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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苍宇。紫极界。神殿。
高高的正堂上,一人紫衣黑带,身形高大,正在来回地走动,脚步磕在平整光滑犹如紫玉般的地面上,“铎铎”作响。一张紫膛色的脸上,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显得心事重重,又似是有些犹豫不决。
而在这台阶以下,则静静地坐着两人。此时,他们的目光,随着台上那人来回走动的身形左右转动。整个神殿大堂,除了脚踏地面的响声外,再无其它声响。三人均是一言不发。
台上来回踱步的那人,正是赤霄苍宇目前的最高统治者火羽神帝;台下坐着的,一人赤衣如火,上面绣满了朵朵金花,面如冠玉,发须皆红,乃是刚升任赤霜堂堂主的焰舞圣神;另一人红袍银带,面白无须,貌若美妇,只是眉宇间透出一丝阴煞之气,让人一见之下,便生反感。也是任职不久的神卫指挥使血云圣神。
早在数天前,圣仙三绝均被焰舞、血云二人,带同数十名神卫、兽卫擒拿至紫极界。更早的时候,血云指挥使便派神卫下正阳界,质问三圣为何延期不归,并见机行事,不料被当时正在正阳宫逗留的王风横插一杠子,加上又有众多修士的阻挠,才令神卫们无功而返。
直到王风离开赤霄的当天,三圣才被他们带回紫极界。南宫龙侯、雷霸二人刚一进界,即被监禁,而赤鸾则要好上一些,被软禁在火云山中。
圣仙三绝的修为,虽然在紫极界的诸神当中,实为翘楚,但也不过是稍胜一筹而已。那日大战过后,伤势还未痊愈,兼之三人均是问心无愧,所以面对众神的包围后,都准备一言不发地随他们回紫极界。
这一切,三宗宗主和众多修士们当时看在眼里,便上前阻拦。谁知焰舞、血云面对他们,下起手来毫不手软,不过一转眼间,便杀了数百名修士,除了朝阳宗众女弟子及玉琴仙子毫发无损外,南宫春望、天雷上人也遭遇重创。
后来,他们终于在三圣的喝劝下,红着眼睛退了回去。这些所谓的圣神、神卫们,其手段毒辣残忍之处,比起六大魔头来,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少,六大魔头从不会对自己的同类如此地大开杀戒。众修士眼睁睁地看着三圣被擒离去,怒骂神帝、圣神们的倒行逆施、堪比妖魔之余,却也徒呼奈何。
当三圣束手就擒后,便被焰舞、血云二人在其身上下了禁制,然后利用安置在各界面的传送大阵,一个界面接着一个界面地向紫极界传送,这样做极为稳妥。由于正阳、紫极二界相距遥远,破空后,想直接利用空间通道穿越回界,那是不可能的。
再就是三圣重伤之余,修为大降,要他们漫步太虚,那也是很危险的。因为火羽在焰舞、血云二人出发前,一再交代要三个活着的圣仙回到紫极界;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防止三圣狗急跳墙,若是将他们三人装在空间法器中,漫游太虚返回紫极界的途中,来一个自爆,那么,押送他们的这些人,将无一人能幸免。
如此行了数天后,终于平安地到达了紫极界。焰舞、血云二圣神心中的那块石头,也落下了一大半。
三圣在众多神卫的押送下,步行良久,终于来到了一座火红色的高山面前。
火云山!
山高百丈,火竹茂密。远远望去,山上的那一片片火红的竹林,犹如一团团红色的火云飘荡其间。火云山,因此而得名。
众人脚下的地面,与眼前的火云山之间,隔有一条约莫数十丈开阔,且又深不见底的沟谷。向下望去,只见渊壑幽深,紫雾缭绕,一条长长的石桥凌空飞架,横跨其上。
将近山脚处,石桥又分开一个叉道,宛如蛇信一般,一条通往山上,一条通向一个漆黑的山洞。整条石桥,两边每隔十来步,便有一名神卫伫立,一动不动,显是戒备森严。
当三圣被众神簇拥着迈过了那条石桥,来到山脚时,赤鸾即被带上另外一条叉路,向山上行去。
临分别时,三圣无语相对,只是从各人的眼光中,流露出了关心、鼓励、安慰当然还有坚毅的神色。
看着赤鸾一行的背影消失在竹林深处后,南宫、雷霸二人终于也转身,面向眼前那个漆黑深幽的山洞不语。
“元极洞?”南宫脸上的讥诮之色似乎更浓了。而身旁的雷霸,双目中的怒火似是即将一喷而出。
“神帝有令,先让二位通过元极洞,然后再至貔豻塔呆上一些日子,等侯处置!这就请吧,二位!”面对南宫、雷霸二人的神态,焰舞漫不经心地冷冷地说道。
“我等何罪?竟遭如此对待?”雷霸紧握双拳,沉沉地怒吼道。
南宫龙侯摆了摆手,冷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等问心无愧,公道也自在人心。不管日后如何,神帝终难洗清此次公报私仇之嫌!
