买的?
既然要装就装得像一点,她干脆去厕所撕了一片用上。
赤脚走进客厅,沈暮言刚挂了一通电话。
桌子上摆着小笼包和鸡蛋,他显然对这样的吃食不感兴趣,他的餐盘里是两片面包和鱼子酱。
苏剪瞳今天要去拍封面,对着小笼包流口水,却迟迟没有动手。宝宝饿了,她也饿,她要忍,至少要忍到今天拍完封面之后才能吃。她苦着脸,干脆远离了桌子。
“那你想吃什么?”沈暮言以为她对食物不满意。
苏剪瞳掏出一张单子,念着:“早餐:不加盐的鸡肉五十克,青菜五十克,牛奶五十克。循序渐进,十日后各种食物分量减半。”
“那是什么?”
“沈源营养规划大师出的健康食谱啊。你也过,胖成我这样,是永远都不会有粉丝的。”
“你等等。”沈暮言转身进了厨房。
会下厨的男人?不是吧?全能全才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是有,不过苏剪瞳不相信自己能遇到。就在她惊愕的时候,沈暮言已经端着盘子走了出来,鸡肉、青菜和牛奶,每样五十克的份量少得看上去像是喂鱼的一样
苏剪瞳两口就吃完了,不上好吃或者不好吃,毕竟没盐就没味。这种分量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她两下解决掉:“你做的啊?”
“不是,是喂鱼的罐头,我替你开了罐头盖子。”
“”苏剪瞳悲催得想哭。
连那包拆开的卫生巾也没来得及带,赶去现场拍封面。
化妆、造型,折腾了一上午,苏剪瞳饿得前胸贴后背。安迪姐一早就早上吃的太多气色会不好,脸显得浮肿,苏剪瞳才谨遵了节食账单,就等着拍完赶紧找点东西吃。
饿她能多承受一会儿,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住。孕妇那心情没当过孕妇真的很难体会,想吃东西的时候怎么也忍不住,非得吃到不可。就跟吸食鸦 片上瘾一样。
茶几上摆放着各色巧克力。一个工人扛了大箱更多的吃的进来,那是沈临溪的粉丝寄给他的。每周这个时候沈临溪都会收到各种吃的用的无数。以前最恐怖的时候连金项链、t字**都收到过。沈临溪在杂志上开玩笑、严肃地拒绝了无数次,请粉丝一定不要这样做,而且他从不戴收到的东西,全部捐了出来。遇到合口味的吃的倒是会留着尝尝。
现在那些粉丝学聪明了,专门买吃的寄来。托沈临溪的福,沈源的员工不出沈源门,就能吃遍天下各色美食。
苏剪瞳趁人不注意,伸出手偷偷抓了一块白巧克力。
一只道具长剑毫不留情地打在她手背上。她疼得缩回来,看到二哥眼里全是严厉,不敢再去拿。
安迪姐凑近她耳边小声:“等你的健身锻炼上正轨了,你就可以随便吃了。又不锻炼又吃得多,二哥当然要生气。”
“好了,去拍泳池里的片段。”导演喊了一声。
虽然穿的连体泳衣,苏剪瞳那肚子还是有点明显,安迪姐轻呼一声:“我的个神啊,看不出你脸小小的,身上还挺有肉。啧啧,尤其是这肚子上”
苏剪瞳囧得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安迪姐拍了拍她的肚子“得了,到时候姐给你找个好点的修片师傅,保证把你修得漂漂亮亮的。”
大家都换上了泳装,在泳池边拍摄。
