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大贤管宁的回归

杨家大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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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张辽在青州的动作,他的师兄国渊此时已经乘上了返回青州的大船。而他的身边就是被他亲自从辽东请回来的王烈、邴原和管宁。他自建安元年十月再度回到辽东之地,为的就是帮着自己的师弟张辽将几位战乱时避祸辽东的名士请回青州。

    这次回辽东,他的信心满满,因为他不但和这几位名士有着当初一同避祸的交情,他的怀中有着曹操和老师郑玄的书信,再加上临行前张辽暗中对他的嘱咐。所以,他感到自己即使面对最麻烦的管宁也能将其说动。

    事实上也正如国渊所料,对于王烈、邴原,国渊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他只是将曹操和郑玄的书信拿了出来,这二位一看就决定随国渊回青州。管宁则不为所动,仅仅对郑玄表示了感谢,就收起书信回了自己的住处。

    国渊既然早就料到会在管宁这里遇上麻烦,自然也有了应对之道。管宁此人重情重义,刚到辽东时,因为见到避祸的难民缺衣少食,在辽东天寒地冻的环境中裹着仅有的破被瑟瑟抖。于是管宁不但用自己的事务接济难民,还将难民们组织起来,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伐木建屋、担土筑城,硬是在条件艰苦、缺少工具的辽东建起了一座简单的城池,把苦寒辽东变**间乐土。随后他还在当地教化百姓,组织百姓抵抗欲行不轨的异族,令百姓知礼而不畏战。即使是当时的辽东太守公孙度也因为管宁而约束自己地手下不要骚扰管宁所在地流民。所以,国渊决定暗中动员这批已经在此安居的流民返回家园。因为管宁不愿离开的原因之一绝对是为了这些难民的安全。反正张辽向他做了保证。不管回来多少流民,一切安置费用均有青州官府支付。国渊即使提前垫付些金钱,倒也不虞会颗粒无收。

    不过国渊的行动也只能在暗中进行,因为辽东太守公孙度看着中原大乱,也急切地需要人口来充实自己的实力。因此他嫉妒重视这些给他带来税收和兵源的难民。这也是他约束手下不来骚扰的原因之一,他不能让自己的手下将这些人口给赶跑了。所以,国渊的动作不能在明处,更不能大张旗鼓。

    另外国渊此次回到辽东还得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邴原即使不用他请也会在近期回到中原。这是因为邴原性情豪爽,虽然身处辽东,算是寄人篱下。却不知道韬光养晦。常常就时事大议论。其内容不但有鼓动百姓回归家乡之嫌,也经常涉及太守公孙度。公孙度正担心邴原会让百姓成为不安定的因素,又知道他在议论自己,于是起了杀心,若不是他身处管宁身边,估计早已身异处。此时他正准备寻机会逃离此地,返回中原。而以管宁和邴原交情,这也是国渊信心十足地原因。

    这次国渊回到辽东也不是一个人,跟着他地还有张辽派出的数十名曹军精锐。而驾船的则是甘宁水军中的豪杰。辽东郡地广人稀,又多有山脉密林,百姓只需躲入山林,隐蔽行进,足以躲开公孙度士兵的追捕。而管宁此地就在辽水边上。而青州水军只需派出船只就足以将人全部带走。

    于是。国渊也不惊动管宁,只是和邴原、王烈私下里商议返回的步骤。并在拿出简单的计划后派人去青州向甘宁请求船只的支援。而王烈也因为他在难民中仅次于管宁的威望,开始想人们暗中宣传回到家乡地想法。

    中国的百姓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自己的根,若不是黄巾搅乱了百姓的生活,甚至连生命都无法得到保障,百姓们又如何会选择背井离乡地来到辽东这种苦寒之地。虽然他们在自立已经生活下来了,但是在得到家乡已定地消息后,就再也无法抑制返乡的**头。

    幸亏王烈一开始找地都是年高德重的老人,而这些老人们虽然心中急切的想着回到家乡也不会在事情尚未定论的情况下泄露出来。这也让这里的居民们没有产生骚动,而引起公孙康的注意。

    王烈的任务是劝说百姓,而邴原的任务就是继续劝说管宁。虽然国渊那里有张辽的种种承诺,但此时的张辽正出使江东而并没有敲定镇守青州的事情,国渊也不敢轻易的向管宁说什么,只能由着邴原去和管宁忽悠,而他自己则在这座新兴的小城中四处转悠。

    国渊越是看的多,越是对管宁的才华感到震惊。仅仅一个多月,就带着一穷二白的一群难民空手修建了这样一座小城,还将百姓教化的彬彬有礼,国渊自认自己没这样的本事。

    而且他从百姓的口中得知了管宁的几桩事情:在他们刚刚修好房屋的时候,他们这里仅仅只有一口水井,虽然他们距离辽水不远,但每天到水井打水的人却很多。一时间男女错杂,还常常为了争水而吵骂斗殴。管宁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自己拿出了许多水桶,每天早早地把水打好放在井边后就自己躲开了,当打水的人来了后都能有现成的水,于是就争吵不起来了。但是人们虽然不争吵了,却都在奇怪究竟是谁在这么做。当他们知道这是管宁所为后,都为自己以前的行径感到羞愧,他们不但将管宁准备的水桶还给了管宁,还想管宁道歉,而且在打水的时候主动地遵守起秩序来。如此一来,争水的问题便彻底解决。另外还有一件事。百姓们在熬过了冬天后开始在附近开垦荒地,种植庄稼。因为他们都是流民,逃难时根本就没**多少家当,也仅有少数的几家人带着耕牛,所以大多数百姓只能人工耕作。而管宁也不例外,开了一块荒地种起了粮食。有一回一户百姓的耕牛跑到管宁地地里啃庄稼。管宁不但没有将牛据为己有。还把牛牵到树荫下,弄了些草料清水供牛吃喝,照料得比牛主还要好。牛主人听说自家地牛在管宁那里,赶过来一看,顿时羞愧万分。可他要赔偿管宁时却被管宁拒绝了。以后。他不但将牛看的紧紧地,还主动的用自家的牛帮助邻居。

