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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府
师访阳立于窗前,一身藏青长袍虽显朴素,却也衬托出他修长身形,黑发及腰,仅用简单的发带束起,秋风吹拂,扬起鬓边几缕青丝。
一双俊目炯然有神,两撇飞扬的眉带着洒脱的味,薄抿的唇瓣总是带着一抹高傲与冷酷,可偶尔上扬的弧度却总也幻出一朵令人方寸荡漾的红花。
望着窗外闱黑的夜色,视线溜了一圈,往夜空一扬,就这么落在高挂于天空绽放着温和柔美光芒的银色弯月上头。
银月
掏出玉佩失神凝望,距这轮银月落入他心湖的日子已过一句,然而她并未出现。
想必这玉佩对她并不重要吧!
心头黯然一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对她念念不忘!
是因为她的美貌,所以才对她念念不忘,将她搁进了心底?自嘲一笑,原来自己竟也是如此肤浅虚伪的男人
视线再度望向空中银月,脑海里浮现出那位美丽的戏水仙子;复又低头望着手中这块羊脂白玉上精雕着的银月。
巧合吗?同样都是面覆薄纱的打扮,同样是“银月”让他忍不住怀疑,莫非那戏水仙子就是近两年名闻江湖的清灵仙子银月儿?
若真是如此,那银月儿果真如江湖传言确实是美得脱俗,宛如天仙下凡
垂眼凝视着手中的玉佩,拇指轻轻抚挲着白玉,眼神霎时变得深邃且幽柔。
“二少爷。”厅门外,婢女恭敬轻唤。
师访阳握紧白玉,垂下手,面容一整,回归平日淡漠,没有回头,仅扬声问:“什么事?”
“大少爷请您至‘瞩新楼’。”
大哥?
“我马上过去。”师访阳淡应。
“是。”婢女恭敬一福,转身回报去了。
师访阳抬手,低头望着掌中的白玉,好一会儿后将它收入怀中,转身走出花厅。
“一起来吧!”师访阳对守在门外的双卫说。
三人前后往“瞩新楼”而去,没有发现厅外那棵高大的树上隐着那位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银月儿俏立于隐密的树枝上头,有了上次似乎被他发现的经验,她这次更加的小心谨慎,消除了自己所有的气息,已经守在暗处数日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这样守着数日已是她的极限,几乎要耐性尽失地先去痛骂一顿诸葛无悔出的什么烂主意,然后再找上师访阳去问个清楚明白!
不过总算还是让她看见决定性的证物她的玉佩!
确定了玉佩在他手中,她思考着拿回玉佩的办法,在脑海里想着自己对师访阳的所知。
虽然他们不可能认识江湖所有人,可是在江湖上稍微喊得出名号,或是名门之后,都会记录在师父亲手执笔的“江湖史”中,提供给他们行走江湖的参考,其正确性高达九成九。
她记得在师父的记载中,师府二少爷是个性情淡薄、谦和有礼、能力卓着之人,俊逸的五官再加上是师府掌权之人,师访阳因此成为众多武林世家、富商官贾争相巴结,甚至意欲与之结亲的对象。
只可惜他虽年已二十又二,却不曾传出过什么风流韵事,师父最后的评语是:未到正人君子之境,看似无情无绪、冷漠自持,实乃性情中人也当作总结。
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师父对所谓的“正人君子”可是非常嗤之以鼻的,所以那句“末到正人君子之境”是褒大于贬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冷泉那日见过后,师访阳的面容就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不曾忘记,不过她将此归咎于玉佩的关系,她必须记住拿走玉佩的人是谁。
她要如何拿回那块玉佩?
她知道直接出面讨回是最简单的办法,可是她不太想面对一个可能把她看光光的男人,所以只能依照无悔提议的,偷偷拿回来罗?
