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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洋葱、番茄、乳酪、义大利面、全麦面包应该没忘了什么吧?”
希望对照著购物单和纸袋里的物品,来回逐一清点过。
好重噢她甩完右手换左手,扁起嘴,忍不住嘀嘀咕咕地抱怨:“猪头死沐圣,也不知道要怜香惜玉,每回东西一列就是两大张便条纸,一次买这么多也下怕放到坏,有钱就可以挥霍无度呀?”
自从她因写稿工作而“异于常人”的饮食习惯被沐圣发现后,他就莫名对她的三餐作息特别关照,每天一到用餐时间就喊她下楼吃饭,比上了发条还准时!
有时她写稿写得正在兴头上,故意装作没听见他的“催饭铃”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爬上阁楼来抓人,动不动就搬出一套“规律正常的饮食习惯是强健体魄的基础”之类理论,活像怕她漏吃一餐就会营养不良而死似的!
“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秀逗短路了,突然关心起我的健康来?”
希望喃喃自问,可是实在怎么想也想不通,也许他是想藉机炫耀一手好厨艺吧。
好嘛好嘛,她承认他的手艺的确是棒极了,有这么一位烹饪大师自
愿提供丰盛三餐也很美妙,不过凭什么她得因此沦为他家的专职买
菜婆咧?
“居然还敢冠冕堂皇的说这是训练我早日熟悉纽约街道,熟悉个
屁!”
她一脸的心有不甘。
尽管纽约的秋日气温凉爽宜人,然而一路任劳任怨地拽著购物袋走过两条街,还是让她走得满身大汗。
“终于到了。”
刚松一口气,抬头望见长长的阶梯,希望差点没软腿。
根据阿桔的说法是,这栋楼是纽约少见保存良好的老式建筑,既然有幸冠上个“老”字,安装电梯这种现代化设备岂不是辱没了它?
“去你的,爬就爬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健身兼减肥罗。”
天性乐观的她向来沮丧不超过三分钟。
提著沉重无比的购物袋,希望认命的一步一脚爬上木梯,老旧的木梯还不时配合著发出恐怖电影中特有的咿呀声。
刚爬到二楼转角,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声,接著是掺杂了浓重外国口音的中文问句——
“哟,buby,你需要一只手吗?”
当然当然,如果能两只都借我就再好不过了!希望顿时眉开眼笑,转头一瞄,只见到一只尺寸惊人的黑色毛毛手;哇塞,-个会讲中文的黑人耶,简直酷翻了!
“谢谢你,我——”
客套话没说完,希望却立刻感觉到**被人手轻轻地摸了一把,她的满面笑容顿时僵在睑上。下一秒,她毫个犹豫地扯开嗓子大叫:“**!”一边喊,边还不忘提了袋子就跑。
“嘿,baby,我不是什么**,我是——”
“**!救命呀,有**在追我!”希望的尖叫声响彻了整栋大楼,却仍不见有住户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甚至连探头出来凑凑热闹的也没半个。
“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这栋楼的人全死光啦!”希望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吃力地转头偷瞧敌人踪迹。
只见一个体型高壮魁梧的卷毛黑人正紧追著她不放,他一身披披挂挂的衣服配件,红橙黄绿蓝靛紫各色齐备,远远看过去,还真像一株让人眼花撩乱的活动圣诞树。
这下子希望更紧张了。毕竟除了心理发展不健全的变态,有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己打扮成圣诞树大摇大摆晃上街的?
“我不要被变态先奸后杀啦!救命呀!”
眼看光跑也不是办法,她心一横,当下打定主意来场绝地大反击,手往购物袋里一掏,抓起什么就丢什么。
“扔死你这棵变态圣诞树!扔死你”顿时间,只见洋葱番茄满天飞,卷毛黑人兄被扔得抱头鼠窜、连声告饶,好几次闪避不及,当头就给打得满头金星。
“希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沐圣!”
一听见沐圣的声音,希望立刻勇气百倍,趁著卷毛人闪躲蔬果炮弹无暇分心的同时,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他。
“你没事吧?”
急忙奔上楼的沐圣还来不及看清楚状况,就被自动投怀送抱的她抱了个满怀。
希望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小脸埋在他令人心安的胸前,一手指著后头直嚷嚷:“快报警!那那个人是**、变态,他偷摸我**,还想奸杀我!”
奸杀?呃老实说,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人不禁怀疑,到底谁是才真正的受害者?沐圣定睛瞧清楚坐倒在地上呻吟的人后,当下只觉又是奸笑又是无奈。
“哇靠,怎么回事?蔬果限时抢购大赛呀?”