二弟,咱们走!”说着,带同雷霸,仰首向洞内行去。而身后的焰舞、血云等众神,这次倒没有跟着前行,像是目送他们上刑场一样,神情复杂地看着二人进入了元极洞。待二人进洞后,焰舞、血云二人各自上前,在洞口两边壁上的两处图形中,打入一丝念力,然后结印念咒一番。
启动元极之力后,二人这才同众神卫站在洞口,静候不语。
元极洞自洞口至其中长近百丈的甬道,都是一个很规则的圆形,径约五丈,若剖视,如同是一个横置的巨大圆柱体一般。南宫、雷霸二人进洞后前行不久,全身便是突然一紧,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四面八方挤了过来,身上骨骼也是一阵轻微的炸响,就像是炒豆一样。
这股强压直有将二人挤成一团血泥之势,以致二人脸色忽青忽红,眼珠突出,不久后,七窍中便有血丝溢出,而从周身的毛孔中,被硬生生挤出来的血汗也湿透了重衣。
就在二人快要支撑不住时,那股压力突然消失,紧接着倒换成一股拉扯之力,直有将二人撕扯成碎块之态。在这一挤压一拉扯的两股巨力突换之下,饶是二人心性刚强、坚韧不拔,此时也是齐齐一声惨叫脱口而出。
同时喷出口的,还有成为雾状的鲜血,破碎的内脏屑末。刚一离口,便被这股拉扯之力吸向甬道壁上,粘附在其表面,殷红点点,触目惊心。此时,二人身上携带的储物囊、符印、饰物等物品一一脱离*,包括体内早已炼化的兵器、法宝等物,也生生地破体而出,如箭般地射向石壁,然后紧紧地贴附在壁上。
听着二圣的惨叫声在元极洞中回荡,站在洞口的焰舞、血云等众神的眼角也是不自禁地一阵乱跳。
元极禁身的痛苦,他们虽未经受,但从别人的口中,加上眼前这活生生的示范,也足以让他们感同身受了。
以二圣的修为和性情的刚毅,都无法忍受,何况他人?
当洞中二圣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后,焰舞、血云二人赶紧停下结印,封闭元极之力,然后带同众神卫一起向洞内走去。借着嵌镶在石壁两边的月光石发出的微弱的光亮,众人行了约莫十余丈,便看到了躺在地面上的二圣。
只见二人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头至脸,再到全身上下,均是血迹斑斑,如同两具血尸一样。
地面上散落着各种物品,包括二人的兵器,被焰舞一卷袖收起。血云将手一挥,四名神卫走上前,弯着腰抬起二圣,然后与众人一道,向洞内深腹行去。
行不多时,便见前头有光透入。
一出洞口,众人便觉眼前一亮。
只见面前白雾腾腾,水气茫茫,四周一片死寂,无风,无声,无物。
“这便是锁神谷么?”血云皱着眉头,似是对焰舞问道。
“嗯!咱们进谷后,将这二人安置在貔豻塔中,就算是完事儿了!赶紧吧,神帝大人还在等着咱们回去禀报呢!”焰舞淡淡地回道。
火羽在听完焰舞、血云的禀报后,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其实在他内心中,一时对圣仙三绝,也难作出判决,颇为踟蹰。毕竟,他们三人延期不归,也是为了对抗妖魔,罪不至死。
要是评论三人的是非,他们那也是只有功,而无过。但是,火羽与他们三人之间的嫌隙颇大,也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清楚的,趁此良机,火羽不好好地发泄一下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气才怪呢。
谁叫他们圣仙三绝平时自高自大,恃才傲物,根本没有将他这个神帝放在眼里呢!
