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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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出去,传到那位的耳朵里,只怕又是一通发落,治一个大不敬之罪都是有可能的。

    “圣上对娘娘一向深情,自打娘娘入宫,更是独得恩宠……”

    盛绩盯着压力,硬着头皮,咽了咽口水:“圣上之前,也不过是因为娘娘骤然薨逝,难以释伤,才会迁怒咱们府上,怪罪咱们此前未曾时时、日日前去入宫探望,开解娘娘,误以为是咱们的疏忽与不够关心,方才害娘娘郁结难解,最终、最终才会母子俱损……”

    盛绩见人面有不悦,忙止了声音,不敢再往下说。

    从前宠冠六宫的大小姐,自打身死以后,就成了自家公子口中说不得的忌讳。

    “迁怒?”

    江巍冷笑:“他凭什么迁怒!又有什么资格迁怒!真正疏忽关怀了阿姐的人,难道不正是他自己吗?”

    “真要迁怒,真要怪罪,他也应该先怪一怪他自己1

    “爱?”

    “他连两滴鳄鱼的眼泪都没掉,他算什么爱1

    “穷尽其用的利用,榨干阿姐的最后一丝价值还差不多1

    江巍怒声掷地:“他到底因爱迁怒,还是为了找个借口由头,发作江南两地的官场,搅乱一滩浑水,趁机谋利,玩了手制衡之术,只有他心里最为清楚1

    “他的那套说辞,骗得了愿意相信君恩浩荡的阿爹、阿娘、阿兄与族亲那些混沌脑袋,骗不了我1

    “他要是真有那么爱阿姐,会在阿姐死后,就迫不及待的下旨申饬她的母家,将她的父亲、兄弟,一贬再贬,恨不能直接流放到岭南去?”

    “他要是真有那么爱阿姐,又如何会多次在宫宴时,所有命妇都得以入宫朝见,唯独江安侯府的女眷,次次都被拦在宫门之外。”

    “明明是那些人捧高踩低的作践江安侯府,不准江安侯府的女眷进宫朝见,他却以此为大不敬,斥责了江安侯府的一众女眷,褫夺诰命。”

    “他若是真的爱阿姐爱到骨子里,怎么会在阿姐薨逝不足百日里,多次申饬折辱她的家人亲眷,叫阿姐泉下难安1

    “阿姐死后,既没有追封皇后,也没有按着贵妃,甚至是妃的规格下葬,只草草的停灵在皇陵山下,简单做了几场法事,便敷衍的葬进了妃园之中。”

    江巍怒红了眼睛:“这算什么深情,啊?这算什么偏宠1

    “连死后的哀荣与清净都不给,这算狗屁的偏爱!有这么爱的吗?”

    盛绩有心想要辩驳两句,却不知道该怎么张这个嘴,更不敢去触这个眉头。

    他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要那人不是皇帝,只凭他在我阿姐死后做的这一桩桩事儿,我便恨不能提刀闯宫,乱砍了他1

    江巍气急,直接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盛绩吓得脸都白了。

    “公子1

    他慌忙跑去把门关上,扑跪在人跟前:“公子,慎言啊1

    “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语,您可万万不能再说了,万万不能再说了呀1

    盛绩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吓得不会跳动了。

    “属下知晓您心中有怨气,可帝王无情,不也向来是如此吗?”

    “何况,后来宫里头查明了真相,咱们府上的清白、荣耀,不、不也都一一归还了回来,皇上当时,当时兴许真的是在气头上,也说不定呢?”

    “连侯爷都赞皇上是真性情,是真的爱娘娘,爱到了骨子里……”

    江巍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特别特别好笑的笑话,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真性情?”

