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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祈求,你们就将得到;你们寻找,你们就将找到;你们敲门,门就会为你们敞开。因为每一个祈求的人都将得到,任何寻找的人都会找到,门也将为所有敲门的人敞开。
——摘自圣经
一个中专学校的优等生、连年的优秀班干部,毕业后却成为有岗无班上的准下岗职工,干过几年临时工后靠白手起家,经过三年艰苦创业,成为拥有3家服装门市部的女经理。在无棣,她声名显赫。她精明干练、乐善好施、童叟无欺,对待员工亲如姐妹,颇有侠客之风、天使之德。特别是她做的那些“傻事”更是令人肃然起敬。她就是无棣军需门市部经理郭香女士。
(一)
无论别人如何待我,我都要善待他人,这是我的本能也是我的本质。无论男女、老幼、贫富贵贱,我都要以一颗真诚的心去对待
——摘自郭香的日记
体校毕业的郭香今年33岁,属鸡。有着一副匀称、健美的身材,一张棱角分明的长方脸上镶嵌着一双清澈、明亮、慈善的眸子。说话快言快语,做事风风火火,待人和和气气。她是一个美丽女性,却没有一点娇气和酸气;可把她划入女强人的行列,但从她身上看不到丝毫世故与傲慢。
说起郭香,她的员工如数家珍。军需门市的孙占秀,是化纤厂的一名下岗职工,下岗后自己做过生意,后来歇业。看到她无事可做,郭香主动找到她来店里工作。孙占秀这样用朴素的话语评价她的老板:“人不孬,男人性格,不和一些女人一样小气,做事大方,一些男同志做不到的郭香做到了。她真心对待员工,员工也真心对待她。”
孙占秀以钦佩的口气回忆:今年10月份,济南一家公司供货时多发来10条腰带,价值200多元。郭香马上通知对方,对方还没有发现。按一般生意人的思路,对方又不知道,自己能多赚不更好?郭香不这样认为,她这样警示自己也这样教育、要求她的员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瞒下不吱声,咱们赚了,人家不是赔了?”
今年春天,一客户从秦皇岛拉来87式布鞋。当时郭香不在家,回来后,发现对方发来140双,却当70双结了帐。郭香马上打开手机:“你发的货对吗?”对方以为是发少了,一个劲地坚持:“没错啊!”由于业务关系比较密切,郭香与对方开玩笑:“傻瓜,你不挣钱了?”过了几天,去提货时把700元鞋钱如数交给对方。对方不仅赞叹:真是一副侠女风格!和这样的人不是单纯做生意,更是交朋友啊!还有一次,济南多发来2件马裤呢大衣,价值700多元,郭香也及时告诉了对方。这样的事每年都要发生几次,郭香都做了同样的处理。
市场经济的浪潮磨灭了许多人的良知,却没有磨平郭香人性的棱角。依然是往日的坦诚、热烈、宽容、大度。熟悉郭香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郭香实在。”郭香住在先生的单位,与左邻右舍的关系十分融洽。谁家的孩子来到她家,不管主人是否在家,便一头扎进书房,很熟练地打开电脑玩游戏,仿佛是在自己家里。成年人来到她家,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没有一个客气。记者亲眼看见一位员工早上来向郭香汇报工作。郭香问的第一句话是:“吃过早饭没有?”“没有。”“那快吃!”员工坐下便吃了起来,饭吃饱了,工作也汇报完了。
一位曾在郭香店里工作过的赵云霞激动地说:“香姨做的好事数不清。”随着她的回忆,我们看到一个更真实更有人情味的女老板——
一天,一位乡镇的女同志买东西时多拿了10元钱,当时谁也没反映过来。等发现了,女同志赶着坐车已经走远。郭香拿起10元钱立即追了出去,一直追出60多米,把钱还给女同志,那位女同志感动的说:“你真好,我第一次遇到。”
2000年的冬天,店里进来一位聋哑老人,要买一床被子。从编织袋里倒出一堆沾满泥土和灰尘的毛票,一看就是从街上乞讨的钱。郭香顿生怜悯,她和赵云霞把钱一张一张地数好,塞回聋哑老人手里,转身抱过一床价值60多元的被子包好后递给聋哑老人。聋哑老人竖起大拇指,两手相合不停地作揖感谢。
