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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制度是秦汉时期皇帝行使统治权力的重要制度之一,对于军国重务的决策尤其具有特殊意义。其召集权在皇帝,所议之事范围极广,君主废立,官爵封赐,过家立法,政务推行,凡是朝政有疑,皆可从议。
由皇帝诏书确定参议人、所议事项、议事地点以及主持议事之人。参加人一般多为三公九卿以及相关官。
所以当我拿到早朝的大名单,不禁有点奇怪:“陈大人,这上面尚书台中兵都尉牛金、骑兵都尉蔡阳是怎么回事?”
尚书台计有吏部(又称选部,主选用官吏)、左民(主缮修功作,盐池园苑)、客曹(主少数民族及外国事务)、五兵(主中兵,外兵,骑兵,外兵,都兵)、度支(主军过计支)等五曹尚书。其中吏部尚书和五兵尚书最为重要,吏部负责推举选拔重要官吏,五兵尚书则负责许都城中正规军队平日的管和训练,其品级和卫尉、司隶校尉大致相当。当然,不论是官吏的任用,还是军队的调拨,最后都必须经过代尚书令荀彽呐肌?
中兵都尉和骑兵都尉都是五兵尚书下属五大属官之一。由于现在朝中乏人,曹操又不喜滥竽充数,所以五曹尚书目前全部空缺,并无现职。其各司属官也全都直接听从荀彧的命令。虽然如此,五兵都尉级别还是补坏模话闶俏奕u斡胝庵殖榈摹?
传旨官圆圆小小的眼睛眯了一下,接着干瘦的脸上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飞侯,容下官私下多句嘴。我亲眼所见,此名单系荀军师思考了半夜,刚刚拟就而成,应该不有什么疏漏之处吧?”
目下国家不宁,战事频繁,朝中一切都围绕着前线运转。所以大小官习惯上都称呼荀彧军中的职务-荀军师。我因为军功得到侯爵,大家也就多称我飞侯。
我一愣,忽然起:“对了,这家伙刚升的吏部侍郎,按道也是不能参加朝议的。我这么说不是把他也暗暗给包括进去了吗?”忙道:“大人说笑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那陈大人点点头,道:“长沙之变,荀军师已经听说了。请飞侯将长沙郡派遣的使者带上,一齐上朝面见陛下。下官就在府外恭候飞侯吧!”转身走了出去。
内堂门一开,王越、徐庶、伊籍走了出来,徐庶道:“飞兄,这人是谁?说话软中夹刺,阴阳怪气的。”
伊籍微笑道:“他是从前线随飞侯一起回到许昌的曹操心腹,名叫陈矫,眼下是荀彧部属中最能干的四人之一,现任吏部侍郎。我看最多一年,这吏部尚书之位,必定?他莫属。”
王越道:“哦,是他?听说这人确有奇异之长,过目不忘,善于应变。”看我一眼,道:“早朝事关重大,我也去听听,走吧?”
我看看他,心:“他跟我一路来的这儿,什么禀性特长,难道我不知道?”道:“王兄,你是今上的剑术老师,许都认识你的人多,你随我一起去?”
王越眼中泛射出微微的光芒,笑道:“我与徐兄弟昨夜一席长谈,意犹未尽,还和他再聊聊,片刻不分离。再说谁不知你飞帅剑法高强,我王某人又最喜欢以剑友,跟你走在一起,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微觉奇怪。王越在我府中已经呆了一个月,总是夜至晓去,不肯让人知道他和我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今天为何却一定要抛头露面,做我的跟班?道:“那么就这样。伊兄。”
伊籍道:“飞侯。”
“就照我们昨夜商量去办,请伊兄前去通知赵累兄。”
伊籍道:“伊籍这就去。”走到我近前,忽然一凝神,低声道:“伊籍这就赶回新野,安排一切。日夜盼主公早日来到。”
这句主公一出口,我心头不禁也是一热,生出异样的感觉。除了杜似兰,还没有第二个人这么叫过我。
“伊兄责任重大,事情繁杂,切切小心。”
“主公放心。”伊籍深施一礼,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向王、徐二人拱拱手,迈步从侧门走了。
出得门来,陈矫已经在马上等候多时了。他先扫了徐庶一眼,忽然看到王越,微感诧异,道:“这不是王剑师吗?”