不过照方才情况看来,她的玉佩被师访阳贴身放着,她根本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玉佩给拿回来,而且刚刚看见他抚着玉佩的神情
银月儿身上突然升起一股燥热,可恶!他抚摩的明明是玉佩,怎么她却有一种他抚摩的是她的感觉?
心忍不住微微一颤,下一瞬间加快了速度,让她有些懊恼的吁了一口气,她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那师访阳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看着她的玉佩,会露出那种神情?
最重要的是,下一步,她该怎么做?
望向方才师访阳离去的方向,她没有多想,运趄轻功,飞掠跟了上去。
师访阳来到“瞩新楼”的院外,刚好看见一名装扮得非常花俏的红衣妇人在仆人的带领下离去。
那妇人不是城里有名的王媒婆吗?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大哥找来媒婆干什么?
“二少爷?”双卫疑惑的低唤。
师访阳回过神,沉默的踏进月洞门。
来到楼前,他吩咐双卫在门口候着,自己走入楼里。
楼里,师寻阳坐在厅里,身旁立着侍从冷儿,面前的桌上则摆放着好些个画轴。
“大哥,你找我?”师访阳问。
“访阳,你来啦!”师寻阳闻声,缓缓的抬起头来,俊美的容颜让人呼吸一顿,可再细瞧却可以发现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眸是空洞的。
他微笑地伸出手,师访阳立即上前握住,在他身旁坐下。
“找我有事?”瞄了一眼桌上的画轴,果然是吗?
“这些你看看。”师寻阳摸索地拿起一个画轴,交给师访阳。
师访阳看了其中几幅的内容,果然如他所料,是各家千金的图像,图像上还注明了是哪家千金、闺名、年龄,有的甚至还标明了家中有几名兄弟!
怎么?家中兄弟多,就代表她能生下较多的男丁吗?“大哥,这些画像的用途是”
“访阳,你应该猜到了才对吧?当然是给你的啊!你瞧瞧若有喜欢的,大哥就托王媒婆去提亲”
“大哥。”师访阳温和的打断师寻阳,并一一将画轴卷起放回几上。“大哥不必为我费心,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胡说什么,婚姻大事怎能不急呢?”师寻阳轻柔的斥责。“你已经二十二了,现下咱们师家也只脑瓶你了,我现在除了替你打算这个外,其他就一无是处,帮不上忙了”
“大哥,你别说这种话。”师访阳握拳。“大嫂说她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眼睛,她赶回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别称她大嫂!访阳,你也别再跟着羽尧胡来了,竟然瞒着我让羽尧留在我身边当哑巴婢女,她是个金枝玉叶啊!”“是她自己的主意,要不然呢?你知道是她,一定不会让她留下来,还会故意说些伤人、伤己的话来气走她,她不愿意这样,所以只能隐瞒了。”
“你们是欺我是个瞎子,故意戏弄我吗?”
“大哥,你看,你又故意说这种话了。”
师寻阳闭上嘴,一会儿后才无奈的长长一叹。“我很抱歉,访阳,累了你了。我这眼睛是不可能治好的,我不能耽误她啊!”“大哥不用说服我,等她回来,你自己去说服她吧!”
“唉!她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呢?”师寻阳为她心疼,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叹息。“算了,不提这事,还是谈谈你的婚事吧!这些画轴你拿回房去,这两天好好的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请王媒婆提亲去。”
“大哥,我不想成亲。”师访阳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还不想罢了。”
“访阳,还是你不中意这些姑娘?或者你若有意中人,也可直言无妨啊!”意中人?师访阳一愣,脑海里突然闪过那玉佩的主人,难道这几日他对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对她已经抱着这样的感情?
而非只是色迷心窍?
突来的沉默让感觉敏锐的师寻阳察觉到不寻常。“访阳,你真的有意中人了?”
