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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树林中似乎安静的有些诡异,我心里的不安在不停的扩大。
忽然,林中树叶发出一些声响,大家都站住了,庆次侧耳听了一会道:“大家小心点,应该不是风声。”不是风声,那是——人声吗?我的心一阵发寒,忽然,手被牢牢的握住了,信长对我笑了笑道:“没事,有我。”
正在这时,忽然“砰!”的一声,山上的飞鸟全被惊起,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迅速的振翅飞走。我也大惊,这声音好象是火枪声,我惊惶的看了看信长,他面无表情,抬起了手,我更是大惊,他的袖子居然被射穿了,那么这个人是要杀信长了,怎么有这种事!
周围的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拔出了刀,严阵以待。
还好当时的火枪只能一发一发的放,而且间隔时间还不短,不然要是连发,信长不就
忽然,一大把亮闪闪的东西直飞过来,信长一低头,抱着我往旁边一侧一躲,迅速的避过了这些东西。只听几声脆响,几声惨叫,我抬眼一望,有几人中了这暗器,已经倒地了。我赶紧看了看庆次,他和利家看起来都没有事。我松了一口气,信长在我耳边低声道:“我们中伏击了,你小心。”
我点了点头,倒底是谁要伏击我们?看那暗器象是忍者用的。又是忍者?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脸,不由打了个寒战。
“果然身手都不错。”这声音尖锐的简直可以刺穿耳膜,话音刚落,那声音的主人就从树顶轻轻跃了下来。
果然是他!那个农民打扮的忍者,那个在万山寺遇见的忍者,原来他的目标居然是信长。是谁让他暗杀信长的?此时他的眼睛精光闪闪,目光扫过了我,停留了一会,他也许也认出我了。他又看了看信长,信长放开了我的手,站了起来,冷冷道:“你是来找死的吧。”
那人笑了起来,笑声也是一样的尖锐,利家已经忍不住,持刀冲了上去便砍,可是那人却忽然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这比变魔术还快,这就是遁术的一种吧?庆次虽然也玩过,但他的速度比庆次快很多,看来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忍者,不由暗暗担心起来。
一转眼,他忽然又从旁边冒了出来,对着利家狠狠一刀,利家一时不防,用手一挡,鲜血立刻流了下来。
那人仍是那么笑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看了一眼庆次,他的脸色有些严峻,对庆次来说这也该是个强敌吧?
信长忽然盘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那人脸色变了变,一下子又消失了,这样可真是很恐怖,好象他在暗,我们在明,象个隐身人似的。我紧张的看着信长的周围,忽然信长脸色一敛,猛的抽出了长刀,朝着身后一个方向砍去“啊。”只听一声低呼,那人立刻现了形,手腕上鲜血流出,应该是刚才被信长的刀伤到的。信长好厉害啊,这样定住心神,居然能分辨出他的方向。
那人站住,从背后抽出一把稍短的刀,朝信长砍去,我大惊,刚要出声,只见信长的刀已经迅速的挡住了他的攻势,利家和庆次也挥刀冲了上去,这个忍者刀法虽好,但一时之间也占不上上风。
他忽然架开了庆次和信长的刀,一下子跳到了树上,竟如同猿猴一般灵活,我正看着他,忽然他的手朝我一伸,只看见一条细细,亮闪闪的东西象我直飞过来,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那根东西已经紧紧缠住了我的脖子,他一拉,我就被拉了过去。
信长他们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袭击我,一下子竟然来不及施救,
我只觉喉头一紧,喉咙象是被一根尼龙丝般的东西缠住了,顿时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为什么又是我啊,忍者大哥,我根本就没得罪你,唉
就看见信长脸色发白,一脸怒容道:“你胁持个女人算什么,太卑鄙了,快放开她!”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前走。
“别动!”这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再过来我就勒死她!”
