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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 >。cn) “俞兄,这里还有旁人?”周淳风听俞和忽然发声大喝,猛吓了一跳,惊慌的四处张望。
“殿下没听到有人讲话?那只怕是千里传音之术,方才有人对我说,这艮位并非生门所在。”俞和剑诀引转,破甲剑当胸横扫而出,凌厉的剑光将三具刀斧兵俑拦腰斩作两段。
“那生门却在何处?”六皇子周淳风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
俞和摇了摇头,手上却未停下,白莲剑飞起,将一具扑到面前的刀斧兵俑搅成了碎块。赤鸢剑呼啸而出,将一具骑兵战俑胸膛贯穿,破甲剑贴着地面纵横挥劈,扫断了一具刀斧兵俑的双足,和两具骑兵战俑的铁马马腿。
又一轮箭雨罩下,撞到白莲法相上,激起一大片白濛濛的涟漪。
俞和吐气开声,双掌一合再分,一道无形罡气席卷而出,将逼迫过来的兵俑生生震开了二丈。他拢手抱拳,对天一揖,朗声道:“不知哪位前辈出声指点,俞和与六皇子殿下身陷危难,命在旦夕,还望前辈指明生路。若俞和逃得不死,必报今日救命之恩!”
周淳风也不知俞和在向谁求援,但他慌忙也一揖到地,口中大呼:“求前辈救我!”
他俩的声音,只一瞬间就被兵俑们沉重的脚步声所掩盖,刀斧兵俑挥舞着利器大步冲来,骑兵俑再一次投掷了标枪,脚下的陷阱,也喷出熊熊烈火。
听那声音虽然尽是嘲讽,但既然能一口道出俞和师尊的法号,想必是与罗霄门有故。而且既然已出声来,就断不会没了下文。管他善意恶意,俞和心中盘算,只要能逃出这地宫死局,一切都可再做计较。
心中有了期望,骤然觉得身上也凭空多了数分气力。丹田中玉液还丹一震,白莲法相明光暴现,罡劲漫卷。“轰隆”的一声大响,将面前的刀斧兵俑震得离地飞起,破甲剑一旋而过,四具刀斧兵俑的双臂齐肩而落。俞和运起剑意,左手朝天一摄,那些飞射而来的投枪齐齐顿在空中,旋了一转,竟朝骑兵战俑倒射回去,其势比飞来时更疾了数分。撞在骑兵战俑的胸前铠甲上,虽不能透甲而入,却把十来具骑兵战俑从铁马上掀翻在地,一时间战俑阵中大乱。
脚下的烈火冲不破白莲法相的守护,却被俞和右手一引,化做一条烈焰虬龙,赤鸢剑自虬龙口中露出锋芒,在那些骑兵战俑倒下之处,炸出一团刺目的光焰。
“看来云峰子胸中的诸家百门之术,你小子半分也未学到身上,但这一身真元剑术修为,到还马马虎虎。”那声音袅袅的传来,即便掺在震天介的气劲爆鸣声中,也依旧字字明晰“要找生门,先得破了这车马阵仪。小子,我且来考考你,古诗有云: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后面一句是什么来着?”
俞和心中念头一翻,登时大喜:“擒贼先擒王,多谢前辈教诲!”
只见他白莲剑一圈,洒出白茫茫的一片剑气,震开了复又逼迫过来的兵俑。赤鸢剑与破甲剑一齐长鸣,化作一只灵鸟朱雀和一柄古剑的虚影,升到头顶二丈一旋,朝占据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方的十六具将军战俑斩去。
首当其冲的,便是正对面坤位的将军战俑。只见飞剑扑到将军战俑头顶,其中一个将军战俑双手一分,两柄六棱紫金大锤在握。这将军战俑双臂展开,将紫金锤抡得好似流星一般,分朝赤鸢、破甲双剑砸去。另一个将军战俑拿起酒葫芦,猛灌了数口,对准两柄飞剑把嘴一张,一道青白色的烈焰直喷出三丈多远。
这边将军战俑使出的招式一金一火,而赤鸢、破甲双剑也是一金一火。赤鸢剑凭空只一搅,那将军战俑喷出的青白火柱便被搅散,熊熊烈焰竟反被赤鸢剑所摄,更增了剑光威势。破甲剑轻巧巧的绕过了锤头,剑刃上寒光一闪,那将军战俑的双手兀自紧握着六棱紫金大锤,却自齐腕而落,一对沉重的实心大锤轰然坠地。
赤鸢剑挟着烈焰洪流一扫而过,两具将军战俑的上半身,尽被熔成了铁水。
坤位的将军战俑大破,登时便有一部分弓箭兵俑、骑兵战俑和刀斧兵俑僵立在原地不动,俞和大喜,手上剑诀左右一分,赤鸢、破甲双剑凭空一转折,分朝离位和兑位的将军战俑杀去。
这边俞和一边抵住脚下陷阱中涌出的重重杀机,一边把白莲运使得好似一盘剑轮,丝丝阴阳雷炁附在剑锋上,二三剑下去,便有一具战俑四分五裂。连六皇子周淳风都鼓起了勇气,寻到地上犹自震动不休的战俑残躯,就拿手中的宝剑一通乱刺。
远处那边赤鸢、破甲双剑好似飞火流星,缠住离位和兑位的将军战俑纵横劈斩。两柄飞剑一颤,便有千百道剑影生生灭灭。俞和将他的元神御剑之术施展到了极处,剑上玄妙招式层出不穷,忽而恢弘霸道,忽而缠绵如细雨。几十息之间,离位和兑位的将军战俑便被剑气催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双剑齐肩一绕,四颗斗大的钢铁头颅滚落地面,离位和兑位的将军战俑一齐大破。
