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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醉得稀里哗啦。”这是石门红叶的名句。我一下子记住了,便再也忘不掉。
从此,对红叶有了更多的爱惜和敬意,也有了进一步了解认识她的渴望。
在一个晚秋的日子里,红叶邀请我与妻子去临朐欣赏石门红叶,我有幸见到了真实的红叶。她比我想象的要健康、大方不少,没有那种小女人的文弱气息。在那里,我与妻子受到了红叶的热情招待,她不但陪我们爬山,而且为我们安排食宿。
回来后,我有了一个想法,就是把红叶的所有诗歌集合在一起,我要细细品味,然后写点评论文字。
当我把红叶的诗歌整理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了一份深深的感动。这么大面积地读她的作品,使我对她诗歌的品质有了一个整体的评价——精粹、简约,于不动声色中缓缓打开自己的心怀。
红叶的诗歌大多短小,很少长篇巨制。她的句子也是精短而细腻。我知道,就像她的为人一样,红叶妹妹追求简单。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那不是本事,把一件复杂的事情,弄简单了,那是绝对的本事。你看这首小诗,只有短短几行,就把一种坚强和倔强雕刻得清清楚楚——你不要再飞起来/天上的神灵懒得搭理你/也不必俯下身/加入一群虫子的嬉戏/你要站着/像一棵树那样/保持沉默(小诗二),每一个字都能敲出清脆的声音。
红叶妹妹从不滥抒情,总是把自己的情思进行必要的约束,写出来的诗歌场景清晰、脉络清楚,她从不啰里啰唆,她讨厌语无伦次。无论是一根头发,还是一声叹息,她总是令读者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语言进入深深的风景区。——嘭的一声/我端了很久的杯子/那只镶着金灿灿花边的瓷杯子/掉在地上/碎了/我怔怔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叮铃铃/清脆的铃声之后/朋友送来一盆盛开的剑兰/顷刻/馨香弥漫/整个的房间/我丢了那些碎片/仿佛/从来没有过那只杯子(日记)。看了前一段,我以为一场内心的风暴马上展开了,而且会不可收拾。可是到了结尾,一盆盛开的剑兰巧妙地平息了这场风暴。这种转化不由得让读者的目光也生出一簇簇温馨的叶子。在此,我们不得不佩服作者点石成金的经营语言的功夫。
红叶的诗歌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出其不意。她好多的句子都是信手拈来,却生动活泼,出人意料。你听——日子越来越静,越来越瘦/像一条窄窄的溪水/朝着预定的方向流淌着//只剩下白天和黑夜/还有几个甩也甩不掉的人(简单日子)。一个静,一个瘦,便让全诗生辉。结尾一句无奈中又有点小小的自豪,更是令人回味无穷。
这100余首诗歌,是红叶妹妹灵魂飞翔的见证,也是她朴素生活的轨迹。她用真诚的眼泪写爱情,用浓浓的墨水抒发亲情,用袅袅茶香来浸泡友谊。在她的诉说面前,你无法无动于衷。她的文字里面藏着过多的痛惜和无奈,给人一种刀锋在皮肤上游走的感觉。她说:我是如此的衰弱/对于痛/我所有的武器只不过/眼里含着的一滴泪/手里攥着的一把灰。说实话,看到这些句子,我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她一反常人的感受,这样写草——不同的雨/细密地落下/从山巅/从峡谷/小草的嘴张开/苦苦的(一路平安)。有了雨水的滋润,小草应该是快乐的啊,可是红叶偏偏让小草不快乐。这是一种独特。
诗集中对命运的追问占了不小的成分,在纪念中,红叶抒发了对宿命的质问——明天/我不知道将坐在哪一张桌子旁边/三年的任期已满/此时/他们正举起我这枚棋子/在放下之前/我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待/——这真叫人难过//我们是新制度的实验品/在一个叫改革的工厂生产/黑又小/额上刻着/流浪的印记/我们被指派/背上花花绿绿的十字架/轮流敲开/各家朝南的大门。语调异常平静,但隐含在句子中的情绪却是波澜起伏。
红叶把她的博客命名为秋日私语,我想,她的本意应该是不刻意为文,她的诗歌是自己的心灵独白和私人秘密。最个人的也是最大众的,一个为心灵写作的人,才能赢得读者。红叶做到了。看完她的诗歌,我竟产生了深深的心灵共鸣和陶醉。我为这本诗歌集写出了四首诗歌,不妨摘抄如下——跟着你的文字/我走遍了千山万水/却始终走不出你的身影/鲜花开了一遍又一遍/落叶落了一茬又一茬/我的妹妹/我都伴随在你的左/或右//雨醉了/云醉了/风醉了/我也不例外/跟它们一起/倒在你的诗歌里/醉了个稀里哗啦//妹妹/不是我酒量小/是你的诗歌深得像海。
感谢红叶,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让我打开了她的百宝箱,有幸看到了她珍藏多年的泪水和微笑。恕我不能引用太多,因为诗集中可圈可点的作品太多,只能留待读者自己去细细品尝。
如果提点建议的话,红叶以后可以拓宽创作题材;多掌握几种笔法,练习一下散文、散文诗的写作。
12月31日,就是红叶妹妹的生日了,但愿我这篇不算高明的评论,能为她带来一份深深的祝福和小小的惊喜——妹妹,生日快乐,诗歌与你同在,上帝与你同在!我的目光会与你的诗歌一路相随!
2008年12月27——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