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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站在秋的边缘,欣赏那一片成熟的风景,金黄的稻浪在疾风中波涛般涌向我的怀抱,把我的心船诱入丰硕的海。
当我步入秋的深处,迎接我的却是一幅萧条的景象,收割后的田野一片空旷,果树的枝头上挂满了枯叶和秋霜。我惊疑着目光质问秋:“我的累累果实呢?你为什么把这样一幅空荡荡的残景留给我?你为什么把我诱惑之后又把我抛弃?”
秋抚摸着它宽大的额头,打开了它的话匣——
我没有抛弃你,更不曾把你欺骗!我不否认,你春天播下过饱满的种子,作为对劳动者的回报,中秋我已还给你粮仓。你春天播下一亩稻种,怎么可以向我讨还二亩稻种的收成呢?秋天的
短暂是你春天短暂播种的复印件,怎么可以怪我呢?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期望拥有一个永恒的金秋。但你要重新收获,必须再次耕耘。从种子到花朵,从花朵到果实,是一个完美的过程,也是一个无法跨越的过程,果实是最终一站,不要再空着手朝深处走去,深处是枯萎的冬。
当然,一个人有权欣赏秋天,特别是生命的秋天。但你没有权利使它定格,更不应该把它作为拦截自己犁铧的断墙。
我不想过多地责备你,你毕竟以自己的激情耕耘过初春和酷夏,你有权收获。还有另一种人,他们从未在春天播下生命的种子,却喜欢到秋天诅咒命运。当然,他们也可以到别人的花园剪一支花,去邻居的果树上摘一枚果,但那丝毫无法给他带来幸福和满足,用尽之后是更深的贪婪和不满。
我的朋友,千万记住,花朵向蜜蜂开,果子为秋阳摇。只有锄头才有权利亲近泥土,只有握过锄头的手才可以神态自若地握紧镰刀步入田野。
把落地的秋叶当做肥料吧,这一空旷处就是你重新耕耘的沃野,只要你在上面写满你的真诚,我绝不会在明年的今日给你一份谎言,而且,你播下的种子越多越饱满,我为你歌唱得就越久越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