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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位官夫人看上你了。”
走向停车场途中,郢璇兴灾乐祸的道,而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雇主索娉情。
“你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她出多少包养你?一个月五十万?”他太了解她,五十万让她塞牙酚诩不够。
“哼!简直太侮辱我了,有人要花五百万包我我都不要了,她那区区五十万算啥?”
想当初在星期五餐厅工作时,有多少女人捧着大把的钞票送上门供她花用,她哪会在乎那些个零头,简直是破坏她的行情。
“那群女人全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喜欢她这假男人不是瞎了眼是什么?
至今鲜少有人能一眼即看穿她是个女人是事实,就连他事务所里那些菁英也全盲了,到现在还当她是男人,对她的性测一点也没怀疑。
她叼着斜睨他“喂!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长得不堪入目吗?”看上她的女人是瞎了眼,那他不就眼瞎心盲。怎么说她也挺帅的,否则怎么可能每个月都遇得到一些自称制作人、经纪人的星探。
索娉情一把抽走她嘴上叼着的烟,他一向厌恶别人在他面前抽烟,若非那是特制有益喉肺的烟,他早逼她戒掉。
“你确实不堪,该有的都没有,不该有的却一样也没少。”她就是这副浪荡不羁的模样吸引女人,不被她吸引的可真是少之又少。
“你是羡慕还是嫉妒?”她像不像女人关他底事?
她是不像女人,但她哪有办法,她妈把她生得又高又帅,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个性又那么刚好的很中性化,别人要误会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能逢人便说她是女人或在身上挂个牌子吧!
虽然不比他帅,不过她真的比他受欢迎多了。
“放心,只要你亲切点,自然会比我还受欢迎,毕竟你是真有‘把’的。”郢璇拍拍他的肩,善心大发的安慰他两句。
他不悦的瞪她一眼,这女人说话越来越放肆,一个女人说那种话能听吗?
“瞪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没把?”她往下瞄,不害臊的,看了眼他的老二。
“我有没有把你那么关心做什么?是想试试看不成?”他不介意借她“试试”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他。
“我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生人勿近’的牌子。”尤其是每当有女人觊觎他时,那牌子简直成了道冰冷的墙,他就是这样人缘才没她这么好。
“现在没有。”她不是一般的花痴女人,他没必要防她,她别防他就好。
“是呀,这里除了我这个大帅哥以外,哪有别的女人可让你举牌。”唉!看样子他真的不当她是女人。装男人装得这么成功,为何她没有平常该有的成就感?那种“尝它千遍也不厌倦”的感觉怎么好像有了变化。
最近她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不仅对调戏女人失了兴致,就连赚钱也不太热衷,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久了心也变冷了,仿佛死水般难以激起波纹,这太没趣了。
算了,多想无益,她还是想想该怎么对付那个大毒枭魏毅文来得实际些,总是处于挨打的地位实在不好玩,而最近他们一再的失手也让她叹息不已,她以为他们会厉害、阴狠些的,谁知唉!
“老大,别在车上看东西,我不想陪你去配眼镜。”看他又带了堆资料要回家处理,她实在很想将那叠让她无聊得紧的纸丢进焚化炉。在他的别墅里根本没有人能跟她打网球打成平手的,若是让他再看那些东西,她今晚就可以早点睡了。
“趴在床上看漫画的人没资格说别人。”何况他才是老板,她没权管他。
“是,就算你瞎了我也不会说什么。”她反而会放串鞭炮来庆祝一下。
她掏出钥匙准备打开车门,身为保镖当然得帮老板开车,可怜喔!
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突然窜进索娉情鼻里,就在郢璇即将转动钥匙之际,他手臂用力的勾住她脖子往后一拉
一阵巨响,名贵的跑车给炸得支离破碎
唔!怎么好痛
她想起来了,车子爆炸,她被炸到,现在她若不是死了就是受伤,可听说死了就不会痛,但她现在感觉痛得想衷哀叫,应该是还没死。
不过头怎么重成这样?有谁压着她吗?肚子也痛得要死,活像被人开了个洞般,脸也感到灼热疼痛,她是伤到脸吗?