已经过了饭点了。可是拍片本来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要将就光照、化妆和拍摄的进度,不可能像朝九晚五的白领一样,准点吃饭就准点吃饭。加班加点,熬更守夜是常有的事情,吃饭也是抽个空挡能吃多少吃多少。
所以有人别看明星外表光鲜,在粉丝眼里都是天使下凡的形象,在拍片现场的时候,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三餐靠外卖,夜晚靠睡袋。
苏剪瞳饿得不行,强撑着还要保持脸上的笑容和身形的自然性。眼前冒着金星,她看着导演的镜头,那镜头变得摇晃,越来越远,远成了一个点。苏剪瞳想喊暂停,可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噗通一声掉进了泳池里
掉进水里那一刻就清醒了,可是清醒的同时意味着更大的模糊。水灌进鼻腔和口腔,她不会游泳,脑袋冒出去,又沉了下去。
迷茫中感觉有好多人都朝她游来,小小的泳池里一下子围满了人。有一个人比其他人快一步接住了她。
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被放在了地上,有人的唇贴住了她的,一口气一口气度了过来。头晕眼花的症状得以缓解,力气一点点回到体内,她“哇”的一声吐出来。
“二哥,漱口。”安迪姐是最知道沈临溪的洁癖的,赶紧的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不用了,我先送她去休息。”沈临溪拦腰抱起苏剪瞳,将她带往了自己的办公室。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盯着二哥,从一开始,气氛就肃穆安静得知听得到水池里水浪扶着池子边缘的声音。二哥的洁癖,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从出道起他改名换姓到处跑场的时候,他几乎就没有赤 裸着碰过任何人的身体,从不和人握手,吻 戏和床 戏都是借位拍摄,亲密动作都是隔着各种衣服。
每场戏下来,他都要洗澡换衣服。
刚才在游泳池里拍摄的时候,别人都换了泳衣和短衣短裤,踩在水里跑来跑去。只有他一身休闲打扮,在远处吃东西遥控指挥。大家都知道他是嫌弃水池里的水脏。
苏剪瞳落水的那一刻,他第一个下水,第一个游到她身边抱她起来。
大家都默默地,然后忽然一下子议论纷纷。
安迪姐大吼一声:“个人做个人的事情,有什么好八卦的?记住员工守则和条例!”
未防万一,或者未防沈临溪被自己脏得吓晕过去,安迪姐也跟着上了去他办公室的电梯。
“给她换身衣服。”沈临溪对安迪姐。
他自己进了浴室,出来以后,安迪姐离开了,苏剪瞳闭着眸子躺在沙发上。虽然没有伤到哪里,到底是神思受损,需要休息。
沈临溪在远处坐下来,坐在落地扇前的摇椅上,安静的侧脸上布满了头发投射下来的剪影,让人看不分明他的情绪。
那么多人在,她就算跌下去也有人救。他却毫不顾虑就跳了下去,救回她压住了她的唇他端起了可乐,那池水真脏,脏得他满心别扭。刚才在浴室里洗澡,他用了整整一瓶沐浴露。小时候有一次去游泳,他不小心喝了一口池水,回去跟大哥诉苦“大哥,我会不会喝到了别人的汗液啊?”