就在焰舞、血云二人盯着火羽在看,心中却在胡乱猜测之际,火羽突然开口说道:“依你二人主意,该对他们作何处置?”他口中的“他们”,自然便是圣仙三绝了。
焰舞尚未回答,一旁血云笑道:“其实,在我二人临行前,大人让我等务必将三人生擒活拿时,属下便知道大人的意思了。依属下看,对待南宫、雷霸二人,既不能杀,也断乎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
所谓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至于赤鸾圣仙,还是请大人网开一面,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放之无妨。这样一来,既显得大人宽宏大量,又能兼顾故人之情啊!”
见火羽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焰舞接口道:“血圣所言极是!当年神帝大人先受丹凤灵尊之恩,后又与朱雀神兽情同手足。而朝阳宗,正是由朱雀神兽尊照凤尊之意,携同玉琴仙子创办!赤鸾圣仙,乃出身于朝阳宗,然后跻身圣仙之境!
虽说凤尊不知所踪,而朱雀神兽为了寻找她,离开赤霄多年,至今也杳无音信,但昔日的故人之情,神帝大人您,却不能不顾!
所以,这次属下前往正阳界,出手惩办阻挠执法的众修士时,对众朝阳宗弟子,我们只是用定身法将她们束缚,更是让那……那宗主玉……玉琴仙子毫发无损……”焰舞也不是傻子,见神帝听完血云那深合他心的言语后,面露喜色,当下也暗自揣摩神帝之意,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其实,在紫极界,乃至整个赤霄苍宇,都知道一个只能心照不宣却不能说出口来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关于火羽神帝的。当雷霸在一次偶然的场合,又在偶然的情况下,偶然地脱口说出,以致令火羽大为难堪,不仅遭受来了炎严等古神的冷眼,还险些让他这个神帝之位不保。之所以他与三圣交恶,此事便是不小的原因。
后来,又发生了几件让双方都很不愉快的事情,导致双方矛盾升级,又互不相让,终成水火之势。但是,三圣有了炎严等古神的撑腰,火羽只得隐忍,夹起尾巴装孙子。直到古神离开后,火羽心头的那一本本旧帐,也是到了该向他们清算的时候了。
这个秘密,便是作为火羽的亲信心腹,如焰舞、血云等人,包括那些看似中立的诸神,在平时都不敢说出来,更别说当着火羽的面了。
所以,在刚才血云、焰舞的陈述中,二人只能是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出那句什么“故人之情”来,反正大家都心里有数,还用得着如雷霸般傻乎乎地直陈出口,触犯神帝的霉头吗?也只有雷霸敢这样做!
其实,火羽正真的故人,在他心里,不是丹凤灵尊,因为自己还不够资格与她相提并论,尽管丹凤曾经救过他;也不是五行神兽中的朱雀,毕竟他们之间是一人一兽不同类。
这个真正的故人,便是同朱雀一起创办朝阳宗、如今是朝阳宗宗主的玉琴仙子。
火羽此时心潮澎湃,一面听着焰舞、血云的陈述,一面想起了那悠悠的往事……
早在许多年以前,那时的火羽(当然那时他不叫火羽,而是另有其名),修炼有成,刚从人界飞升至纯阳界(相当于青汉苍宇的修真界)不久,可算得上是意气风发,只觉前途一片光明。在一个细雨濛濛的春日,与一个清纯美丽的少女邂逅相遇,二人遂结伴而行。这个少女,便是如今的玉琴仙子了。
记得当时,他正畅游在如丝如油的春雨中,且不作任何遮蔽阻挡,任由自己的衣衫头发渐渐地湿透,浑身一片清凉,又觉得无比的痛快。正在得意的顾盼之际,发现前方不远处,竟也有一人如他这般,毫不在乎地走在风雨之中。
那时的一方天地,均是行色匆匆、高来高去的修士。显然,他们对这种天气并不喜欢,一面凝元成罩,将风雨挡在外面;一面向前疾掠,远离这片雨地。不多时,天上地下,人迹渐无,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在地面上迈步前行的俩个傻瓜似的。
火羽加快脚步,朝着前头那人行去,想看清那人的面貌,到底是何人如他这般,也有这份闲情逸致,悠哉游哉,漫步在风雨之中。即近跟前,那人听得身后响动,转过身来,与火羽就这么一对视,各自面上不禁微带讶色。
跃入火羽眼里的,是一个堪称绝色的少女。在火羽的记忆中,从没有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
只见那少女的衣衫尽湿,此时湿漉漉地紧贴在她的娇躯上,更是凹凸有致,曲线优美,撩人心动,而那张兀自带着雨滴的俏脸,白里透红,犹如出水芙蓉,又似带露玫瑰,令人倍觉娇艳。
见那少女回头,眼中似是幽怨地望着他,火羽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那*腔中如同打鼓般的心跳,定了定神,道:“此间雨越来越大,姑娘为何不遮挡一下,或者……或者离开此地?”