有道疤是不是比较酷?十字型的疤好像比较帅,但还是不太好,要是索榜情看到了可能会不喜欢,说不定还会把她辞了,那她还有钱可以赚吗?
那不成,他提出的薪水这么优厚,她还想再赚一些,而且跟他聊天满有趣的,至少比跟那群花痴女人玩还来得好。
想了这么久,她都快渴死了,但眼皮好像被瞬间胶给黏住般睁不开,嘴巴也好像被下了诅咒而开不了口,全身的力气都拿来对抗疼痛,连呼吸都嫌疲累,哪有可能动得了。
谁来救救她呀!她会渴死!
千,平常跟你默契最好,你有听到我在呼唤你吗?
唇上突然有了点冰凉的感觉,她知道那是水,真是上
天垂怜,虽然少到让她连润润唇都不够,但至少她嘴巴上的诅咒解除,她能开一点点口了。
千,你真的听到我的呼唤了呀,那再多些水给可怜的我好吗?不准拒绝,马上给我
嗯,甘霖呀!
只是这感觉怎么好像是有人用嘴巴渡水给她?
不可能是千那个女人,记得她说过死也不让女人吻她的,也不可能是她的其他几位好友,而且这触感好像某人。
笆霖入喉舒服了些,多少缓和了她的不适,却也让她更睁不开眼,意识飘忽起来,随着再次人口的水,郢璇沉沉的睡去。
朦胧间似乎听到了什么人在说话,那冷漠如极地气候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却又矛盾的让人心安。
冥烈站在索娉情身后,等着他进一步的指示。
“把他在东南亚的各据点全炸了。”
索娉情不带任何感情的直接下达命令,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尤其是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郢璇时,他恨不能马上将魏毅文凌迟至死。
“别杀了他,现在让他死还太早。”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死去,今日郢璇所受的伤,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她没事吧?”冥烈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郢璇,很怀疑他当初怎么会把她当成男人,现在看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他再怎么也不觉得她像男人,仔细看看她还长得挺美的。
“我不准她有事。”当时他若早点发现炸弹,她此刻也就不必毫无生气曲躺在床上受罪,好不容易保住她的小命,他绝不准她再有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爱上她了,只是她知道吗?以袁娉情的个性,他肯定不会告诉她的,要喝他们俩的喜酒可能还得再等个一阵子。
“睡了四天还不起来,她是不是死了?”雪千泠有点良心的探探郢璇的鼻息,再探探她的脉搏是否正常。
“死人不会呼吸,更不会流出温热的血。”冰崎海神色自若的帮郢璇换葯。
“让她试试我最新练成的魔术好了。”世焰蝶举起手就要使出她的怪魔术。
“等她死了再让你玩。”海天苣走上前强行翻开郢璇的眼“璇姐,起床了喱!”
“就算是死人也该起来了吧!”海天凌淡然的开口,她刚才看到她的手指动了下。
“再装就不像了。”冰崎海也知道她早醒了。
郢璇仍是毫无反应,仿佛在告诉她们刚刚只是她们的错觉。
几个女人对看了眼,既然她不打算起来
“玩她。”就不信她会乖乖的任她们玩弄。
“难道你们连基本的体谅病人都不懂?”郢璇心不甘情不愿的抬眼瞪她们,缓缓升起的床让她肚子更痛了。
她敢打赌,她的肚子肯定被开了个洞。
“不懂。”简单明了,她们连思考个一秒钟都没有。
送你的礼物。
佚云衣微笑着递给她一个精美的盒子,无法言语的她在瞬间就写了几个漂亮的字。
“礼物?”一面镜子?送她镜子做什么?
这是谁?
左脸颊上包着一大块红红紫紫的纱布,头上缠着雪白的绷带,而且还没有一根毛!
“我的头发上哪儿去了?”天呀!她成金光党了,再擦些亮油的话是不是能刺伤别人的眼睛?金光闪闪、明亮伤人呀!
“扔了。”冰崎海毫不在意的道。
“为什么剃掉我的头发?”至少给她留条马尾呀!