    他又忍不装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缓了缓情绪,他被口水呛的咳咳咳、咳咳咳好一会儿,方才勉强找回声音:“我爹揣着明白装糊涂去捧人臭脚的瞎话,你倒也相信。”

    “论虚情假意,这世间,恐怕没有哪个比得上咱们宫里头坐着的那位1

    江巍毫不掩饰的厌恶:“可惜苍天无眼,倒是让这起子虚伪小人继承了大统,还无病无灾……”

    “公子1

    盛绩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腿都软了。

    “慎言啊1

    “公子1

    “慎言啊1

    他声音里已经多了几分哀求之意:“这样的话,您藏匿于心就已经是大不敬了,可万万不能还宣之于口了1

    “公子……”

    江巍嗤笑了声,不以为意。

    “怕什么?”

    “怕掉脑袋吗?”

    “有什么好怕的。”

    盛绩瞧着人满不在乎的样子,感觉心跳的更慢了,像是快要停了似的。

    他哀求着出声:“公子……”

    “行了1江巍不耐烦的打断了人将要出口的念叨与劝说:“我知道分寸。”

    “在这儿的,都是我的手足亲信之人,你们打小就跟在我身边,于我而言,你们已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我信得过你们。”

    “况且,有什么好怕的?”

    江巍淡淡的,满是不在乎:“这儿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我真有什么大逆不道之举,也传不到宫里去。”

    传进去也没有用。

    难道宫里头那尊菩萨,还能抓得着什么证据不成?

    除非是伪造的!

    否则,等使臣差官跋山涉水的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调查真相,该销毁的早就销毁干净了。

    更别说……

    除了逞逞口舌之快,他确实也没什么大不敬之举。

    要是那人真舍得声名,捏造证据落罪于他,落罪江安侯府,那他倒还敬那人是条汉子!

    江巍嗤笑:“放心吧,他还不舍得真对江安侯府赶尽杀绝。”

    “否则深情帝王的虚假面目,还如何继续维持下去?”

    “自打嘴巴的事情,他暂时还割舍不下脸面去做。”

    盛绩哪里放得下心?

    自家公子这话,他是越听,越觉得胆战心惊。

    江巍却没理会人心头有多么的惶恐,自顾自的说道:“趁着夜黑风高,咱们悄悄的走。”

    “你去安排下去,让他们分批先去瑞安镇,不要都一起走了,免得动静太大,惊动了村里的人。”

    “等离开了村子,再到柳老那里等我汇合就是,到时改水路绕到余杭,换快船走运河进京。”      盛绩见人多少像是有些恢复了理智,赶忙应了一声:“是!属下这就去安排1

    江伟嗯”了一声,又吩咐道:“那几个被抓来的蚕户,也不用惊扰了。”

    “就留给村里这些异想天开的蠢货们吧。”

    盛绩不解:“留下?”

    “给村里人?”

    他家公子什么时候这般有善心了?

    “不然?”

    江巍有些嫌弃的皱起眉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该不会是觉得公子我忽然间善心大发,想要普度众生吧?”

    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犯什么蠢呢1

    盛绩面露茫然:“难道公子不是要……”帮助村里人养蚕赚钱?

    那留下养蚕人给村里人干什么?

    江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也跟在我身边有些年头了,也该对我的性子有几分了解,怎么还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盛绩“氨了一声,更加茫然。

    “我与他们非亲非故,凭什么帮扶他们?就因为他们穷吗?还是觉得我太闲的慌,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干?”

    江巍嗤笑:“你也太高看你家公子我的道德了吧。”

    “我像是那种会普度众生的人?”

    “就算我是闲的没事儿,想要找点什么事情做,那也绝对不会,做这样舍己为人的蠢事儿1

    若非这些年困在江安县不得自由,又不得不低调处事儿,与村里人打成一片,尽可能的探听更多有关姜安宁父母的消息。

    搁在平时,路上遇见个讨饭乞丐,不把乞丐吃饭的家伙事儿踹飞,那就是他心情好,决定日行一善了。

    怎么可能会善心大发,相助一些无关紧要的贱民。

    “那公子为何要把那几个养蚕人留下?”

    盛绩还是很不理解,既然自家公子要把那几个养蚕人留下,不就是打算教村里人如何种桑树、养蚕、取茧,缫丝,换成银钱贴补家用……

    “你当真是笨1

    江巍嫌弃的瞪了人一眼:“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那几个养蚕人,是为什么会过来的?威逼还是利诱?”

