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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庄出了一位百岁的寿星。。 。今天正是老寿星的百岁寿辰。这件事连李观涛也知道,还特意亲自写了匾额送去庆贺。张庄深以为荣,族里决定搭了戏台请戏班子唱三天的戏。今天便是首台大戏。这对于平日只有过年时才能看几台大戏的人们来说实在是件难得的快活事,所以消息传来,不止附近方圆几个村的人都赶过去,连县城里也有不少人凑热闹,比过年还喜庆。
杨敬轩带着林娇挤在戏台下的人群里。他们到的时候,头一出贺寿的热闹戏已近尾声,现在换了一出他不知道名目的戏。比起先前的锣鼓齐鸣要清净不少,只有一个穿了身粉红脸抹得像刚从面粉堆里扎出来的女伶站在台子中间,扯了方帕子翘出兰花指,依依呀呀开始唱道:“二十姐儿弗着在踏床上登,一身白肉冷如冰。便是牢里罪人也只是个样苦,生炭上熏金熬坏子银(人)”
这便是乡下摆戏台的风俗了。这时令,风俗虽鼓唱保守严防男娼女盗,只是食色却是人之天性,又怎么可能彻底被压灭?所以千百年来,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乡土地方,只要是搭戏台唱戏,前头那正戏过后,待夜幕变深,后头便必定会上演一出俗艳戏。内容多是才子佳人小尼姑思春大闺女闺怨,必定有一幕艳遇,而也必定没好结局。所以绝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伤风败俗。
现在也是这样,这戏子一开腔,登时便吸引了台下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目光。妇人和躲在背后的羞红了脸的大姑娘们退到边缘角落,却也不肯离去,一边对着摆头弄尾的戏子指指戳戳,一边摇摇晃晃踩在高高田垄和石头上翘首看着台子上的动静。男人却无顾忌了。不管老的少的纷纷朝戏台子前挤涌着去,仿佛靠那台子越近,离那香艳而挑拨人心的艳遇就会近一些。
那女伶发完了一阵闺怨,又出来一个白面书生,对唱了几句,戏子又依依呀呀唱:弗见子情人心里酸,用心模拟一般般,闭子眼睛望空亲个嘴,接连叫句俏心肝
随她抑扬婉转的声音,台下男人的魂都被勾了去,所有人的表情都只化成一个:微微张着嘴,眼里冒着光,恨不得自己能爬上戏台钻进去化身那个白面书生才好。
杨敬轩的脸慢慢地红了。
他现在很忙。要保护着林娇不被人潮挤冲到,更要防止她被心怀叵测的粗鲁男人趁乱占便宜。刚就有个女人发出声尖叫,又半嗔半怨地斥骂了一声,大约是被近旁的什么男人给抓了一把,随即是阵哄笑声。大约是平日压抑太过,逢到这样的场面,台子下的灯火也照不亮每一处,人天性里的俗陋劣根便都肆无忌惮地开始蔓延抬头。现在他听到台子上女伶这样的泼艳唱词,鼻息里吸进她的体香,她站他身前时,不可避免地又不时与他的身体有些挨擦碰撞,前夜与她未竟的那一幕竟又浮上脑海,一阵耳热心跳。
“阿娇,咱们走吧”
当台子上的女伶和书生开始扭扭捏捏对走花步,引来台下一阵喝彩声的时候,杨敬轩终于忍不住,俯到她耳畔低声道。
林娇却正看得兴起,摇头不愿。杨敬轩无奈,只好又陪了片刻。看到那台上的二人眉眼传情,唱词勾搭渐渐更甚,听得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自己身前的她却丝毫不怯,一咬牙,一把抓住她手,便把还津津有味的女人给拖出了人堆,一直到了人少些的田边,林娇回头看了眼身后那灯火辉煌的戏台子和翘首而立的黑压压人群,埋怨道:“人家第一回看这样的戏,正看得好,干嘛不让我看?”
杨敬轩不理睬,只带着她到了拴马的一棵树旁,解了马缰,趁着暗夜无人看见,将她抱了坐上马背,叮嘱她抓牢缰绳,自己便牵着马缓步朝县城方向的小路去。
月儿爬上了柳梢头,朦朦胧胧照出前方曲折的小路,两边都是平展展的田地,远处漆黑一片,只有远山在深蓝夜幕中勾勒出起伏的脊背。身后戏台上的所有浮华秾丽都被夜色吞没,离他们越来越远。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他和马上的她了。
“阿娇,我先前到处找过你,是要跟你说一件事。”他停在了一株大香椿下,转身看着高坐在马上的林娇“明天我要去的事,并不是一件普通的差事。如果我一个不慎,或者我运气不够好,很有可能我就回不来了。”
林娇默默望着昏黑树影下站在自己脚前的这个男人,终于朝他弯下腰去,双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将唇送到他耳畔低语道:“那么为了我,你一定要回来。”
杨敬轩感觉到女人身体的重量压到了他的肩上。他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感觉到她的唇开始亲吻自己的耳垂,一阵战栗迅速传遍了全身。
“想要我吗”
她歪着身子,一半挂在马上,一半挂他身上,在他耳畔娇声软语地道。
杨敬轩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来,脑海里又闪过前夜的那一幕,却只僵硬地摇了下头,沙哑着声道:“阿娇别这样我真的不能”
林娇不理会,整个人已经顺势滑下了马背,完全地挂到了他的怀里。她踩着他的脚面,仰头亲他的唇和长出微微青刺的下巴,忽然他浑身一僵,感觉到她的一只手竟已悄悄探到了他的下腹处,隔着衣衫握住了他的贲发,慢慢地抚揉。“还骗我,都这样了”
她仿佛很开心,带了些促狭地含住他下巴咬了一口,手也忽然加力一捏。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朝她掌握的那里咆哮而去。他猛地捏住了她还在对自己施罚的手,将它带离了那里。
“阿娇,我真的不能。”
他几乎是哀求般地这样说道,咬牙推开了她柔软如水蛭般紧贴于他的身体。
林娇嗯哼了一声:“为什么?前夜要不是李大人来叫,你不是就要了我吗?”