王越一怔:“大人认识我?”
陈矫薄薄的嘴唇扩了扩,语气中明显带着笑意:“半月前我随军师进宫面圣,正遇上王剑师在陪陛下练剑,见过贵介一面。”
王越心中震动,起当时荀彧果然是带了一人,只是自己不喜欢见这些人,立刻退了出去,却没瞅清方是谁。暗:“我与他距离甚远,地处境相当,我没看清他?他如何能看清我?难道此人眼力竟还在之上?“仔细审视对方,却又不似怀有什么武功的半点痕迹。
他身为一代剑师,向以身法奇妙、目光锐利自矜,不到居然出现这种怪事,心中十分困惑。
待众人都上了坐骑,陈矫左手抓缰,右手奉旨,当先在前面开路,两旁是尚书台的武士。我落后数丈,徐庶在左,王越在右,后面跟着十六名司隶府的护卫。没走多远,王越马悄悄到我身后,把这事跟我说了。我皱皱眉,也觉得费解。按说王越与陈矫相遇,在视力上绝对占据上风。出现这种相反的情况,一是陈矫功力深不可测;二是他心怀叵测,有意隐闪。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这将使我们的计划过早出现意外的阴影。
王越看着我,左手在马颈之侧慢慢并直展开,做了个切的动作。我摇摇头,杀人并非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陈矫既然说穿这件事,一是可能他有意打击这著名剑师的气焰,显示本人之优点;二来只怕也是有恃无恐,不怕你有何不利举动。甚若他只是无心之言,就更不用大惊小怪,草木皆兵了。
王越的坐骑向侧后方位缓下去,和徐庶并骑而行,低声交谈。过了一儿,我余光扫到徐庶摇摇头,知道他也不同意暗杀手段,心:“王越一向剑心明快,这儿却怎么有点失态?难道他非杀了这陈矫?”
遥视一眼前方,陈矫侧着脸,不知道到什么高兴的事,似乎正在微笑。
最近有点慢,有点慢。呵呵,不过,上周食言是因为参加水木聚,客观原因大于主观原因:)
早朝的时间一般在正卯时(清晨6点左右)。我对这种政府工作制度一直很莫名其妙,不明白古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早起。尤其是那当皇帝的,他怎么就能数年甚至数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着这般劳作而如饮甘醇?偶尔贪睡点,马上就有人来句什么“君王从此不早朝”之类的破诗酸句讽刺挖苦一番。
虽然我在我们那边守拙一族中还不算太懒的,但也很难天天这么早起床。而且现在进入秋季,不冷不热,正是睡觉的好时候。说句实话,每天要不是阿樱前起床紧着催促,我是宁可旷工也决不早起的。
今天因为是特别的朝议,需要通知几个比较特殊的人,所以陈矫来得比平时早了些。天也刚麻麻亮。马行街上三三两两,过往的都是上朝的官。
渐渐快到了宫城,我招呼徐、王二人一声,跳下马,步行入宫。陈矫那边也下了马,交给从卫,等我走近,道:“飞侯,下官先行入宫去见军师。待儿见。”
我拱手道:“陈大人请便。”
陈矫又看一眼徐庶和王越,匆匆忙忙先去了。
我看看徐庶,请他把佩剑取下,交给卫士。除非异常特殊的情况,任何人入宫都是不许携带兵器的。我也不例外。
徐庶不情不愿地摘下剑,见王越脸上微带笑意,问道:“王兄,你是皇上的剑术老师,也不能带剑进宫吗?”
王越拍拍腰,哈哈一笑:“我没有剑啊!”徐庶扫扫宫门外的宫卫,压低声音:“搞什么鬼,你腰里缠的是软剑,当我不知道?”