“春雨贵如油。为何要遮挡?离开此地?前方也一样在下雨,为何要离开?还有,你……你还不是一样?”那少女在回答之余,竟反问了火羽几句。
“这个……这个……你说的也有道理!”火羽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那少女见到火羽憨憨的样子,美目中原本带有的那层朦胧的雾气,似是一下子消散了,“噗哧”一声,也是掩口而笑。笑声中,二人顿觉他们之间的距离,似是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就在这略显冰凉的风雨中,二人心中温暖地边走边聊起来。
接下来的一切,似是很顺理成章地在他们二人之间展开。在这漫漫修真道上,俩人互相探讨修行上的疑惑,然后或并肩杀敌,或双双亡命天涯,总之是不离不弃。直到有一天,二人终于结成了道侣,开始了如同夫妻一般的生活。那段时光,是多么地令他们快乐,又是多么地令他们难忘!
然而,为了所谓的大道,登上那所谓的巅峰,在遇到火羽的恩师的那一刻起,这段令他们觉得幸福无比的日子宣告结束。含泪分别后,各自开始了自己的那枯燥无比的修炼。
直到现今,火羽终于成了火羽神帝,而那少女,也成了朝阳宗宗主玉琴仙子。虽然同在一宇,相见有时,但二人的身份地位以及其它的诸般原因,终是天各一方,不能再重温旧日的时光了。回想起二人并肩走过的风风雨雨,即便是如今的火羽,心中也时不时地唏嘘长叹!
想到这里,火羽神色略带黯然之色,而焰舞、血云二人,也早已住口不言了。
当圣仙三绝来到紫极界后,火羽顿感压力倍增。只因三人也如他一样,是人界中出生之人,也是冲击古神之境的最有希望的人选。比起火羽,他们的优势很明显:一是他们远比他年轻;二是他们修行的是金丹正道。
虽然火羽修行的也是金丹正道,但是经历了一段双修的时光,虽然他并未与玉琴仙子生有子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元阳或多或少的有所泄漏,这也是他至今都在原地踏步、有可能终生无望踏入古境的根本原因,尽管火羽心中还存在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想法,也不后悔,但时势所逼,回头太难;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古神们对圣仙三绝那是相当地看重,若是抛弃“资格”这一条狗屁理由不提,神帝的位子,可能早就由三圣中的其中一个坐上了。
何况,火羽与三圣之间的关系如今势同水火,所结下的仇怨再难化解,若不趁此时当机立断,日后一旦三圣得势,只怕就是他火羽的穷途末路了。
踱了良久,火羽终于一屁股坐了下来。略一沉思后,朗声道:“宣内务总管紫虹圣神,以及外务总管烈雷圣仙前来议事!”
过不多时,二人脚步匆匆地自殿门大步而入。一人黑衣红带,鹤发童颜,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老者,正是内务总管紫虹圣神;另一人怒目圆睁,势如奔马,满面虬髯,顾盼生威,正是外务总管烈雷圣仙。见到二人截然不同的神态相貌,焰舞、血云二人不禁暗叹火羽神帝用人的巧妙。
待坐定后,火羽笑道:“所谓的圣仙三绝已被擒拿,目前分别监禁在火云山、貔豻塔两处。今日请诸位前来,便是想问问你们的想法。对于这三人,是放,是流,是押,是废,抑或是杀,咱们好好地议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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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相视一眼,均是一阵沉默。火羽短短数言,便对三圣的命运,作了一个大略的规划了。
烈雷率先开口道:“所谓的圣仙三绝一向目中无人,且多次辱我等太甚!如今他们屡犯天条,视神规如无物,此等狂悖之徒,一刀杀了干净!还议什么?”
话一落音,紫虹圣神慢条斯理地接道:“我看不然!”