随后上楼的白桔忍不住对眼前的乱象喷喷称奇,一见到坐倒在成堆烂番茄中的卷毛人,更是哈哈大笑问:“jeremy,你刚刚跟哪家太太干架啦?没必要为了几粒番茄把自己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矬样吧?”
“jjeremy!”
希望一听,忙不迭转身指著卷毛黑人兄大叫,满脸错愕。
“你你就是这里的房东jeremy?”
jererny捣著头上的肿包,露出无比怨怼的苦笑。
“我刚刚一直想说,可是你不给我机会说呀,baby。”
“啊、呜、哇痛痛好痛!你轻一点、轻一点行不行?”
jeremy痛得龇牙咧嘴,屋里尽是他鸡猫子鬼吼鬼叫的声音。
“别乱动!”
沐圣斥喝,手上力道未减,他可不想白白浪费一罐上好的跌打损伤药膏。
“明明长得一副雄壮威武的壮汉相,谁知道居然会这么不经打,那堆肌肉又不是圣诞树上的装饰品”
罪魁祸首——希望被罚坐一旁,忍不住小声嘟囔。
沐圣耳利,马上赏她一记“也不想想是谁干的好事”的谴责性白眼。
“干嘛?眼睛瞪那么大想吓谁?”希望不甘示弱的挺起胸回视。
“我说错了吗?明明是他先摸我**,我才会一时情急把他误认为**,错又不全在我!”是,没搞清楚事情就动手打人的确是她不对,可是,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谁还有余裕冷静思考?当然是保命至上、先下手为强罗!
更何况,她刚刚已经诚心诚意向jeremy道过歉了,没必要一直对她扳张臭脸吧?猪头安沐圣,也不懂得说几句好听话,抚慰一下她刚刚受过惊的脆弱少女心,就光会管她凶她,什么嘛!
“小望望baby,话不能这么说。”.jeremy赶忙为自己辩解。
“那个呃,摸**呢,纯粹是我个人友善问候的表示,绝对没其他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谁是你的小望望baby?”
希望瞟他一眼。她跟旺旺仙贝家族可牵拖不上半点亲戚关系。
“真抱歉,我这个来自台湾的女孩生性保守,领受不起你别出心裁的友善问候方式。下次你想表示友善,说声嗨就行了。”
不是说他在苏活区开艺廊的吗?身上没散发出半点艺术家应有的气质也就算了,居然还生得高大威猛,活像是个四肢发达的摔角选手,摆明了欺骗世人嘛!
“嘿嘿,jeremy,这是你第二次摸女人**挨扁罗,你该不会因为这样,就对原来的爱慕对象变心吧?”白桔兴灾乐祸地问。
她还记得上回jeremy同样被误会是**,并且掺遭一脚踹下楼的下场。更好玩的是,当时摔得灰头土脸的jeremy非但没诉诸法律途径索求医药费,反而一见锺情的爱上了对方,甚至努力学习中文以求亲近芳心。
而此神通广大的女主角非别人也,正是她那素有美艳名模之称的老姐白芷。
“你胡说!”
提到白芷,jerey的表情登时一变,兀自沉浸在对她的仰慕之情中。
“白芷小姐是我心目中永远的维纳斯、我无可取代的谬斯女神,我对她的爱慕之意比山高、比海深,但愿有一天她能明白我的一心一意一往情深”
“卡卡卡!”
白桔差点没把稍早吃下肚的洋梨派全吐光。每回一提到老姐,jere-my就会自动陷入疯狂痴迷状态,怪不得连老姐也招架不住,只好拿安老大当挡箭牌。
“算我说错话。你厉害,你是天下第一痴情汉,满意了吧?拜托你停止愚蠢的成语造句练习。”我还一心一德贯彻始终咧!
“白芷是谁呀?”
希望好奇地插嘴问。虽然她对jeremy的审美观抱持著相当程度的怀疑,不过,听这名字还挺有气质的,就算称不上绝世大美女,长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她的姊姊。”
jenmy指指白桔,迟疑了一会儿,又指指沐圣。
“他的女朋友。”脸上表情显然对这说法十分不能苟同。
“女、朋、友?”
希望忍不住敝声怪调的鬼叫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只好赶紧为自己的失态找台阶下。“我我没别的意思喔,只是觉得奇怪,这种既不温柔又不体贴的家伙居然也有人要,太不可思议了!”