王越低声道:“哦,是吗?”笑道:“可是除了你和飞帅,别人都不知道啊!这一年多,我天天这么进进出出,也没见谁不乐意。”
徐庶哼了一声,叹道:“什么朝庭!”
我点点头。
暗中藏剑入宫,固然是王越胆大包天,不拘世俗礼法。如若因此造成宫廷损失,皇帝被刺受伤甚至一命呜呼,咽气身亡。则不但所有当值的宫卫、武士,再高一级的执金吾、卫尉、光禄勋都将面临抄家灭族的命运,严重的连三公九卿等大臣都被牵连进去。
这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对堂堂的大汉朝庭来说,被人轻蔑到知法犯法,这么久却毫无察觉,实在威严丧尽,体统全无,未免也太没面子了。
这种机关,不管它再冠冕堂皇,再无与伦比,又能真正吸引多少有志的才士来投呢?
王越淡然道:“何必为这破烂朝庭叹气?你也别错怪了人,不关小皇帝的事。现在好的人才,不管的武的高级的低级的,统统都被曹操搜刮一空,充实到自己的地盘里去了。尚书台里的人就比这里强很多,兴旺着呢。我要去那儿,就不能这么放肆了。”说到这里,又起陈矫的眼睛来。
徐庶皱皱眉,不再说什么,神色颇为冷漠。
我忽然起当日在官渡时,淳于宾曾告诉过我,徐家有四位青年精英在曹营任职,两饿武职是前线的安国中郎将徐晃和许昌城门校尉徐宣,另外还有两位职,目下正在尚书台,一个是尚书右丞徐奕,另一位是首席客曹郎徐邈。暗:“起尚书台的人才,徐庶就突然变了脸色,奇怪啊!按伊籍说法,徐庶是暗徐家的嫡传子孙。他这些年东躲西藏,显然并没得到徐家的任何帮助。到底他和家族发生了什么矛盾,竟然如此水火不相容?可是他昨天又请徐宣帮忙。”不清楚,道:“两位,此地并非讲话之处,先进宫吧。”
王越道:“对,徐兄还是多考虑考虑如何跟陛下说话吧,这是大事。”
徐庶点点头。三人一齐进入宫城。
许昌自196年成为汉都,至今不过区区四年。虽说曹操全力经营,城中草创简陋之意仍时时隐约可现。惟有这代表朝庭威严气度的帝宫,却还比较巍峨华贵。
走过三道宫门,迈过一段鹅卵石铺就的长路,便到了朝议的主场——大殿的门口。门外一衣甲鲜亮的中年武将迎上前来,叉手行礼:“小将见过飞侯。司马门已开,请飞侯随小将入宫晋见。”
我认得他是卫尉陈讳部下的卫士令淳于意,奇道:“淳于将军,为何你在此?”
卫尉陈讳负责宫内省外的安全警卫,他下属的官主要有两位,一个是公车司马令华韵,主管吏民上章,四方贡献以及征诣公车。一个是卫士令淳于意,下辖卫士千人,是为主管军事的卫士长官。皇宫正门曰司马门,乃是公车司马令管辖所在。每次早朝都是华韵前来迎候各位上朝大臣,今儿怎么换了淳于意?
淳于意道:“华令适才领带一位江东使者入宫面君,嘱小将代为迎接诸位大人。”
“哦,江东的使者?”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江东怎么派遣使者朝圣?而且恰恰赶在这个时候?
刚进入大殿,远远就听到一个宏亮的声音道:“易称‘男正位乎外,女正位乎内;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夫妇,人伦大纲,夭寿之萌也!世俗嫁娶太早,未知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是以教化不明而民多夭。
末世奢纵,肆其侈欲,致使男女怨旷,感动和气,惟色是崇,不本淑懿,故风教陵迟而大纲毁泯,岂不惜哉!呜呼,有国有家者,其可以永鉴矣。“
我抬头看过去,只见满朝武端坐于大殿两侧,中间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大臣,手握象简,面对金台上的皇帝,正自侃侃而论。
说完这番话,大殿上私议四起。
我听得迷迷糊糊,心中暗:“什么乱七八糟的?幸好冯喜、黄叙那俩傻小子没来,否则立刻苦恼而死。”
身旁徐庶低声赞道:“此本十分有。”
我急忙问道:“我知道这人说话没有没的。不过从何来?”