大哥严肃地:“老二,不是这样的。你过来我告诉你。”
他认真地搬了椅子靠近大哥,准备得到他的安慰。大哥:“不是这样的,你不止喝到了汗液,还有尿液、头皮、脚皮”
沈临溪当时在客厅里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这样想来,大哥年轻的时候性格和老三还真像,都是腹黑到极点的严肃冷面脸。
端着的可乐也喝不下去了。沈临溪保守估计自己得有段时间不会喝任何东西了。
他起身走近苏剪瞳,俯身看着她的眉眼。她整个人都是秀气的、通透的,而且蛮干净的。能让他心生“干净”这两个词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他刚刚咬过她的唇,有点像可乐一样的味道,喝在口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弹开来,爆开来,滑得又有点像巧克力,不浓郁的巧克力,或者像加奶的咖啡
总之他也无法准确定义来自她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全是食物的味道,充斥在口鼻间,让他舒服,且有点怀念。
他伸手摸了摸她细细的头发,很难得地不排斥别人还在滴着水的头发。苏剪瞳躺在沙发上不甚安稳,扭头掉进了他的怀里。
苏剪瞳躺在他臂弯里醒来,看清他艳若桃李的眉眼,吓得跳了起来“二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你找换洗衣服。”
“躺着吧,真是的,淹死了我赔不起。”沈临溪重新抱起她,放在沙发上,扔了浴巾给她擦头发“身体不好就,别硬撑着。”
苏剪瞳讪讪地笑了一下“我也不是身体不好,实在是饿了。”
“现实生活中还真的有饿晕这样的法?”沈临溪伸手捡了一个杏仁巧克力,掰了一半递到她口边,自己吃了另外一半。
“我想再吃一个。”苏剪瞳眼巴巴地看着满盒子的巧克力。
“早上没吃东西?”沈临溪恩准了,示意她自己拿。
苏剪瞳剥开一个,自己吃了一半,投桃报李地将另一半送到沈临溪口边,沈临溪很自然就用嘴接着吃了。可是关键是,刚才沈临溪是用手掰开的一半一半,苏剪瞳是用嘴咬开的一半一半
两个人当场就石化了。
苏剪瞳慌忙将手伸到他唇下“二哥,你赶紧吐掉吧,我不介意。我一会儿去给你倒水。”
沈临溪皱着眉咽了下去,有一种亲都亲过 了,再吃一点口水又能怎样的自暴自弃感再加上心里那一点点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心里充盈了很多很多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悸动。很陌生,也很庞大,同时异常复杂,将他的心吹气球一样的越吹越大,再吹就要撑不住破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吹气的气球,飞到了高空中,用旁观者的眼神在观察一个陷入某种情绪的男人
他声音里有一丝轻微的颤抖“你去吃午饭吧。以后跟安迪姐多锻炼一下,就不用节食这么辛苦了。”
“二哥,我怀孕了。”苏剪瞳望着沈临溪,坦然地告诉了他自己守着的这个秘密。
“什么?你什么?”
苏剪瞳低头“我,我怀孕了,所以才会吃这么多,还饿这么快。也许拍完这次的封面,我可能会歇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沈源了。”
沈临溪的眸子里那抹深沉和凝重像是浓墨泼上去的一样“老三的?”
“嗯。”苏剪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解释。工作上,一直是沈临溪带着她不断前行,他的为人,他的淡定,他的平和,他的优秀,都使她相信这个圈子美好的那部分。如若要离开,她最无法对他谎。
“很好。”沈临溪勾唇笑了笑,无力地挥了挥手“我会让安迪姐关照你一下。”
“谢谢二哥。”
她的背影在沈临溪眼里一点点的浅淡下去。这么多年未有过的很多种情绪,全都是陌生的,一种来了,另外的也跟着接踵而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苏剪瞳一会儿又折返身回来,将沈临溪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二哥,我怀孕的事情,我不想让沈暮言知道,你能帮我保密吗?”
“为什么?”他脱口反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担心失去吧。你能不告诉他吗?”
“嗯。”沈临溪点头。
苏剪瞳跑进一楼猛吃了一顿。
“红烧肉,清蒸茄子,凉拌黄瓜,一样两份。”
打饭的大妈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能吃这么敢吃的女孩子了,沉甸甸地挥勺给她舀了两勺。
苏剪瞳端着满溢出来的饭菜坐下,旁边的林雪兰端着几粒小圣女果走过来“哇,瞳瞳,你这是受什么打击了?你上次那片子挺红的啊,怎么能这么吃”
“我饿了而已,我一向能吃。”
“晚上我男朋友来接我吃饭,我请你一起啊。”
苏剪瞳被饭呛住“你还和你男朋友在一起?”
“不可以吗?”林雪兰不解地问。
“话,现在这个社会很多男人其实挺不负责的,为了哄女人上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要不调查一下你男朋友的家庭状况?”