目光飘向一旁闲闲无事磕起瓜子的沐圣。
快点解释清楚呀,你这只馋嘴死猪头,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吃瓜子?希望急得差点没对安沐圣破口大骂。该不会那个卷毛jeremy说的全是事实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难看百倍。
可是,这只猪头有没有女朋友干她何事,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很不愉快、气血纠结的郁闷感?她该不会是脑中有个模糊隐约的念头慢慢浮现,只是一时间无法消化承认。
“错。”沈默已久的当事人终于发出严正声明,光是这一个字,就足以让陷入乌云谷底的希望重见天日。
可惜,他的下一句话再次让她跌落万丈深谷。
“jeremy的意思是,白芷是我的众多女朋友,之一。”
沐圣咧开了一嘴足以拍牙膏广告的白牙,语气好不得意。
“什么judy、mary、emily啦,一大堆的搞得我连名字都记不清楚,唉,没想到受欢迎的男人还真不好当!”
再也忍无可忍,向来不懂隐藏情绪的希望终于寒著脸爆发开来:“你这棵不要脸的花心大萝卜,自以为是的男性大沙猪、没天良的爱情骗子,算我错看你了!你尽管去左拥judy右抱mary做个死在牡丹花下的风流鬼吧!”
脸一别,她踏著怨怒无比的悍然步伐,毫下留情砰地甩上门,走了。
“小丫头吃错药啦?干嘛发这么大火?”
只是开开玩笑嘛,何必这么认真?沐圣傻傻望着紧闭的门扉,一时间还反应不太过来。
“哦喔,不好了,”
白桔有意无意地瞥了沐圣一眼,唇边勾起等著看好戏的狡黠诡笑。
“有人开不起玩笑,吃醋喽。”
在anidifranco狂野激越的空心吉他声中刷牙、洗脸、跳上床,被子一拉,由头密密蒙到脚,却怎么也挡不了那该死的无名烦躁感钻进被窝里纠缠不休。
“真是见鬼了!”
希望咕哝一声,翻个身,终于还是耐不住了,踢开棉被跃下床,在十坪大的小绑楼里,伴随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踱起方步。
喜欢、不喜欢、讨厌、不讨厌、可恶、不可恶、很帅、帅毙了杜希望,你这个天下头号花痴女,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管那只风流猪安沐圣帅不帅的鬼问题!
可是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嘛。终究忍不住临阵倒戈,希望咬著下唇,在心底为敌方悄声辩驳。
好比说,他那对下用怎么修饰就斜逸飞扬的浓眉,让他不管怎么看都朝气十足。一双炯炯分明的大眼,像火炬似的引人靠近贪看;而他那灿若朝阳的笑容,又仿佛具有能蒸发眼泪的神奇魔力。
还有,他生来一副衣架子好身材,不上班的日子,他常随意套件毛衣牛仔裤就陪她上街馏达,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依旧能成为众人行注目礼的发光体。
这样的人才不去捞个模特儿演员之类的职业来玩玩,实在是暴殄天物!
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红了双颊,希望连忙甩甩头,把这些无聊肤浅的皮相东东赶出脑外。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嗯,对对对,内在美比较重要一喃喃自语的同时,岂料一抬头,视线竟又对上贴在门后的放大照片。
那是沐圣拗不过她的苦苦哀求,在‘omy-apaya’的汉堡先生招牌前与她的合照。照片中的他一脸被赶鸭子上架似的不情愿,反观她,则是亲昵地挽著他手臂,极不淑女地咧嘴大笑,快乐的模样活像是刚中了几百万美金的乐透彩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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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怦、怦怦怦
什么声音?希望用力捣住耳朵,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却仍清晰可闻。
是她的心跳声,失序的心跳声。
非关内在美外在美,也和什么理性逻辑八竿子扯不上关系,这只是一种纯粹的,对于爱的直觉。
究竟这份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生的呢?
是第一次在机场撞倒他时,还是被他傻傻骗出饭店大门那回?
是见他匆忙赶来警察局保释自己那一刻,还是那个他牵著她的手领她走遍上西区的秋日早晨?
“啊啊烦死了烦死了!”
愈想愈没头绪,希望愁眉苦脸的抓乱了一头长发,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倒在地板。
她虽然是专写爱情小说的能手,前前后后也出了不下十本书,可是,任故事里头剖析爱情的论点再条理分明,或是男女主角的感情再缠绵悱侧凄楚动人,大抵都脱离下了想像和虚构的范畴。
现实生活中,她还是杜希望——一个实际恋爱经验高挂零蛋牌的黄毛小丫头,她怎么掌控得了这份没有预警就在心头炸开、甜蜜却又让人惶惑不安的感觉,这个人们时常高挂嘴边的玩意——爱情呢?
