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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弗对索巴的能力已经表示相当满意。
这个老头具有典型犹太人的特征,也就是亚洲人后裔的特征他们其实是亚洲人的移民而已,所以具有明显不同于欧洲人的体貌。
他们的大多数有着大鼻子,这一点在塞拉弗看来却是尤为高兴。
即使在失去往昔的记忆时,他也没有忘了自己的种族和血脉。
汉族,*人!
高颧骨、深凹的眼眶,还有*的鼻子、蓝眼睛,那都不是犹太人的特征。
索巴和10来个人,不到两天就清点完了所有财宝,他们把这些东西分类登账,哪些是能够高价出售的,哪些是不能用普通价值估量的,还有哪些是直接可以使用的钱币原料……
“戈雷登”号的压载物,也远远超出估算的20万金佛罗林的价值。
所以当船只在马赛靠港时,塞拉弗带着一批似乎价值不高的砂金、银块和零碎珍宝之类东西上岸后,“戈雷登”号则由船长彼得和新任命的“财务顾问”索巴转道前往佛罗伦萨。
顺便提一下,塞拉弗还带着约瑟,20名武装随从以及5名男仆和5名女仆。
这一次,彼得给塞拉弗提供的是一份详尽的名单,也许依靠这份名单,就能将地中海沿岸的所有船工、水手以及经验丰富的船长们一网打尽。
马赛,位于法兰西王国的南部,临近地中海。
这个城市在历史上多次反抗中央集权的政府,甚至公元前1世纪为尤利乌斯?凯撒的军队占领后仍保持自由城市的地位。现在,虽然名义上归顺,但她依例向法兰西王国表示了骨子里不从的意愿。
这个城市为山丘环绕的掩蔽洼地。有一个天然海港,也是沿地中海东北特有的岩石海岸线最西面的小港之一。再往西,在名叫贝尔谢湖的大潮汐湖对岸,海岸线逐渐平直。那里,福斯湾和罗讷河三角洲的卡马尔格区的沙丘对于这个时代的船员们还不大具有吸引力。
马赛的天然港在罗马时期曾经扩大,现在还在进一步扩建加固。
放眼望去,马赛这个城市并不像塞拉弗头脑印象里的,仅仅充满温暖阳光、鲜花、美女以及红酒的地方。污迹斑斑的码头,低矮破落的仓库堆满了杂七杂八的木桶和肮脏的统货粗坯,垃圾和排泄物在路边随处可见,拥挤的街道、七零八落的各色标牌以及二层楼上方琳琅满目的晒衣,足以令人爽快的心情变得糟糕透顶。
“我的大人,您到得正是时候,前些天这儿刚刚解除了禁令。”约瑟在给过带路的小厮几个里亚尔的小费后,面带阿谀之色地跟在塞拉弗的马车后面道,“感谢万能的主,还有您,没有将最可怕的、最可怖的、最邪恶的黑死病染给我们,否则……”
“黑死病?你说这段时间欧洲还在流行黑死病?”塞拉弗声音稍稍高了些。
不明白为何对方有那么大的反应,约瑟小心翼翼地选择词汇,回答问题,“啊,对,我的大人,不过黑死病带来的恐怖已经让人们习惯了,毕竟,这个世界如果哪天没有死人我们反而会感到很奇怪。看着那些倒霉鬼的死亡,我的心里除了麻木,就是一点点庆幸,我曾听祖父说过,他有段时间就想去接触那些病人,好让自己快点去见上帝。天哪,人世间的痛苦实在是太难熬了!”
“荒谬!”塞拉弗撇了撇嘴。鼠疫给欧洲带来的可怕致命后果是死亡了约2500万人,还有无数人变成了精神病人,现代欧洲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精神臆想与白痴症,多少与之有关。但嘴上这么说说,从心里上,塞拉弗还是愿意相信约瑟所言,毕竟,在缺医少药而整个欧洲几乎死去1/3人口的时候,你不祈祷自己速死,还留在世上,简直是一种折磨与摧残。
当塞拉弗一行人走进下榻的旅馆时,还是感觉到空气中因为病毒所带来的压抑。
老板热情地迎接他们,随即陪同约瑟参观了他们将要入住的地方。回来之后,老板低头哈腰地说,“请贵客放心,这里每间房都有专门的仆人伺侯,他们都房间里住了两个月以上,可以确保安全。”
塞拉弗拾级登楼,这里被收拾得很干净,楼道、走廊和墙壁都是专门清洗过的,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花草薰香。
“准备好晚饭,晚上我们还另有安排。”
塞拉弗看见约瑟向底下人吩咐了这些后,他自己则被迎进一间拥有独立起居室和客厅的豪华房间内,一个身材姣好的侍女立刻屈身行礼,头深深地低下。
“这是什么人?”塞拉弗向约瑟问道。
“她是这间房的仆人,也是居留者,她的使命是住在这里以确保这儿没有被传染上疾病……啊,这是马赛最好的房间了,您瞧,从环形阳台可以看到市政厅的自由广场和南面山顶最有名的拉加尔德圣母院!”