昨晚徐庶和王越也曾详细问过我的来历,虽然大家都是知交,但对古人来说,这种过去未来的事太过于玄奇,无法解释清楚,故此我还是只把来时和池早商量好的一套说词又搬了出来。因为此前曾跟阿樱讲过一遍,有实战经验,所以徐、王二人虽是智力过人,倒也没听出什么破绽。徐庶出身大族徐门,王越的祖先亦是名流高士,但他们本身从小却都过的是中下层的日子,他们的人生之路和我杜撰的经历大同小异,所以对我这东海捞虾的小子自然大感亲近。不过顺带也就知道了我其实没多少“古基础”
因为要照顾着走路,而且路还没多远,于是徐庶就十句并作一句略为点:“本朝开始时男丁稀少,所以鼓励男女早日成亲生育,从那时起婚嫁的习俗就是男十四娶,女十二嫁,一直流传现在。”
我有点明白了:“他是指斥这种习俗使人沉溺侈欲容易早死而且败坏社风气?”
徐庶见我们一行已走近大殿中央,心中大赞:“闻一知十,真聪明之主!”面上却只笑着点点头。王越却不在怎么太在乎,低声笑道:“飞兄用语十分新奇,不过却实在准确。”
高台上那皇帝道:“爱卿之言甚是有。昔日十常侍之乱时,寡人曾在民间流落月余,亲眼见乡村许多天真活泼的幼儿稚女,尚不明男女之别,长幼之序,竟然也已成家立户,生儿育女,十分可笑可悯。嗯,便由卿之尚书台代朕拟旨,革除此恶陋之习。”
那颀长官恭身应道:“臣立刻拟旨。”一转身,却一眼瞧见了我:“阿飞大人。”
高台上那皇帝笑道:“飞司隶既到,荀卿就不忙去吧?”这话却非命令语气,而是征询意见。
那官忙道:“臣遵旨。”
徐庶打量那颀长官,心:“看他形貌言辞,皇帝又这般尊敬相称,莫非他就是朝野敬重、智深勇沉的荀彧荀若?”又:“这汉献帝处童婚一事,思路清晰,决断明快,并非昏暗无知之辈,如何却甘心从于曹操的淫威之下?”
我急走上几步,正要向皇帝行礼。皇帝已道:“飞卿快请入坐,荀军师有重要军务和卿商议。”接着对王越道:“王卿,你也坐吧。”
我心里奇怪,看这情景,早朝应该是前举行,已经开始不短时间了,可陈矫为什么却仍然按惯例来告诉我?答应一声,退至殿阶右边第一席我自己的座位旁。王越瞧瞧徐庶,在右边一列之末找了个空位坐了下去。
汉时朝堂议事,各大臣一般都是两两一席,在大殿左右侧君而坐。司隶校尉却是个特殊的职位,虽然品级不高,只是地方三品。但在朝中地位独特,与权重势尊、总揽朝政大权的尚书令以及主管监察的御史中丞三人并列,每逢朝,都是独席专座。有个好听的名堂,号称“三独坐”!