信长的脸色铁青,他的声音有些变了:“你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一定让你死得很惨!”他虽是威胁着,脚步却停了下来。
我苦笑了一下,今天还是被用来要胁信长了,只怪自己太没用了,他会提出什么可怕的条件呢。我稍稍动了动,一只手却忽然触碰到腰带里的一样东西——信长送我的短鞘。我的心里似乎平静了一点。
“抓个女人真是丢忍者的脸,就让我前田庆次单独来领教你的功夫吧。”庆次一脸铁青的站了出来。
庆次在报自己名字的时候,我明显感到这个男人身子轻轻一颤。
“哼,我也是受人所托,只求达目的,什么手段我不管。”他尖锐的声音好刺耳,我的脖子也是越来越疼,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见到信长那快要疯狂的脸。
“你就是前田庆次,好极了。”那男人的声音忽然更尖锐“你还记得你在小谷城杀的两个忍者吗?”
庆次稍稍愣了愣,那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幽怨起来,道:“其中一人是我唯一的弟弟。”他的声音里流露出几分压抑的痛苦,越厉害的忍者不是应该越无情吗?
接着他又笑起来,冷冷道:“我听说他被你所杀,一直也在找你,今天你们都在这里,正好,你如果不想她死,就自己当场切腹吧。”
我大惊,惊得是他居然拿我威胁庆次,还这么恶毒,居然要庆次切腹?
“不要!”我大喊一声,只觉心痛难忍,热血上涌,一时不能思想。
庆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说道:“看你的忍术,应该是出自伊贺的杉谷一族吧?”
那人愣了一下道:“不错,你也算有眼光,我就是杉谷善住坊。”
这个叫杉谷忽然语气严厉起来道:“废话少说,赶快自尽,不然我立刻勒死她。”他的手上使了点劲。我的气更加透不过来,只觉得快要晕厥了。
就听信长,庆次和利家同时喊道:“不要!”
庆次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握刀的手握得很紧很紧,额上有几根青筋爆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庆次这个样子。
不可以,我不能就这样让他要协,不然他会逼死庆次,而且也会逼信长,他们不该死在这里的!我说过要保护他们的,他们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不可以看见他们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我受伤。
可是现在这个形势,该怎么办呢。我忽然又摸到了那把刀,不由心中一动,要是拔出来,迅速插向杉谷,是不是会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呢?可是他现在精神集中,我怕还没拔就被他发现。一个人总是有弱点的吧,他刚才这么在乎他的弟弟,这就该是他的弱点吧,不管了,试试吧。
正想着,只觉喉咙越来越紧,呼吸更加困难,不由伸出手去掰,可这根东西实在太细了,已经深深的勒到了我的脖子里。
“混帐,你再敢用力,我一定铲平你杉谷家,灭绝你一族,不,十族!”信长的声音居然有些发抖,他的神情已经疯狂,双眼赤红。
庆次的脸上也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你不要为难她,我照做就是。”我心中大震,大喊道:“前田庆次,你敢切腹我马上咬舌自尽!”庆次一直都很冷静的,今天怎么如此失策,这么不冷静
庆次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我忽然道:“对了,这个人这么卑鄙,简直和他的那个弟弟一样,你还记得他的弟弟怎么死的吗?真是太惨了,我还记得他肠穿肚烂,眼球都掉了出来,鼻子也没有了,喉咙上好大的洞,,血咕咚咕咚的冒出来”
“住嘴!住嘴!”杉谷的情绪果然开始激动起来,他的手也越收越紧,我的呼吸快透不过来了,
我望了信长一眼,挤了个笑容出来,拜托你们快点冷静下来,这样疯狂的情绪只会坏事。
“何止,他弟弟死前还苦苦哀求,只求一条活命,真是没有一点骨气,活该死在那里,要是我就活剥了他的皮。”信长接到我的目光,定了定,忽然冷冷说出这番话,信长,你好聪明啊。
庆次也立即反应过来,也跟着说起来。
果然,杉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手开始慢慢放松起来,有些颠狂的喊道:“住嘴,住嘴!”