塞拉弗拉开所有窗帘,打开窗户,黄昏柔和的阳光洒进房间,闷热也稍稍消去。
“你叫什么名字?”塞拉弗在靠着窗户边坐下,一边惬意地轻嗅着从阳台传来的花香,向女仆问道。
“埃莲娜,大人。”女仆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对于她来说,这个贵客就是她能否够继续工作下去的主要因素,因为老板给她的吩咐就是尽量让这个贵客满意。
塞拉弗看到了一张普通的,却很成熟的女性的脸。
不同于那些犹太人,这张脸显得精致、和谐,虽然高起的颧骨令她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生硬,但却不能不说那有些丰润、自然。眼角纹和粗糙的皮肤角质显然也不会让塞拉弗感觉不快。
她的金色卷发盘髻起来,稍微有些次等的佣人裙装,使得她看起来一副精干的样子。
她的眉毛与眸子真的很柔和,蓝色的眼睛就像流淌的塞纳河。
在塞拉弗凝视她的同时,微感羞涩和紧张的女仆也在偷偷打量对方。
他全身华美精致并且价格昂贵的服装,并没有掩盖主人出众的气质与神采。他脸部线条柔和,可以看得出是亚洲人,或者是具有亚洲血统的欧洲人,鼻翼、眼眶的起伏也没有西方人那么大。
宽阔的额头上,微微伸出的服贴黑发,有几丝落到威严的眉锋上。两只眼睛,有着诡异的不同颜色,黑瞳仁里恬淡温柔,蓝瞳仁里却肃杀寒冷;但如果加上他正直宽大的鼻子以及微抿的饱满嘴唇,就令人觉得他并没有欧洲贵族们普遍的那种刻薄可厌。
更何况,他的眼神令埃莲娜觉得如沐春风,那透露的少许寒意当然自动被她忽略了。
她甚至觉得,只这样一眼,她就有种妄想给他做仆人的愿望。
很好笑的,但却是不容抗拒的愿望。
“坐下,埃莲娜,跪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女仆红着脸,顺从了新客的意思。塞拉弗轻轻挥了挥手,约瑟知趣地退了出去。这下子,女仆的脸更加红透了,她垂下头,不安地绞动着发白的手指,尽量不让急促的呼吸声透露出心里的想法。
塞拉弗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会儿,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地微低下的仆人感兴趣,似乎潜意识里,他也认同人们可以用地位、身份来加以区别。
“埃莲娜,说说你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是的,大人。”女仆点点头,“我原本住在子爵的领地阿尔布瓦城。可是贝桑松发生了可怕的瘟疫,我全家都死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沿途做短工或者乞讨,终于还是这里好心的老板收留了我,给我这份工作。我还有两年就可以还清欠债了,老板和我说好了,到那时他就给我笔钱让我回乡去。”
“是这样,你多大了?”塞拉弗并不想对她的话进行刨根问底,他只是感觉意外、好奇,与她的长相不同,她的语气显得如此轻率,甚至有些幼稚,塞拉弗对自己的判断不禁产生了怀疑,他开始打破常规的礼貌询问起来。
“回大人的话,过下个月我就19岁了。”女仆有些羞赧的回答。
塞拉弗暗暗倒抽了口凉气,不禁再度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皮肤粗糙、脸上皱纹颇多、明显营养不良的女人,不,是女孩。
一丝从未有过的同情心在他的*中翻腾起来。
“你欠了你们老板多少债?”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是3块金路易,大人。”怯生生的回答,也让这个女仆的脸上有了丝阴霾。
塞拉弗点了点头,这种年代,高利贷者显然都是富裕的投机商,像埃莲娜这样薪金微薄者,想要完全还清这笔巨额欠贷显然是有非常难度的。
更何况,她只是旅馆老板的一个牺牲品罢了,也许哪天,她就会被突如其来的瘟疫夺去生命。
这样的想法让塞拉弗提不起兴趣,他有些残忍地终止了似乎刚刚开始的谈话,“好了,你去忙吧,埃莲娜,顺便问一句,海边的酒吧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