最后赵云霞说:“香姨做的好事太多了,说也说不过来。她从不计较个人得失。给流浪的人衣服和鞋子穿;带领员工义务献血连赠品也不要;有的员工生了病,香姨就自己掏钱给她们买上药品;鼓励我们自主创业,在她手下工作过的好几个姐妹都开起了自己的门头。小赵幸福地告诉记者,我开这个化妆品店时还征求过香姨的意见呢,她不厌其烦,多次帮我联系货源。
经了解,郭香还有更令一般人不可思议的“傻事”——
99年,军需门市要与武装部脱钩,2名员工已经被公家辞退,她们打算考察一下自己出去开门头,但一时没地方安身。郭香承包后告诉她们:“你们可以一边考察一边在这里干,啥时候联系好了再走。”联系项目需要打长途电话,2个员工不好意思在门市打,要用电话卡去街上打。郭香知道后,和她们说:“外面不方便,你们就在这里打吧,这才花多少钱。”结果,那个月,郭香一下子缴了400元电话费。开业的时候,她们资金不足,郭香又从不宽余的流动资金中拿出几千钱借给她们。郭香的厚爱感动着她的员工,也得到了回报。郭香的新店开业时,她们送来贵重的盆景树。过年过节,她们更是把郭香当亲戚走动。
有一名员工由于刚来店里不久,业务不熟悉,月底结帐少了7件衬衫。员工自责地说:“香姨,我赔上吧。”郭香说:“你才干,不熟悉。不要赔了,以后好好卖不就赚回来了?”郭香的店门口有2个卖水果的中年妇女议论说:“这个老板个人吃了亏。光落好名了,没挣着啥钱。”在常人看来尤其是在生意人看来的确不可思议,短货赔偿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可郭香就是这么独特,就是这么简洁。
2001年,离婚的二姐意外去世,撇下尚在上小学的女儿。郭香没有去找外甥女的生父,也没有依赖哥哥姐姐,而是独自挑起了抚养外甥女的重担。郭香工作忙,有时侯顾不上2个孩子,幸亏有个通情达理的丈夫与她一起分担着家务。
任何一件事都像一枚硬币有正反两面。把郭香的“傻”翻过来,我们看到正面写的是真诚、磊落、本真和善良。
说起郭香的乐善好施,让熟悉她的人想起她逝去的母亲。说起早逝的母亲,郭香的眼圈湿润了。她敬重母亲,也遗传了母亲的优秀品质。在无棣埕口街提起郭香的母亲马林娥,那是有口皆碑。这位任过多年村妇女主任、做过县人大代表和县乡“三八红旗手”的党员母亲,不但精明能干,给村里搞开发,介绍虾池,更是与人为善。郭香记得,当时只要有讨饭的、疯疯颠颠的,都会被母亲领回家去,管吃管住。有时候母亲身体不好,就叫孩子们往家领。郭香从小就受到母亲这样的教诲:“别沾人家,别坑人家。”“人家吃了扬名,自己吃了填坑。”“吃亏让人赚便宜。”母亲的言行深深影响了郭香的人生轨迹。
(二)
关闭所有的窗户和门/没有姿态地倒在沙发上/吸着烟/吸着满腹的忧伤/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在想/外面的月亮不再属于我/编织已久的梦/在指间流失/离去的背影/注满我的灵魂/眉间的渴盼/变成了永恒的失落/拾起的记忆/慰藉不了内心的痛楚/所有的笑靥都失去了色彩/就这样/静静的一个人/数着满地的苍白和无奈/夜被拉长/托起沉沉的孤独/无形里/苦涩淌满整个小屋。
——郭香诗歌静静的一个人
每一个成功者的道路都充满泥泞和荆棘,每一个成功者的足迹都洒满汗水甚至血迹。郭香亦不例外。郭香于1993年7月毕业于地区体校。在学校,是优等生,连年的优秀班干部,在校期间有诗歌发表在校园文艺等杂志。她的女班主任视她为亲生女儿。她憧憬、描画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在她的处女作十七岁中,她这样放飞理想的风筝:“十七岁是放飞遐想的季节/不是弹奏爱曲的良宵/十七岁让思绪在宇宙摇曳/牵着满怀的希望/十七岁将秘密夹在日记里/任泪水冲走烦恼/十七岁将失意装入口袋/无忧无虑的逛大街/十七岁总爱在小孩子面前装腔作势/却又忍不住扭脸偷笑/十七岁总爱踩着牛顿定律/万能公式/盼周末天天盼/十七岁总爱倚着黄昏/做一个七彩的梦。”
