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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王保炎带着王珉和高永华一起到了南少林。王保炎现在可不敢把王珉放在秋剑门,怕有人来杀他。王珉自己一点儿也不担心,一路东瞧西看,一副少年心性。
高永华的帮众早在南少林那儿等了他好几天了:“帮主,您总算来了!”高永华认真看了一下来的那些手下,似乎如释重负:“哦,知道了。我们上山吧。”
“帮主,有件事情要告诉您:除了我们,这些天还有好些个剑派上南少林麻烦,都说是断魂指杀了他们的人,看来南少林现在可麻烦着呢。”
高永华有些不耐烦:“我们做我们自己的事情,管他们干什么?你怎么跟你们小姐一样罗嗦?”
被高永华呵斥了一句,那手下顿时没声音了。“呼!这下清静了!大哥哥,王珉小兄弟,我们上山吧!”高永华一手牵着王珉往山上走。
到了南少林寺门,王珉眼睛睁得大大的:真热闹呀,比起南派拳盟的人来说,剑派的人更多,就这些个剑派的人,就比南派拳盟的人要多了,如果全圣剑国的剑派之人加在一起,那,那王珉实在想不出这么大一个数目出来,只觉得如果练剑之人要一一数过去的话,他十个脑袋也不够数。
一群小和尚站在一个老和尚身边,神情紧张,可能他们也被这场面给吓坏了。而老和尚则目光从容,神情淡定,任凭风雨飘摇,我自安然不动。
“了却大师,尸体的致命伤口您刚才查看过了吧?是不是您师弟了凡的断魂指?”有一剑派之人问道,面带怒容。
“阿弥陀佛!为何各位都这么认为,这伤口是我师弟的断魂指?没错,这外伤的确是我师弟的断魂指所致,但是,各位又是从何处得知,断魂指的伤口是这个样子?我师弟不经常出这招,更不会胡乱杀人。你们说说,如果要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杀了人,谁会故意用自己的绝学去杀人?如果要用自己的绝学杀人,为何用不敢承认?最后,我师弟凭什么要杀你们的人,各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了却长长的一段话,说得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王珉这才想起:“对呀,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杀你帮中兄弟是断魂指?”
高永华拍了拍王珉的脑袋:“王珉小兄弟,你等着,我现在去和了却和尚对质,你马上就会知道为什么了。”高永华对着王珉笑了笑,轻身一跃,到了众剑派之人面前,这份轻功,在这些人当中已是鹤立鸡群,引起了不小的一番骚动:“啧啧,这少年是谁?好本事!”
“果然后浪推前浪呀!”
了却看了一眼高永华:“这位可是浪峰帮高帮主?”
高永华没想到了却从未见过自己,却一眼认出,不禁大为得意:“正是在下。”
“高帮主也是为此事前来?”
“没错。我可以回答大师刚才的第一个问题。”高永华成竹在胸。
“哦。愿闻其详。”老和尚了却还是一副什么事都没生过的样子。
“大师,您知道,江湖上能以指力杀人的门派不多吧?”
“是的,南北少林而已。北少林的大力金刚指和我师弟根据大力金刚指所自创的断魂指。”
“我找过北少林,他们的弟子所使的大力金刚指造成的伤口,和了凡的断魂指截然不同,一眼便能认出!既然我死去兄弟身上的伤口不是大力金刚指所致,那自然是你了凡师弟的断魂指所造成的!”高永华一手指着了却,像是要逼他认罪:“了凡大师自己也承认了是他的断魂指,只是他不承认自己杀人而已。了却大师,您说,这事怎么办吧?你先前说了那么多问题,我们也想过,可是,现在了凡杀人的嫌疑最大,这些问题应该是由你们南少林去解决,用来证明了凡的无辜,而不是由我们这些受害者去证明嫌疑人的无辜!”
高永华一番长篇大论,令在场众人折服:“对呀,这事情,应该由老和尚自己解决才对,怎么反倒拿来问我们了?”
了却六十多岁了,一副可怜兮兮样,王珉看了有些不忍:“爹爹,了却大师都这般年龄了,大哥哥这么逼他,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王保炎道:“珉儿,你不懂。这就是江湖。只要你身在其中,就得负起你自己相应的责任。了却大师完全可以把责任推还给了凡,让了凡自己解决,可是,他是一寺之主,不能坐视不理。这就是他们佛家所讲的,因果。再说了,珉儿,他再怎么可怜,有那些死去的人可怜吗?有他们的家人可怜吗?”
“爹爹,照您这么说,您从来没杀过人?”王珉一脸稚气地问道。
“杀过。因为那些人杀了爹爹的父亲”王保炎像是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事情。
“爹爹,我懂了!平时不能恃强凌弱,但是,只要有人欺负我们的亲人、朋友,我们就不能跟他们客气,对吗?”王珉挥舞着小拳头,像是又要和人打架似的。
“没错,练武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为了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爹爹,快看,剑派的人好像要动手了!”王珉叫嚷道。王保炎一看,果然不是!?被高永华这么一指,了却无话可说,剑派联盟的人站不住了,纷纷拔剑叫嚣着要了凡偿命。小和尚们头上的汗珠豆大豆大的,双脚微微颤抖,手上的棍棒握得更紧了,完全是随时准备应战的状态。
了凡从寺内从容走出,向众人施了一佛礼:“阿弥陀佛!贫僧会给各位剑派的朋友一个交待,先请各位听我一言。”
了却眉毛动了几下:“师弟,你真的要说吗?”
“嗯。是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了凡一脸平静,面对着众人,缓缓说道:“断魂指除了一人,还有一人会此绝学!”
“什么?”众人不大相信:“是谁?”
“我师弟了因。”
众人一阵骚动:“了凡和尚,你竟然信口开河!”
“找了个师弟来顶罪,你羞不羞!”
王珉问道:“爹爹,为什么他们这么激动?”
王保炎看着王珉,缓缓说道:“因为,了凡所说的那个师弟了因,据说十年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