    听到如此多的管宁地事情,国渊对自己的这位老朋友是深深的佩服。而且,他也没有因此而对管宁产生妒忌的心理,他此时更希望的就是能将管宁请回青州,将青州也治理的如同这小城一般的美好。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很快地就到了年底。而这个时候。不但被国渊派回青州地士兵带来了数十艘大船停泊在辽水入海口的消息。王烈也将城中所有的宗老联络到位。于是国渊再度登门拜访管宁,向管宁摊牌。

    谁知道他刚刚踏进管宁的家门,管宁就一口揭开了他们是事情。原来他们这段时间的动作,管宁也是看在眼中。可他不但没有阻止,还帮着他们在暗中遮掩,不但糊弄了公孙度派来的人,还适时的提供了方便。当他看到国渊登门时,就知道他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也就不再保持沉默了。

    国渊见管宁已经知情。也不再有任何隐瞒,将事情向管您和盘托出。而此时他也知道了师弟张辽官拜青州牧的事情,也就将张辽之前向他嘱咐地邀请管宁回青州建立青州公学一事说了出来。

    管宁一生致力于教化百姓,即使当他到辽东避祸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这一点。而张辽偏偏知道管宁这个“软肋”这一下正好让管宁无法拒绝。毕竟无欲无求的人是不存在的。虽然管宁志气高洁,却也有着读书人“欲教化天下”的通病。而唯一让管宁放心不下地只有此地与他相依为命了数年之久地百姓。可这件事情也让国渊解决了。于是,管宁终于答应了国渊回青州的邀请。

    管宁地反应让国渊感到张辽看人的眼力之准,虽然他也曾听说过张辽眼光高明之类的言论,但此次却让他真正见识到了。

    就这样,在一个深夜,曹军的大船顺着辽水逆流而上,而小城中的百姓也在管宁、邴原、王烈以及各家各宗的老人的组织和安排下,静悄悄的收拾好了细软离开了小城。而国渊**来的曹军精锐则早早的为这次行动探明了道路,并提前在路上做好了接应,为此,甚至连水军的士兵都有不少人上了岸。在这种周密的安排下,虽然百姓拖家带口,也没有落下一个人。仅仅是在所有的人都登上船后,留下了一条从小城到辽水边的被人踩出来道路。当公孙康得到消息时,数十艘大船在已经顺着辽水驶进了大海,向着青州而去。

    公孙康看着空荡荡的小城和那条被众人踩出来的道路,仰天长叹后哈哈大笑三声,什么话都没说,上马而去。

    这条路也被这些百姓称作“回家之路”甚至在曹军攻入辽东后,有出身于这批百姓的士兵甘愿留在此地驻守。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而此时乘坐在船上的百姓和管宁等人都在各自的心中憧憬这未来的生活。虽然他们的追求不同,但此时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流露出了笑容。

    “将军!张将军!”

    清晨,正在州牧府邸后院练枪的张辽突然听到刘晔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张新,去看看生了什么事?”张辽收住枪势,对立在一边的张新吩咐道。

    张新点头而去,张辽这时也无心练习了,将长枪扔给一旁的卫士,拿过搭在一边的手巾擦起汗来。

    不多会儿,张新就陪同着刘晔来到了后院,张辽扭头一看,能从刘晔的脸上看出明显的喜悦。

    “子扬,何事让你如此惊喜?”张辽扔下手巾,迎上去说道。

    “回来了!回来了!”刘晔回答道。

    但张辽却被这没头没脑的回答给搞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看到刘晔的手中有一份书简,于是张辽将它一把抽过,打开后看了起来。

    还没看上几眼,张辽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笑容,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

    “好!好!好啊!子尼师兄果然说道做到,不但将管幼安、邴根矩、王彦方三位贤士请了回来,还带回来了上万流落辽东的青州百姓。好!好!”张辽兴奋的大声说道。

    “对了,子扬,他们现在到了哪里了?”张辽随即向刘晔问道。

    刘晔也喜笑颜开的回答:“他们的船队是在乐安的蓼城上的岸,国子尼他们上岸后就离开大队临淄而来,现在估计快到博昌了。”

    “嗯。百姓的安置要重视,让公佑行文乐安太守,根据百姓的要求,尽快将百姓安全的安置到位,行文接收百姓的各城,尽一切力量帮助这批返乡的百姓,让他们吃穿有度,尽快恢复生产。”张辽对刘晔说。

    “诺!晔这就去通知孙治中。”刘晔说完就转身离去。

    张辽看到刘晔要走,赶紧叫住他,说:“子扬,你通知完公佑行文各地后,带着公佑一起过来。我这就去换身衣服,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迎接这几位贤士。”

    刘晔笑道:“请将军放心,晔也久仰这三位贤士大名,欲一观其风采。公佑相比也不会放过此机会。请将军稍等片刻,我和公佑一会儿就来。”

    说完,刘晔就一路疾走而去。

    张辽这时又看看手中的报告,感叹道:“如此条件下的举动称之为壮举亦不为过。纵然是敦刻尔克也不过如此啊!”张辽的声音不大,但张新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他对张辽口中的什么“敦什么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只是跟着张辽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