本朝自迁都许昌以来,原本是没有御史中丞的。现任御史中丞是钟繇。由于他对关西的马腾、韩遂以及羌、氐的地方大族颇有影响力,所以在官渡之战前就被曹操委任为长安太守,安抚压制关西势力。钟繇干得非常出色,他坐镇关中,各方势力不但偃旗息鼓,弃敌为友,而且自愿派出得力官兵,协助曹军将后方的粮草马匹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前线,成为官渡最大的也是最牢靠的一根支柱。有鉴于此,曹操专门写信告诉荀彧钟?目前只是暂任长安太守,御史中丞之位保留,将来战争结束,便让钟繇回许担任此职?久随曹操的部隙贾道,除了荀彧之外,还没有哪位臣武将得到过这种殊荣,这种做法实是对钟繇的极大肯定。荀彧牧神,特别向钟繇宣示了丞相的这道意见,令钟繇?激涕零,更加卖力。因为关西眼下并非十分稳定,他还留在长安,没有返京。
目前朝庭之上,只有我和代尚书令荀彧有独踞一席的权力。当然,如果曹操在,荀彧就不能享受这种待了。这也是曹操一直自兼司隶校尉,不肯任命御史中丞的最大原?。自己一个坐着不好,干嘛要弄俩跟自计起平坐?那多不爽。不过现在曹操知道自己一年半载回不来,所以乐得故作姿态,让自己最重要的三位辰得些便宜,用心替他管?运转个大后方。
荀彧这时候也退到大殿左边第一席,那是他的座位。举目看我还站着,道:“阿飞大人请坐。”
我道:“军师,是否先请长沙使者觐见圣上?”
荀彧顺着我的眼光,看到了徐庶,右手轻轻一捻清须:“哦!”这一声“哦”含意十分丰富。
“天凉了!”清晨,汝南郡东,茫砀山头,一人遥视北方,喃喃低语。
“是啊,大哥。山风很凉,你老看什么啊,我们进寨去吧?”身后一名爆眼粗眉的长大汉子往东侧的半山坡看了几眼,大声道。
“是吗?”那人微侧过头,白面朗目,四旬左右的年纪,却是大汉皇叔刘备。他瞧瞧半山平地上正热火朝天训练的部下,轻轻叹口气,道:“风凉不要紧,尚有寒衣房舍可避。翼德,你可知道,此时黄河亦已丧失泛滥的动力,静静而流,曹军北渡已无任何地障碍,若其此时强渡黄河,又有何人能阻?”
那铁一般大汉正是著名人士张飞,他道:“大哥,那样不好吗?曹操一旦渡过黄河,后方必然空虚,我等便可乘虚而入,直捣许都!”
“乘虚而入,直捣许都?”刘备转身,忽然打个寒战,张飞急忙从左右手中取过一条棉制披风,上前为大哥披在肩上。
刘备轻轻拍拍他胳膊,笑道:“三弟也知道乘虚而入了,很有进步。”
张飞退后一步,道:“大哥又来取笑翼德。俺只是见大哥每日盯着地图,老是在画如何向许都前进的路线,所以才到大哥可能是这档子主意。”
刘备点点头:“是啊,三弟所见不差。为兄做梦都在如何攻占许都,救出陛下,重振我大汉国威。”
话风一转,道:“可是乘虚而入,谈何容易?三弟,与刘辟龚都二位渠帅的联络怎么样了?”
张飞道:“简雍一直没回来,可能还在劝他们。不过我看玄,刘辟在平舆时败给了曹将阿飞,立誓一年内不返汝南。龚都跟新野的霍峻打猎打出了真火,正准备跟他单挑一架,决定谁能拥有那张黑虎皮,也没有闲暇顾及。而且”他挠挠头“还有个娘们在中间搅活,这事难办。”
刘备道:“三弟,那可是黄巾军的杜军师,龚渠帅的义妹,别娘们娘们的。”
张飞道:“是,小弟知道了。”
刘备拉拉披风,叹道:“其实你前面说的都是表面现象,最后一句才是要紧。不返汝南,我完全可以设计让他们全军从其他郡中穿越,一直进抵许都城下。和新野守将意气之争,更属推塞,我久闻那霍峻虽然年轻,却为人持重能谋,他能容忍黄巾数千之众安卧新野城下,又岂在意区区一张虎皮?关键在那位杜军师的态度。我见过她几面,虽然言语无多,谦恭客气,但刘、龚二人却都非常敬畏于她,此次简雍受阻,大半应是她不愿相助。”
张飞哼了一声:“臭娘们,胆小怕事。”
刘备看他一眼,微带责备之色:“三弟岂能如此无礼?杜军师绝非胆小怕事之人。我看唉,恐怕是阿飞影响所致。”
张飞奇道:“怎么又跟那个家伙沾上边了?”
