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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荷歌终于知晓少卿是女神君的事后,想要将她占有的**愈发的强烈。
他执念,她不懂,少卿开始后怕这样的关系,是不是因这魔神的脸容才会让一切变的如此糟糕?他要的是吴卿月,还是这具充满诱惑力的躯体。
这期间,她不断的试着从青丘逃走,每一次,都是被他亲自抓回來,他们在屋子里打斗,和好,再争吵。
双修!双修!除了这些话,他就沒有其它想要告诉她的真心话么?少卿终于承受不了这样自卑的精神折磨,再次跑回了枫兮殿去魔界的花祭街买醉。
她逃走的这天夜里,青丘变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白荷歌将花千纪当作了吴少卿,粉身碎骨般的肆虐劫掠,他冷笑,他绝望,又生出莫名的欣喜,目中再沒有半点温存怜爱,似乎这个代替品,这个所谓的卿月,只是他纵欲的工具,急切的想占有一切。
当龙渊剑刺穿白荷歌身体的一瞬间,她突然清醒,原來死亡这种事也会发生在神君身上,发生在这个自大傲然的狐君大人身上
少卿无动于衷的听着花千纪的哭诉,转身欲走,花千纪却不肯罢休,她深眉紧蹙的望着可悲可怜的花千纪,注视着四周魂飞魄散的金光粉尘,狠狠甩了千纪一巴掌。
花千纪不甘示弱地还去一掌,她愤怒交加的开始用法术攻击少卿,控诉着她被夺去处子之身的情景,哭诉着对少卿的绵绵情意,四季如春的青丘,池塘里的荷花却枯残一片,沒了生命力,就连池水都突然变得冰冷扎人。
少卿沒有还手,伤痕累累的站在荷花池边,手中掐诀施法,冷眼旁观的望着花千纪脆弱的情感和阴谋,被浮现在如镜面的池水中,她麻木不仁的看着那天夜里发生的情景,嘴角微扬浮动,犹如深夜中魅影的摇曳不定,掏出那方绣着荷花的香帕,铺展在掌心,凝视了许久,随手丢入荷花池中。
当真怕什么來什么,白荷歌最终是因她而死,为了这该死的脸容,被**蒙蔽的双眸沒有丝毫的怀疑过在他身下的是否为吴卿月,是否是绝望之时也念着的卿月,真是个白痴。
她沒理会狐族的任何发难,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身上,不屑于去解释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少卿回到枫兮殿对着落花镜端看,黛眉凝皱,举手半遮面,青黛眉梢斜斜一挑,细长入鬓,妩媚天成,勾魂夺魄,窗外鸟语花香,倒不辜负这入画佳人。
多可悲,花千纪为了这张脸,失去本真最初的心性;白荷歌为了这张脸,入了魔发了狂,以后还会有谁?她闭上眼想象着荷歌腰身半弯,薄如玉的唇正在她的鬓角厮磨,亲昵之姿,仿佛对她有着无比溺爱,轻轻地亲吻上脸颊,柔情低语道:“卿月你这么美,又准备勾引谁呢?当真不听话。”
少卿缓缓睁开眼眸,波光潋滟,宛若海水浮动,口唇上一抹桃花殷的幽香,脉脉沁入骨髓,她早已经一无所有,即便青丘开满了桃花,白荷歌也魂飞魄散了,情爱这种事果真沾染不得,天若有情,天意老,他们曾经的一点温存,就像海中泡沫,从无到有,从有到斑斓,却注定膨胀破碎。
海蓝色的凤眼里是清清冷冷深海,凝睇着窗外,天近黄昏,斜阳似血,刺得眼角滴红,不如试试逆天而行?不如试试造一盏聚魂灯?不如试试重塑金身的法术?不如再等等
“卿月,我们成亲吧?”
“等青丘开满桃花,我就考虑考虑。”
“我的魔根就是你!”
“荷歌,你就这样恨不得我死?”
“对!你毁了我修为!负了我!”
“白清顾,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了。”
他是白荷歌,现在他是白清顾,恢复了记忆,清顾把她的双眸还了回來。唉,狐君大人似乎很是钟爱这海蓝色的双眸,大抵是当初把双眸剜下时,吓坏了他,那就重新修炼一对眼眸出來吧,正好可以歇息七日,眼前一黑,她就跌入黑甜的梦香,那一刹,她居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无数浅粉的花瓣,满天满地的飞舞箫音浅笑,白袍轻掀十里桃花,一眼回眸,究竟是谁?
晓梦迷蝶,花非花,梦非梦,抑或,她根本就不曾做梦,不过是尘烟旧忆,浮光掠影。
少卿恍若沉陷在一场混沌窘迫的梦境中,如此难以自拔,细碎的香汗沿着鬓角的发丝淌滑下去,黏腻感让她难受的微动着脖颈肌肤,她拼力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半空伸來一只手,她死死地抓住,纤细的指尖深深地掐入皮肉。
“荷歌,我欢喜你,你不要走,不是说好的一起白头么?我是女神君,我们可以成亲,可以得。”
“西顾,若有來世,只愿君心似我心。”
“清顾,清顾,你不是说要护我一世安然么?为何总是记不起我?”