“当时你伤得不轻,不止脸被划伤,肚子也被爆裂物划了道十公分长的伤口,头又被炸弹爆出的铁片砸到,左脑里有血块,不开刀拿掉不行。”冰崎海详细的解说,还将她的病历表拿给她看。
“你帮我开的刀!?”不会吧!“你不会在我的脑子里放了其他东西吧?”她会不会突然变成超人?还是变成苍蝇人?
“做医生会有医生的职业道德,我们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冰崎海冷瞪了她一眼,若非当时事出突然,她很可能真会在她脑中动些手脚。
“但你可能会拿朋友的生命来玩。”她了解她,看她眼底的笑意就知道她肯定会这么做。
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可私底下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们拿是这种人,若她不是,那就太奇怪了。
“放心,当时时间紧急,我忘记动手脚了。”冰崎海淡然的语气里有着惋惜。
众人无声的叹口气,真的太可惜了。
“我们帮你算过,你今年会有一个劫难。”海天葭冷静的开口,眼里有着担心。
“什么劫难?是这个吗?”她指着自己包着绷带的头,这次是她受过最严重的一次伤。
“死劫。”海天凌严肃的看着郢璇,由她说出口的话一向都不会是玩笑话。
“这次只是前奏,你还会有个避不掉的死劫。”而且不是她们更改得了的。
死劫,她今年会死!?
她们的预测从未失算,她今年必定得死,为什么?
“命中注定。”仿佛知道她心里的疑问般,海天凌盯着她道。
其他人也都严肃的凝着脸,她们早知道这件事,这次会一起来,也是想帮她想想办法。
“真的避不掉的话就算了,反正我也活得够久。”能祸害人间这么久也算不错,只是若索娉情知道她活不久了会如何?
“其实还有办法。”海天苣突然道。
众人齐看向她,原来她还私藏了一手没告诉她们。
“借寿续命。”
只要郢璇向她今生注定的伴侣借一点寿命,她就可能躲过这一劫,但机会不大,她还是有可能躲不过这一劫。而且要找到今生注定好的伴侣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仍会死的可能性极高。
如今她们全都为了她的命四处奔走找资料、寻高人,只留她一个人在医院里,望着白白的病房、白白的天空,她真想出去。有多久没飙车了呢?她忘了,好像很久很久,再待下去她会不会发霉?为什么她们就不能留一个下来陪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不知何时,索娉倩已进到病房中,来到她身边。
“刚醒不久。”她该不该对他说她活不过今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受伤后竟然变温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难得,他竟然会这么温柔“很丢脸对不对?当保镖的竟然这么没用,随便一颗炸弹就能让我倒下,不过看你的样子我当防弹衣还是挺有效的。”真是太不公平了,他竟然啥事都没有,到底人家要杀的是他还是她?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没用,你不是防弹衣。”看她受伤他也不愿意。
“不管怎么说,我很没用就是,死了也算活该。”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年后,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自暴自弃的心理也不断的冒出头。
“发生了什么事?”索娉情勾起她下巴,两眼看进她眼里,没事她不会变得这么怪异。
“若我说我快死了你信不信?”她的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哀乐,眼里一片空白,努力不让他看出什么。
“谁说的?”她的手术非常成功,不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我说的。”她拨开他的手,被他盯得越久她越无法乎心静气。“喂,老大,我身上快长霉菌了,带我出去晒太阳好不好?”现在的她连下个床都有困难。
“不行,你的伤不能晒太阳。”看她又恢复本来没大没小的样子,他也不再追问什么,他自然有办法让他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她就知道!
“你想过要怎么处理那大毒瘤了没?”无所事事的她现在只能将注意力放在那个令她受伤的敌人身上,她要让他后悔惹上她。
“你想怎么处理?”他反问她,魏毅文目前已被他逼到绝境,想翻身是不可能的事,但被逼急了的狗也会跳墙,魏毅文接下来恐怕会使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手段来对付他。
“你肯让我料理他?”是他没那能力,还是相信她有多厉害?
已没后路的魏毅文再厉害也使不出什么手段,让她处理又何妨,何况他也并非完全不理。
“不管你怎么做,只要让我知道就行,还有,别让自己受伤。”只要她好好的,管她怎么玩弄别人都行。
别让自己受伤?她今年就有个避也避不掉的死劫,再怎么说还是受点伤来得划算。
“没人喜欢受伤。”帅气的头发又被剃光,这下要她当和尚也不成问题。
索娉情不语的盯着郢璇看,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在他身边她也会受伤,为了她好,他是不是该放她离开?