刘备道:“嗯,当日在汝南,龚渠帅中伏被擒,杜军师独身赴曹营,与曹军主将阿飞相见,一席话下来,未几阿飞便释放了龚渠帅。为此杜军师十分感激。军中传言”说到这里忽然停住,道:“传闻杜似兰倾慕阿飞,未知真假。但她在汝南暗助阿飞夺城,我是很清楚的。不过二弟却一直不信。我不用多跟三弟讲了,以免有损我三兄弟结义之情。”
张飞道:“传言如何?”
刘备道:“哦,现在阿飞身任司隶校尉,乃是许都城防的首领。杜军师感激前情,自不愿与他为敌,亦是人之常情,未便苛责吧?”
张飞豹眼转转,道:“这倒也是。不过,听说那阿飞武艺不错,俺很和他较量较量。”
刘备见了他摩拳擦掌的雄壮气势,受了感染,心情转好,笑道:“哈哈,三弟的蛇矛又很长时间没遇上对手了吧?”
张飞嘿嘿笑了两声,放开双手,道:“是啊,二哥在卧牛山收的那个周仓武艺不错,原来还能陪我练几下子,可又被大哥派到别处去了。现在二哥父子日专心操练士卒,都不肯跟俺过招。哎,大哥最近用心过度,欠缺活动,天气又冷了,不如俺和大哥练练,舒散舒散筋骨?”
刘备吓了一跳:“不用,大哥身体很好。你还是抽空找你二哥,或者平儿去。”
张飞有点泄气:“他们总说操练军卒非常重要,不然根本不能跟曹军抗衡。也不俺。”
刘备道:“二弟在曹营呆了数月,熟悉曹军情况。唉,其实我在官渡之时,也曾亲眼目睹曹军的威力。
尤其是经过阿飞训练的铁骑,守如磐石生根,攻似雷霆震怒,真如猛虎饿豹相仿。袁军也算河北一支颇有素养的名军,遇到曹家虎豹骑,却完全无法抵挡。我们目前这些士卒,都是由村民山贼组成,还不如袁军。不加以严格操演,如何进攻许都?“
张飞浓眉一挤,在眉心排出个小小八字:“大哥,你不是说不能攻击许都吗?”
刘备道:“我只是说不容易。眼下刘辟龚都不肯支持,许都又有阿飞荀彧等劲敌,单凭我们这些人,确无能为力。不过糜竺、糜芳已出去寻访能士,我又命周仓和孙乾?卧牛山邀约另一支黄巾首领裴元绍,黄去寻黄巾枪王,若能得枪王之助,汝南、陈留一带的黄巾余部自当皆为我用。”
张飞咋咋舌:“黄巾枪王?原来周仓去干大事去了。大哥,这一带散落的黄巾旧党,少说也有两三万人。那枪王是谁,竟然有这般巨大的号召力?”
刘备无奈道:“三弟不必多问,那枪王特立独行,性格怪僻,是否肯出面相助,大哥现在也不得而知。
不过“他神色一变,转为坚毅凛然,”卧牛山也有数百人马,加上此处两千多人,果然汉室不幸,无人愿与刘备共扶大汉天子,我也将率军奔袭许昌,营救陛下出离曹氏巢穴。“
张飞肃然道:“俺与二哥情愿永远跟随大哥,灭曹操,保大汉。”
刘备甚为感动,轻轻点头。
正在此时,有部下来报:“主公,陈到大人寨外请见。”
刘碑一愣之下,忽然问道:“哦,他回来了?可有其他人相随?”
那部下道:“陈大人身侧另有一人,银枪白马,极其雄壮,小的不知是谁。”
刘备脸上欢喜之色溢然,这转瞬之间,和刚才的无奈愤闷已完全不同。
“三弟,你不是没有练功的对手吗?这回你可要小心了。哈哈!”急步往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