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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年的练习和
一年的试飞
女儿终于飞上了高空
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上大学
女儿学的是艺术设计
女儿的艺术之路是用票子铺成的
一年的学费高达1万多
加上书费生活费1万9
女儿经常来电话抱怨——
吃不饱吃不好
我这个机关干部的工资加上
老婆这个工人阶级的全部收入
刚够女儿的花费
再甭说那11万元的高价住房
眼下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高消费时代
住房贷款巧舌如簧煽动刚刚温饱的我们
今天花了以后10年的钱
内退的妻子把刚伸开的清闲折叠起来
塞进箱子里
去给人家当保姆
每月300大毛三张伟人头
妻子忍着痛把陪我的时间用刀子切开
把一大半给了人家的孩子
中午不能回家
有时候需要夜班
妻子实现了再就业
300元内退工资变成了600
虽然还赶不上大款手指缝里掉下的碎末
一年的收入甚至比不上贪官一次受贿
妻子还是满面笑容
尽管夜里直喊腰疼
翻不过身来
我用热水袋给她一次次热敷
为了女儿的明天
妻子早上咬着牙硬爬起来
还得去上班
母亲节那天晚上10点
孝顺的女儿从遥远的武汉打来电话
祝妻子母亲节快乐
妻子正在别人家搂着孩子值夜班
女儿轻快的声音一下子坠满了石头
隔着长长的电话线
我看见女儿洒满泪水的脸
唉这就是我当下的生活
一点也不浪漫但很真实
这不我这首快要结尾的诗歌
就要顺利完工
突然接到妻子无奈的电话
——我要上一个连班，晚上不回家了
你自己要好好吃饭
我的诗歌咔嚓断为两截
再也找不到她忧伤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