然而,毕业走向社会,她那个绚丽的梦却被现实的黑手撕得粉碎。她被分配到县里一家油棉厂上班,当时职工分散在家做餐巾。郭香坐在缝纫机前挑灯夜战。可是仅仅在家上了三天班,企业就没有活干了。她和其他职工一起过起了有岗却不能上班的苦闷日子。郭香是个要强的人,天生不服输,可遇到这种情况也免不了手足无措。为此,她哭过鼻子抹过眼泪。她写诗、记日记,宣泄自己的郁闷。你的小屋就是这期间诞生的——“也许是注定/还没有数清指尖的梦/就走进你的小屋/从此外面刮起风/在岁月的额头上/刻下了第一个多雨的季节/带着虔诚/走过所有的门槛/枕下的希望被无情踏碎/再多的承诺/也合不起两枚弯弯的月/一颗含泪的心/打湿所有的志向/拾起满地的无奈/洒脱地伸出双手/握住的却是一个退色的梦。”
记者看到94年5月23日郭香的老校长张松林的一封信:“我认为你只要不懈的努力,一定能成为同学中的佼佼者。真正的高低不是今天,真正的高低是十年以后。”这是校长在学生低潮时的劝慰、激励,也是一种信任和预言。
著名诗人曾卓曾在悬崖边的树中这样描述自己的遭遇:“它似乎即将跌进深谷里,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用这两句诗来形容郭香当时的心境再也恰当不过。然而,困难与厄运对有些人来说是不可逾越的深沟,对强者来说却是激励的涛声和召唤的旗帜!郭香最终没有跌入深谷,而是学会了飞翔。飞翔需要翅膀,郭香用智慧、毅力打造了一双坚毅而独特的翅膀。她很快便结束了这种无聊的日子,次年春天,在县武装部训练基地找到一份临时工。负责出纳,不久又分管军需门市。96年7月,儿子龙云出生,郭香刚出满月便上了班。由于郭香的天性,再加上她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工作起来井井有条、游刃有余。
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正式职业,她感到自己的翅膀还没有完全舒展。99年3月17日是个阴天,她在写字台上翻开日记,挥笔写下:“三十而立。至今的我一事无成,虚度了多年的时光,没有真正寻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空间。我好强我好胜,我不屈服于现实,然而又必须面对这无情的现实。我挣扎,我呐喊,我想哭,我想大声地哭”
(三)
只要拥有一片净土/就不要去想是白天还是黑昼/抬起脚/就要昂起头/看看泥泞中跋涉的生命/心就会多一份慰藉/并非所有的角落/都拥有阳光/并非所有的季节/都会编织金黄/并非所有的笑靥/都是永恒的灿烂/更不是所有的脸上/都布满沧桑/阴霾过后/天仍然是蓝的/把握自己/才是真正的拥有。
——郭香的诗歌把握自我
机遇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99年8月,军队不准搞经营,军需门市要对外承包。郭香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承包!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家人和朋友,有的赞同支持,有的持有疑义,因为当时郭香要干几乎需要白手起家,当年连房租带货物需要5万3千元。可郭香有郭香的想法,郭香有郭香的理由。她反复思考:如果不走出这一步,属于自己的是没有尽头的阴霾,如果走出这一步,就可能是一片蓝蓝的天!就这样,郭香参与了竞争,在众多竞争者中凭着自己的才能和素质脱颖而出。凭借自己的人缘和能力,朋友们对她体现了高度的信任,仅2天就通过贷款、凑资金帮她筹足了承包费。郭香终于成了真正的老板,成了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主人。谈起今天的成功,郭香念念不忘朋友们在她困难时给予的真诚帮助,她深情地说:“朋友多了路好走。没有朋友们的鼓励和援助,就没有我今天的事业!“