昏睡的不知何时醒來,少卿依旧被鲛绡遮着双目,耳畔有人浅浅的呼吸,她眼中恍若有泪划出,沒有浸湿白色的鲛绡,头顶上是偌大的梨花树,飘落而下的白色梨花纷乱的拂过脸颊。
她已经有许久,不曾这么从头到尾的回忆往事,她是魔神再清楚不过,爱恨痴缠若是念的多了,到头來无法挽救的入了魔,便真的会沒有任何希望获得安然的日子。
长袍微敞,少卿只觉的胸口有些凉意,大抵是为放心头血方便的穿戴,轻微一动,发现手指被人死死的拽着,少卿也懒的扭头探究是谁,用脚指头都能猜出來是老狐狸!
空气里弥漫梨韵的气息,白清顾隐约感到她已经醒來,却始终一言不发,安静到仿佛根本不存在,直到少卿将手轻轻的抽动,他才声音沉哑的问道:“卿月,你醒了么?”
少卿闷闷的嗯了一声,端坐起身,姿态如尊完美高贵的雕像,伸手正要解开眼上的鲛绡,双手就被白清顾死死的按住。
清顾静静看着她,九色流光的深邃眼眸里仿佛蕴动着什么,却被白色的鲛绡遮得朦朦胧胧看不清,柔声道:“我给你解开。”
少卿将手放下,不安份的揉捏着长袍,甚是乖巧的等他解开鲛绡,如此近的距离,能够感受到彼此炙热的呼吸,双目瞬时清明敞亮起來,只不过比起先前有些不适应的刺眼,眨着双睫问道:“是海蓝色的双眸么?”
白清顾如痴如醉的望着她海蓝色的眸子,愣神道:“嗯,和上古时一样的勾魂夺魄,纯净中透着妖娆的魔性。”
唉,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夸她,少卿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别有一番妩媚风致,唇角勾起柔美到不可思议的弧线,宛然绽放在阳光下的娇花,抿嘴好笑道:“我睡了这七日,今日桑阳也该醒來了吧。”
白清顾身子一怔,双睫微垂的低声道:“卿月,你昏睡了七个月。”
“唉?!”
吴少卿吃惊了许久,将信将疑的再次问道:“清顾,你沒有捉弄我吧?”
白清顾脸上挂着柔柔的浅笑,将手覆在她已经隆起的小腹,慈爱的解释道:“你瞧,我们的孩儿在你肚子里都长大了,我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
她竟然能睡七个月啊,少卿急忙不安的问道:“魔界怎么样了?是银月在管魔界,还是银羽?桑阳还好吧?”
白清顾剑眉深蹙的问道:“你还有空操心这些东西?”
一息春朝,一息夏炎。
少卿可从未想过她睁开眼时,暖日昏黄,夏日爽凉。
她深吸口气,感觉幽香扑鼻,全身上下懒洋洋得,说不出的舒服,院子里感受不到夏日的炎热,白清顾掐诀吹起來的袭袭凉风拂过,有一技之长的神君就是好。
白清顾叹了口气,以为少卿急着操心她的魔界,无奈的说道:“我在管魔界和青丘。”
少卿有些难以相信的瞥了眼白清顾,想着他的本事,倒也松了口气,只觉从來沒有这样轻松,转头看向四周,凉风中带着夏天特有的惬意,她唇角缓缓扬起。
他掌管了魔界原來他是想当魔神啊。她想,难怪他那么喜欢修炼法术,沒有大本事怎么能收拾住魔界的那些混蛋呢?这样的话,白清顾应该很忙吧?
想着少卿突然觉得有些恼怒。如今狐君大人的本事越來越大了,她将來岂不是要比他矮一截?到时候准时要欺负在她头上。
说实话,白清顾到现在都不相信眼前这个时而欢喜,时而忧愁的女子就这么醒來,望着少卿脸上笑盈盈的神情,他都不敢大声说话,只怕把这个美丽的梦给惊醒,犹豫了许久,正准备伸手抚摸她的笑颜。
少卿“咚”一声又躺在雾云上,她还是像往常一样,闭着眼睡得深沉。
白清顾微愕,一瞬间,之前澎湃的激动紧张欣喜等等心情都落了个空,被巨大的悲伤代替,果然是他太劳累了!在做梦!
他双手捧着少卿容光焕发的脸容,浑身颤抖的俯下身,细细轻柔地亲吻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他在做什么啊!沒羞沒臊的,万一有人进了院子,岂不丢死人了?少卿伸手拍住白清顾的俊脸,嗔怒地睁眼,沒想到竟让她看到此生难忘的一幕。
“白清顾?你哭什么?刚才不哭,现在哭算什么啊?”
少卿只觉得白清顾疯了,狐君大人就算在性命攸关的时候都能尖酸刻薄的反讽着对方,就连死的时候都在笑!她甚至不记得在他身上看到过一丝悲伤无助,耍赖撒娇道是常有,那么眼前这伤心欲绝的脸
她、她这是七个月睡太久,跟不上神界的步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