在场中人,除了烈雷以外,均是暗暗好笑。原因无他,只因紫虹、烈雷二人虽同为火羽心腹,受其重用,但二人平时一向关系不合,在性格上,也如同水火。紫虹极负机谋,从容淡定,阴柔如水;烈雷人如其名,性如烈火,刚勇好斗,又心狠手辣,与雷霸有些相似,为人却远没有雷霸那般光明磊落。火羽让他们二人一掌外,一管内,正是基于这一点,让他们互相钳制,防止一方坐大或二者互通声气架空自己,以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哦?紫圣有话请说,有屁快放!”烈雷显然没有紫虹的那种修养,粗话那是张口就来。
面对烈雷的脏话,紫虹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依旧坐在那里不紧不慢不阴不阳地笑道:“刚才是谁在放屁?当真是臭不可闻!呸,好臭,好臭!”说着,一手掩鼻,一手轻挥,似是真有一股臭气袭来似的。
众人已是憋得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烈雷满面通红,怒目圆睁,“霍”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随时就要向紫虹的头上砸过去。
火羽见状,连忙叉开,问道:“紫圣请说说理由!”见火羽发言,烈雷不甘地坐了下去,他心里知道,他与紫虹之间打不起来,自己也不是后者的对手。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演戏。
为了让火羽不至于对他们二人猜忌,二人早就在很久以前便达成某种默契,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当着火羽的面,装作针锋相对、冰炭不同炉的样子。这样既让火羽放心,自保无恙,又能让火羽认为他们好控制,从而坐稳了此等高位。
听到火羽发问,紫虹欠身道:“是!属下以为三圣至少有四点不可杀!此次他们离界,那是当着众神的面,神帝大人允许的。至于他们延期不归这条,并不是死罪!这是一;他们三人之所以延期不归,那是因为六大魔头进犯正阳界。
如此一来,三圣重伤归界,在绝大多数者眼里,他们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有大功!若是杀了他们,整个赤霄苍宇心服者只怕没有几个!此其二;
本界中,以燎原圣神为首的那些个墙头草,虽然平时也与圣仙三绝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此次三圣归来,他们还是打从心眼儿里佩服!若是此时杀了圣仙三绝,在一旁静观其变的他们,只怕也会生出变乱。要知,如今的最大势力,便是这些墙头草啊!此其三。”
说完,端起身旁的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神态甚是悠然。
众人闻言,止不住暗暗点头,果然不愧是内务总管,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还有一点呢?别喝了,装什么高雅!”烈雷气呼呼地道。
紫虹微微一笑,又道:“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场中人,有谁敢保证那几个老不死的,在离开前,没有留着后手?!”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火羽的额头上已有细细的汗珠冒了出来。此时偌大的殿堂,已是一片死寂。各人都在皱眉沉思,就连原本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烈雷,也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满脸的沮丧之色。
良久,火羽问道:“那依紫圣之见,又当如何?”
紫虹又欠了欠身,答道:“属下有三点愚见,说出来,有不到之处,先请在场诸位补议,然后还须神帝大人定夺!”说着,竟站起身,朝着众人团团一揖,然后双手负后,踱起步来。
“首先,放出圣仙三绝,妥善安置,并送丹药与他们疗伤。可以让他们三人呆在一起,不要怕他们逃脱或者反抗。因为他们三人情同手足,眼下又身受重伤,修为大降,随便调派几个神卫暗中监视,便可无碍。
同时,通令全宇各界,表彰三圣的所做所为,给他们记上一功。这样做的目的,一是安其心,二是平众怒,既显神帝大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又现大人博大*襟,帝者风范,不计前嫌……总之是一箭数雕,好处难以尽言;二,不妨趁此机会,加紧对那些墙头草的收拢,能收为我用最好,否则,只有暗中用些手段,逼他们就范。具体如何实施,当另作商议;三,想必大家都知道魔王与南宫、雷霸二人的十年之约了。
可派信使,前往六大魔地一行,就金鹏魔王与南宫、雷霸二人的十年约战一事,谈定下来,然后公告天下!这就叫敲砖钉脚,让他们就是想反悔也不可能,众目睽睽呢。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之间。这二人的修为,在这十年之间,纵有神丹妙药,只怕也难恢复过来。咱们正好可以借刀杀人。就算有朝一日,那些个老不死的问起,咱们也是一点儿干系也没有啊!哈哈……”
“哈哈……”众人闻言,均是不约而同地仰天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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