师访阳回过神,掩下错愕的神态。“不,我没有意中人。”
师访阳口中否认,也在心里否认,他只是为她的美貌所迷,那不是真正的钟情,那种迷恋不会长久,会因色衰而爱弛,不是他所想要的!“好吧,既然大哥这般费心,这些画像我会找时间看的,不过我不保证会有中意的人选。”
“算了。”师寻阳突然改变主意。“是大哥不对,大哥不该勉强你随便找个对象成亲,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大哥希望你能找一个知心伴侣。”
师访阳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叫人把这些画像撤下去,大哥早些休息。”
“好。”师寻阳点头。
“冷儿,扶大少爷上床歇息,小心伺候着。”
“是,二少爷。”
师访阳离开后,冷儿将师寻阳扶到床上,为他脱鞋、更衣。
“冷儿,你方才有注意到访阳的表情吗?”
“有的,大少爷,冷儿照您的交代,看得可仔细了。”
“他的表情如何?看得出来是不是有意中人吗?”
“当太少爷问及是否有意中人时,二少爷发了一会儿怔,那表情就像是想到了某人一样,看来二少爷可能真的是有意中人了。”
“若访阳真有意中人,他大可大方的说出来,为什么要否认呢?”师寻阳忧心蹙眉,莫非是为了他?
访阳全心全意都在照顾他、处理师家产业,也难怪没有时间和心情处理自己终身大事了,该怎么办呢?
翌日清晨,银月儿坐在武场外围的树上,望着武场中正和双卫切磋练剑的师访阳。
想起昨晚听到的事,原来他有意中人了。
是谁呢?
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平静,因此整个过程不像是互相切磋练武,倒像是和仇人拚命,初时还稍有节制一点,后来愈练招式愈狠,让那双卫招架得万分狼狈。
“二少爷!”终于,师访阳一记狠招让左泰招架不住,在师访阳的剑尖差点划破他的胸膛时,失声大喊。
师访阳及时警醒,旋身一转,剑尖及时掠过,险险的划破左泰的衣裳,绝大部分的剑气全都袭向了场边的一棵树,霎时,须两人合抱的粗大树干被拦腰劈断。
砰然巨响,一阵尘上飞扬,武场中的三人双卫气喘如牛,浑身热汗冷汗交加;师访阳则沉冷着眼,望着那无辜被砍的大树。
而武场外的树上,银月儿也瞪着那棵被拦腰劈断的大树,老天!就在她隔壁,如果她是待在那棵树上,又或者师访阳的剑气是劈在她这棵树,她现下搞不好也被腰斩了!
这个师访阳不过是一介商贾,怎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呢?
“抱歉。”师访阳终于开口,歉然的望向双卫。
“不,是属下学艺不精。”双卫抹抹汗,尤其是左泰,低头望着自己破裂的衣襟,想到被斩成两半的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就差点腿软。
“二少爷如此烦躁,是因为昨晚太少爷所提的亲事而心烦吗?”左昆关心地问。
“你们也听见了?”师访阳淡漠一笑。
“是啊!属下们就在门外,不听见也难,请二少爷见谅。”
“无妨。”师访阳摇头。
“可最后婚事不是决定不谈了吗?”左泰疑问。
“是不谈了,不过”他心烦的又不是亲事,而是
抬手按住胸口那贴身收藏着的玉佩,他心烦的是这玉佩的主人为何迟迟不现身?
“二少爷?”双卫狐疑低唤,这几日,二少爷经常这般突然失神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师访阳回过神来,放下手。“你们先下去吧!”低声吩咐他们离开。
双卫相视一眼,恭敬告退。
师访阳走到那棵被他劈断的大树前蹲下,从倒地的枝哑间捧起了一个落地的鸟巢,三只羽毛尚未丰盈的幼鸟落在附近,叽叽喳喳的慌乱叫着,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伤害。
“抱歉,让你们受池鱼之殃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三只幼鸟捧回巢里,坐在倒地的树干上,望着鸟巢里的幼鸟。
三年前,大哥被恶人所伤,双目失明,从此以后,他便负起了所有的责任,包括照顾大哥。
饼去,他悠哉洒脱、快活自在,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师家的责任全都由大哥一肩扛起,他难得回家一趟,大部分都是为了拿银子。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天的情形,大哥要不是为了追他,也不会碰上那恶人,以至于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是害大哥遭遇那种惨事,最后又失明的罪人之一!