就是这个时候了!我用右手迅速的抽出了短刀,飞快往后扎去,这一刀我可是用了全力,我不能转头,只能凭感觉扎过去了。
“扑!”这是刀子扎到肉上的声音,我一阵惊喜,果然,他一吃痛,轻呼一声,拿链子的左手松了松,右手一掌打在我的腹部,狂怒中的他居然把我打了出去,正好从这根链子中解脱了,我一喜,全身虚脱下来。
见我脱离险境,信长和庆次立刻一跃而起,和杉谷打斗起来。杉谷的眼中寒光一闪,嘴唇蠕动了一下,从嘴里不知射出了什么,只看见一把亮闪闪的东西迎面而来,信长和庆次分身无暇,利家冲到前面,挥刀替我挡掉不少,只是其中一个还是快速的在向我飞来,快的谁也来不及救我。
“扑!”那枚暗器结结实实的扎在了肉上,可是我却没有感到痛,一睁眼,有一只手臂拦在了我面前,那枚银针似的暗器正扎在那手臂上。
我吃了一惊,顺着手臂望去,更是大吃一惊,这条手臂的主人居然是我最厌恶的人——明智光秀!
“啊!”我一时语塞,震撼太大,他为什么要救我?
那边也是一声低呼,我抬眼望去,信长和庆次终于把杉谷制住了,利家和其他的人赶紧过去把杉谷绑了起来,我看见我的刀扎在了他的腰部,但不是很深。
信长快步跑了过来,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我,一遍一遍的摸着我,颤声连声问道:“受伤了吗?受伤了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又望向了明智。信长顺着我的眼光望去,他立刻就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竟然对着明智说了句:“谢谢。”
明智一愣,微微笑了笑。
信长忽然紧紧抱住我,很紧很紧,轻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也把他搂得紧紧的,一抬头,正看见庆次站在信长身后,满脸忧虑的望着我,他的眼眸很深,很深,看不见底,似乎有一丝一丝淡淡的忧伤从眼眸中荡漾开来。他看到我看着他,却又立刻换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
“啊!”我低呼一声,腹部却是剧痛起来,难道是刚才那一掌?可是这疼痛却是难以忍受,好象翻江倒海,仿佛有只手在不停拉扯我的肠子。
“怎么了,小格?”信长大失惊色的问我“肚子很疼”我痛的说不出话来。
“血!”旁边有人惊呼一声,我感到一股热流从下面流了出来,一直流到脚踝处。庆次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搭住我的手腕,是了,这里只有他通药理,只见他脸色大变,一脸惨白,道:“小格,你有了身孕怎么不知道?”
信长的脸也变得惨白,身子一震,握住我的手道:“你有了?”
我只觉疼痛难忍,我根本不知道我居然有了,我也根本没有呕吐,也没有那些妊娠反应啊,怎么就有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心里却忽然很痛很痛,痛得我快窒息了,这种痛,比腹部的痛要痛上几千倍,几万倍
庆次已经快要落下泪来道:“你这是为了什么,还不如让我切腹更干脆。”
我看着他,气息微弱的道:“我没有骗你,我也会保护你的我不想你受伤。不想你死”
“笨蛋”他的声音开始哽咽,忽然抓起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沉声道:“我身上没受伤,但是你让我这里,这里伤得更厉害!我要痛一辈子!”
他飞快的站起,拿起刀,直奔杉谷,二话不说就要砍下去。
“等等!”信长居然制止了他,众人一愣,信长的眼神里又有了那种残酷的神色,不,比残酷更令人恐惧的嗜血的眼神“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他的声音仿佛结了层厚厚的冰。
我的意识开始迷糊了,只是我胸口的这个地方,也是这么痛,这么痛,仿佛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过程是曲折的,
后妈是偶而的,
悲剧是没有的,
砖砖是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