此消彼长之间,俞和觉得守御的压力越来越小。他纵声长啸,翻手一掌隔空拍在艮位墙壁上,只见那些嵌入墙壁的箭矢投枪,纷纷从砖石中弹出,俞和提气挥手一引,登时宛如万剑齐发,数百件利器化作一道从天而降的钢铁风暴,横扫千军。
尖锐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连绵不绝。十几具战俑被无数箭矢投枪破空攒刺,一眨眼间就不chéng rén形。再看那一百六十具盾甲兵俑和八十具刀斧兵俑已经所剩无几,骑兵战俑也大半没了坐骑。
有白莲法相团团护住两人周身,便不惧飞射而来的标枪和箭矢。俞和引着那道钢铁风暴在兵俑阵列中来回横扫,白莲剑好似一道闪电,夹在数百标枪箭矢中。俞和寻着了藏在兵俑阵列中的艮位将军战俑,数百标枪箭矢扑过去只一卷,那两具将军战俑身边的弓箭兵俑,便东倒西歪的散了一地,趁着将军战俑疲于抵挡那无数的标枪箭矢时,白莲剑寒光乍闪,四尺长剑好似劈柴一样,将两具将军战俑当头斩成了两片。
八对将军战俑,半数已破。俞和也不需死守艮位。他一把抓起六皇子周淳风,脚尖点地,人剑合一,朝震位而去。那些飞舞的标枪箭矢,朝所剩不多的战俑一撞,轻轻松松的就撕开了一个缺口。
震位的两尊将军战俑见他御剑攻来,掣出两杆丈二青铜蛇矛,对准了俞和胸口就刺。俞和身子急旋,长矛堪堪擦着前襟掠过。他伸出右手五指一拂,便是五道金炁无形剑射出,丈二长矛被剑气扫过,断作数截铜棍。
俞和张口一喷,一道细细的阴阳雷火从白玉剑匣中出,撞到其中一具将军战俑的胸腹之间,只听见“咔嚓”的一声雷鸣,那将军战俑膝盖之上躯干,炸成了一篷碎屑。
另一具将军战俑踏上一步,挥拳直捣俞和的面门。俞和屈膝低头,闪过了那酒坛子大小的青黑铁拳,拳头挟着一股恶风,紧贴着六皇子周淳风的下巴冲过,把周淳风吓得脸上发青,惨嚎了一声。
俞和身藏赑屃神力,扛着一个人丝毫也不觉得钝重。他脚下踩着七步云真篇的步法,身子一闪,就绕到了将军战俑的身后。哪知这将军战俑虽然应付飞剑颇为狼狈,但近身格杀的极巧,却是很是精湛,身子也不转,伸手一按腰间的铜剑,剑鞘猛然弹起,直磕俞和的下颌。
俞和屈指一弹“铮”的一声裂响,半截铜剑连着剑鞘应指而断。白莲剑落到掌中,抖手一个剑花挽出,切断了将军战俑四肢关节机括。
可这将军战俑跪倒在地上,却把整个头颅都转向了身后,铁口一张,便是一道青白色的火焰直扑俞和。
六皇子周淳风一声低呼才发出一半,便被俞和掀到了半空中。俞和探手扣住了将军战俑的铁盔,整个人凭空翻了个筋斗,一丝阴阳雷劲压入了将军战俑的躯干中。
“砰”的一声爆鸣,这具将军战俑从头顶到胸口炸碎开来,残躯缓缓扑倒。俞和怕它还能动弹,反手一剑斩落,将它劈成了两块。
如此不到一盏茶功夫,剩余乾、坎、巽三位的将军战俑,也尽被俞和斩破,那些追赶俞和的弓箭兵偶和骑兵战偶,一齐变成了木雕泥塑,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外面传来的隆隆鼓声,也尽数平息。
俞和搀着六皇子周淳风踏空二尺而立,脚下纵然有陷阱不断吐出寒风、烈火、毒水、铁枪刀轮等等,但白莲法相镇下,已然伤不到他们两人,如今正是要找到逃出生天之路。
俞和定了定神,当空一揖到地,朗声说道:“多谢前辈指点破军之法,小子乞前辈指引此处生门!”
过了半柱香时分,那千里传声才袅袅的飘来“打得倒是挺热闹,不过就拆几个铁石泥人而已,你小子手脚忒也慢了,惹人瞌睡。”
俞和脸上大窘,抱拳低头,不好答话。
“俞兄,那人回的话了?”六皇子周淳风凑到俞和耳边低声问道,俞和轻轻点了点头。
“八卦八门,艮主生,坤主死,本是没错。但这阵势本就是为了守护死人,灭杀生者,故而生死之数颠倒,你要想生离此地,那还需得走坤门出。此时车马阵仪虽破,但大阵却还在运转不休,你若强冲坤门,必死。刚才那太阴太阳神雷不凡吧?这阵势若演化到极处,可还很有几样不逊于四象神雷的绝命手段,你切莫要小窥了它。”
俞和心中一颤,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心底里已然信了几分,于是又一揖到地,恭声道:“还求前辈指点。”
“好吧,帮人帮到底。”那声音似乎叹了一声“你先去东北角的艮宫遁位,找到一块没有机关的楠木地砖,用剑挖开三尺,看看下面有没有一个金环。若是看到了金环,你把它用力拉起,然后斩断下面链接的锁链。”
“遵命!”俞和应诺一声,背起六皇子周淳风,白莲法相团团护住了两人身形。俞和踏空渡虚,穿过数不清的机关陷阱,朝zhong yāng地宫的东北角冲去。"。cn" >。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