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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的更替似乎从来不需要任何铺垫,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就象这漫天的柳絮飘舞,就意味着春天即将过去,那个被称做夏天的季节已经悄然来到。
每到春天来临,老柳树的枝干上又吐新绿,心里就会多了份欣喜。孙刚知道的,离柳絮飘飘的日子不远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春风吹绿了柳树,千丝万缕,美不胜收,时常觉得春天最美的风景不是百花齐放,而是眼前这碧玉娇翠、袅娜千姿,亭亭玉立的俏柳。喜欢柳树的飘逸,爱怜它那多情的飞絮,温温婉婉、轻轻盈盈、脉脉粉嫩,仿佛这世间下了一场缠绵絮雨,宛如撕散的棉花飘荡幽迷,置身于飘絮的散花般仙境,感受它温情的细粘柔贴,心情蓦地柔软起来。
五月,就是柳树扬花的季节。一阵风过,那白茫茫的柳絮随风而舞,如雪花般扬扬洒洒。在它片片如絮状的内核里,其实包裹着一颗小小的心。那就是柳树的种子。这些种子靠着絮的依托,借着风的翅膀,飞到不同的地方,完成它对生命的追求。
柳絮虽神似雪花,却于雪花有着本质的不同。说来这些小东西有时会令人生厌,它们不管你喜不喜欢,会随风飘入你的鼻孔,惹得你不由自主的打喷嚏。还会赖皮的沾上你的衣襟,固执的想跟着你一起走。但它们最终目的却是回归泥土。
尽管如此,对柳絮孙刚依然是喜爱的,因为那里也藏着他的梦想。当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常常会坐在五月飞雪的柳树下痴想:如果我是一片柳絮该有多好,我会让风儿带着我,到遥远的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美。柳树下的梦,伴陪他走过整个少年时光。
在那无知的童年里,记得常常因为一个小哨笛,与哥哥闹个没完,取一截柳枝约十公分长,小指样粗,选择一平整的地上,用脚把柳枝蹬搓几下,然后用力一抽,柳皮脱离柳枝,再用手指抠一抠柳皮的一端,放在嘴唇上一吹,便会发出高尖的声响,这一小哨笛便制作完成,看其简单,那时孙刚是做不来,往往是做十个就有十个不响,只好去央求哥哥帮忙做。
再说柳枝,孙刚小时候没钱买渔网,捉鱼时离不开柳枝和杂草,从两头往中间推挤,鱼夹在柳枝和杂草中间就不易动弹,束手就擒,多是战利品辉煌,看他们小伙伴们那开心劲吧,一蹦多高欣喜若狂。嬉戏玩水时也离不开柳枝,编着一个圆圈,往头上一扣,便有了小兵张嘎的形象。
长大后,终于像那片柳絮,孙刚离开了生养他的小村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城市林立的高楼却禁锢了一颗渴望飞翔的心。每日里忙忙碌碌,竟不知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曾经的梦想也变得遥不可及,迷惘的心如这五月里的柳絮。在这被钢筋水泥覆盖的城市里,哪里是它的安身之所?所以他又回到了生养他的小村庄。
说起柳絮,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不说那漫天飞绒似鹅雪,遍地白茫似雪霜,单是一道龙卷风般的“通天柱”就有无限趣味。毛茸茸的白毛絮你追我赶,伴着轻轻的暖风,稍稍一跃,腾空而起,飞舞着,荡漾着,在空中不倦地飞旋。起初小而快,像一团绒。之后越转越慢,越转越高,有层次地排列着,像湖中的漩涡,更像龙卷风的缩影。白绒你拽着我,我拉着你,加入到舞的行列中,尽情地旋着。在周围飞着的和即将起舞的白绒的映衬下,伴着晴朗的阳光,像是一幅赐给人们的奇妙图画,使人感受到它的美,甚至陶醉,不忍破坏它。偶尔有风不经意地吹过,扰乱了白绒的舞阵,随即,这些小精灵不满地忽地散开,任性地到处乱飘,寻找着其它奇妙的舞阵,继续无休止地旋舞。这奇妙的图画带给人的难道不是满心惊喜?
活泼喜舞的柳絮甚是可爱,但有时它们也很顽皮,经常制造恶作剧,叫人哭笑不得。
有时它们会偷偷地趴在你头发上,让你觉察不到,而它们则悄悄地越积越多,直到别人指着你的脑袋乐得前仰后合时,你才得知早被冠了“白毛女”的戏称,有时柳絮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见着谁的脸就狂吻,被折磨者经常是喷嚏连天,呼吸困难,脸上搔痒,一天到晚总是大呼小叫:叫柳絮呛着的感觉好难受!怪不得当孩子们叫苦连天之时,父母们也哭笑不得,最后憋出一句算是安慰和解围的话:“其实柳絮也有营养,里面都是籽,吃一个就当吃菜了。”孩子们捧腹。
有人爱它,因为它的舞跳得美;有人怨它,因为它给人带来的烦恼太多,太多,但片片柳絮仍旧自由地舞着,调皮地闹着,不论赞恶,它们始终如一,始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也许这就是柳絮与众不同的性格。年复一年,它的每一次到来,都给人带来新的希望。
村子里的大大小小堰塘、水沟边上都有一些垂柳,整个村子上空都是柳絮飘飘。
五月的农村,到处都是温暖的气息,乡亲们们脚步匆匆,带着一种轻快、愉悦在奔忙。要检查镰刀是否锋利,每把镰刀都在磨刀石上磨了又磨,用拇指在刀的锋口试着刀的锋利。油菜结出角来,麦穗也在日夜灌浆。布谷鸟在田间地头不停地叫着,河水青中带绿,碧波荡漾。
终于到了五月中下旬,油菜先熟了,人们先收取油菜,油菜的面积不大,收上来后人们打油菜籽,晒干后收回家中。孙刚家这么多年都没种过油菜,主要是他们家不吃菜籽油,以花生油为主。
孙刚被村里邻居叫去帮忙割了两天油菜,晒的面红头晕的。家里的农活基本上都干完了,只剩下一亩多麦子没割,这几天孙爸已经把镰刀拿出来磨了又磨,只等麦子成熟就开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