郭香不是一个善于满足、停滞不前的人,她审时度势,不放过每一次发展的机会。2000年冬天,郭香看准了无棣最繁华的商业街,经过市场预测后果断决策,投资在刚建成的步行街建成一家新店,冬天经营羽绒服,春天经营衬衫,今年9月,她根据市场需求和上档次上品位的经营思路,投资10多万元改为啄木鸟专卖店。今年4月,郭香又在步行街新上军需门市分店,并增加了劳保用品。现在,郭香经营的品种已达360多个,吸纳员工5人,其中2名是下岗职工,每人月工资400元,过年还要给她们发奖金或东西。
每逢法定节假日,郭香都要给员工加发工资;三八节,她便把员工请到家里,做上丰盛的饭菜,一起祝贺节日。她的员工没有人喊她经理、老板,年龄很小的叫她姨或者姐姐,年龄差不多的干脆直呼其名。
郭香的人格魅力和诚信为本、薄利多销的经营理念、经营策略不但征服了员工,也征服了客户,引来了不少回头客。有是遇见熟悉的客户她总是把价格压得很低。客户说:“你老按低价不赔了吗,再加上几块吧。
(四)
一个真实的郭香究竟离我们有多远?她就是那个在大街上用微笑点燃你心灵的人;就是那个令亲朋和同事可以用她的名字取暖的人。
郭香的经历是一本人生的大书,写满了豁达、睿智和启示。
掩卷沉思,不知我是否读懂了郭香?
——作者采访手记
没用10年,只用了5年时间郭香就实现了老校长的预言,用自己的卓越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郭香使我想起了水。将它舀进盆里是圆的,舀进砖模是方的,就在它成方成圆之间,完成着对于外部世界以柔克刚的塑造,犹如智者在适应世界中发展个性,成就建树。水能刚能柔,刚能掀起滔天巨浪,柔能织成柔滑的绸缎;夏天的水荡涤着污浊,冬天的水把自己打制成刀子。郭香正如水,她把激情与理性、生意与诗歌、精干与诚实、金钱与感情这些很难把握很难平衡的东西成功地融合在一起。她不事雕琢,极尽天然之美,从她身上找不到匠气和俗气。她把外貌美与灵魂美天衣无缝地统一在自己身上,一头短发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和满街的春意。她品位高雅,却决不晦涩;她质朴无华,却决不浅白;她争强好胜却又容纳万物。一位文学朋友在初次结识她后在自己的散文中这样描述他面前亭亭玉立的郭香:“从内容到形式,你都是一首魅力永存的诗,是激情抒写了你;从昨日到明天,你都是一方刚柔相济的玉石,是岁月的刻刀雕刻了你!”这对曾获过女友杂志、全国“爱河杯”、市文联“元桥杯”、市文化局“汇丰杯”等征文奖的郭香来说毫无夸张之嫌。
95年春天,几个文学朋友曾相邀到她家中聚会。当时的细节不知道郭香是否模糊了,但朋友心中依然清晰如昨。一位朋友以抒情的笔触写下了当时的感人情景:“我们随郭香夫妇来到酒店,一场丰盛的午宴开始了。郭香声称自己生病多日,不能陪各位喝酒,并连声谢罪。我们方知晓她是带病接待我们,便纷纷怪她怎么不在电话里说明,可以延期相聚嘛。郭香爽朗地告诉我们:见到你们我的病全好了。昨天夜里我梦见我们坐在一起。你们是一群医生,把我的病全治好了。今天我5点多便起床,期盼你们的到来。听到这里我们不仅心生感动”这就是郭香,一个真实的、立体的郭香,一个视感情如同生命的郭香!
郭香不是一个把沧桑轻易写在脸上的人,尽管她经历了不少的风霜。她没有提着忧愁的垃圾袋过街,而是迅速扔到垃圾桶里轻装上阵。她善于把苦难转化成经验、财富和智慧,她的目标永远站立在前方。因此你看到她会为她多年过去却依然淳朴、依然美丽暗暗吃惊。
问到郭香以后的打算,一脸笑容的她立即严肃起来:“我对金钱不很看重,我喜欢公益事业。我想建一座集吃住、娱乐、医疗于一体的老人公寓。”因为投资太大,这也许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但通过这个梦,我们仿佛看到深藏在郭香心灵深处的那一片海——坦荡、博大、蓬勃,可以包容许多东西、净化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