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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海尘每天都派人去打听曾阿暖的消息,得到的消息和小鼠所说一模一样,那颗心才渐渐安定下来,只要再过三天,曾阿暖就会一命呜呼去见阎王,甚至连阎王都见不到,便从世间消散。每每想到这点,海尘就感到了莫名的快慰,尽管他不是一个天性邪恶的人。
在第九天的中午,小鼠没精打采地从房间出来,脸上的神情甚是憔悴,似乎一夜未睡,又似乎从来未眠。海尘看到小鼠这般模样,直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将小鼠吵醒来,便说道:“小鼠,如果你还没有睡醒,那就回去接着睡吧!”
小鼠摇头道:“和这个没关系,有一个人正在迅速接近这里,我能够感觉得到。”海尘问道:“什么人?”小鼠道:“猎妖师!”海尘愣道:“猎妖师?”小鼠道:“我娘说人间只有一位厉害的猎妖师,他的名字叫寒江雪,其手中的降妖剑,不知屠杀了多少妖魔鬼怪,我娘也是死在那把剑下。”
海尘闻言说道:“小鼠,你是说这个寒江雪”小鼠不安地说:“他应该是感知到我的存在,或许是感知到曾阿暖中了妖术,才会赶来这里的吧!”海尘道:“那该怎么办?小鼠,你要不要躲起来?”
小鼠叹道:“没有用的,如果他真的是因我而来,那我也是在劫难逃!”海尘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你帮我,也就不会让猎妖师发现。”小鼠笑道:“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帮了我,让我不再变回老太婆的模样,所以我必须报答你。寒江雪要来,就让他来吧,他杀了我娘,这笔帐我要好好和他算算!”海尘说道:“可是小鼠,你是他的对手吗?”小鼠道:“纵然不是对手,我也不会退缩,更不是畏惧!”
说这话时,小鼠的眼中闪着仇恨的目光。那种目光看起来很可怕,海尘突然想到他在恨曾阿暖时,眼中的目光是不是也同样可怕!
等到了这天傍晚,曾家大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青年。这个青年的个头很高,模样就是一个乞丐,只是他背着一把一尺宽的巨剑,搞得侠士不像侠士,乞丐不像乞丐。
青年呆立着看了一会儿曾家,便大步朝里走,却被曾家门里的两条大狗给拦住了。那两条狗体形如牛犊,吠声响亮,盗贼闻之,尽皆纷纷逃窜。青年怒道:“我乃寒江雪,你这畜生,真是不知好歹!”
曾母听到狗吠声,急忙来到了门口,看到是一个乞丐,立即吼道:“你这脏兮兮的东西,我这里不施舍米粥,给我滚到别家去看看。”
寒江雪叹道:“有主如此,难怪狗会如此嚣张?所为狗仗人势,此言真是不差!”曾母怒道:“你说什么?”寒江雪笑道:“狗仗人势,还是人仗狗势?”曾母敢如此说话,就是因为身边有两条大狗,若是没有大狗,她对外人说话的语气,也不会如此强悍。
不等曾母反驳,寒江雪又说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如果你想让你儿子活命,那就快请我进去,耽搁片刻,你儿子的性命就危险三分,你自己看着办吧!”曾母道:“明明是来骗吃骗喝的,还敢说……”却见寒江雪将一锭金子扔到了曾母的脚下,惊得曾母顿时无话可说。
汪雲突然出现在门口,对曾母说道:“娘,不管怎样,还是让他试试吧,你看阿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迟了只怕……”曾母哼了一声,便转身走进了宅院,而汪雲上前将金子拾起,又交到寒江雪的手上说道:“我家相公被夜游神惩治,你真的有办法救他吗?”寒江雪笑道:“什么夜游神,不过是山中的妖怪所为罢了。”汪雲道:“妖怪?”
寒江雪道:“还是先去救人吧,太迟了我也无能为力。”汪雲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寒江雪道:“我是一个猎妖师,专杀在为祸人间的妖怪。”汪雲半信半疑,但寒江雪的突然出现,至少也是一个希望,便恭敬地将他请了进去。
从这天早晨开始,曾阿暖已经变得失语失聪失明,整个人呆呆傻傻地坐在地上,任谁也叫不动他,也拉不起来他。曾父请了许多地师来看,也做了许多场法事,但都无济于事,一家人早就陷入了绝望之中。
寒江雪来到曾阿暖的房间,拔出他那把巨剑,在房间里到处挥舞,嘴里还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速速归”那把巨剑长有四尺之余,宽是一尺,形状十分怪异,和千年的老树根一样皱巴巴的,剑尖处不断闪现火花,屋子里的妖气也渐渐散去。寒江雪将屋中的妖气除尽,便对曾阿暖说道:“曾阿暖,将这粒药吃了,三个时辰后,你便会痊愈。”说着将一粒白色的药丸扔在了曾阿暖的脚下。
曾阿暖缓慢地伸出右手,抓起药丸就放进了嘴里,随即砰的一声,向后仰倒在地,瞬间已是鼾声如雷。曾母急忙扑过去叫道:“阿暖,阿暖”
汪雲问道:“寒……寒……”寒江雪道:“呼我名字便是。”汪雲道:“寒江雪,阿暖他怎么样了?”寒江雪道:“你们将他抬到床上,三个时辰后他便会醒来,那时他中的妖毒已经全部除尽,将会恢复如初。”
曾父闻言喜道:“雲,快,快带高人去厢房休息,好茶伺候着,好吃的”曾父将话没有说完,便和曾母一起去抬曾阿暖。
来到院子里,寒江雪问道:“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汪雲道:“那晚夜游神出现,说是我违背以前所发的誓言,理该接受惩罚,而我相公情愿替我受罚,然后他就变成这样了。”寒江雪道:“誓言,可笑的誓言,那是什么誓言?”汪雲道:“我负了我青梅竹马的情郎,和阿暖成了亲,夜游神将此事也说得很清楚。”
寒江雪笑道:“看来这事的缘由在你那情郎,他住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