打从那日之后,他就发誓要承担起师家所有责任,要照顾大哥一辈子;也是从那天起,他不再思考自己的事,可这样就够了吗?
这样就能偿还吗?
他不认为!除非大哥的双眼能复明,否则他一辈子都赎不了罪。
从怀中掏出玉佩,拇指轻轻抚挲着上头的银月,他只是迷恋上她的美貌,那不是真正的情感,所以他相信时间会让他淡忘的。
有一天,当大哥再提起他的婚事时,他会答应,不再让大哥为他担心。
收回玉佩,不想再多想什么,拿起鸟巢左右张望,选了隔壁的大树,飞身跃起,准备将鸟巢重新送回树上,没想到
师访阳的表情难掩错愕、震惊,因为就在茂密的枝叶间,粗大的树干上竟坐着一名姑娘,而且竟然是
“是你!”师访阳惊愕,可他不知道让他惊讶的是她的出现,还是有人擅闯,而且就在他的周围,而他竟然毫无所觉?!
是因为他心有旁骛,还是因为她的轻功已经到了这般境界?
而银月儿先是为他营救幼鸟的举动感到诧异,接着又为他看着玉佩的神情而失神,没想到他会突然上树,反应不及,被他逮个正着。
她可以立即转身离开,她相信自己的轻功少有人能及,可是她没有动,就这么坐着,迎视着他一改淡然无波,显得震惊的眼神。
她来了!
她总算还是来了!
师访阳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可是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再次见到她的一刹那,他就知道刚刚才做的决定全都化为乌有了!
不管自己再如何否认,都无法改变他的心为她怦然而动的事实,就算是迷恋也好,是色迷心窍也罢,已经足够让他为她激狂!
他不想再挣扎了。
银月儿也静静的回望着他,两人就这么互望着,谁都没有动作。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倒很想知道他准备如何处置她这个擅闯师府的不速之客。
可没想到好一会儿之后,师访阳移开了视线,攀上更高一层的树枝,寻了一个安稳的位子,妥善的将鸟巢安置好。
银月儿微挑眉,没有多想,也跟着跃上。
“希望母鸟回来,能找得到它们。”师访阳突然说。
银月儿望着他,而他只是放好鸟巢,食指轻轻的、温柔的一一抚过三只幼鸟,然后才抬眼迎上她的美眸。“它们大约还要十天半个月后才能开始学飞。”
“如果母鸟找不到它们呢?”银月儿问。
“如果母鸟没有找着它们,它们就会饿死,也可能会葬送在其他动物的口腹,不过我会让母鸟找到它们的。”师访阳漾起一抹微笑,望着她的眼神盈着难以掩藏的倾慕之意。
“你有什么办法让母鸟找到它们?”银月儿好奇地问。
师访阳视线紧紧的锁住她。“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留下来看看,等会儿母鸟就会带虫子回巢喂食雏鸟。”他说,希望能多留她一些时刻。
银月儿不想认输,所以也一瞬不瞬的凝望着他。
“面对一个擅闯师府的不速之客,师二少的反应真是奇特。”银月儿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勾起一朵微笑。“方才师二少一见到我,便出声‘是你’,也就是说师二少知道我是谁,可是我很好奇,师二少是何时见过我的?”
师访阳想起那日的情景,一张俊脸陡然升起一抹暗红。
银月儿见状立即理解,原来诸葛无悔猜测得没错,师访阳那天真的把她给看光了?!