月光透过斑驳树影投在她脸上,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此刻头顶的星子,带了蚀骨的力量,他极力抵挡着才不被彻底吸进。
“阿娇,我要回来。但是万一我回不来,你还可以再嫁人。我现在若要了你,我怕你会遭日后那个男人的轻看”
他话没说完,听见对面那女子轻声嗤地笑了出来,娇软的身子已经再次扑入了他的怀中。
“抱着我,”她命令他。
他怔怔望着,知道这一次他若不再抗拒,从此真的就永无回头之路了。
“抱着我!”她再次命令,仰头看着他,神情倨傲而娇媚,就像一个女王。
他的手终于还是背叛了脑子,忠诚于他的心。
他抱住了她。
她仿佛满意地轻叹了一声,这才踮脚到他耳边,轻声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瓜呢?我告诉你吧,我早是你的人了。所以你必须要回来娶我!”没等他开口,又飞快道:“上次你被我迷倒之后,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你看到的那些血,都是真的。”
杨敬轩怔怔不动。
林娇借了月光,看见他一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阿娇我被你弄糊涂了你一开始说是我醉了乱来,后来说那晚根本没什么事,血是假的,现在你又说有事了到底怎么回事?真是我那晚乱来了吗?”
他终于憋出了心中的疑问,有点语无伦次。
林娇嗤一声笑了起来,贴到他耳边道:“我给你吃的是迷药,不是!所以是我乱来了你,不是你乱来了我!”见他还是不解,叹了口气,贴过去把女壮士的一幕略略提了下。话说完,觉到他全身立刻又僵硬起来,连呼吸也粗浊了不少,吓得微微后退了一步,望着他半是讨饶半是撒娇道:“就这样而已,你都知道了。其实也没把你怎么样,我都疼死了呢你不会生气吧?”
杨敬轩觉得这会是他这一生中经历过的最荒唐、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他居然会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用药迷翻弄到床上剥成白肉任由对方肆虐最不可思议的事,过后的他不但毫不知情,还一直以为是自己侵犯了对方,那个心理包袱重得一度简直要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林娇见他瞪着眼死死盯着自己,呼吸越来越重,倒真的有些不安起来,忽然后悔自己多嘴。
干嘛要跟他说老实话?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尤其是这种关系到男人尊严的事情
“喂,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林娇靠近他一点,怯怯地扯了下他衣袖,微微晃了下,小声求饶。她话还没说完,发出了声尖叫,因为已经被他像拎小鸡般地拦腰提了起来,丢上了马背。
林娇趴在了草炮背上的马鞍中,重心一时不稳,胡乱伸手出去想抓住什么东西,却抓了个空,整个人摇摇欲坠姿态很是不雅,腹部又被马鞍顶得生疼,刚才的胆怯后悔一下没了,嘴里胡乱嚷道:“好你个杨敬轩,你敢这么对我!你看我”
她这个“我”字刚出口,忽然觉到臀部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货真价实的一巴掌,火辣火辣地疼。又羞又气,也不嚷了,只朝身后的他胡乱踢腿,另边臀却又挨了一下。
“你个混蛋!居然真打我!”
怒火之下,动作立刻敏捷了不少,林娇终于挣扎着摆正了自己的体位坐在了马背上,对着还站在自己脚边的杨敬轩怒气冲冲地嚷道。
“阿娇,我现在才知道,论起混,我可远远不是你的对手!往后你再敢这样胆大包天,我发现一次,打你屁股一次!”
杨敬轩在月光下朝她露出一口白牙,森森一笑。转眼已是翻身上了马背坐她身后,箍住她腰身道:“咱们这就回去,好好再算下我们之前的帐。一笔一笔,谁也不许混过去!”
他话音刚落,草炮仿佛也觉察到主人的心思,低哕一声,撒开了蹄往县城方向去。
夜风迎面扑来,林娇打了个寒颤,牙关微瑟,不知道是因为风的寒还是身后男人胸膛前传来的炙人热气。她刚缩了下肩,便觉身前一暖,他已经脱了外衣包在了她的肩上。
草炮的马蹄落在干泥地上,发出一种枯燥却节奏的韵律,林娇包裹在他的衣衫靠在他的身前,刚刚被打屁股引发的尊严受损怒气渐渐消退,只那口气却始终咽不下去,心中顿时冒出一个恶念,手悄悄后探了过去,在他衣衫的遮掩之下,再次重重把上了一柄坚物,听见他轻微嘶一声,回头笑眯眯道:“敬轩叔,这样算胆大包天吗?要不要再打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