林雪兰一阵阵的脸红了“你什么呢,我和他可是真爱啊。根本和其他的事情无关,我们是真心相爱才在一起的。”
“唔。”苏剪瞳随口应了一声。
“那就这么定了啊,晚上我再联系你。”
苏剪瞳正要拒绝,林雪兰收到一条短信,沮丧地:“糟了,对不起,瞳瞳,我男朋友临时有事,晚上来不了。今天请不了你了,改天吧。”
晚上刘文杰约了景杨吃饭。当时四季城的房子刚刚买下还没有装修,景杨带着孩子一直住在娘家。那天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刘文杰一早就去景家接人。
景家父母都是退休的小学教师,生活安宁平淡。这是一处老小区,好多人家里的小孩周末家里大人忙无法安置,都送到景家来请景杨父母代为照看。
景妈妈带着小莱莱,正在给她换尿布。景杨在帮小朋友讲习题。
这还是刘家那场闹剧后,刘文杰第二次上景家来。第一次来,倒也没吵,景杨那软和性子,吵也是吵不起来的。两人和和气气商量好景杨带着莱莱在这里住到新房子装修。一来是苏桥街拆成那个样子,带着孩子居住实属不便。二来,景杨想缓一缓和公公婆婆的关系。
生了孩子这段时间以来,她真的觉得身心俱疲。人就像突然苍老一下子苍老了,走下坡路了,心境变得非常之差。
景杨知道这不光是身体没有修整好没有调整过来的原因,整个家庭的压力,带孩子的辛苦,琐碎细致的矛盾,统统集中在她身上。男人本来心就宽很多,也看得开,何况是刘文杰这样本就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再了,他有压力的时候,还可以找自己的红颜知己释放
“莱莱,看爸爸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刘文杰走进家门口,将一盒变形金刚拿了出来给莱莱。
莱莱才几个月大,又是女孩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礼物,只是冲爸爸呵呵直笑。
刘文杰抱住她又亲又抱,另外补课的小孩看到那变形金刚,拿来玩。临走的时候,刘文杰见那几个小孩依依不舍的样子,大手一挥:“拿回去吧,叔叔送给你们了。”
那几个小孩子欢天喜地地抱着玩具跑了。
吃过晚饭后,景妈妈在厨房洗碗,景杨在一旁打下手。景妈妈压低声音:“杨杨,那一套变形金刚得要六百多块钱呢,我在超市里看到过。这文杰花钱也太大手了吧。”
“哪能要那么多?他也是心疼女儿吧。”景杨在父母面前维护丈夫。其实很累了,有时候她真的不想维护了。
“那也不能转手就送了出去,也的花的自己的钱啊。再你们现在贷着房子,压力大,可不能总是这么尽着他有多少花多少。”
“嗯,妈,你别担心,我跟他聊聊。你跟爸也让他别去给人做手工活了,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把身体惜好,比什么都重要。”
景杨洗碗出来,刘文杰揽着她的腰“咱们出去散散步。”
起来,刘文杰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男人,约会的时候,他会将一整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一点不需要女方担心,而且每个行程都环环相扣,浪漫无比。
他念大学那会儿,景杨只是个谨言慎行的努力读书的好孩子,刘文杰可是年纪出名的浪漫花花公子,不管是约学姐学妹,校花系花还是陌生女孩,只要他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他的浪漫处,精心处,常常比很多有钱男人想的还精彩。这么一比较的话,其实刘文杰在这方面的情况比南荣熙当初身边围着那么多的女人好不了多少,景杨一直在想,如果他的家境稍微好一点,不知道回有多少女孩子哭着喊着倒贴。想想这一点,也许当初选他,只是她一厢情愿地觉得比较没有钱的男人相对来对家庭更加忠诚吧?