更何况,据jery说,那个白芷可是身价不菲的国际名模耶,像她这种丑小鸭兼穷酸小作家,论美艳比气质,样样输人一大截,就算想当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恐怕也没啥胜算!
“小麻雀?是我。”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沐圣!
希望一股脑惊跳起身,才刚冲到门边,又犹豫地转回镜子前梳拢长发整理仪容,等镜中看来稍嫌焦躁的倒影慢慢平静后,这才从容不迫地绕回门前。
只见他半倚在墙侧,一身轻简睡衣裤,短发凌乱,俊脸上摆明了是不得安眠的困扰模样。
“小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晨一点!你音乐开那么大声,要不是我认识你,我还真会误以为你请了一堆朋友来家里大开通宵狂欢派对。”
他的语气中透著无奈。
“算我求求你,你不睡觉,也别理所当然的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需要睡眠了行不行?至少不幸住在你正下方的倒楣鬼我,正好非常渴望一个安静舒适的睡眠环境,好储备精力应付明天的重要会议,0k?”
希望压根没把他的抱怨听进半句。
她只肯定一件事——这只迟钝的大笨猪,根本没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摆在心上,更不是登门来道歉的!
要不是为了他,向来有三一秒入睡神功”的她怎会失眠?又干嘛像只困兽似的整夜绕著屋子穷打转?而这位万恶根源的罪魁祸首居然只关心他妈的睡眠环境相会议!
好,既然如此,本姑娘就一不做二不休,偏要吵死你,吵得你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睡,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心意既决,希望不发一语踅回音响前,将音量调向最大刻度。顿时,anidfranco歌声更加嚣张地由音箱中跋扈传出。她转身,双手横胸,倔强地抬高了下巴,十分挑衅地与他灼灼对视。
唉,这只小麻雀还真不是普通难搞!好吧,硬的不成只好来软的。沐圣按捺下找只铁槌敲碎音响的冲动,慢慢走近她,直到两人的距离只差毫厘。
“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
他呼出的温润热气轻轻吹拂在希望脸上,让她刹那间有些恍惚分神,她在心里拚命告诉自己别盯著他深邃的眼睛看,偏偏就是,不开依恋的目光,怔怔无法回答。
“别气了。我跟那些叫什么jady、mary的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全是开玩笑罢了。”
他微俯身,鼻尖几乎与她的贴近,低语解释,不忘顺手切去音响开关。
忽地,由极闹回归到极静,一切声音骤然止息。没有音乐声、没有说话声,昏黄的室内灯光中,只存在彼此的急促呼吸声。
哼,求证就求证,谁怕谁!
“绝无半句虚言。”他以手抵胸,低俯的脸孔逼近了她。
“更何况”
“何况什——”她一抬头,正好承接他迎来的双唇。
他这一吻来得突然,却又不徐不疾,辗转轻柔,仿佛有一种催人力量,迷得她只能傻傻瞠大了眼,四肢力气彷佛在瞬间被抽光似的,整个人软软瘫在他胸前任他索吻,两颊泛起热辣红潮。我的妈呀,这可是她最宝贵的初吻耶,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被这只花心猪强夺去了,这下子真是亏大了!
发挥了强大的自制力,沐圣好不容易才勉强自己拉开两人间距。
“更何况,有你这只专爱惹事生非找麻烦的小麻雀在身边,我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分心交女朋友?”
他的说话声听来沙哑许多,隔著丰掩的门板,睑庞大半被阴暗笼罩,教人看不清神情。
希望涨红了脸,龇牙咧嘴地顶他一肘。
可恶透顶的家伙,不由分说随便强占了她的珍贵初吻下够,居然还敢开口嫌弃她!
“真抱歉噢,让我这个麻烦精阻挠了你的求爱之路!从明天开始,我会昭告天下所有麻烦事自动离我远一点,奸让阁下有时间去泡妞、把马子、讨女人欢心!”
不让他有任何再开口的机会,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刻意忽略手心上传来的灼热感,努力将他往门外推送。
“你明天不是要开会吗?还不快滚回楼下睡你的大头觉!”
“好好好,我走,你别推嘛,我走就是了。”
沐圣高举双手,以示绝无任何反抗意图,敞著一脸无辜的笑往后退走。
“晚安,好好睡吧。”他转身离开。
希望下意识地以目光追随他下楼,直到见他的身影在转角处灭了踪迹,她才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抚过嘴唇,上头的温度彷佛还残留著方才一吻的记忆,令她不由得脸红心跳。
慌乱的她,什么也没法多想,只知道,她注定要拥有一个不成眠的难樨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