不,他会保护她,这次的意外是唯一的一次,他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在他的羽翼下,他不允许她再流一次血。
“我还有资格当你的保镖吗?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郢璇自嘲的苦笑,看来她不适合保镖这份工作,当窃贼还顺手许多。
“我没事不是吗?”他倒宁愿自己代她受伤。
有一度他以为她死了,在医生宣布她情况不乐观时,他几乎快晕厥过去,若不是刚好赶来了儿位医界的菁英帮她急救,他似乎真的会失去她。
他没事,可是她有事,谁能保证在她躺在床上的这几天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这几天他们有没有再行动?”看他好好的应该没什么大事发生,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问。
“没有。”事实上他们动了不少次手,但却没办法动到他一分一毫,他不想让她担心。更何况现在他们也动不了手,各据点被炸,他们暂时还顾不了他这个普通的律师事务所老板。
“你安心的养伤,我不会有事的。”她在担心他,知道这一点让他感到欣喜,虽然并不很强烈,但却是个不错的开始。
“既然你命运这么硬,那就分点给我好了。”她喃喃地低语,虽然已接受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事实,但她仍不想这么早走,她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没做,就这么离开人世的话她多少会有些不甘心。
她不要求自己多长寿,只要能过半百她就很高兴了,但如今她却连半百的一半都无法活到,果真是逃谑英才。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没听到最好。
“只要解决掉魏毅文,我的保镖工作也就结束了。”早就可以结束的,因为她活不过今年,而跟她打赌的世焰蝶也无心再玩下去。不过她还不想马上结束,或许是因为那大毒瘤害她受伤吧!还是别再想,没有其他的原因,事情就是这样。
“若你要打工,我手边有一堆适合你的工作。”她是无法逃离他的。
“看看吧!”她不想再打工了,等解决魏毅文后,她必须要利用剩余的生命来做一些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打工再也没有任何意义,除了
看着他俊美的容颜,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是吗?不可能吧!她不可能会为了他而做些什么事,他跟她什么都不是,只能称作朋友罢了。
时间悄悄的流逝,彼此都不再开口说话,索娉情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郢璇,而她也懒得讲话,偶尔安静一下也不错,但是他怎么一直看着她,头上都是纱布的她有变得好看点吗?
“破相之后的我变得更有魅力了吗?不然你怎么一直看着我都不眨眼?”他的眼睛不酸吗?她被看得都有点想痹篇他的注视。
“他们说你的脸上不会留下疤痕,跟原来一样。”不管她破不破相,她还是她。
“是吗?我倒觉得有道疤也不错,更酷更有型。”现在的人惜皮如命,能在脸上留通疤痕肯定会吸吸更多的注意。
“或许吧!不过女人还是别在脸上留下疤痕会比较好。”早知道她的想法,这会儿听她说出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若不这么想才有问题!
“我发觉你被我洗脑了。”本来还禁止她一堆的,现在竟然难得的没多大反应,她的本事还真大。
“彼此。”她大概没发现到她现在已不太像男人,尤其在他面前,她偶尔还会出现属于小女人的特性,这是她一直没注意到的事,而他也不打算现在点明告诉她。
“痞子?”她眯眼瞪他,他在骂她?
“我何时骂过你了?”他比她绅土许多,那些粗俗的话他说不出口,怎么可能会用在她身上。
不是?那是她听错了?
算了,管他说什么,反正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话。
现在她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头上、身上的伤让她暂时什么都做不成,其不知要在这间病房里住到何时?可千万别离开这里时是转到太平间去就行了。
“我何时能出院?”她的时间不多,没空在这里静静的休养,她相信冰崎海的技术,只要有她,她要复元不会太慢,只要伤口水再那么疼痛,应该就没事了。
“等你完全好后。”他会看着她,直到她身上再也看不出任何伤痕,与原来一样时他才会让她出院。
“啥?”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她待在医院里大半年吧!
那会闷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