    “利诱。”

    盛绩一脸老实的答道:“因着怕找来的养蚕人嘴不严,也怕从咱们府上调用养蚕人过来,会露出马脚,留下痕迹,被有心之人注意到,顺藤摸瓜,查到您在此处,所以属下思量再三,最终决定寻几个养蚕散户,许以重金诱惑,将人哄骗……呃,不不是,是聘请过来,高薪诚聘1

    “说白了,不还是利诱?”

    江巍嗤笑着白了盛绩一眼。

    盛绩微窘:“是,是利诱。”他也没说不是啊!

    “那不就得了?”

    江巍哼了哼声:“银子你可给了?”

    “没、没有。”

    盛绩更窘,担心人会怀疑他贪污了账上的银子,赶忙解释:“公子,不瞒您说,咱们的账上,早就已经没有钱了,前段时间,您要属下打造金笼子,属下都是厚着脸皮赊账的。”

    “要不是这几年,每次侯夫人跟府上诸位小姐们的生辰,您都派了属下到这家去订制首饰,也算是花了不少的银钱,留了几分信誉,只怕还赊欠不来呢。”

    “咱们许以重金,将人利诱过来,实在也是没有钱给了……”

    盛绩提着小心,偷偷看了眼人的脸色:“属下先前已经修书回京,向账房那边支取您这几年的月例银子。”

    江伟唔”了一声,不大有所谓的笑了笑:“找家里要钱,要了就要,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要是搁在往常,江巍早就要破口大骂,说他是蠢货了。

    他来此本就是违背了家中的意愿,府中的账房,怎么可能会给他支银子?

    更不要说,他这八年来,一直低调行事儿,隐藏行踪,侯府对外也是宣称他与阿姐感情甚笃,阿姐骤然薨逝,他内心感伤异常,大病了一场,移居别院去养病了。

    后来又见他实在是固执。

    执意要留在这里,说什么都不肯回去,侯府便对外说,他阿姐骤然故去,他伤心异常,已经勘破红尘之意。

    如今,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外出云游修行,要做出家人了。

    若是从侯府支了银子,纵使这一路上再怎么小心,到底也是难抵有心之人的盯梢窥探。

    一路跟随,总能寻到些蛛丝马迹,最后再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是以,江巍一向不允许他们与京城那边,往来过密。

    就算是来往的家书,如非有要紧之事标注加急,也不会立马送到他跟前来的。

    都是一并寄存到江安侯府,在江安县这边的宅子里头,当成是公务文书,一并存放。

    也幸好,这江安县,是从前太祖爷破例封赏给江安侯府的。

    就算是先帝想要收回去,赏给疼宠的公主做封地,也没有那个胆子,去违背太祖爷当年的旨意。

    否则,光是一顶不孝的帽子,就足以,让他受万民所指。

    更遑论是如今的皇帝了。

    那样好声名的一个人,哪里肯做下这种落人口舌的事情,耽误了自己的名声。

    只是藏在暗处的算计,数不胜数,防不胜防。

    当真虚伪!

    江巍嗤笑了一声,庆幸也感慨,要不是有这么个封地府邸作为遮掩,他的麻烦,只怕还要多少许多。

    会否有人动了心思,前来刺杀,都是难保的事儿。

    不过,就算现在他们敢光明正大的向府中讨银子,府中也不会敢给了。

    圣旨悬在头上,他们现在,只会比他更担心他的行踪被泄露出去。

    回头叫宫里那位察觉他在调查那件事儿,只怕降下来的旨意,就不是赐婚,而是赐死了。

    盛绩仍旧是提心吊胆的:“您不生气?”

    江巍嗤了一声:“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反正,咱们这都要起身回程了,不是吗?”

    “也该适当的闹出点儿动静来。”

    他笑了笑:“缺钱也挺好的,夸海口许给那些养蚕人的钱,没有给出去,倒还方便了咱们。”

    盛绩更加茫然:“公子,您说的,属下越来越听不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