这份婚姻,她选择了自己觉得有利的地方,需要承担的,就是刘文杰的其他不良习惯。
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景杨没有打算逃避。
刘文杰看着她白皙的脸颊,温柔地问:“傻瓜,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当着丈夫的面心中想到了别的男人,景杨挺不自在的“我在想莱莱是不是该睡觉了,我不在她会不会哭。”
“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我专门拖你出来玩,就是想让你轻松轻松,你别满脑子都是女儿了。 咱们一会儿回去陪她。”
景杨的心略放宽了点,刘文杰拉着她的手走到街头拐角处,进了一家巧克力店,马上有人迎着上前来“是刘先生刘太太吧?你们需要手工制作巧克力的材料准备好了,你们要马上开始吗?”
“这是”
“你上次路过这边不是想要来看看吗?来吧,你自己来做,我都安排好了。”
景杨有点怪他乱花钱,不过心里始终是感动的。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难为他还记着。三年婚姻培养出来的感情,女人总是看得比男人更重。骨子里,景杨对刘文杰的感情还是超过她冷静地寻求一个居家过日子的人。
刘文杰手把手地教着她做巧克力,沾上手指的巧克力抹在她俏丽的脸上。景杨脸一直红着。她算不上很漂亮,可是淡然温和的气质很温雅,刘文杰看着她,心里想也许每个男人都希望取个这样的女人,宜家宜室,夫复何求。然后外面还有一个火辣的情人等着自己
景杨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一直很感动,也很开心。
“你要做个最大最漂亮的心,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别偷懒,我回来要检查的。”刘文杰的亲昵让景杨脸烫烫的,结婚这么久,她还是不太习惯他公众场合不在乎外人看法的亲热。
她一点点摆弄着手里的巧克力,忽然,一个女孩子嘻嘻笑着:“麻烦你,帮我装一盒巧克力。”
景杨不认识林雪兰,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店员。店员在那边。”
“不好意思啊,认错了。”林雪兰不由多看了景杨一眼。景杨低眉垂眸的样子,身上那股淡然得超脱余外的气质,让她心里不舒服起来。她看过照片,可是没有见过真人,没有真人的风采比照片上足足好看上几十倍
她有点怅然若失,买了一盒巧克力出去了。
景杨察觉到面前站着人,抬起头来,看到刘文杰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不由呆了一下,道:“了不要买这么贵重的花,不能吃不能用”
“我的老婆大人辛苦了,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还帮我生了个漂漂亮亮的女儿,我要是心里不记着老婆大人的恩情,那还算是不是人啊?”刘文杰牵过她的手,深情地吻了一下。
“真的,下不为例。心意我都记着呢。”
刘文杰动情地:“跟着我真的让你受苦了,没让你过上几天舒心日子。但是老公保证,老公一定更加努力,为了你和莱莱,加油挣钱。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过了这两个月,大概就能把二哥那边的钱还上了,以后挣上的,都妥妥的交给老婆安排。你不要操心那么多,你看,眼角边都有鱼尾纹了。”
这些话,毫无疑问是真心实意的。在外面那个小情人虽然百依百顺,嘴甜儿会讨好,但是男人再迟钝也能察知了妻子为这个家庭的付出。景杨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不外露,别让她甜言蜜语了,她就是听甜言蜜语都能听得面红耳赤,比如现在刘文杰倒真心疼惜起她来了,想着下一次工程款结了,除了还二哥的那部分,怎么也得要给她留点钱,给她安全感。
景杨被他的话弄得眼眶湿湿的,刘文杰又:“老婆,我知道我这身上有些毛病,大手大脚花钱那些,我一定改。以后出门你管钱包,我当甩手掌柜,只是有一条,花在老婆和孩子身上的钱,绝对不能省,这一条你要不答应,我和你没完。”
景杨见他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本来要提出来沟通的也是这事儿,这个时候反而不便再多,默默地点点头。
刘文杰和景杨的感情缓和下来,甚至比往常好了不少。
林雪兰没有了“男朋友”的陪伴,郁闷得很,常常来找苏剪瞳,苏剪瞳虽然不太愿意见到她,但是同时也挺希望见到她的。至少见到她就意味着杨姐姐的家庭关系很稳定。
这几天的报纸,一直都有校长和许老师的新闻爆出来,成韵馆接手那家学校,便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许老师被司法机关找到的时候,他躺在一条街上气息奄奄据传,他的裤子上全是血迹,疑似有人对他的下 半 身下了黑手。
苏剪瞳满头黑线,沈暮言还真的让人阉了他啊?毕竟是自己的老师,还是忍不住伤感了一阵。细回想起来,许老师真的没有为难过她。——沈暮言是她太蠢,总是无法看清看透别人的所思所想,有时候苏剪瞳自己倒真的想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善良。
她走进成韵馆,很远的地方,不断有人跟沈天白打招呼。“沈校长。”
“沈校长。”
沈天白一一点头回应,苏剪瞳手指搭在额头上,看清逆光下沈天白的身形,跑过去“沈老师,我来了!”