“那日在云涯山水池,你果真比我更早就在那里了?!”怒火狂烧,银月儿二话不说,立即出掌袭向师访阳。
师访阳虽然有些错愕,不过反应敏捷,一手护着鸟巢,另一手简单的一挡、一旋,便化掉了她的攻击,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点住了她的穴道。
穴道被制,银月儿身形一个不稳,晃了一下,眼看就要跌下树。
师访阳没有多做思考,反射性伸手一揽,让她跌靠在自己的胸膛。
鼻间吸进了他身上阳刚的味道,以及隐隐的汗水味,意外的没有嗯心难闻的感觉,让她有瞬间失了神,可下一瞬间,像是想到什么,立即红着脸怒道:“放开我!”
银月儿从没一刻这么气恼自己真如诸葛无悔所言,学艺不精、武功平平!
见她如此气愤,二话不说便出手攻击,师访阳心知她已联想到当初之事,点住她的穴道是他认为最快速,且能让她乖乖听他解释的办法。
有些不舍的放开她,让她靠着树干稳住身子,不过没有解开她的穴道。“姑娘切莫误会,那日在下确实比姑娘早抵达水池,不过在下没想到会有人出现,毕竟那里非常隐密,又是属于师府的私人产业,平日根本不会有人进入,本想出声提醒姑娘,无奈姑娘的动作敏捷,让在下反应不及。”
“所以我就活该被你看光光?!”
她的话让师访阳的脑袋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白皙诱人的胴体,一张脸陡然又红了起来。
“姑娘,在下不是有心的”该死,他的身体竟然起反应了!老天!千万不要让这姑娘发现,否则他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他又红了脸,银月儿也莫名的跟着起了一身燥热,彼此相望,又马上撇开眼。
“放开我!”银月儿低斥。
“姑娘不生气了?”
“你认为可能吗?”银月儿瞪他。“难不成你打算等到我不生气了,才要解开我的穴道吗?你是打算把所有便宜都占尽吗?没想到堂堂师府的二少爷,竟是这种卑鄙小人!”
“姑娘,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银月儿怒瞪着他。“你愈是压制,我就愈不可能有消气的时候,倒不如咱们大打一场,我若输了,也算心甘情愿,就当我被一只畜生给白看了!”
师访阳暗暗一叹,从卑鄙小人变成畜生了。
不过他也不能怪她气愤,虽然他真的不是有心的,可是一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
“抱歉,失礼了。”师访阳解开她的穴道,本以为她会立即攻击,没想到她只是瞥他一眼,便旋身跳回她最初停留的树干上。
师访阳愣了愣,一会儿之后赶紧也跟着跳下,在相隔约一尺的距离坐下,望着她,脑里突然浮现一个主意。“姑娘。”
师访阳轻咳一声,突然开口提议道:“若是姑娘愿意,访阳愿意负起责任,娶姑娘为妻。”
银月儿闻言,猛地转头瞪向他。“你说什么?”
“既然在下看了姑娘的咳,为保全姑娘的名节,在下愿意负起责任,娶姑娘为妻。”师访阳重复。
“你愿意负责?娶我为妻?”银月儿的美眸再次燃起怒火。
“是的。”她好像更生气了?为什么?
“不必了!”银月儿愤怒的打断他。“你想娶,我银月儿还不屑嫁!”
“可是姑娘”师访阳话没来得及说完全,银月儿已经拔身而起,头也不回的飞掠而去。
“姑娘,等等!”他也飞身追了过去,可惜仅追出武场范围,便已经不见佳人身影。
旋身慢慢落地,师访阳不解,她为何突然发火?甚至怒到连玉佩的事都忘了?
不过“原来你真是银月儿。”
他看见母鸟回巢,叽叽喳喳的在周围绕行,一会儿便让它给找着了自个儿的巢。
偏头再次望向银月儿消失的方向,他还是想不通她到底为何那般生气?
嫁给他,会让她觉得受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