“你自己去练琴,我有事要处理。”沈天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下午的考核,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去练习。”苏剪瞳一溜烟的奔进琴房。
沈天白回到办公室,一个人正在等着他,态度谦恭。
“李秘书,我不是了这几天都见客吗?”
李秘书态度赧然“这是教育局局长亲自打了电话来要求关照的客人,校长您看是不是”
“请他离开。”沈天白直接走进了里间办公室。
沈天白二十四岁那年接手成韵馆,励精图治,精心改革,用了四年的时间,将中流档次的成韵馆打造成了国内最有名气的音乐学院。以往国际一流的音乐学院很少收成韵馆的学生,更加少收国内的学生,比如苏剪瞳以前的学校,四年才有一次机会,一次只能去寥寥数人。而现在的成韵馆,成了国际一流院校的中坚储备力量,每年都要为这些院校输送几十名有潜力的有天赋的学生。
名额虽多,竞争其实并不小。标准的严苛,对学生的整体素质考察都在范围之内。这十几年来,没有经过考核去了汉诺威的只有三名学生。这三名学生都是沈天白亲点下的,毕业后,一人留在了英国皇家乐团,一人成为了维也纳交响乐队的主力,一人受邀去威尼斯大学任教。
可见沈天白的眼光之毒辣精准。
走后门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在他和他管辖的地方。这是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的高尚品格和作为校长的职业操守。
苏剪瞳在钢琴边坐下,就如同找到生命的源泉一样,才思敏捷,手指翻飞。也许粉丝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指的便是这个吧。沉静时如闲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
整个评审团队在她身后站了很久,来了又走了,她都不知道。
这次的考核就是这样,无标准考核。
沈天白和邱泽志都师从爱德华老师,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邱泽志严肃,每个学生都要按照他的要求,一丝不苟的完成所有任务,不得有超出他不能接受的发挥。所有他的音乐和他的学生都透着些照本宣科的无聊味道,当然,西方乐评人将他视作严肃音乐古典派的代表人,所以他才能在意大利立足到今天。
沈天白更加崇尚自由,讲究按照每个孩子的天分,发展最适合他们的那一部分。他自己的音乐表演中,也有很多临场率性而为的部分。
不清谁究竟更胜一筹,不过沈天白这样的方法更受现在这些孩子们的喜欢,这样自由的考评方法也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肯定。
平常的考核一般分为两种,指定曲目和自选曲目。很多考生为了应试,将指定曲目的范围内的曲子弹得纯熟,自选曲目更加不必,全部选择自己喜欢和擅长的。导致有一年选出来的学生,只会弹当年规定的指定曲目和自选曲目。
沈天白带领着人看完所有学生的发挥,回到了会议室。很多学生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考核了,他们在最自然状态下的发挥,行为举止,基本功,天赋,潜力,擅长方向,都将在这个会议室得到最公平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